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想起旁边睡着的这小子,转头一看,叶皓东的睡相属于仰天长啸壮怀<img src="in/ji.jpg">烈型的,四仰朝天,正睡得轰轰烈烈。摸样还算凑合,跟英俊勉強贴边,不过跟方艺馨的那个男友比起来就要差的渣都不剩。⾝材倒是真健美,这得益于叶皓东多年如一⽇的国术锻炼。仔细回味了一下昨晚上事情发生的过程,农俊婷居然悲剧的发现,事情竟是自己主动挑起的,自己居然还荒唐的拿着钱要人家男孩陪自己过夜来着。
“真他1妈1的!农俊婷,你这蠢妞儿,放纵也要有个限度啊,这下惨了吧,没法收场了吧,那小子居然还没満十八周岁,会不会告我骗奷少男啊?这下子丢人丢到太平洋了。”卫生间里,农大姐小看着镜子中的新妇,想着叶皓东⾝份证上显示的一切,懊恼的自言自语着。
飞快的洗刷一下,把多处被叶皓东撕烂的⾐服勉強套上,忍着⾝体和心灵上的双重伤痛,农大姐小逃似地离开了,走之前还不忘扔下两千块钱的过夜费。敢情这位还在纠结着昨晚上谁嫖谁的问题,事情已经发生,农大姐小坚持给这件事定了<img src="in/xing.jpg">,就是嫖,也是我农俊婷嫖的你这个臭小子。
叶皓东终于还是什么也没想起来,他自我安慰,就当是一个美丽的梦吧。不过偶尔还会想着,那个女孩会不会因为这件事而难过的去杀自,亦或者嫁不出去,没准儿还能孕怀呢?胡思<img src="in/luan.jpg">想的內容五花八门,总之一段时期內,叶皓东很纠结也很不安。即为了那个不知名的女孩,又为了大学里无条件信任自己的江兰。
怀着不安和留恋,叶皓东告别独在异乡求学的江兰,踏上去往粤省的火车。两天后,南粤省会羊城。拿着胡建平给他的介绍信,叶皓东来到五羊文化传播有限公司旗下五羊印刷厂。
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一家香江地区颇有名气的贸易商正需要大量的铜版纸,他们原来的供货商是一家印尼的厂子,今年那家厂子的林子发生了严重火灾,产能受限,无法完全満⾜这家贸易商的需要,于是他转而将目光投向了陆大,正巧叶皓东的这批纸愿意以低于国內行情的价格出售,于是在五羊印刷厂卢厂长的斡旋下,双方顺利的见了面,当货样从申城寄过来后,对方看后很満意的签订了采购合同。
一万吨的大合同,造纸厂积庒的货物一下子卖出去一半,算上前者在申城的那笔,一下子造纸厂的囤货⽔平就达到可接受范围。
叶皓东是带着全额货款七千万现金支票回的钢城,等待他的却是更加复杂的新起点。造纸厂规模要扩大,人员要扩招,经营方向经营战略都要调整;二新子回来了,这个在钢城成名多年的,真正的恶<img src="in/gun.jpg">式黑老大肯定会找他的⿇烦;新绿轧钢厂也已经跟宋豪的万豪际国建筑有限公司签订了建筑螺纹钢的供货合同;九五年的下半年,注定是叶皓东人生中有故事的一年。
时间进⼊金秋时节。申城,农府逸园。
农维信的怒火冲天,吼声能把房盖子掀翻:“不要脸的臭丫头,你说,那个小瘪三儿到底是谁?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那个瘪三儿的?”
农家花厅里,九十多岁的农逸夫稳坐如山,看着儿子在那教训重孙女,家族里在家的成员都在列。农俊婷的大眼睛不时的瞟向太爷爷,就是不理堂上须眉皆乍的爷爷。这丫头心里有数,爷爷怎么叫都是瞎咋呼,这个家最终还是老太爷说的算。
农逸夫终于说话了,老爷爷一张嘴就把这事儿定了<img src="in/xing.jpg">:“农维信,闭嘴!”环顾四周,众人都沉默聆听。“那小子是谁,想知道的话翻手间就查得到,但这已经不重要,现在重要的是咱们农家第四代里人丁太弱,小婷儿这事儿荒唐了点儿,但不见得是坏事,如果怀的是个男孩,也算是咱们农家的后人。”又做老怀大慰状:“我也总算是看见第五代了。”
満屋人栽倒。有这没溜儿的太爷爷,难怪有那么彪悍大胆的丫头。
农维信看了一眼下边规规矩矩站着的儿子农嘉盛,恨声骂:“你教的好女儿,有样学样的戆徒,拎不清楚。”
农逸夫大怒:“你说哪个拎不清?小婷儿是你老子我抱大的,你骂儿子呢还是骂老子呢?”
农嘉盛赶快打圆场:“哎呦,爷爷,爸爸,你们就不要吵了,全是我的错好了,是我没把小婷儿教育好,我这就叫人把那小子找出来,到时候你们看着办好吧。”
农逸夫:“都告诉你们不必找了,还费什么话?我死了吗?你们着急当家了?”
农俊婷在下边没心没肺的暗笑:太爷爷还是向着我的,爷爷和爸爸不知道底细,要是知道我肚子里的宝宝是跟一个未成年的少年在那种情况下怀上的,传出去人丢的更大,还说别人拎不清,就他俩拎不清。又想:不管他是怎么来的,孩子终究是无辜的,妈妈犯的错,没理由让孩子承受,太爷爷说的没错,不去理他⽗亲是谁,至少我是他的妈妈,我有义务要保护他,可也不能太便宜了那个叫叶皓东的小酒鬼,迟早本姐小还是要去找你小子的⿇烦,看看你这小子有没有资格当这个孩子的爸爸。
钢城,老城区独一处。
二新子跟两个从疆新跟他一起回来的朋友,连同过去的一群手下十几个人,正在商量怎么对付叶皓东。
二新子三十八岁,典型东北大汉的⾝材,三进宮的经历,铳子与攮子就是老婆孩一般的随⾝带着,一向好勇斗狠的名声,即便是放诸省內也称得上赫赫威名的大痞子。店里最好的位置,一桌儿的人,小土⾖儿、宝二爷等十几个小有名气的痞子围着他,好似众星捧月。
成名近二十年的二新子崛起于文1⾰后期,道上盛传在那段混<img src="in/luan.jpg">的时期这厮手上曾有过人命。心狠手黑加上讲义气让他成为了钢城道上执牛耳级的人物。
两个疆新来的狱友都是黑省人,一个叫保全儿,另一个叫卸腿儿,都是外号,大名没人知道。一个善守所以叫保全,另一个专门做打手,他的強项看名字就知道了。
二新子満脸悲愤,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儿:“山龙军兄弟是我二新子的好兄弟,咱们在一起这么多年,多少风浪都过来了,他们哥俩在凤凰岭曾经救过我的命,所以这个仇无论对手是谁我都要报!”
宝二爷也是跟了他多年的老炮儿,但他同时跟朱三儿的关系也不错,这次受了朱三儿之托想要说和这事儿,叶皓东那边已经把价码开到一百万,对于道上混的这伙人,那笔钱够买二十条命了,所以他很有信心能劝动二新子放弃报复叶皓东。
“二哥,我过来的时候,朱三儿给我打了个传呼,我跟他唠了两句,他的意思是叶皓东打算给您一笔钱,看看能不能了结了这事儿。”
二新子很平静的:“你答应他了?”
宝二爷:“没呢,这不还没跟你说呢,这事还得你点头啊。”
小土⾖儿揷句嘴:“他打算出多少?”
宝二爷语出惊人:“一百万!”
在座所有的地痞尽数倒昅一口气,叶皓东这个小崽儿好大的手笔!
二新子神⾊依旧:“曾宝禄,你觉着我是不是应该答应他?”
曾宝禄是宝二爷的大名,十多年前就很少有人叫了,不是老兄弟,这个名字没人知道。二新子十多年来第一次这么叫他,口气不善。可惜曾宝禄并没有领会二新子的意图。
“我是这样想的,二哥,你说咱们弟兄出道混,在一起也十多年了,到今天一没置下什么产业,二没个正经营生,唯一会的手艺就是打个仗,来钱道也就是收点保护费什么的,现在这个世道,⼲这行也是越来越难了,我现在已经被<img src="in/bi.jpg">得找了一群力工,专门在铁西家具城那边包场搬运家具挣点养家钱,到了这个岁数,我混的心也淡了,但义气二字还是要讲的,我的⽇子算是有了点保障,可二哥你跟这么多兄弟还没个好出路呢,咱们这岁数也打不了几年了,如果拿了那一百万,你带着兄弟们开个正经的买卖,凭着你这么多年的名号跟关系,准能⼲成些大事,到时候大家伙吃香的喝辣的,都买房子娶媳妇,不比什么都強。”
二新子一开始面无表情的听着他讲,讲到后来表情越来越难看,等曾宝禄讲完,二新子终于按捺不住,手上<img src="in/cao.jpg">起一个酒瓶子,重重的轰在曾宝禄的头上,可怜曾宝禄可不会叶皓东那两下子,被砸的头破⾎流,当场倒地。
“我兄弟的命比什么都贵!谁动了,就得拿命来换,从今天起你狗⽇的曾宝禄不再是我兄弟,看在以往的情分上,我饶你一命,痛快儿的给我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