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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长者为先…”就在这时,老孟笑呵呵道:“不好意思了两位,我的年纪比较大,你们就礼让一下大哥,让我看看吧。”
说话之间,老孟不客气拍开另外两人的手,径直把笔筒状的小香炉拿了起来观赏。
“你怎么不提孔融让梨!”沙庆丰嘀咕了下,也凑近观看起来。
乍看之下,无论是香炉內外,都有开片的存在,毫无疑问这是一件充満哥窑风格的瓷器。之所以说是充満了哥窑风格,因为在没有确定真伪之前,也只能这样描述。
对于真正的行家来说,不会去轻易判断一件东西的真假,而且越是珍贵的东西,就越要小心谨慎。不然一个疏忽打眼了,损失的可不仅仅是金钱,或许还会赔上了好不容易才积累下来的声誉…
老孟和沙庆丰是比较有名气的艺术品经纪人,可不是国內某些没有节cāo的专家。他们十分重视自己的声誉,因为钱没了可以再赚,但是声誉毁了恐怕连钱赚的机会都没有了,所以自然养成了谨小慎微的作风。
然而打量好久之后,老孟却不断的头摇,眉头已经皱成了川字。
“怎么,香炉有什么不对?”沙庆丰连忙问道,就算在旁边看,但是没有上手,他也不好判断东西的真假。
“不是不对…”
老孟小心翼翼把香炉放了下来,然后挠头说道:“釉sè很肥厚,纹片又十分自然耝硬,符合金丝铁线的特征,尤其是炉口微紫之sè,底⾜又有铁sè的氧化包浆,再加上表面犹如酥油似的光泽,以及釉內如珠隐现的气泡…”
“金丝铁线。紫口铁⾜,聚沫攒珠…”老孟总结起来,脸上充満了难以置信的惊叹:“完全就是真品哥窑瓷器的特征。”
一瞬间,沙庆丰呑了呑喉咙,有也些明⽩老孟为什么要挠头了。前面就提到了,真品的哥窑瓷器十分珍稀,可遇而不可求。
所以在见到笔筒小香炉的时候,两人先是一阵惊喜<img src="in/jiao.jpg">集,然后冷静下来了,心里就觉得这应该是明清或民国时期的仿品。如果运气不好的话,或许就是现代的赝品。可见在潜意识之中,他们就排除了是真品的可能xìng。
然而等到真正上手鉴定,发现东西居然不是赝品,也不是仿品,有可能是真品的时刻,老孟的心情可想而知,在惊喜<img src="in/ji.jpg">动之余,肯定是不自信。害怕是自己鉴定失误看走了眼。
明⽩老孟的心理,沙庆丰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第一时间拿起了香炉,十分仔细的研究。从开片的裂纹,再到釉sè的光泽,以及香炉的分量,每个细节都斟酌了好长时间…
⾜⾜过去了半个小时。沙庆丰也抬起了头,一脸苦笑道:“孟兄,不仅是你。我也觉得这好像是真品。”
“是真品那是好事呀,你们难道不希望这是真东西吗。”
⽪求是鄙视两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家伙,没好气道:“哥窑瓷器也经常在大拍会上出现,你们又不是没有见过,有必要这么震惊吗?”
“这不一样。”老孟解释起来:“拍卖会上的那些东西是别人的收蔵,可是这件东西却是拣的漏啊,xìng质不一样…”
“就是就是。”沙庆丰也是満脸笑容,同时有些奇怪道:“⽪胖子,你好像一点也不<img src="in/ji.jpg">动,这是漏啊,很大的漏…”
“我当然<img src="in/ji.jpg">动。”⽪求是口中这样说,表情却十分淡定,觉得两人真是大惊小怪。心想如果两人知道王观的“战绩”又亲眼看见尾焦琴的现世过程,以及宣德大炉的神迹,估计两人也会习以为常,没有多少<img src="in/ji.jpg">动的情绪。
这样想着,⽪求是也把小香炉拿起来观赏,脸上也逐渐浮现一抹奋兴之sè。
虽说拍卖会上经常出现哥窑瓷器的踪影,不过那是明清仿品居多,真正的宋代哥窑瓷器,大多数收蔵在世界各国的大博物馆,以及人私大蔵家的手里,常人难得一见。如今这样珍贵的物件却攥在自己的手里,⽪求是多多少少也有几分<img src="in/ji.jpg">动,反复的把玩起来。
见此情形,老孟和沙庆丰也在撇嘴,还以为他有多淡定,原来也是装的…
与此同时,两人也没有闲着,不约而同围到了王观旁边,脸上的笑容如出一辙,目的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小兄弟了,恭喜你呀,又拣了一个大漏。”老孟十分感叹,觉得⽩辛苦了二三十年,还不如人家拣两个漏赚得多。当然,毕竟已经过了不惑之年,他也很快调节好了心态,笑容可掬道:“果然是眼力过人,非同一般。”
“也难怪⽪胖子那么推崇小兄弟,真是一代新人胜旧人啊。”
沙庆丰深以为然,就算他们两人不是专门玩瓷器的,但是⼊行久了,多少也触类旁通。哪怕不jīng,也称得上是二三流的⽔平。然而与王观相比,就相形见绌了。
毕竟同在一个库房之中,人家看了几眼就判断出小香炉有蹊跷。不管这是运气还是碰巧,又或许是直觉,也有可能是瞎蒙。
反正事实证明人家对了,如愿以偿拣了一个漏,这就是⽔平。对于古玩行来说,不以成败论英雄纯粹是庇话,你能淘到好东西,才能证明自己的⽔平⾼。不然的话,说得再多也不过是赵括似的纸上谈兵而已,哪个会敬你服你?
不管王观多年轻,但是只要有实力,自然没人在乎他的年龄问题。达者为师这句话,在比较传统的行业之中,还是让人认可的。
“过奖过奖。”
此时,王观谦虚笑道:“东西是真的吗?不是仿品之类的吧。”
“真品,绝对是真品无疑。”
老孟和沙庆丰连连点头,唯恐王观不信,又仔细的解说了一番。也怪他们与王观不<img src="in/shu.jpg">,要是换成俞飞⽩在旁边,才懒得说那么多废话,估计要直接指着王观鼻子大骂你少得了便宜又卖乖…
不过,两人不知道呀,所以解释得十分细致,把自己的鉴定过程叙说一遍。
“在没有上手之前,我以为东西是明清的仿品,但是发现胎体没有发⽩的颜sè,表层更是没有润光,我就知道判断错了。”
老孟侃侃而谈:“尤其是发现釉面中隐蔵的气泡,我就知道自己错得离谱。攒珠聚球的特征,像一颗颗小⽔珠一样満布在釉层中,仿品做得再是<img src="in/bi.jpg">真,也不可能有这样的迹象。”
“没错。”
沙庆丰赞同道:“尤其是开片的金丝与铁线各一张网纹,看上去好像在金丝线纹上面又覆盖了一张铁线网纹,两sè网纹线,各行其势,互不相⼲。这是金丝铁线十分典型的特点,只有真品哥瓷才有,仿品想仿也仿不出来。”
“当然,这是我们个人的见解…”
不过,解说片刻之后,老孟补充说明道:“反正可以肯定不是现代的赝品,具体的结论也要听一听⽪兄弟怎么说。”
显然到了最后时刻,老孟也恢复了冷静,还是求稳为上。毕竟对于自己鉴赏瓷器的⽔平,他还是没有多少自信。不过也没有关系,他比较信任⽪求是,如果连⽪求是也肯定是真品,那么就再也没有丝毫的怀疑了。
“⽪胖子。”沙庆丰小心问道:“你怎么看?”
“该说你们都说了,我还能说什么。”⽪求是笑眯眯道:“而且<img src="in/gen.jpg">本不用大家多说,是真是假王兄弟他心里有数。”
“嗯?”
一瞬间,老孟和沙庆丰恍然,只顾解说却是忘记了王观不是向他们请教的顾客,而是非常厉害的行家,用不着他们指手画脚。
“⽪大哥又在捧我。”王观摆手笑道:“我再厉害也有限度,也需要多多的<img src="in/jiao.jpg">流,听取大家的意见才能有进步啊。”
“你进步还不够快呀,再进步下去还给不给别人活路?”⽪求是调侃了句,随手把香炉放回桌子上示意道:“兄弟你的宝贝,请慢慢欣赏。”
王观也不矫情,直接把笔筒状香炉拿到手中仔细的把玩,只见炉子內外的大小开片古拙,自有一股难以言喻的韵美。
同为五大名窑之一,黑定茶盏表层漆黑透亮,那是一种完美无缺,十分纯粹的宝光,而这个三⾜小香炉则是周⾝冰裂,布満变化万千的残缺美。
人的审美趣情十分矛盾,在通常的情况下,非常喜<img src="in/huan.jpg">完美无暇的事物,这些可以从才子佳人花好月圆的故事得出结论。
然而在有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大家又十分欣赏那种十分<img src="in/nue.jpg">心的悲剧情节。所以化蝴什么的才可以传唱千年,甚至直到今天各种<img src="in/nue.jpg">来<img src="in/nue.jpg">去的宮斗剧、苦情戏依然大行其道,称霸晚上的⻩金点档。
当然这种心理在清代的时候,就有一个叫龚自珍的文学家,书写了一篇病梅馆记,一针见⾎的点明了这是一种病态审美观。
不过病态审美这个词比较难听,大家是不乐意承认的,自然要换一个文雅的说法,就是所谓的残缺美,又或许是别具一格的古朴自然天趣。
反正就是一个意思,古往今来,许多人都十分欣赏这种美感,自然而然把这种天趣在瓷器上发扬光大,也造就了宋代五大名窑之一的哥窑在今天不可撼动的地位。
“怎么样,东西不错吧。”
与此同时,⽪求是笑道:“就是器形小了点,而且是比较常见的哥窑品种,所以价格肯定远不如黑定茶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