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晓晨起初觉得,这孩子可能在沙漠里呆久了,出现了幻觉或者精神有些错<img src="in/luan.jpg">。可看普朗斯的眼神和表情,都不像是精神有问题的人。他觉得自己可能太狭隘了,所以面对这种未知,应该换位思考,尝试着去理解。
在这片荒凉孤寂的沙漠中,童晓晨和普朗斯聊起天来了。
“你知道吗?大人实在太奇怪了,他们永远都不懂我的意思,也不认真听我说话。”普朗斯道。
“我也是大人,所以,你也觉得我奇怪。”童晓晨问道。
普朗斯细细审查了一番童晓晨后道:“你这个大人有些不一样,至少你愿意认真听我说话。所以,我才能跟你<img src="in/jiao.jpg">谈。”
“普朗斯,说说你的经历吧。我要去一个危险的地方,还要完成一件危险的事情,不知道还能活多久。所以,多说一些奇遇给我听听,我就当我自己也经历了这一切。”童晓晨闭上眼睛,将手放在头后。
“大人其实非常笨,你画一幅画,他们连看也看不懂。你说气人不气人。”普朗斯道。
“你画了什么?”童晓晨好奇道。
“我画了这个。”普朗斯用手指在⻩沙上勾勒出一幅图案。
童晓晨借着月光看了一眼道:“这个很容易啊,你画了一个肚子里装着大象的蟒蛇。不过,蟒蛇的心可真大呀,竟然连大象都呑的下去。”
普朗斯惊喜地看着童晓晨,仿佛找到知心朋友一般“你看得懂我的画,太好了!那些大人可不这么认为,他们总是认为我画的是一顶帽子。”
“看来他们一定都不懂你,也不了解你。”童晓晨看着撇着嘴的普朗斯道。
“他们不懂我,我也不懂他们的世界。”普朗斯道:“他们的世界只有数字、金钱、名利。我什么也听不懂。他们还要说我笨。”
“在这个世上,能够找到一个听得懂我们说话的人本来就不容易,但还是有,所以总不要放弃。”童晓晨似乎很理解普朗斯的苦恼“说说你的星球旅行吧。”
普朗斯道:“我去到的第一个星球,那上面住着一个国王。可是整个星球只有一个国王,再没有别人。”
“那国王怎么统治别人?”
“国王非常傲慢自大,他看到我来了,非常⾼兴,他觉得自己终于有可以统治和管辖的对象了。所以,他说要赐我司法大臣的职务。我拒绝了,他非常不⾼兴。可他忘了,我<img src="in/gen.jpg">本不属于他的星球。”
“看来那个国王活的也很寂寞心酸,无人统辖,只能活在自己的想象中。”
“我去到的第二个星球,那上面住着一个数字狂人。他无时无刻不在计算着数字,看到我,连头都懒得抬一下。他觉得那是在浪费时间、浪费生命。”普朗斯接着说道。
“他在计算什么呢?”
“什么都计算,计算自己、别人、世界,所有的一切他都以数字来计算。”
“这样的人活着真累啊!”
“可是那人却不觉得,他觉得这种方式是最有意义的生活方式。”
“再说说你去的第三个星球。”童晓晨觉得跟普朗斯聊天真神奇,可以了解到很多未知。
“第三个星球上住着一个点灯人。这人永远重复着点灯和熄灯的动作。到了某一个时刻就要点灯,仿佛那就是他生命中唯一的使命。”
“他没有别的生活吗?”
“没有,只有点灯。”
“这样的人活着真无趣啊!”
“可不是,但那人却自得其乐。”
“兴许他內心并不是快乐的。”
“內心我不知道,但至少表面上他似乎是很幸福的。”
普朗斯跟童晓晨讲述在所有星球的奇遇,那些神奇的人在普朗斯的口中变得更加神奇。
“在我们这颗星球上,你有什么重要的发现吗?”童晓晨问道。
“你们这颗星球上,人实在太过了,太拥挤,也太吵闹不安。我好不容易才寻得这么个清静的地方,这里是让我感觉最舒适的地方。最为重要的是,我认识了我的朋友狐狸。”普朗斯开心道。
“我们这里与你的星球相比确实太拥挤,你可以一个人自在地活在自己的星球上,而我们这里必须求同存异,共生共长。如果冲突无法调节,那么便会爆发战争。”童晓晨突然觉得自己的这颗星球有些悲哀。
“战争?战争是什么?”普朗斯对这个新鲜的词似乎很感趣兴。
“战争就是人与人之间的打斗,要拼出胜负,拼个你死我活。”童晓晨觉得可能很难解释的更明⽩,接着道:“就像你每天都要铲除猴面包树的种子一样,如果不铲除,就会发生不堪设想的后果。”
普朗斯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他想可能只要将猴面包树换成另一个人就可以理解了。可他还是不明⽩这所谓的战争是为了什么。他铲除猴面包树的种子是防止星球炸爆,这是危及生存的问题。可是人与人之间的战争是为了什么?难道人不战争就没办法生存吗?
普朗斯有些忧伤,童晓晨体察到,便问道:“你怎么了?”
“我有些想念我的那朵精心浇灌的玫瑰了。”普朗斯对着遥远的星空发呆“不知道她只⾝在星球上是否寂寞,是否挨冻了。”
“看来你真的很爱你的玫瑰。”
“我的玫瑰非常娇弱,受不得一丝风寒。她总是咳嗽,必须要精心呵护。”
“我们这里也有很多玫瑰,你若是太想念她,我可以带你去找,说不定还能找到玫瑰园或者玫瑰花海。”
“不!我的玫瑰是世界上独一无二、与众不同的玫瑰,她跟你们星球上的任何一朵玫瑰都不一样。”普朗斯垂眼道:“她是独一无二的。”
童晓晨未曾想到普朗斯竟然是一个如此痴情的孩子,连对待玫瑰也只认自己所浇灌的玫瑰。他不噤有些感动,劝慰道:“放心吧,普朗斯,你的玫瑰知道你这么担心她,一定会好好活着,等待你回去的。”
“真的吗?”普朗斯道:“可是我离开的时候,我们发生了一些不愉快。”
“带着这种不愉快分离才能催生更深的思念。相信我,你的玫瑰一定早已忘了那些不愉快,****想着见你呢。”
普朗斯面上闪出喜悦的神情,刚才的不快和担心统统不见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