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半饷,四人这才回过神来,知道各自都是有所思,互相对视一眼,都是一笑:
“⼲了!”
“好!”
“同意!”
“来来——”
接着又是方祖继先开口道:
“如今天下纷<img src="in/luan.jpg">,已有<img src="in/luan.jpg">世之迹。”
“国朝只有进行新政才能有所改变。”
“而东林多君子:勇斗阉竖;放言路、振兴吏治、⾰除朝野积弊、抵矿税、倡实学、西学,惠商恤民、减轻赋税、垦荒屯田、兴修⽔利正是好的方略…”
“不才仰慕久焉。”
“不才<img src="in/yu.jpg">与夙瑶联合岭南书院生学建立岭南社,或并⼊东林复社或与之东南呼应,发挥自己的作用。”
“诸位可愿和我共饮此杯!”方祖继举起装満酒的酒杯来,向剩下三人问道。
虽然三人举杯共饮,但张言志却表示:
“宗元兄对东林复社太过赞誉了吧?”
“流寇开‘荥<img src="in/yang.jpg">大会’合计逃窜;东林后继复社开‘金陵大会’合计科举与私利,说到底他们不过是一丘之貉罢了。”
张言志这个愤青宅男在现代看了不少书。
对于明亡,他有一番自己的见解,对于东林<img src="in/dang2.jpg">人或复社人,他是一点都不感冒的。
他喝了酒就开始<img src="in/luan.jpg">噴,和方祖继争锋相对起来。
有人说他们是国中资本主义萌芽的思想标志,这或许没错,但资本主义从来都是肮脏自私的。
明朝时候他们不但不能抗清还要不断扯后腿;
満清南下的时候他们的反抗也是软弱无力的,直到被満清取缔了也没有什么作为;
他们中消极的或削发为僧或束发为道;
他们中卑躬屈膝的直接⼊仕満清。
他们倒是明朝灭亡了才来总结经验教训,写了不少著作,可已经为时已晚啊!
所以说,这些人中或许有忠烈之士、或许有満腹经纶之士,但其中也有很多无用之人、很多靠不住之人…。
“难道你——你,你是阉<img src="in/dang2.jpg">余孽…。”方祖继被张言志的话气的不行,自从魏忠贤被取缔以后,他还没见过这么噴东林<img src="in/dang2.jpg">的人,他老半天才挤出这句话来。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
海外汉人怎么可能是阉<img src="in/dang2.jpg">余孽呢,可话已经说出口…
“反对东林就是阉<img src="in/dang2.jpg">?”
“东林难道就只允许一种声音吗?”
“并且你又不是东林<img src="in/dang2.jpg">,你这个自⼲五!”
张言志一连三炮,炸的一时口快的方祖继哑口无言,还没待对方开口回击,许山多就出声了:
“立立,立——立社没问题,并社要好好,好——好考虑。”
“我认同崇云兄,对于东林复社应闻其言、观其行。”朱常源也很欣赏东林的耿直无畏,但他更在乎自己的兄弟,所以也表示谨慎意见。
“你们——”方祖继大感不慡,觉得自己夜一之间居然被兄弟们孤立了,満腹经纶没处宣怈。
“宗元兄刚才失礼了,我还是太武断了,对不起!”张言志一看气氛不对,赶紧主动道歉道。
大家只是随便聊下政治话题,没必要伤感情啊。
再说自己的观点也是从网上看来的,既然自己已经来到明朝,历史的实真<img src="in/xing.jpg">还是得靠自己的双眼去看、去见证。
金陵、杭州等我啊!
“风云兄过谦了,我刚才也是武断了。”
“我对东林也只是道听途说…”
…。
这样,大家的话题又开始热烈起来:
“今年一月朝鲜投降建虏以后,⽪岛既破,国朝再难牵制其后方,其后恐势大难治啊。”朱常源⾝为宗室,虽然国事离他很远,但眼看大明山河⽇下,他还是忍不住担心。
“…。”许山多此刻马上就想起了张言志那堂课:蒙古灭宋。
“建虏暂且无惧,紧迫的是流寇啊!”
“张贼(献忠)席卷中原,已下太湖、蕲州、⻩州等地(江苏省南部)。”
“离江南仅一步之遥,要是尽快速加以剿灭,后果不堪设想。”
方祖继并不认为建虏有多大威胁,他只是把建虏看成和时常扣边抢掠的蒙古鞑子一个级别的敌人罢了。
因为建虏祸害的多是北方,对江南的威胁较小;而流寇却随时能打到江南的花花世界来的,威胁当然更大。
他不愧为江南官绅地主阶级的‘自⼲五’,其庇股之正,难以言表。
“国朝不是派了熊总理1剿贼吗?”朱常源问道,在他眼中熊文灿成功招抚郑芝龙,彻底平倭,是个厉害人物,对付流寇应该没有问题。
“所谓野火烧不尽,舂风吹又生,对付流寇的办法就是剿⼲净。”方祖继并不看好主抚的熊文灿。
“…”许三多陷⼊了沉默,同时在他心中却推演出了一番波澜壮阔的战争,大明与建虏、大明与流寇的战争——
“谁非⾚子,不得已而叛之,尽数剿灭岂不是大伤天和?”朱常源这个国朝宗室居然同情起起义者来,是他太善良了吗?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好。
张言志心中好笑,明末果然是一个思想混<img src="in/luan.jpg">的时代,不但朝廷內部对流寇剿抚不定,连民间的好基友的观点也不一样:方祖继主剿;朱常源主抚。
只有张言志知道其实他们都错了:
剿贼只是治标不治本,朝廷一天不解决北方农民的吃饭问题,他们一天就不会定安下来,迟早还是要起来造反的。
而招抚也不是办法,朝廷国库早已经被万历三征消耗的差不多了,再加上年年要守着辽东,没钱招抚个p啊?
现在的流寇经过十来年和朝廷军队的不断战斗学习,已经从变民成长为职业反贼,这已经不是招抚能解决问题的了,朝廷的招抚计策注定是竹篮打⽔一场空,⽩⽩的错失机会。
他们这几个才子,还是有很大的历史局限<img src="in/xing.jpg">,他们万万没想到最后竟然是建虏捡了便宜得了天下!
1崇祯十年四月,熊文灿任兵部尚书兼右副都御史,总理南畿、河南、山西、陕西、湖广、四川军务,简称总理。
熊文灿在崇祯元年巡抚福建时,成功招抚郑芝龙,并借助郑芝龙平灭其他海盗,福建沿海为之一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