不管怎么说,王观还是觉得,大夏龙雀刀的价值,远在张献忠⽟玺之上。
所以王观欣赏片刻之后,就小心翼翼的把刀归鞘,仔细的收蔵起来。反而觉得钱老与⾼德全看不上眼最好,免得和他抢。
半个小时过去了,钱老与⾼德全把大西之宝⽟玺的每个细节都研究透彻,这事才算是告一段落,重新坐在沙发上烧⽔沏茶。
喝了口茶之后,钱老看了眼那只木箱,也有些好奇问道:“阿德,一开始的时候你好像是让我看箱里的东西,里面装的是什么?”
“宝贝。”
⾼德全笑着说道:“一箱对我来说,要比大西之宝⽟玺珍贵百倍的东西。”
“嗯?”
钱老有些惊疑道:“到底是什么东西,居然让你这样重视?”
“一箱⽑瓷碎片。”
旁边,王观直接戳穿了⾼德全卖的关子,然后走了过去,把箱子打开,拿出里面的⽑瓷双面绘芙蓉花碗,摆在了钱老面前的几案上。
“7501瓷?”钱老一怔,拿起瓷碗打量片刻,然后十分淡然的点头道:“不错,是真正的精品⽑瓷,不是那种滥竽充数的东西。”
“钱老,你好像一点都不<img src="in/ji.jpg">动呀。”王观感觉有些奇怪。
这时,⾼德全轻笑道:“王观,你不知道,有些东西看多了,当然觉得稀松平常。”
刹那间,王观才反应过来。⽑瓷对于普通人来说,肯定十分珍贵,但是对于钱老这种背景深厚,而且又是从那个年代过来的人,说不定⽑瓷在几十年以前就是他的家常用具而已。就像普通人拿起家里的饭碗一样,<img src="in/gen.jpg">本没有必要大惊小怪。
“东西真的不错。”
钱老轻微一笑,指着木箱道:“全部都是?”
“整器就一个碗,其他都是碎片。”⾼德全解释起来,然后眼中透出強烈的自信:“不过我有把握利用这些碎片重新烧造一批新⽑瓷。”
“就是集古斋方面的事情,却要耽搁一段时间了。”
说到这里,⾼德全感觉十分的抱歉。
钱老是个很大气的人,<img src="in/gen.jpg">本没问⾼德全的具体细节<img src="in/cao.jpg">作,第一时间也不是怀疑,反而鼓励道:“阿德,我知道你有这个能力,那就专心去做吧。至于集古斋,反正到年底了也没有什么生意,放一放也无所谓。”
“谢谢钱老。”⾼德全眼中掠过一抹感<img src="in/ji.jpg">。
毕竟相对来说,烧造⽑瓷只是他的私事而已,钱老却这么支持,甚至称得上是纵容了。这样的<img src="in/xiong.jpg">襟气度,自然让人折服。
钱老微微摆手,饶有趣兴问道:“王观,这箱⽑瓷碎片是怎么来的?要知道⽑瓷本来就比较稀少,更加不用说一整箱的碎片了。不知道要打碎了多少个瓷器,才能够收集起来。”
“一位老人家送的。”
王观不厌其烦的把他与冯老结识的过程讲述一遍。
末了,王观把几件东西拿了出来,让钱老与⾼德全观赏,然后轻轻感叹道:“冯老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客气了。每次都给我送十分珍贵的礼物,让我非常不自在。”
霎时,钱老与⾼德全相互看了眼,都能察觉对方的欣然之⾊。
“王观,我反而觉得你的想法有些偏颇了。”
与此同时,⾼德全轻笑道:“我分析了一下,你收到的三件东西。其中⽔点桃花杯是你拿清代的⽟鱼以及一百万等价<img src="in/jiao.jpg">换得来,第二件马少宣內画壶可以算是你拣的漏。最后的双面绘芙蓉碗与一箱⽑瓷碎片,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大礼。”
“不过,考虑到你帮那位老人家找回了价值数千万的图画,他送你这份厚礼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当然,你要是觉得人情太重不好接受的话,那么等到以后我把新⽑瓷烧造出来,你再挑几件品相最好的回赠给他就可以了。”
⾼德全建议起来,显然从来没有考虑过烧瓷失败的可能<img src="in/xing.jpg">。
“我就是这么想的。”王观微笑点头道:“所以就等着德叔开窑了。”
“开窑容易,但是我这次是背⽔一战,只能成功不许失败,所以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德全<img src="in/xiong.jpg">有成竹道:“这段时间我先把⽑瓷碎片的参数收集起来,重新再做一个细致的⽑瓷设计图纸。把前期的筹备工作做⾜了,等到明年开舂气候回暖马上开窑,确保一气呵成。”
王观连连点头,很感趣兴道:“德叔,你的烧窑作坊在哪,什么时候也带我去见识一下,开一开眼。”
“没问题。”⾼德全慡快道:“地方也不远,就在浮梁而已。你什么时候有空,我就可以带你去转一转。”
就在这时,钱老把马少宣內画壶放下,微笑道:“王观,你还年轻。如果有可能的话,倒是可以随阿德学习烧瓷这门手艺。也未必需要十分精通,但是在烧瓷的过程中,确实可以充分了解瓷器从生产到完成的每个环节,应该对你鉴定瓷器有很大的帮助。”
“我就是这样想的。”王观连忙说道:“所以才想去窑厂看一看。”
“这很好,只你要保持这份上进心,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会获得成功的。”钱老赞许道,眉目之间却有淡淡的倦意。毕竟钱老年纪大了,精力大不如前,现在又连续鉴赏好几件东西,自然感觉有些疲惫。
见此情形,⾼德全急忙说道:“钱老,累的话就回去休息吧。”
“也好…”
钱老稍微迟疑,就点头道:“我先去睡了。今晚你们两个就留在这里过夜吧,免得东奔西跑的⿇烦。”
⾼德全也没有犹豫,直接答应下来。王观见状,也不好再推辞了,也跟着点头。
不过,钱老也没有急着回房休息,而是看了眼厅里的各样珍贵物品,微微皱眉道:“王观,这些东西这样摆着不全安,都收起来吧。”
“哦。”
王观应声,连忙把⽟玺、杯碗、瓶子装进盒子之中放好。
就在这时,钱老又说道:“对了王观,你的李延珪墨,以及紫檀<img src="in/yin.jpg">沉木珠,还在我这里,你准备什么时候拿回去?”
王观一听,顿时苦笑道:“钱老,东西还是先留在您这里吧,您帮忙保管比较全安。”
“再帮你保管几天还可以,但是久了就不行了。”
钱老头摇道:“近段时间,我要进京一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
“什么!”
王观十分惊诧:“钱老您要进京?”
倒是⾼德全,好像清楚怎么回事,也没有什么惊讶表情,反而欣喜说道:“钱老,你终于下定决心了。真好,大家知道了肯定十分⾼兴。”
“有些事情逃避不是办法,终究要面对现实的。”钱老叹息道:“误了她大半生,又避了十年…也该是时候做个了结。”
“钱老放心,吕阿姨肯定会原谅你的。”⾼德全劝慰道。
“我看开了,她原谅最好,不原谅又能怎么样。一把年纪的人了,还在乎这点面子么?”钱老轻轻头摇,走进了卧室。
与⾼德全満面笑容的情况不同,王观听得稀里糊涂的,不过心里隐约感觉,这可能又是一个可歌可泣且十分狗⾎的故事。
与此同时,看见钱老卧室门关了,⾼德全连忙掏出机手拨通了一个电话,然后兴冲冲道:“哎,我是阿德呀,我和你说,钱老已经决定回京了…没错没错…”
良久之后,⾼德全才心情舒畅的收了机手。
这时,王观好奇问道:“德叔,钱老不是本地人吗?怎么会突然要进京?”
“钱老祖籍是瓷都,不过一家人都住在京里。”
⾼德全犹豫了下,摆手道:“其中的缘由很复杂,一时半会和你解释不清楚,以后有时间再慢慢和你说吧。”
“今天你从蜀都飞回来,又腾折到现在,也该累了。走,先带你去客房休息。”
说话之间,⾼德全驾轻就<img src="in/shu.jpg">的带着王观上了二楼,把他安排在一间舒适典雅的客房之中,这才转⾝下了楼,把一箱⽑瓷碎片托走了,不知道安放在什么地方。
王观轻轻头摇,把门关上。
房间有浴室,王观进去洗了个热⽔澡,换了⾝⼲净⾐服,感觉一阵清慡,一天积聚起来的疲劳也散去了大半。
这个时候,王观现在反而莫名其妙的没了睡意,走到窗前把窗子拉开半边,一阵夜风吹了进来,充満了寒冷的气息,让他情不自噤打了个寒噤。
紧紧了⾐服,王观发现今晚的月⾊很好。虽然说现在是新历的月底了,但是按照农历来计算才是十五十六,正是月圆之夜。
王观记得自己看过一篇科普的文章,好像是<img src="in/gen.jpg">据探测,其实冬季十五的月亮才是一年之中最圆的时候。可是,大冬天的恐怕没人会跑到外面观赏月⾊,所以才会有八月十五中秋节。
不过,王观现在觉得那篇科普的文章说得一点也没错,今天没有云雾遮蔽,天上的月亮圆得好像是一轮透明的⽟盘,散发出阵阵清澈的光辉,映落在庭院之中…
寒风凛冽,月影挲摩,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韵美。与此同时,皎洁的月光透过窗口,如⽔银般倾怈在<img src="in/chuang.jpg">头,确实有点疑是地上霜的感觉。
一时之间,王观的兴致来了,在行李箱之中把大西之宝⽟玺拿了出来摆在<img src="in/chuang.jpg">头上,只见在月光的映照下,⽟玺通体晶莹透亮,光泽更加温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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