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晓晨一行人乘着竹筏漂流而下,一共二十一人,三个竹筏,每个竹筏上七人。从山涧出来的时候,每个人脸上尽是喜悦之情,生新和希望写在他们脸上。
两江<img src="in/jiao.jpg">汇,一股浑浊,一股清澈,仿佛划出了一条非常明显的分界线。浑浊的⻩⾊江⽔与清澈的透明江⽔似乎无法真正<img src="in/jiao.jpg">融,谁也影响不了谁。
三个竹筏顺着涧⽔而下,平平落在清澈的江面上。众人深深舒了一口气。施清风、童晓晨、赵木晴、宰志清、余子威、周青、张⽟七人同在一个竹筏上。
施清风看着満眼清澈的江⽔道:“这就是嘉陵江了,前面那股⻩⾊的⽔流便是长江,顺着长江⽔,我们可以下到中原武当一带。”
童晓晨在这江风的吹拂下,渐渐清醒,沉静地望着前方,两侧绵延不断的山脉映衬着三个竹筏的孤单。
“早知道还有⽔路,就不用那么辛苦地上下山了。”童晓晨有些郁闷道。
“人往⾼处走,⽔往低处流。所以,⽔只能带我们下山,这上山还是要靠人的脚力。”施清风说完这句后便陷⼊了沉默。
童晓晨看他若有所思的样子,觉得兴许是在歌乐山庄待的太久了,此时心生感慨。施清风坐在这竹筏上,⾐襟飘飘,神⾊稍许凝重,浓厚的眉⽑已然锁在一处。
童晓晨道:“到了中原之后,施大哥可有什么打算?”
施清风转头看向童晓晨,凝重道:“到不到的了中原还是个问题,所以,现在没有任何打算。”
众人一听,皆大为吃惊,以为又有追兵或祸事,一时间窃窃私语,惶惶不安。
“施大哥是担心⽇月教的人会追上来?”童晓晨问道。
“不是。更令人担心的已非追兵,而是前方汹涌澎湃的长江⽔。”施清风视线始终不离那股⻩⾊的江⽔,仿佛其中深蔵杀机。
赵木晴顺着施清风的目光望过去,不解道:“那长江⽔甚为平缓,无需杞人忧天,我们定能顺利下到中原。”
施清风道:“这长江⽔在此处看自然是平缓不惊,但倘若再过去一点,你就会发现实则凶险异常。”他又转头对着众人问道:“你们当中谁的⽔<img src="in/xing.jpg">好?”
童晓晨垂下了头,因为他<img src="in/gen.jpg">本就是个旱鸭子,何谈⽔<img src="in/xing.jpg">好不好。只听另一个竹筏上有人喊道:“我!”
平⽇里只知道好吃懒做的杨辉举着手道:“我可是从小在江边长大的,这⽔<img src="in/xing.jpg">不是吹的,大有‘浪里⽩条’的美誉。”
众人见这杨辉本⾝就生的⽩,又想象她在⽔中翻腾的势姿,便齐齐笑了起来。
施清风又道:“你们当中谁完全不通⽔<img src="in/xing.jpg">?”
只见大约有三五人举了手,其中就包括童晓晨。
“不通⽔<img src="in/xing.jpg">的倘若离了这竹筏便只有死路一条,所以你们要紧紧抓住竹筏,再各自找⾝边通⽔<img src="in/xing.jpg">之人照应着。”施清风如此吩咐道。
赵木晴见童晓晨垂头丧气地举着手,有意笑他“原来你竟是个旱鸭子,不过,你放心,我会照应你的,这次你可要靠我了。”
童晓晨道:“像我们这种旱鸭子,在⽔上求生意识更強,所以,这竹筏我一定会抓的比任何人都要牢。”
竹筏顺着嘉陵江⽔漂到了长江,这⽔中的⻩⾊沙土清晰可见。刚一下到这长江⽔,这竹筏便起伏不定起来,果然如施清风所言,看似平缓的江面,实则暗蔵汹涌。
竹筏上的众人被这么一颠簸,纷纷紧抓住竹筏,刚才的轻松悦愉的神⾊也变成凝重紧张。江⽔不断拍上来,打<img src="in/shi.jpg">了众人的⾐衫。
童晓晨被这江⽔一打,顿时一个<img src="in/ji.jpg">灵,颤了两下,两只手抓得更紧了。
竹筏漂流的速度越来越快,因为江⽔的速度越来越快,两边的山林仿佛飞速的侧影一般闪过,但绵延不断。
前方的江⽔开始蠢蠢<img src="in/yu.jpg">动,一种不安在众人心中升起。一个巨浪在前方升起,可竹筏已然快速进发,向着那巨浪冲击过去。这个浪头拍打下来,将是一股強大的冲击力。
凝神屏息,这是所有人唯一能做的事情。竹筏冲进浪头里,顺着那股巨浪升腾的弧度而升腾。童晓晨感觉自己被一股力量提升上来,整个人已经坐不住,但双手仍然紧紧抓住那竹筏,丝毫不肯松懈,他知道只要冲过这巨浪,前方或许就是平缓的⽔流。
竹筏在浪头上飘摇,一下子又掉⼊平缓的⽔层,仿佛从几丈⾼的地方瞬间落到平地一般。但这种坠落不由人<img src="in/cao.jpg">控,全由这⽔流自动<img src="in/cao.jpg">控。
童晓晨暗自庆幸没有掉⼊⽔中,成功冲过这个巨浪。只要如此坚持着,说不定就可以平安下到中原。不过,这只是他自己的想法。其他两个竹筏上已有人掉⼊江中,在江中不断扑腾,这些人多多少少会一些⽔<img src="in/xing.jpg">,所以不至于被淹死。众人大叫让他们游过来,这几人顺利被救上竹筏,但均是心惊胆战,唏嘘不已。
⽔流变得稍许平缓,似乎是在给众人一丝<img src="in/chuan.jpg">息期间。童晓晨面庞上的⽔珠不断滚落,⾐衫已经<img src="in/shi.jpg">透。他紧咬着下<img src="in/chun2.jpg">,眼神沉静,调整着呼昅。他既紧张,又试图抚平自己的紧张。
大自然与人不一样,这一点童晓晨深有体会。大自然不可预期,无法抗衡,但人可以预料,可以估计。所以,大自然在童晓晨心中才是这个世界上真正的绝世⾼手,甚至是唯一強大的神,在它翻云覆雨的手中,人是那么渺小无力,只是一群可笑的小丑。
施清风看他紧张,便安慰道:“凶险已过,无需担心。倘若被冲下竹筏,你唯一能做的就是放松自己,尽可能地放松自己。你越紧张,就越是下沉,越放松,就越是上浮。”
前方是大巨的暗涌漩涡,每个人都看的真切。竹筏顺着这股漩涡不断旋转,仿佛要将三个脆弱飘零的竹筏卷到最幽深黑暗的江底。惊呼声不断,但童晓晨始终死死抓住竹筏。他⾝后的赵木晴已经支持不住,半个⾝子已经掉⼊⽔中。童晓晨见状,只得腾出一只手去拉赵木晴。但如此一来,平衡不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