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生,我实在是不能理解,为什么你推翻了我们债券研究组的结论,反手做多?”
江山气呼呼地冲进办公室內,浑然不顾在办公室內还有两名外人,气急败坏地质问道“国美长期国债的收益率已经偏离了基本面,未来一定会出现下跌的情况,这一点几乎是毫无疑问,你怎么可能反其道而行之,转手买⼊国美长期国债呢?即便是你买⼊做对冲,也不可能在这几天就建立了一个规模超过百亿美元的超级大仓吧?”
“上帝啊,你是不是疯了?”
江山几乎要疯了,近乎是用怒吼的声音说道“你知道你在⼲什么吗?你了解债券吗?你这是在**裸地打我们债券组的脸!”
面对江山近乎歇斯底里的吼叫,钟石低垂的眼帘只是轻微地抬了抬,就面无表情地说道:“关于你们分析债券市场的那篇报告,我已经通篇阅读了。不得不说,你们的确做了很多的工作,花了很多的心⾎。不过我要告诉你的是,尽管我对债券市场不是很了解,但是我懂政治。”
江山张大嘴巴,想要反驳什么,但是仿佛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他的喉咙,让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好了,这件事回头再谈,先介绍两位先生给你认识!”
钟石的视线转移到房间的另外一侧,这时江山才惊讶地发现,房间內还有两人,都是标准的正装,而且是⾝体异常体壮的⽩人。他顿时就是一惊,想到可能在外人面前怈露了公司机密,心中顿时惴惴不安起来。
“这两位是国美驻港领事馆的武官参赞,这位是一等秘书雷纳先生。另外一位是克里斯蒂安先生。”
随着钟石的介绍,两人不约而同地站起⾝来,朝着江山伸出手去。两人壮硕的⾝躯挥手之间,就将阔大的西装撑起,加上木然的表情,和耝糙的双手。竟然给江山一种心惊⾁跳的感觉。
“不要介意,两位都是前特种兵。”
钟石仿佛看出江山的惧意,主动开口解释道“两位先生此次前来,是应国美驻港总领事鲁滨逊先生的委托,请我去驻港领事馆做客的。”
“做客?”
江山狐疑地看了两名壮汉一眼,这才小声地问道“钟生,没什么危险吗?我怎么觉得这两人来者不善啊!”
“放心!”钟石笑了笑。“这里是港香!”
说话之间他迸发出一股強烈的自信,江山不由地就是一愣,随即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的确,即便在国美,sec都不能拿钟石怎么样,他们在港香又能怎么样?
半个钟头后,钟石已经跟随着两人到了国美驻港总领事馆。
港岛的皇后大道中,这里是港香的心脏地带。聚集了包括港香立法院、各国领事馆、外资驻港行银总行、大型公司等重量级机构,名副其实的寸土寸金。而国美驻港总领事馆。占据着这里大约数十英亩的土地,拥有规模庞大的立独建筑,门口处是两层长阁楼式建筑,铁窗围绕着像是碉堡,透过铁栅栏放眼可见荷<img src="in/qiang.jpg">实弹的国美大兵,在铁门背后是一栋五层建筑。四四方方毫无特⾊,但拥有近五十个房间的领事馆依然在所有家国驻港领事馆中遥遥领先。
出示相关件证之后,钟石所乘坐的轿车就进了领事馆的內院,按照际国法的规定,这一刻他算是踏上了国美领土。
“钟生。这边请!”
就在钟石东张西望之际,那名叫做雷纳的武官参赞主动领路道,让人略显惊讶的是,他竟然说的是一口流利的⽩话。
钟石大有深意地看了对方一眼,这才尾随着他走了进去。
总领馆的办公室位于三层最中间的办公室,领事鲁滨逊先生満头银发,但⽪肤红润,气⾊相当好,是让人一下子看不出来年龄的那种人。他眼见着钟石走进办公室內,不慌不忙地放下手里的电话,站起⾝来,笑容満面地说道:“钟石先生,<img src="in/huan.jpg"><img src="in/ying.jpg">你的到来!”
“鲁滨逊先生,你好!”
钟石同样报之以微笑,伸出手和对方紧握“没有想到,和领事先生在这里见面,实在是有点出乎意料。”
在以前或是由港府主办的酒会,或者是大跨国行银举办的宴会上,钟石都曾和这位鲁滨逊先生打过招呼,因为是社<img src="in/jiao.jpg">场合,双方都只能算是点头之<img src="in/jiao.jpg">,因为各自领域不同,彼此也不会有什么<img src="in/jiao.jpg">集,所以双方都没有刻意发展友谊。只不过山不转路转,双方竟然正儿八经地会起面来。
“钟先生的大名,早就如雷贯耳了,一直没找到机会和你深谈,今天总算是有机会了!”鲁滨逊在港香多年,对华夏人的那一套早就<img src="in/shu.jpg">稔于心,一上来就很客气地程序化打招呼,<img src="in/shu.jpg">练程度让钟石目瞪口呆。
“…”沉默了半晌之后,钟石不得不说道“领事先生,不如我们先说正事,等工作上的问题解决了,我们再好好地结<img src="in/jiao.jpg">一番,不知道这个建议怎么样?”
一听到钟石说“领事先生”鲁滨逊就知道对方并没有套近乎的意思,心中不噤暗叹一声可惜。的确,如同他这种外来者,始终不能进⼊本土精英的法眼,在港香他注定就是一个过客。他很快摆正了心态,严肃地说道:“这一次并不是我们领事馆有事拜托钟先生,而实在是另有其人,我们只是受人所托。”
“受人所托?又来这一套?”
钟石心中暗暗嘀咕了一句,难怪派了两个武官参赞,敢情是打算在邀请不利的情况下“強制”安排自己前来吧,不过既然对方没有动強,他也不打算揭穿对方,只是平心静气地等待着能够使唤领事馆的人出现。
没多久,两名西装⾰履的⽩人就出现在办公室的门口,和那两名参赞不同的是。他们只是朝着鲁滨逊点了点头,并没有表示出任何恭敬的举动,其中一人甚至向外伸出手,示意鲁滨逊离场。
对此鲁滨逊只能苦笑一声,在钟石诧异的目光当中就这么离开了办公室。
“你好,钟先生。我是美利坚合众国总统⾼级幕僚兼美联储⾼级全安顾问罗迪克。安科,这位是联邦调查局⾼级探员菲利普斯。所罗门先生。”
两人当中,那位⾝形修长的人首先自我介绍后,又给他的同僚介绍了一番。
钟石眯起眼睛,认真地打量起这两人来:罗迪克。安科穿着一⾝灰⾊西装,⾐着考究,戴着一副无框眼镜,双手⽩皙,一看就是那种凭借头脑做事的人;而一直没有坐下的菲利普斯。所罗门只是面无表情地朝着钟石点了点头。就开始认真地查探起整间办公室的环境来。
钟石还注意到,他的<img src="in/yao.jpg">间鼓鼓的,似乎蔵着武器。
一下子气氛紧张了起来。
“我们这次前来,是受了美联储和sec的委托,想问钟先生一些问题!”罗迪克。安科眼见着钟石的脸⾊沉下去,不由地轻咳一声,出声解释道“这位所罗门先生。是负责保卫我的全安。”
钟石的脸⾊这才稍霁。
“在伯纳德。麦道夫访港之际,有人目击到他最后拜访的地点是天域基金的办公室。不知道对于这件事,钟先生你有什么好说的?”
罗迪克。安科见钟石脸⾊好了不少,这才问道“当然,我们不是怀疑钟先生你是幕后黑手,但你所说的。极有可能会成为本案的关键。为了让麦道夫得到公正的判决,我们才不远千里来到港香,彻底调查麦道夫事件的真相。”
“其实也没什么!”
钟石的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他心中有些怀疑,一个小小的麦道夫并不值得国美
府政如此大动⼲戈。不过眼下由不得他想太多,而且本来这件事也没有什么,当下他痛快地说道“麦道夫向我推销他的新基金,但是很遗憾的是,我对他的基金并不感趣兴,所以最后两手空空地回去了。”
“两手空空?”
罗迪克。安科笑了“恐怕是麦道夫两手空空吧。<img src="in/gen.jpg">据我们所知,在麦道夫离开之后,汇丰、桑坦德行银等受害公司的股票,几乎是在夜一之间增加了不少的空头。相信钟先生在这桩事件当中赚了不少吧,不管怎么说,你也不能算是两手空空。”
“这个…”
钟石沉昑了片刻,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你可没有证据证明我內幕<img src="in/jiao.jpg">易,而且这些公司的资本市场可不在国美,似乎也不受sec的监管。即便是他们想要控诉我內幕<img src="in/jiao.jpg">易,也不应该是你们出手吧?”
“当然不是我们,但我们可以将这个消息透露给他们的监管层!”罗迪克。安科扶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意味深长地说道“我想他们会非常感趣兴的。”
“我想他们也会对天域基金关于公开做空他们的分析报告感趣兴的!”钟石同样不甘示弱,立刻反击道“还有我想市场应该很感趣兴,为什么国美长期国债的收益率会出现暴跌吧!”
“你都知道了?”
罗迪克。安科顿时脸⾊一变“你竟然知道?”
“我当然知道!”钟石此时的心态已经完全放松,看到对方被自己击中要害,心中生出一种感快,更是调侃对方道“我想如果这个消息被提前公布出去,整个市场都会狂疯。麦道夫事件,和我猜测的那件事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啊!”
“你知不知道,麦道夫的事情已经害死了一个人,难道你想看到更多人死吗?”
经过最初的震惊和慌<img src="in/luan.jpg">之后,罗迪克。安科终于回过神来“你知道不知道这件事到底有多严重?”
“之前不知道,现在总算是明⽩了!”钟石同样正⾊地回答道,罗迪克。安科倍感欣慰,正准备夸奖钟石两句时,却不想钟石立刻转换成一副嬉⽪笑脸来“之前我还不能肯定,但是你的反应却让我验证了一件事,我的猜测果然是真的。对了,到底谁被害死了?”
“你不知道?”
罗迪克。安科心中阵阵发苦,不想自己的一个疏忽,竟然将最大的机密怈露了出去,不过此时后悔也没用了,他略显诧异地看了看钟石,好半天这才回答道“天知道到底是谁,好像是个法国人,因为管理的基金大部分都投给了麦道夫的基金,赔了个精光,割脉杀自了!”
“割脉杀自啊!”钟石龇牙咧嘴了好半天,直接来了一句让罗迪克很无语的话“不是很痛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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