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晓晨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绑着,躺在一张<img src="in/chuang.jpg">板上。他感觉自己浑⾝都痛庠难当,可偏偏这手脚不得动弹,只能強忍着。
环顾四周,房间內充満了中草药,空气里弥漫的也是草药味。磨药的工具放在那张不大不小的台子上,草药则整齐且分门别类地堆放在台子后面。
听到外面脚步声渐近,童晓晨赶紧躺下去,闭上眼睛,假装继续昏睡。门“吱呀”一声开了,他感觉那人走近自己,铁器的击撞声由远及近,似乎这人随⾝携带了不少兵器。
童晓晨心中更加紧张了,莫不是此人带着兵器来杀他了。可转念一想,若此人要杀他,也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大可在他昏厥之时下手。他感觉自己手腕被那人一搭,那人似乎正在为自己把脉。
稍许,那人开口道:“既然都已经醒了,还在装什么睡?”
“是女人的声音,还是男人的声音?”这是童晓晨的第一反应,也是第一疑问。这声音非常低沉厚重,但又不似男人那般耝犷,细细听,反而有一丝女<img src="in/xing.jpg">的温柔蔵在其中。
既然此人已经开口,他便睁开了眼睛。映⼊眼帘的究竟是人是鬼?童晓晨辩不明,也道不清。因为他已经吓得额头直冒冷汗,眼神发直,要不是手脚均被帮助了,他一定已经跳起来,飞奔逃走。
这人満脸満⾝均涂着油彩,脸上的油彩主⾊调是青蓝⾊,<img src="in/jiao.jpg">错着一些黑⾊的线条和红⻩⾊的点缀。额头上有细细碎碎的点,无限延伸到发际线。
不过,最令人感觉恐怖的不是这些这些油彩,而是此人浑⾝上下所穿刺的细细密密的洞孔,这些洞孔上挂着小铁环。脸上亦不例外,充斥着无数的铁环,下巴上的洞孔则挂着细长的银饰吊穗,仿佛长常的胡须。
鼻孔中间是如牛环一般的穿刺,脸颊上亦挂着无数的小铁环,甚至连眉骨上也是密集的银钉。这些顶环在油彩的映衬下更显的诡异恐怖。
那人的耳垂被两个大的铁环撑开,将那耳朵上的洞眼撑的像牛眼一样大。那耳朵似乎已经不再是人的耳朵,而是一个变异的形状,将耳垂上不多的⾁挤庒伸缩。
但这些穿孔而过的铁环或银钉分布的极为规则,不似胡<img src="in/luan.jpg">排列,随便针戳。这人⾝上的铁环就更多更密了,仿佛扩散一般遍及全⾝。
童晓晨现在终于知道为何自己会听到铁器击撞的声音,这铁器不是兵器,而是这人⾝上的铁环。这人只要一动,便会发出铁器击撞的声音。
这样一个人任谁看到了,都会惊恐害怕。不光是这人的外貌形象震撼到你,光是想到这人在自己周⾝所穿刺的洞孔便不由得心悸万分,这份痛苦绝对不是人可以做到的。所以,这样一个人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你一定认为他不是人。
童晓晨警惕地看着眼前站着的这个“人”眼神中透露着些许怀疑与恐惧。他的手脚不断挣扎,想要摆脫束缚,但没有丝毫用场。
这眼前的“人”开口道:“我的样子是有些吓人,但你不必担心,我要是想对你不利,早就可以下手了。”
亲眼看到这“人”一张一合的嘴发出声音之后,童晓晨才肯定眼前站着的确确实实是个人,而且是个女人。因为她肥厚的<img src="in/xiong.jpg">脯上也遍布着铁环。这个女人很胖,但壮的跟头牛一样,⾝材⾼大,铁环和银饰已经遮盖了她原本的面目,只两颗眼睛保持着原貌,在这些装饰之下仿若嵌在面上的黑⾊玛瑙,闪烁着光泽与灵动。
古人云“⾝体发肤,受之⽗⺟”可眼前这人却完全彻底地打破了这一古语,逆向而行,将自己的⾝体改造破坏到极致,仿佛每一寸肌肤都要遍及洞孔。
童晓晨对着那女人道:“你是何人?这是何处?”
“自然是救了你的人。这里是巫海,你的命是巫海神所救。”那女人答道。
“巫海神?”童晓晨有些不解地看着对方。
“没错!凡在巫海中飘<img src="in/dang.jpg">之人,均不会下沉溺死,没有巫海神,又怎会如此?所以,你是幸运的,得到巫海神的眷顾。”那女人的两颗眼睛滴溜溜地转着,透着崇敬之情。
童晓晨一听又是鬼神之说,便觉得又是一阵头痛,刚刚摆脫⽇月教,现在又来到这巫海。当下心中生出烦躁,却觉得⾝体一阵难以抵挡的恶庠袭来,他浑⾝一阵扭曲,想要抓挠,手脚却不得动弹,大叫出来。
他对着那女人哀求道:“求求你,放开我!我浑⾝好庠,无法忍受。”
那女人看着他扭曲的表情道:“我若放开你,就是害了你。你⾝上的⽪肤已经开始溃烂,若再任由你抓挠,不出一天,你便毒散而亡。”
“我究竟中了什么毒?为何这般难以忍受?”童晓晨问道。
那女人在<img src="in/chuang.jpg">头踱了两步,⾝上发出响声“据我的推测,你应该是在⽔中被一种毒海怪所咬,这种毒遇到<img src="in/yang.jpg">光会速加发作。所以,你在巫海上漂浮的时候,毒素已经发作,现在虽然有所抑制,但肌肤已经开始溃烂。”
童晓晨⾝上又是一阵难以忍受的剧庠,他忍不住道:“这种感觉真是生不如死,求求你帮帮我。”
“我会尽我所能,但不能保证可以治愈。”那女人低沉着嗓子道。随后端来一碗药,扶起童晓晨,让他喝了下去。
这女人触碰到他的一瞬间,童晓晨只觉⾝上一凉,如此近距离的看这个人,更觉得不可思议。一碗药下去,童晓晨感到那庠稍稍舒解,他看着眼前之人,忍不住问道:“你将自己弄成这样,一定遭了不少罪吧?”
那女人面部肌⾁一阵菗动,小铁环又发出击撞声,她在笑“美是要付出代价的!不过,我与常人相比,对痛觉的感知度不⾼,所以,并没有遭多大的罪。”
“你认为这样是美?”童晓晨不解地问道。
“在我们巫海族,我就是最美的。”那女人骄傲地昂着那穿孔无数的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