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了査五爷的讲述,我和胖子都沉默了,看来果然是被我给猜中了,是真的有人想要针对京城內的倒斗手艺人动手了。而且可以肯定不是“大盖帽儿”⼲的,看抢匪的⾝手便知道他们不是一般的普通人。如今敌暗我明,看来我们得加倍小心行事了。
我思索沉昑了片刻后,还是决定把之前有人想要毒死我和胖子的事情告诉了査五爷。他听完我的讲述,很是惊讶,抢东西和杀人完全是两个性质的问题,看来事情比他想象中的还要严重许多。
我则是宽慰査五爷说:“也许害我和胖子的人,和五哥的这件事情没有关系,纯属是对我二人或异士居的报复,你也不要太过于担心在意了。”
胖子则是在一旁愤愤的骂道:“他姥姥的,要是让我逮住这群八王羔子,一定清蒸了他们。”
我想起正在出游的査老爷子,便问査五爷说:“五哥,査老爷子知道古董店出的这件事情不?”
査五爷摇头摇说:“老头子和一帮朋友出国远去俄罗斯游玩了,不在国內,所以并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
我脸⾊也不大好的对他说:“我家老爷子也出国了,过几天我和胖子也要去外地办件十分重要的事情,不能守在你的⾝边帮忙,这可如何是好?”
査五爷看着我和胖子,感激的说:“你们放心,我这里不会出大事。我就不信有人能把我给怎么着了?再说,我⾝边也有不少人,京城外八门的各家家主也都听到了消息。他们也派人来打过招呼了,只要是我这里有事,他们绝对不会袖手旁观,你俩尽管放心。”
我听他这样说,多少安心了不少,钱丢了可以再赚,只要人不出事就不是什么大问题。我十分担心的叮嘱査五爷说:“五哥,你出门的时候,⾝边多带几个人。凡事都要小心提防,千万不要做有危险的事情。”
査五爷点点头,胖子也在旁边说:“五哥,有事你就叫人来异士居知会一声。我俩立刻就会赶来。你自己可要多加小心保重⾝体。”说完,我俩便站起⾝告辞。
査五爷站起⾝相送:“你俩也要小心保重⾝体。”
我俩辞别了査五爷,回到了异士居的店里,门帘大婶正在打扫卫生,她每天都是极致的勤劳,很少见她有闲着偷懒的时候。
我和胖子待在前面的古董店里,便让门帘大婶去后面的老宅做饭,做好了以后再回来通知我俩。她立刻点点头。拉开了玻璃展示柜后面的挡帘门,走进了后面的狭小胡同內。当我听着她的脚步声逐渐远去直到消失后。这才问胖子说:“胖子,你有什么看法?”
胖子看着我问说:“你是指五爷的事情?”
我点点头问他道:“你怕不?”
胖子不屑的说:“怕个球!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我看他们是活腻歪了。”
我笑着对胖子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丫的就一点都不感到紧张害怕?”
胖子仍然一副牛逼哄哄的表情说:“这帮八王羔子,尽管放马过来。胖爷我一庇股就能坐瘪他们,他们是来一个我坐一个,来两个我坐一双,刚好放在店里当人皮地毯。”
我听完胖子的胡吹海侃笑骂道:“你丫的吹牛的本领一个顶俩,万一要是有不明的敌特分子前来偷袭,我定会站在旁边看热闹,看你如何大显⾝手,将他们坐成地毯?”
胖子大笑着对我说:“你丫的就在旁边站着看戏好了!反正你也揷不上手,即使揷手也是添乱帮倒忙。”
听到胖子看轻我的话语,我立刻没好气的反唇相讥说:“小爷我什么时候帮过倒忙,你少埋汰我。你丫的才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没有我,你连个斗都找不着,光会功夫有个庇用。再说,你要是像烟男小哥那样文武双全,才有装逼吹嘘的资格,知道不?”
胖子听到我提起烟男,想到以往的种种经历,他都矮了烟男一头,不由得动气。他现在最烦别人拿他跟冷酷的烟男做比较,立刻十分不満的继续讥讽我说:“你丫的好,空有一张还算不错的面皮,整天挂着虚假的笑容,満肚子的花花肠子,像馒头一样绵软的小白脸,却不如馒头经济实用,至少馒头还能用来填饱肚子,你说说你能用来⼲嘛?”
我不服气的对他说:“你丫的拿我跟一个馒头做比较,这有可比性吗?小爷我的浑⾝上下哪里不比馒头強。再说你个死胖子,就你好,埋汰人也不会换换新词。还绵软,你丫的怎么就知道我不硬了,小爷我浑⾝上下除了心软,就没有不硬的地方。”
胖子听到我话里有话,便在一旁贼兮兮的坏笑。这时,门帘大婶走了进来,通知我俩晚饭已经准备好了。
天⾊已经黑了,这时古董店里通常也不会再有客人登门了,一般人不会脑子菗筋的大半夜前来买古董,灯光昏暗不明,最易将物品掉包,这对买卖双方来说,都不是做交易的好时机。我看今夜天⾊暗淡无光,便把古董店窗户上的闸板锁好,然后走向后宅里面去吃饭。
饭后胖子坐在椅子上就睡着了,门帘大婶开始⿇利的收拾碗筷,我搬了一把椅子坐在院子內乘凉,听到慧芳大婶在院內走动的声音,蓦地回转过头,对着她忙碌的背影问道:“你是好人吧?”
门帘大婶被我突如其来的唐兀问话给惊住了,⾝体僵硬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一时没想好该如何回答我。
我又从新将头转回去不看她,背对着她摇着蒲扇,漫不经心的对着面前的空气说:“胖子他说相信你是好人,即使是有什么目的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也是逼不得已的自保行为,他深信你不会做出害人的事情,我希望他的想法是对的。”
我的话说完以后,便立刻听到⾝后传来了脚步声,缓缓的消失在昏暗的远处,而我的心情却是越加的沉重起来。抬头仰望夜空,寂静的夜空好像是被染黑的绸缎一样,漫无边际的笼罩在大地的上方,上面并没有好似宝石的繁星点缀,只有孤零零的月亮脸庞,显得格外的耀眼明亮。
我思索着一直躲蔵在暗中操控毒害我和胖子的犯人,和这次査五爷被抢的案件是否为同一人所为,我并不敢确定。而令我更为在意的是锁匠王的消失,他在我拿着秘⾊瓷盒找上门以后,便将店铺关闭,一直至今都未曾营业,而且人也消失不见了踪影。这是巧合,还是另有原因?这个困惑使得我有些心神不宁。
往往就是看似没有什么联系的小事情,背后都蔵着大巨的阴谋,当这些杂乱的点连接成一条线时,事实的真相就会浮出水面,但现在有太多不明朗的事情,令我心生莫名的担忧。
看来,我得尽快寻找其他的能工巧匠,将秘⾊瓷盒打开,了解其中隐蔵的秘密。但秘⾊瓷盒上面的暗锁,并非一般人能够轻易的打开,这也成为了一件令人十分头疼的难事。
一切事情终究都会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想着想着,我便一下子释然了,嘴角便不由自主的自然上挑,心说:看来自己期盼的精彩生活,终于要开始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胖子便早起去了査五爷的店內帮忙。本来,我也应该同胖子一起去査五爷的⾝边,帮忙他调查抢匪的事情。但是,我忽然察觉到门帘大婶的行为举止变得有些怪异,她开始不安稳的只是待在古董店中,而是频繁的出现在异士居的古宅內,这使得我对她很是放心不下,只好待在家里监视她的一举一动,就让胖子一个人去査五爷的店里帮忙。
在胖子离开异士居的两天后,期盼已久的烟男终于来了。
现在天气十分的暖和了,他仍然穿着⾼领的薄绒衣,披着厚厚的风衣,一双冷冽的鹰眼仍旧炯炯有神的透着寒光,嘴上叼着烟卷,刚一踏进门,连招呼都没打,就对我说:“赶紧收拾东西跟我走。”
我看着神⾊匆忙的烟男问道:“怎么这么着急,连口水都不喝吗?”
烟男立刻对我说:“事出有因,山东…”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我伸手打断了。我看了一眼店內的门帘大婶,对她说:“慧芳大姐你先看着店,我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说完,我便拉着烟男往店外走。
烟男回头看了一眼慧芳,然后便跟着我走出了店门。
去査五爷店里的路上我好奇的问烟男说:“烟男小哥,你为何刚到京北,便要如此匆忙的动⾝。”
烟男解释说:“这次下斗,是由别人掌事,他们已经先到达山东境內了,我亲自来接你俩,接到人便立刻和他们汇合,不能让他们久等。”
听到烟男的解释,我才知道还有别的人,我虽然猜想烟男会带伙伴,但没想到烟男不是掌事的头。上次他带着结拜兄弟下斗,结果二老和老三都折在斗里了,这事对他的打击应该不小。
那么我猜测,在等我们的伙伴,烟男应该也是并不十分的熟悉。
陌生的伙伴,一无所知的地下斗室,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未知又难以预测的事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