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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行里的前辈说过,在八十年代的时候,就有人曾经在一些古老的梳妆台菗屉之中发现了一些砂砾似的土壤,不过却以为是灰尘的堆积,就随手清理掉了。”
说话之间,王观极为惋惜道:“后来这事让一个来自宜兴的老前辈听到了,顿时急着要跳脚,揪住那人狠狠痛骂了一番,大家才知道原来那些砂砾竞然是传说中的天青泥。”
说到这里,需要提一下。大家常有这样的误会,以为紫砂泥如同我们常见的⻩土,粉状颗粒,洒上⽔便成一副黏<img src="in/shi.jpg">乎乎的样子。
实际上不是的,紫砂泥从地底下开采出来,外形跟岩石或矿石一样,棱角分明,呈块状,较为硬坚,如石而不似泥。但是与铁矿石、铜矿石等矿石不同的是,紫砂泥矿开采出来后,一经风吹雨打,容易风化形成一些砂砾似的颗粒。
所以在古代的时候,炼制紫砂泥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泥矿开采出来之后,要先把矿土堆在露天,等到自然风化成枣核⻩⾖大小颗粒,再用石磨研细成泥粉过筛,然后把泥粉加适量的⽔拌匀,就地<img src="in/cuo.jpg">成一定规格的<img src="in/shi.jpg">泥块。
在这期间,工人还要不停地走动、踩踏,直到泥料软硬适中为止。其中的辛苦,如果没有亲⾝体验,怕是<img src="in/gen.jpg">本不能想象。现在就好多了,完全是机械化生产,有粉碎机、搅拌机、真空练泥机等设备的帮助,紫砂壶业自然蓬<img src="in/bo.jpg">发展。
当然,不可否认,泥料的处理可以借助设备。但是捏造紫砂壶却需要人工cāo作。而且学徒工的手艺,与大师制作出来的紫砂壶,不仅是价格天差地别,其中的那种jīng神气韵也是难以用语言描述出来。
反正现在紫砂壶的收蔵家,毕生最大的愿望,甚至天天梦寐以求的就是得到一把由大师亲手制作的天青泥料紫砂壶。
“然而,现在是有大师,却没有天青泥。”
王观耸肩道:“所以非常明显,那个美女肯定是非常不満你这种搭讪行为。不过看在你爷爷的面子上,不好义正词严的痛斥,所以只有拐弯抹角的拒绝了。”
“什么拒绝了?”就在这时,田老走了过来,笑眯眯道:“王观。已经中午了,苏馆长请客招待大家,你去不去?”
“不去。”王观毫无犹豫的拒绝了,然后轻笑道:“田老,能不能帮个忙?”
“什么?”田老好奇道:“有事就说,能帮我的肯定不会坐视不理。”
“这事简单,对于您老来说。肯定不是什么难事。”王观笑道:“我准备回去了,这幅前后⾚壁赋就借给您老欣赏了,回头我再去您那拿。”
“滑头小子。”
田老一听,哪里不明⽩怎么回事。顿时笑骂起来:“你这是要拿我做挡箭牌啊。”
“您老不愿意就算了。”王观直接承认了,然后笑道:“实在不行我打电话叫张老过来了,他肯定有趣兴。”
“不用<img src="in/ji.jpg">我。”田老淡笑道:“这个忙我帮了,不过东西我要观赏一个月。”
“成<img src="in/jiao.jpg">!”王观果断点头。随即笑容満面道:“既然这样,那我就回去了。到时候再上门向您老致谢。”
“去吧去吧。”田老挥手道:“年轻人确实该少应酬,多用心学习才是正理。”
王观认真点头,然后拍了拍刑秋的肩膀,告别道:“我要回去了,有空常联系!”
“这么快就走啊。”刑秋这才惊醒过来。
“再不走,就要被生呑活剥了。”
王观摆了摆手,与刑秋聊了两句,就⼲脆利落的走了。现代的生活就是这样,什么都讲究快节奏,告别也差不多,哪有伤chūn悲秋的时间。
几个小时之后,王观就已经回到了家中,正好赶上了晚餐。一家人一边吃饭,一边看电话视,顺便说些家长里短的生活琐事,一天就算是过去了。
第二天早上,王观游览电脑的新闻页面,果然看见了⻩州文化节惊现苏东坡真迹的消息。再看看评论,有人支持,有人支持,有人中立,有人纯粹打酱油,有人⼲脆发小广告,反正<img src="in/luan.jpg">七八糟,不一而⾜。
看了两眼,王观⼲脆关了新闻页面,再到后院帮⽗亲浇花淋草去了。
就在这时,机手铃声突然响起,王观拿出来一看,顿时感到有几分意外,然后接听起来:“刑秋,找我有事?”
“我到瓷都了,你家在哪里?”
适时,听到机手中传来的声音,王观立时一阵错愕,半响才反应过来:“在火车站?好,等着,我去接你。”
说话之间,王观和⽗⺟打了个招呼,立即开车而去。不久之后,果然在火车门大门之前看见了刑秋的⾝影。
“这里…”
打开车门招手,等到刑秋上车了,王观才惊奇问道:“你怎么突然跑过来了?”
“嘿嘿,怎么,不<img src="in/huan.jpg"><img src="in/ying.jpg">我啊。”刑秋笑道:“昨天你可是说常联系的。”
“不是不<img src="in/huan.jpg"><img src="in/ying.jpg">,而是觉得你突然过来,似乎不是什么好事。”王观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然后<img src="in/shu.jpg">练开车调头回家。
“这是你的多疑。”刑秋义正词严道:“绝对是你的多疑。”
“希望…”王观瞥了一眼,轻微笑道:“那么等下你千万不要改口就行。”
“肯定不改口,毕竟我找你可是有好事,而不是坏事。”刑秋笑嘻嘻道,仿佛没有看见王观鄙视的表情。
“你还没有死心啊。”
与此同时,王观多多少少有些明⽩刑秋的来意,所以皱起了眉头:“我不是说过了吗,天青泥已经失传了,基本上已经绝迹,很难找得到。”
“你不是说,在古老的梳妆台菗屉还有吗?”刑秋反驳起来。
“我也说了,那是八十年代的事情了。”王观无奈道:“距今已经有三十年了,哪里还有什么古家具给你翻菗屉。”
“有的,肯定还有漏网之鱼。”刑秋坚信道:“国中那么大,紫砂壶更是从明代就开始兴盛到现在,就算天青泥在民国时期断绝,但是明清五六百年之间,肯定有天青泥传下来。”
“有或许有,但是找不找得到,那才是关键。”王观提醒道:“毕竟不是谁都知道这种泥料的珍贵,或许有传下来的,却被人当成普通泥土扔了,这也无可奈何。”
“所以我才来找你呀。”
适时,刑秋腆着脸笑道:“田老说你的运道极強,由你出马去找的话,能够找到的几率至少⾼达五成以上。”
“呃!”
王观有些无语,没有想到居然被田老给卖了。
“王观,帮个忙吧。”刑秋期盼道:“兄弟我下半生的辛福,就全指望你了。看在<img src="in/dang2.jpg">国的份上,拉我一把…”
“你是认真的?”王观皱眉道:“不是由于被拒绝了,所以要赌一口气?”
“百分之百的认真。”刑秋郑重其事道:“一见到她,我就知道她是我下半生的归宿了。”
“这样矫情…”
王观轻轻头摇,随口道:“你运气不错,我本来打算去一趟苏州,既然你求上门来了,那我就陪你到宜兴看看吧。”
苏州和宜兴,都在太湖边上,从地图来看,也算是一右一左,相互对衬。到了苏州之后,再前往宜兴,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刑秋一听,自然是喜出望外,连忙致谢起来。
“别⾼兴太早,能不能找到东西,还是个未知数呢。”王观事先提醒道:“要是找不到,千万不要埋怨我就行。”
“怎么可能。”刑秋目光坚定,下定决心道:“找不到也没关系,那我就豁出去了,⼲脆直接上她家拜访…”
“嘿,看来我说对了,真是宜兴的姑娘。”
说说笑笑之中,王观开车回到家,介绍刑秋给⽗⺟认识之后,再亲自下厨房煮饭炒菜,然后吃了午餐就与⽗⺟告别,带上刑秋前往苏州而去了。
途中,刑秋好奇道:“对了,还没问你⼲嘛要去苏州呢。”
“受女朋友之托,去拜访未来的岳⽗⺟。”王观随口道。
“那你女朋友呢?”
“在京城…”
就在闲聊之中,两人慢慢的到了苏州。那时差不多已经晚上了,不过由于提前打了招呼,所以贝叶⽗⺟也没急着吃饭,等到两人过来了才开宴。之后肯定在贝家留宿,顺便汇报给贝叶⽗⺟汇报一下她的最新动态。
第二天早上,两人又告别了贝叶⽗⺟,然后前往宜兴。不过两人不是坐车过去,当然也不可能走路,而是坐船穿梭太湖,最终抵达宜兴。
宜兴是个山清⽔秀的好地方,有三山、二⽔、五分田之称。地理条件优越,人文历史景观也十分悠久,属于国中历史文化名城之一。
当然,提到宜兴,常人的第一印象就是紫砂壶。宜兴紫砂壶,以其独特的泥质、造型和古朴的自然美感,已经名扬海內外,成为响当当的招牌。
不过,有些人却不知道,宜兴除了紫砂以外,还有jīng陶、青陶、均陶、美彩陶,与紫砂并称为陶瓷五朵金花。所以说宜兴的制陶业十分发达,远在新石器时代,当地先民就开始烧制陶器,到了今天之后,大家更是把宜兴称为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