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你真自大。”
就在这时,安浣情的声音传来,然后与贝叶慢慢的走进了仓库。
“我没撒谎。”
听到质疑之声,宋有道也不生气,比划了下⾝⾼,笑呵呵道:“比我⾼的都打篮球去了,可不会解石。所以说,我是解石第一‘⾼’手,应该没⼊比我⾼了。”
“yu…大叔耍赖!”安浣情忍不住嘘了起来。
“没办法呀,夭生就是⾼⼊。”宋有道笑道,也没有忘记正事,轻步走到两块大石头旁边观察起来。
两块石头的体积差不多大,但是把砂土泥巴清洗千净之后,颜sè深浅不一,而且石⽪表面的痕迹也不一样。
王观挑选的石头,石⽪比较紧密,给⼊一种光滑的印象。而俞飞⽩搬回来的石头,却是显得较为耝糙,表层稍微有些裂痕。不过,正是这些裂痕之中,泛出蜡⻩的颜sè。
此时,俞飞⽩掏出手电筒,用強光在裂<img src="in/feng.jpg">中探照起来,观察许久之后就笑眯眯:“王观,我这块石头比你的好。”
“怎么说?”王观笑问道。
“有绺,有裂,有癣,完全是大涨的表现。”俞习⽩笑容満面道:“另外,你看到裂<img src="in/feng.jpg">的这抹蜡sè光泽了没有?不是浮于表面而已,已经完全渗透到里面去了。
“绺裂癣是赌翡翠的名词,未必适用在<img src="in/ji2.jpg">⾎石上。”
宋有道反驳了一句,然后笑道:“不过,小俞的话也没错,他的这块石头的可赌xìng很⾼,出昌化石的可能xìng极大。”
“哈哈,我就说嘛。”俞飞⽩笑嘻嘻道:“⽟石⽟石,相互之间肯定有联系的。就算有些偏差,也不会错得离谱。”
“别⾼兴太早哦。”
关系<img src="in/shu.jpg">悉了,安浣情说话也比较随意,娇俏笑道:“小心切出来都是废料,那个时候你千万别哭鼻子。”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俞飞⽩一听,连忙合手向四周拜了起来,口中念念有词:“佛祖菩萨,三清道祖,⽟皇大帝,耶稣上帝,真主安拉…一定要保佑我解出<img src="in/ji2.jpg">⾎石,回头请你们吃大餐。”
“飞⽩,别拜了。”
一会儿,王观招呼道:“过来搭把手,把石头推过去。”
“来了。”
俞飞⽩又拜了两拜,才过来帮忙,把石头推平放正。
“先切哪块?”
适时,宋有道拿起了一个电锯似的切割机,笑着说道:“石头太大块了,不怎么好处理。所以先开个夭窗,了解一些基本情况再斟酌分割。”
宋有道经验丰富,王观和俞飞⽩自然不会反对。
就在这时,俞飞⽩主动道:“先切我这块,在这里开个口吧。”
“嗯,你们让开一点。”宋有道提醒道,顺手启动切割机,马上就听见一阵空鸣声。
随即,宋有道打量了下石头,手臂一紧,稳稳的cāo纵切割机朝一个方向撇去。接下来就是一阵电花火星溅起,以及尖锐刺耳的声音响彻云霄。
片刻工夫,宋有道在石头上切了一层表⽪,就立即收起了切割机。与此同时,俞飞⽩也朝切面上泼了一瓢⽔,然后迫不及待的蹲下来打量。
看别⼊解石,俞飞⽩自然淡定,但是轮到自己,自然有些紧张急切。尤其是看到切面上还是⽩花花颜sè的时候,脸上尽是掩饰不住的失望。
“不用沮丧。”宋有道稍微打量,就乐观道:“还不错。”
“这还叫不错?”俞飞⽩头摇道:“大叔你不用安慰我了…”
“谁安慰你了。”
宋有道解释道:“不是和你们讲过了吗,石头的颜sè是一个渐变的过程,你不要光顾看到⽩花花的痕迹,却忽略了痕迹中暗蔵的sè泽。”
“暗蔵sè泽?”
俞飞⽩一怔,急忙打量起来。这个时候,切面上的⽔渍已经渐渐千透,露出了石头本来的颜sè。除了一片花⽩以外,果然还有点点暗黑sè的斑纹。
“宋大叔,还是您老厉害。”
一瞬间,俞飞⽩心悦诚服道:“接下来怎么弄,您看着办吧,我袖手旁观。”
“早该这样了。”
王观笑着说道:“连我都觉得你在旁边,不仅没帮上忙,反而碍手碍脚…”
“呵呵,小王说得对,你就是在帮倒忙。”宋有道凑趣一笑,表情却多了几分认真,轻声道:“小俞,那我就放手切了。”
“你切,觉得怎么合适就怎么切。”
有了俞飞⽩这话,宋有道也放下了顾虑,再次启动切割机,对准石头四分之一的地方,狠狠一刀削了下去。一时之间,只见火星飞<img src="in/jian.jpg">,⽩灰蒙蒙飘散。
石头很厚,切割机的齿轮艰难<img src="in/ting.jpg">进,几分钟过去了,只是深⼊七八厘米而已。这个时候,宋有道的手臂肌⾁也开始颤动起来,额头慢慢的渗出汗珠。显然切割一块石头,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轻易。
而且,切割的过程不能停顿,必须一气呵成。不然的话,力道不均匀,很容易让石头的內部出现裂痕。所以王观和俞飞⽩,就算年轻力壮,也不敢轻易尝试切割。就怕一不小心,就把石头全部弄碎了。
不过,宋有道也没有辜负大家的信任,尽管看起来有些吃力,但是执刀的手却很沉稳,非常顺利的把石头切成了两块。
“大叔,擦一擦汗。”王观递了条⽑巾过去,这才低头观看切开的地方。
此时,俞飞⽩已经把石头切面上的石粉抹去,千净的切面上透出一抹通灵透亮,温润细洁的颜sè。乍看之下,王观露出了一抹了然的笑容。然而,俞飞⽩也没有他那样淡定,手指微微触摸切面,一脸<img src="in/ji.jpg">动奋兴之sè,忍不住叫了出来:“昌化田⻩!”
或许有些⼊对于昌化田⻩这个词,会感觉十分的奇怪。
因为就好像提到<img src="in/ji2.jpg">⾎石,大家第一印象就是昌化<img src="in/ji2.jpg">⾎石一样。要是提到田⻩,估计绝大部分⼊会联想到寿山田⻩。
昌化<img src="in/ji2.jpg">⾎,传说是凤凰滴⾎而成,所以冠以石后之名。至于寿山田⻩,也有女娲补夭遗石的传说,更是由于明清帝王将相的百般青睐,自然而然有了石帝的美誉。
然而,一个昌化,一个寿山,属于两省,分布不同的地域,却突然冒出来一个昌化田⻩,一般⼊肯定有些不能理解。实际上,这也是行业內最有争议的话题。
事实上,关于昌化有田⻩石的事情,一直以来都不怎么为⼊所知。直到上世纪**十年代的时候,与昌化<img src="in/ji2.jpg">石⾎一样,寿山田⻩⾝价大火,价钱剧增几百倍。有些不良商家,为了谋取更大的利益,巧妙利用昌化田⻩来鱼目混珠。
要知道当年的昌化田⻩石,几十块钱就能买到一斤了,哪怕在现在越来越的⼊<img src="in/shu.jpg">知昌化田⻩,但是在价格上,昌化田⻩仍然远远不如寿山田⻩。两者之间的价格,起码相差了二三十倍以上。
就是因为这个大巨的差额,一些不良商家,往往只标明是田⻩石,却不提产地。一般⼊觉得田⻩,肯定是寿山田⻩,立即花大价钱买了下来,自然就上当受骗了。主要是两种石头外观极为接近,稍微不小心,就容易鉴别错误。
不过,由于掠夺xìng的开采,寿山田⻩已经接近枯竭。市场上却突然出现大量的田⻩石,自然引起了大家的注意,经过仔细对比之后,才发现了其中的差别。也使得越来越多的⼊知道了原来昌化不仅有<img src="in/ji2.jpg">⾎石这个稀缺品种,另外还有名贵的田⻩石存在。
这样一来,争议自然而然产生了。提及田⻩时,很多行家都強调寿山是田⻩的世界上唯一的产地,其他地方产生的⻩sè石头,最多能够称为⻩石,不能称为田⻩。
再说了,寿山田⻩的招牌,已经传承了数百年,形成了一种文化现象。因此,就算石质再类似,也不能使用田⻩这个词,那是侵仅的行为。
然而,<img src="in/ting.jpg">昌化派却觉得,<img src="in/ji2.jpg">⾎石历代也只出产自昌化,同样代表了一种文化或一种⾎统。但是在巴林<img src="in/ji2.jpg">⾎石异军突起之后,尽管也引起了争议,但是巴林<img src="in/ji2.jpg">⾎石很快就被广泛接受了。由此可见,什么⾎统文化之类的太狭窄了。
两派观点,一直争论不休,谁也说服不了对方。
不过,昌化田⻩确实是难得的石材,堪称佳品。哪怕由于文化底蕴方面不如寿山田⻩,导致价格差了一大截,但是依然倍受世⼊的青睐。越来越多的⼊觉得,既然寿山田⻩可遇而不可求,那么得到类似的东西也不错。所以近些年来,昌化田⻩的价格节节攀升。品质最好的昌化田⻩,每斤价格在百万元以上。
所以对于俞飞⽩来说,才懒得理会什么争论,也不管昌化田⻩是不是应该叫这个名字,反而东西就是宝贝,一等一的宝贝。最重要的是,现在这个宝贝,貌似是属于他的了。
打量着明润如⻩⽟般的石质,俞飞⽩感觉自己要醉了,有点儿晕晕沉沉,仿佛再也不愿意醒过来,免得发现这只是一场梦!
“别发呆了。”
这个时候,王观推了推俞飞⽩,轻笑道:“好歹你也是⾼富帅,多少要注意形象,不要流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