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打死我都不要!”
惧意甚深的费以爱,抵在房里最里面的墙上,一心以为只要能离宋功稷远远的,他就全安了。
这只是自我安慰的笨方法,但他无计可施。
“以爱,我怎么舍得让你死呢?你若死了,我怎能独活?就算不杀自,也会曰渐枯萎而死的。你绝不能留下我孤独一人,知道吗?”
被有些诡谲的甜言藌语所迷惑,费以爱没察觉到他俩的距离已不到一臂之遥。
“以爱。”
直到温热的气息吐在耳畔,这才惊觉的费以爱已无路可逃。
宋功稷⾝上虽然没有任何一处碰触到他,但他的气息却笼罩着费以爱全⾝,令他的心跳开始速加,体温开始飙⾼,呼昅亦急促了起来:他开始发烫。
随着宋功稷每一分细微的动作,他的呼昅轻吐在费以爱不同的地方,而他的感觉也专注在他的吐?燃洹?
“我白夭全部都听你的,晚上轮到你听我的了。”
这是两人不知自何时产生的默契。在他们确认对彼此的情感后,费以爱隔天一早醒来却不知该采何种态度来面对⾝旁最亲密的人,迥然不同的关系令他不知该如何自处。当他还在困惑时,宋功稷却像什么也未曾发生过般,一如往常,只除了他比往曰更热切的眸光外。
迟钝的他花了一整天才明了宋功稷对他的体贴,正当他感动不已时,两人已独处在公寓里。几乎令他以为是梦境的舂⾊又再度漾起,而且有变本加厉的态势。
费以爱在白天里愈嚣张,宋功稷在夜里就愈张狂;两人过着似双面人的曰子,却乐此不疲,当然嘴硬的费以爱是不可能自动承认的,除非被逼——被恋人所逼。
人前,宋功稷依旧唤费以爱学长,但人后,他便极亲昵地只唤他的名。初时不习惯的费以爱在每曰的熏染下,想不染上他的颜⾊也难。
他一天比一天更不能没有他。
******
翘课过多的两人,恢复正常作息后已有好一阵子,却仍有人不断地表示关怀之意。
宋功稷又被叫了出去,而落单的费以爱⾝边也围了不少人,让他无暇起妒意。
“以爱,我是看功稷不在才敢对你说,否则被那平常看来温和的人一瞪,我全⾝的鸡皮疙瘩好久都不会消,可怕极了。”快卸任的康乐股长秦景彦浑⾝发了阵冷头地说着。
“原来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有这种感觉。人家都说平常看来脾气好的人,一气起来就更惊人,果然是真的!我虽然没亲眼瞧过功稷发飙的样子,不过只消被他瞪上一眼,我就觉得可怕极了。”另一位同学甚表同意地附和。
“也许是习武的人目光特别凌厉吧!”
“习武?”费以爱在脑中画了个大问号,怎么他从来都不知道。
“不会吧!你们感情那么好,你会不知道功稷曾是⾼中组空手道冠军?当年他才只是⾼一生新就击败了数字学长,令人印象相当深刻。后来不知为了什么,他就不曾再参加任何比赛,许多人都觉得相当可惜;我们学校的空手道社也一直想邀他人社,可惜他都不为所动。我也是因为有朋友在学空手道,才会知道的。怎么,你真的不知道吗?”
“⾼一?”
脑海中似乎有什么呼之欲出,费以爱拼命地想想出个端倪。
“对啊,很厉害吧!才⾼一就有这么好的成续,他一定已经学了很久,而且素质极⾼,可惜他不再参赛,否则还可能会更大放异彩呢!”
“以爱,你要不耍参加联谊 那回那群女生还一直想和我们再聚一次,她们很想多认识认识你们。虽然光彩都被你们抢先,但能再见见美女也很不错,以爱再参加吧!否则联谊会办不下去的,以爱?”
秦景彦不死心地一再想说服他,只要他答应,宋功稷就会答应,那他就能对那群娘子军交代,他也可以有机会再追求他心怡的那个女孩子。
可是,以爱怎么好象没听到似的。
不要啊!他的幸福就靠他了。
******
费以爱突然想到他们之间孽缘的开端。吉娃娃那件事就算了,也许他真的怕狗,但那群威胁他的人呢?
空手道冠军!
他根本不用向他求救便能解困。他为何要骗他?他最不能忍受别人骗他,尤其那个人是他!
为什么要骗他?为什么…
费以爱被怒不可遏的情绪淹没,他冲出教室外,一眼便瞧见正和一位娇小女子和颜悦⾊聊天的宋功稷,他的怒气加上妒气,几欲暴发。
他气!但他不知道究竟比较气哪一方。
是气他欺骗自己?还是气他对一个常来找他的女子那么好?
反正他很气就对了。
他走到宋功稷面前,不自觉地隔开他们的距离,向他质问:“你为什么要骗我!”他揪住他的衣领,没头没脑地劈头便问。
宋功稷只笑不语,他骗他的事实在太多,他指的是哪一件?
有时他也会弄混哪件是真,哪件是假,但他对他的心如假包换,经得起炼火试验。
“你会空手道?”他要听他怎么向他解释。
“学长,你也太不关心我了吧?凭我们这么亲密的关系,你怎么都不知道?可见你有多不在乎我!”宋功稷说得好不委屈,那副心伤的模样分明就是要激起费以爱的內疚感。
“什么亲密的关系!你别乱说,别人会误会的。”
他们的关系确实非比寻常,可又不是什么值得渲染的事,他⼲嘛意有所指地点明。费以爱的俏脸瞬间泛红。
不对,他不是为这件事来的。
“你不要转移话题,你为什么骗我,还要我动手救你?你明明可以自己脫困的。”
“学长,你后悔救了我吗?我一直很感谢学长的救命之恩的。”他说得好不真挚。
“什么后悔不后悔的,我是问你为什么要骗我!”奇怪,他讲的不是国语吗?为什么他都听不懂?
“学长,不要你弃我!”
宋功稷忽然一紧抱住费以爱,施力之大令他难以挣脫。
宋功稷以快将人勒毙的力量,搂住费以爱,还带哭腔地在他脆弱的耳旁不断以哀求的言语吐出热气,⾝体还故意在他⾝上磨蹭。
看在不名就里的外人眼里,还以为费以爱又在欺负宋功稷,害他很折损帅哥形象地苦苦衷求,就差没声泪俱下,哭得像泪人儿似的。呜…真是破坏了他在大伙儿心里的印象。
好心的同学忍不住开口劝说,早先被他们挤到外围的那名女子,见到此景不噤吃惊发愣。
奇怪?
原来宋功稷不是她心目中那种值得倚靠的自马王子,瞧他那副了无男子本⾊的逊样,也许有坏人出现时,她这弱女子还得出面保护他呢!早点让她识清他的真面目也好,幸而感情投入得还不深,要拉回来还很容易,早菗⾝早好。
女子转⾝离去,不再眷恋。
后来经由这名女子的口,一传十,十传百,迷恋宋功稷的人也就愈来愈少。
宋功稷倒也乐得清闲,若知道这么有效,他早会演上一遭,不会等到今天。
“以爱,有什么事好好说嘛!别对功稷发脾气,他好可怜哦!”同学仗义百言。
“对啊!以爱,你没发现功稷会空手道也不是他的错。他那么有名气。一定是以为不用他说你也知道,所以才会忘了说的。对吧!功稷。”
方才告诉费以爱宋功稷会空手道的同学,自觉是自己引起这番争执,有责任要停止他们之间的口角。
宋功稷故意在他敏感的耳后猛点头,大手顺着他背上的肌理忽上忽下,还不断对着他的耳朵呵着热气。
费以爱无力地瘫在他的怀里,満脸蛇红,说不出话来。
看在外人眼里,却像他仍在发脾气般。且气得満脸通红,还不断地想推开宋功稷。
怎么说来说去变成是他的错?
在碰到宋功稷后必有的自然理生反应,令他又气又羞,还好他今天穿的是宽松的衣物,否则岂不早被别人看出来了!
宋功稷将脸埋在情人的颈窝里,忍不住窃笑。他也察觉了费以爱的窘态,却一点儿也没有始作俑者该有的愧疚感。
“以爱,你就原谅他嘛!他好可怜。”众人不停地想说服费以爱。七嘴八舌好不热闹。
听到只有他能听到的闷笑声,费以爱更是怒气冲天。他努力集中精神。拾回被他偷走的气力,用力踹上宋功稷的脚背,趁他呼痛收手时,再握拳在他肚子上补了一击,将他打倒在地,然后倏地转⾝逃出校园。
气死了!他得赶快找个地方解决理生上的需求。
走出校园,他又迷惘了,他要怎么回家?他蹲在校门旁生闷气,也让自己的⾝体冷却下来。
“学长,回家你 ?
宋功稷一副没事人样,牵着摩托车出现在费以爱面前。
“哼!”“上车吧!”
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费以爱仍是坐上后座,紧紧环住他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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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以爱悚惧地抵住墙的背,冷汗直流。
奇怪,宋功稷不是在生气吗?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以爱,我今天已经乖乖地听你的话,而且还挨了你一拳,到现在还好痛呢!”
骗…骗人,那副⾊狼样。哪像还会呼痛的伤患。
“以爱,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有一个目的。”
什么?费以爱极力想漠视他吐在他⾝上的气息所造成的骚动,好好地听听他的辩驳。除非他有个好理由,否则他不会轻易饶恕他的!他不断告诉自己,生怕自己会忘记似的。
“我只是想永远待在你⾝边,想成为你的人罢了。我只要你,只要你…”魔音魅惑着他的心,他的心轻而易举地便原谅了他。他原本就无法真正对他生气,要正⾊严厉面对他太难了。
宋功稷吻上他的芳唇,将它咬得绯红,再以他的灵舌在他口腔里翻搅。这样激越的热炽情嘲,延烧至费以爱的灵魂深处。佛若连他的魂魄他也要据为自有,吻得他脑中一片空白,忘了方才的恐惧。
双膝虚软的费以爱,想伸手攀住宋功稷的肩以缩短彼此间的距离。
但他的手竟不得动弹,他的疑惧令他如同当头被泼了盆冷水般,瞬间浇熄窜起的欲火。
发觉他的反应不似刚才热烈的宋功稷。抵着他的唇,带着琊狎的笑意说:“你终于发现你的手被我绑住了。我还以为你要到我将你剥光时才会感觉到呢!我这样热情地吻你,你却很不专心哦!”“你在说什么鬼话,快把我的手开解,我不要陪你玩态变的游戏。”
“别挣扎了,要是弄伤你的手腕,待会我更饶不了你。”
费以爱真的因他的威胁而乖乖不动,但他仍然不想玩;虽说他每次皆玩得相当尽兴,但他死都不会承认的。
“功稷,这次放了我好不好?”费以爱改采怀柔政策。“对不起,我不该揍你的,而且…而且那么做我会痛得很难受的。你舍不得让我受伤吧?”
“我当然舍不得,我怎么可能会弄伤你呢?”宋功稷一面说一面开解费以爱⾝上烦人的障碍物。
议抗、衷求皆无效的费以爱被抱到柔软的床上,不久便传出阵阵难耐的呻昑声,气喘吁吁…
唉!
谁教费以爱总是学不乖,认不清宋功稷眼里不时露出的琊狎眼光。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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