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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钱老把铜雀台瓦砚拿了起来,反复观赏研究。
旁边众人也识趣,静静的旁观,没有出声打扰。不久之后,钱老才把瓦砚放下来,微微感叹道:“果然是难得的珍宝呀。”
“钱老也觉得这是真品啰?”俞飞⽩笑问起来。
“是真是假,一验便知。”。 。
说话之间,钱老抄起旁边的小⽔壶倾斜一点,一滴清澈的⽔珠落下,jīng确的坠落到瓦砚的砚池之中,然后滚动散开,就浮于池面上了。
一时之间,大家睁大眼睛仔细观察,发现时间过了好久,砚池中的⽔渍还是保持半浮如突的状态。而且好像是挂在娇嫰瓣花上的⽔珠,看起来随时可能顺势滚落出去,其实一直牢牢的依附在其中,怎么也不会滴落出来。
“滋⽔发墨,滴⽔数rì不⼲,却久不渗透。”
此时,俞飞⽩咋⾆惊叹道:“质量果然非同一般啊。”
王观轻轻点头,微笑道:“我们研究半天,还不如钱老您这一滴⽔更加让人信服。”
“也有渗⽔的,不过那不是好砚,价值肯定不如这个珍贵。”钱老淡笑道:“瓦片被掩埋了几百年,所谓火力已绝,又受⽔气,那是形容词。主要是指瓦片被雨⽔浇<img src="in/shi.jpg">浸泡,然后又晒⼲透了,这样反反复复却是一种锻炼,也是一个淘汰的过程。”。 。
“在经过优胜劣汰之后,某些瓦片就具备了防⽔与滋⽔的兼容xìng。”钱老笑道:“看似有违常理却在道理之中,大自然就是这样奇妙。”
“宝物天成嘛。”
俞飞⽩笑着说道:“能够享负一千多年盛名的东西,肯定不会浪得虚名而已。”
“不错,铜雀瓦砚成名之初,可不是由于它的奇古,而是实用xìng。”与此同时。钱老用软布把砚池中的⽔滴昅去,不过砚池中却依然留下了一抹微<img src="in/shi.jpg">的⽔渍,久久不见⼲透。
“这其实是一个过程,先是好东西才受人追捧,进而赋予了更多的文化內涵。”钱老笑了笑,抬头看向王观道:“你打算用这个作为庒堂?”
“对。”
王观笑道:“这东西应该能够镇得住场子了吧。”
“够了。”钱老笑道:“铜雀瓦砚加上金山胜迹图,还有其他零零碎碎的东西,弄成一个小型展览会都不成问题。”
“行,等到店铺开业的时候,就办个展览。”王观从善如流道:“到时候还要请钱老过去捧场。帮我撑下门面。”
“呵呵,没问题。”钱老慡快点头,然后笑道:“你们昨天才出门,今天就回来,掌柜的事情已经解决了?”
“多亏⽪大哥帮忙,事情非常顺利。”王观笑道:“人已经在京城了,现在他正忙着处理一些杂事,改天有空再带他过来问候钱老。”
“嗯,这样就好。”钱老颌首。忽然笑道:“你们不是说要去铲地⽪的吗,就带回来两件东西而已?”
“钱老,两件还不够啊。”俞飞⽩指了指铜雀瓦砚:“确切的说,这一件就⾜够了。至于其他。都是附带的,没必要放在心上。”
“谁说的。”王观反驳起来,伸手在背包中把那个⽟片枕头拿了出来,笑着说道:“在我看来。这个⽟枕也是很好的东西。”
“一般一般。”俞飞⽩头摇道:“比上不⾜,比下有余,称不上多好吧。”
“邯郸⽟枕?”钱老看了眼。就轻笑起来。
“是⽟枕没错,有什么不对吗?”王观感觉有些奇怪。
“不是不对。”钱老笑道:“邯郸的⽟枕确实比较有名气,不过常人提起⽟枕,一般会理解成为瓷枕,没有想到真冒出一个⽟枕来。”
“⽟枕是瓷枕,这个我倒是清楚。比如说南宋女词人李清照就有⽟枕纱厨,半夜凉初透的词句。不过据人考证,这个⽟枕其实就是青⽩瓷枕。”俞飞⽩有些几分<img src="in/mi2.jpg">惑:“但是您老说邯郸⽟枕很有名气,指的应该是磁州窑瓷枕吧。”
“差不多。”
钱老轻笑道:“只不过,我想说的是一个典故,一个发生在邯郸城中关于枕头的典故。经过历代文人的渲染,这个典故应该广为流传了吧。”
“邯郸,枕头,典故…”王观等人眨眼琢磨起来。
就在这时,⽪求是笑道:“钱老,您说的是不是枕中记。”
“对了,⻩粱梦。”俞飞⽩恍然大悟,拍腿叫道:“一时之间,居然忘记这茬了,真是当局者<img src="in/mi2.jpg">呀。”
“枕头记,枕中记,⻩粱梦,邯郸记,或邯郸梦。”
钱老笑道:“许多个版本,而且故事的人物情节也有所不同,但是地点却是没变,就发生在邯郸。所以我才说邯郸的枕头很有名气。”
“版本虽多,但是故事应该就是那个故事吧。”俞飞⽩笑道:“不是说在唐朝时候,有位叫做卢生的落魄少年,路过邯郸时在旅馆休息,遇到一位姓吕的老道士。两人聊了天,听到卢生感叹怀才不遇,时运不济,吕道士就拿了个枕头让他觉睡。”
“那个时候,吕道士在蒸着⻩粱饭,卢生就伴随着⻩粱饭的香气进⼊梦乡。在梦中他娶清河崔氏女,举进士,立大功,做大官,儿孙満堂,出将⼊相。可谓是良田美宅,佳人名马,风光得意之极。然后到了八十岁,寿终正寝。”
俞飞⽩笑眯眯道:“醒来之后,卢生才发现自己还在旅舍,吕道士就在旁边,锅里蒸煮的⻩粱饭还没有<img src="in/shu.jpg">呢。之后卢生就看破红尘,大彻大悟,跟着吕道士⼊山修道去了。”
“当然,由于道士姓吕,所以大家都说吕道士就是吕洞宾,以至于后来又有汉钟离以⻩粱梦点醒吕洞宾的传说。”王观在旁边补充起来。
“枕头记是唐传奇故事。”
与此同时,⽪求是也笑着说道:“不过据我所知,在晋代⼲宝的搜神记中,却也有一则焦湖⽟枕的传说。故事传说与枕中记类似,但是人物却不同,说的是一个姓林的生意人寄宿在一个庙里,庙祝给个枕头让他休息,之后当然是美梦连连…”
“Kao!大名鼎鼎的枕中记居然是抄袭啊。”俞飞⽩惊叹道:“版权费怎么算?”
“谈不上抄袭。”钱老笑道:“毕竟古代落魄文人的遭遇相同,同样地感怀之下,创造出类似的故事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
“也对,这种⻩粱梦很有代⼊感,估计历代的读书人也没少做同样的梦。”俞飞⽩笑嘻嘻道:“也难怪可以传诵一千多年,经久不衰。”
钱老轻轻一笑,继续说道:“抛开一些旁枝末节不提,从故事的脉络就可以知道,⻩粱梦的传说发现在邯郸,也是有一定的时代背景。可以说明在晚唐的时候,邯郸的窑厂作坊已经开始烧造瓷枕,并且具有一定的影响力…”
王观等人连连点头,比较认可钱老的推测。
虽说邯郸磁州窑是创烧于北宋,但是每一种独特风格的瓷器品种,不可能是突然就成型,肯定需要长时间的技术积累,这才能够完成由量变到质变的飞跃。
所以说在北宋之前,邯郸的窑厂肯定已经颇具规模,可能没有达到后来磁州窑的程度,但是烧个碗盘瓶罐枕头什么的,应该不成问题。
“有些扯远了。”
这个时候,钱老笑道:“其实不管是⽟枕、瓷枕,或者木枕、竹枕,甚至石枕、砖枕,都是我们文化的一部分。不要求大家研究透彻,只要有几分了解就好。”
说话之间,钱老把⽟片枕头拿了过来,稍微打量就笑道:“比如说这个东西,这是唐宋年间的形制,枕头比较⾼,也就是所谓的⾼枕无忧。”
“钱老,其实我有疑问。”俞飞⽩皱眉道:“这么⾼的枕头,我也尝试搁在脑后觉睡,却发现很难受,<img src="in/gen.jpg">本睡不着。古人怎么就受得了?”
“古人认为,⽟为枕而脑聪,所以皇帝和贵族,都很喜<img src="in/huan.jpg">⽟制的枕头。”钱老轻笑道:“不过谁告诉你⽟枕就一定就是用来安寝的?”
“难道不是?”俞飞⽩有些奇怪。
“实用xìng只是其一,另外也可以作为陪葬品,以及纯粹的观赏器。”钱老解释道:“你们也知道在古代社会,许多东西都有一定的等级规划。皇帝员官百姓的穿着打扮,甚至连使用什么颜sè都有十分严格的规定。然而对于枕头,却没有什么限制。”
“这种情况下,各种形式的枕头就出来了。金枕银枕⽟枕,包括镶嵌珍珠宝石的枕头,层出不穷,屡见不鲜。”钱老笑道:“当然,人的理生特点注定了我们不可能枕着太硬的东西觉睡,所以那些珍贵的枕头,就成为了富豪贵族炫耀攀比的奢侈品。”
“当然,如果枕面比较低,那就是实用xìng的枕头。”末了,钱老微笑补充道:“但是觉睡的时候,肯定要铺垫一层软巾之类的,这才可以安然⼊眠。”
“明⽩了。”
俞飞⽩恍然道:“那么说来,这个⽟片枕头,就是属于观赏器具了。问题在于,⽟片就是简单的粘贴起来,连雕刻都懒得雕刻,这未免太寒酸了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