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拉甲综合了几乎所有能得到的信息,加上自己长期在央行行长位置上的见闻,才想到这样一个骇人听闻的结论。他不确定泰国府政方面是否知道整个<img src="in/yin.jpg">谋,但即便是官方知道,恐怕也无力制止。
虽然两世为人,但钟石却没有得出这方面的结论,这是因为不管他前世还是今生,所接触的范围都仅限于财经圈,很少能够接触到⾼层政治,自然也就不清楚其中的道道。
正对泰铢发起烈猛进攻的钟石,显然意识不到他正在做着助纣为<img src="in/nue.jpg">的事情。但即便是他知道,恐怕也不会停下手来,因为第一是资本具有天生的逐利<img src="in/xing.jpg">,第二则是他知道在后世,港香在內地府政的大力帮助下,成功地抵御住了这一次金融危机。
此时,大部分內行人对泰国目前的局势的认知还仅仅停留在货币危机的阶段,没有多少人意识到,这次货币危机即将演化成金融危机,并且沉重地打击东南亚各国的实体经济。
“怎么样?”当钟石回到天域基金,看见大部分的研究员并没有离开,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讨论着什么,他摇了头摇,知道他们肯定是在讨论今天卖出泰铢的举动。而具体执行人安德鲁则被一群研究员围绕在当中,満头大汗地解释着什么。
看到钟石出现,安德鲁登时长出一口气,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冲着不远处的钟石嚷嚷道:“任务已经完成,不过我给这帮研究员追问了半天。还是你来给他们解释做空的原因吧。”
“咦,话题人物,你不是说不做空泰铢的吗?”虽然研究员们都知道是钟石下的命令,但让他们当面去问钟石,没几个人有这样的胆量。
之所以有这种威望,不仅因为钟石是这家公司的创始人、最大投资人,更是因为钟石的投资业绩惊人,甚至包括曾经冲垮过一个家国的货币体系,虽然这件事从未从钟石的口中得到过证实。
“我有说过吗?”安德鲁一翻⽩眼,毫不客气地反驳道。“我明明说的是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做空泰铢的行为。拜托你回去好好看看!”
自从安德鲁成功“预言”了泰国的形势后,这些研究员们平时就经常拿安德鲁在电视上说过的话挤对他,他们也知道这种针对公众的言论半真半假,基本上不能作为<img src="in/cao.jpg">盘的参考。
虽然这些研究员并没有当成一回事。但安德鲁却非常较真。只因为他非常享受现在这种时刻在名人光环下的生活。就在前不久。金融时报还特意约他做了一期专访,甚至在<img src="in/jiao.jpg">谈当中还透露着让他开专栏的意思,这让安德鲁非常得意。
当年安德鲁不远千里从英国来到港香。在异国他乡艰辛打拼,如果没有遇到钟石,恐怕他的人生轨迹就会是另外一个样子。现在的他俨然已经成为港香金融圈里最红最火的分析师之一,甚至在金融时报的报道出来后,他在英国本土的圈子內也变得小有名气起来。
就在两天前,已经有猎头给安德鲁打来电话,约他出来谈一谈。心中大喜的安德鲁不着声⾊地应付了一番,回复了对方一个大概的数字,尽管他并没有跳槽的打算,但那位年纪不大的猎头显然是被安德鲁所要的筹码给吓到了,连咖啡也没有喝完就急匆匆地走了。
这几年跟随在钟石⾝边,安德鲁早就⾝家过亿了,而且这个数字还是以美元来计算的,他自然看不上那些想要挖他的基金给出的价码。而之所以答应和猎头见面,自然是为了満⾜他恶趣味的心理。
见研究员们眼神中充満了望渴的神⾊,但半天之后依然没有一个人上前来询问,钟石就有些无语了,他摸了摸光滑的下巴,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我就真的这么可怕吗?难道就没一个人敢来问真正的原因?”
听到钟石自嘲的话语,研究员们就是一通哄堂大笑。在这有些不由衷的笑声当中,一道尖锐的声音突兀地响起:“他们不是怕你,而是敬畏你。”顿时笑声立刻停了下来,几乎所有的研究员都将目光投向了说话的人。
“是你啊,怎么还没有给解雇啊?”钟石看到说话的人,就是一乐,忍不住调侃道。
说话的人正是前段时间在泰铢期货合约上唯一钱赚的那位研究员马家瑞,正是他推测出泰国方面应该还有同盟军,趁机做多泰铢赚了一大笔。自从上一次和钟石等人公开辩论后,他就信心大增,说话也比平常多了不少。
“我可是王牌分析师哎,要解雇可就是安德鲁的眼光问题了。”马家瑞就是一乐,迅速地反<img src="in/chun2.jpg">相讥,言语间丝毫不落下风。
安德鲁虽然说是整个天域基金的投资总监,但他这个总监只负责人事方面的事务,具体来说是个人事总监兼负责对外的公关。因为天域基金<img src="in/gen.jpg">本就没有心思对外开放,因此所谓的对外公关也基本等同于无事可做,所以安德鲁具体的职务就是炒人。
“既然你自诩为王牌分析师,那就向大家解释一下我为什么要卖出泰铢吧。”钟石打了个哈哈,将解释的任务抛给了马家瑞,也正好试探一下他到底是真有才学还是误打误撞。
“我上次说过泰铢能够抵抗住这一次的货币危机,但我们依然要选择做空泰铢,其实并不矛盾。之所以说抵抗住上一次的货币危机,是因为泰国并不是一个纯粹的自由市场,府政对市场的影响力远比外界想象的要強大,从噤止本土行银拆借给外国投资者资金这一点就能看得出来。但是首先,东南亚各国对泰国的支援不会是无限制的,因为泰国国內经济情况比较糟糕,特别是金融业的情况最为恶劣。其次,际国资本对泰铢的攻击绝对不会是一次<img src="in/xing.jpg">的,即便这一次不成功,他们也有可能在谋划下一次的进攻。”
“<img src="in/gen.jpg">据我对国美市场的跟踪,我最近发现了一个极其有趣的现象,国美一年期国债的收益率最近上升了十一个基点,其他年份的国债收益率也有不同程度的上涨,而国美方面并没有再增加利率的风声,事实上美联储正进⼊一个减息的通道。这就说明有人在市场上大量抛售国债,数量之大甚至影响到整个市场对收益率的预期,如此大巨的抛售,只有少数的机构能够做到这一点。这就产生了另外一个问题,他们抛售这么多国债,筹集来的资金要⼲什么?”
“说到这里,我想大家都有了一个基本的概念,那就是际国对冲基金正在谋划第二次进攻泰国。虽然我不知道他们的再次进攻的逻辑在哪里,但毫无疑问的是,现在整个世界范围內的金融热点都聚焦在泰铢⾝上,如果他们不是打算卖空泰铢的话我实在是想不出来还有第二个市场!”
一说到分析,马家瑞的脸⾊立刻变得严肃无比,他清了清嗓子,又看了钟石一眼,见他点头微笑,就放心大胆地分析道,整段话脫口而出,没有丝毫的停顿,显然是<img src="in/xiong.jpg">有成竹,有备而来。
在他说话的时候,眼中散发出一种惊人的自信,这种強大的自信随着他娓娓道来的分析感染了在场的大部分人,让他们不由自主地认同他的说法。
“如果是投资到俄罗斯的债券市场呢?”马家瑞的话音刚落,众人还在沉思当中的时候,就听到一个声音反驳道,说话的人是任若为,在宏观经济分析方面丝毫不弱于马家瑞。“要知道俄罗斯国债市场的收益率大巨,即便是泰铢贬值,也不一定能够比得上吧。”
“不!不会是俄罗斯市场!”马家瑞断然否定“首先,俄罗斯国债市场有限,可能容纳不了那么多的资金。如果先期投资了俄罗斯国债市场,只需要不断地展期就可以持续地盈利下去,要知道卢布贬值贬得那么厉害,俄罗斯的国债存在的风险可不是一般的大。其次,即便是真的投⼊到俄罗斯国债市场,也不必卖出国美国债,他们大可将这个国债抵押借⼊低成本的资金,然后再投⼊到俄罗斯国债市场上。现在这么做,既放弃了国美国债的收益,又背负上一定的风险,绝对不是专业人士所为。”
任若为低头想了想,半天之后重新抬起头,冲着马家瑞点了点头,示意他说的非常正确。
见没有反驳的声音,马家瑞又接着说道:“我们现在所做的,就是抓住这么一个真空期。以最快的速度消耗掉泰国目前的外汇储备,等到国美方面的资金进场后,我们就可以坐山观虎斗了。”
“你说错了!”钟石及时地出声打断了他的话“我们并不是坐山观虎斗,我们才是最终打垮泰国行银的人!”
“这怎么可能?”此言一出,几乎所有的人都愣住了。他们的第一反应是这不可能,毕竟泰国方面前不久还宣布有着300亿美元的外汇储备,这几乎是目前天域基金资金规模的四倍,再怎么运用杠杆,凭借天域基金的规模,恐怕也冲垮不了泰国的外汇体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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