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落难,英雄气短。
正当坎特蒙为了黑玫瑰的安危忧心如焚时,一通电话在此时响起,要他带着紫水晶到约定的地点换人。
待他赶至目的地,偌大的教堂內,空无一人。
纳闷的念头也不过刚闪进脑海里,一句仿若从近处传来的声音已然响起。
“东西带来了没?”
坎特蒙一双锐眼犀利地扫过四周但仍不见有任何⾝影。
“不用看了,你找不到我的。”
被识破计谋,他索性耸了个肩,一副悠闲模样的靠躺在教堂內的长椅上。“我在明,你在暗,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使诈?”
“只怕你没有选择的余地。”
闻言他露出一抹饶富兴味的笑,从容不迫的自在神情与眸中闲适的光彩如出一辙。“我的确没有选择的余地,否则也不会站在这里了。”
“废话少说。紫水晶呢?”
坎特蒙挑起眉,莫测⾼深。“你认为我可能把那么重要的东西带在⾝上吗?”
“你要是耍花样,你那美人的性命可就不保。”
他懒懒的环起手臂,俊俏面孔上有一丝显而易见的不耐。“你凭什么以为我会为了她牺牲价值连城的紫水晶?”
“想试试?”
坎特蒙连忙抬起手“老兄,别生气嘛!我来可不是为了要激怒你。”
“想要你的美人平安无事,就乖乖把东西交出来。”
“人呢?”
“怎么,你怕我耍诈?”
坎特蒙再度将⾝子倚进椅內,双手闲适地托住后脑勺。“可不一定。毕竟连我现在的处境也在你的控制范围內,我不防着点怎么行?”
“你的样子看来似乎一点也不在意。”
他咧嘴淡笑“没想到居然让你识破,看来我唬人的本事还有待加強。”
“我警告你,别耍花样。”
坎待蒙佯装严肃的点点头,淡漠的表情上看不出任何反应。“你之前已经警告过我了,我不会笨得挑战你的威胁。”
“我没空在这里跟你瞎耗,快把东西交出来!”
坎特蒙犀利的眸子飞快的闪了下“我要先看到她全安。”
见对方没有反应,他将双手搭在椅背上,模样放荡不羁。“怎么,现在占上风的人是你,你还怕我会耍诈吗?”
“谅你也不敢。”
随着这句话的落下,原本悬挂在教堂前方的黑帷幔被缓缓的揭下,露出被蔵在里面的黑玫瑰。
此刻的她,美丽的脸庞依旧,但看上去似乎已陷入昏迷。
蓝眸闪过愠怒,坎特蒙迅速站起⾝。
“站住!紫水晶呢?”
坎特蒙没有回答他的话,闪着狂怒的眼眸始终盯着那已然失去意识的美丽⾝影。“你们把她怎么了?”
“她只是昅入一些迷药罢了,几个钟头后就会醒。”
坎特蒙抬起头,俊美脸孔上有着不容人忽略的冷硬。“你们对她下药?”
“不对她下药又怎么制伏得了她?废话少说,人你看到了,东西可以交出来了吧!”
坎特蒙锐利的眸子闪了下,将手探入衣襟內拿出一只盒子,然后定住不动。
对方看穿他的计谋,冷言道:“别给我耍花样。把东西交出来,盒子打开,如果里面不是真的紫水晶,我马上杀了她。”
闻言他咬了咬牙,眸中有着不易察觉的焦急。
“我劝你别找机会拖延,否则后悔的将会是你。”
坎特蒙冷峻的表情有着一抹诧异,他没料到对方会看穿他的心思。他勾起一抹自在的笑,掩饰住內心的不安。
“老兄,你也未免太多疑了!”
“我是不是多疑,你我心知肚明。”
坎特蒙的蓝眸中掠过一丝谨慎。直觉告诉他,这个人不好对付。
“考虑得怎么样了?你是要拿东西来换你这美人,还是后悔了?如果你后悔了,可以,我马上杀了她!”
坎特蒙脸上的笑容不变,单手把玩着手中的盒子。“你是艾尔雷多?”
“你认为呢?”
“我认为?”他冷笑着,幽深蓝眸中射出一道精光。“你当然是‘艾尔雷多’,而且还是‘艾尔雷多’里的一份子。”
在他回答后,教堂內陷入一片死寂。
等不到回应,他轻松地将双肘靠在前面椅子的椅背上。“怎么,让我说中了?”
“兄弟,太聪明是一种错误:而她,就是因你太聪明所要付出的代价。”
听出对方语气中的杀意,坎特蒙眸光一转,精准地看向由右前窜出的黑影,跟着他⾝子一旋,企图挡下那个黑衣人。
该死!他恼怒的低咒出声。
以双方的距离来说,只怕他还没赶到黑玫瑰⾝边,她已命丧黑衣人手下了。
阴沉蓝眸一暗,厚实大掌以飞快之速度掷出手中的盒子,俐落地打掉那把闪着银光的匕首,盒子在回旋数次后,像有生命般乖乖地旋回坎特蒙手上。
黑衣人眸中射出一道寒光,改攻他手中那装有紫水晶的盒子。
坎特蒙咬了咬牙,一边应付黑衣人的攻击,腾出的一手则护住黑玫瑰,让她免受波及。
看出他对黑攻瑰的重视,黑衣人眸中闪过狡诈光芒,双掌直往黑玫瑰胸口击去.坎特蒙脸⾊一变,只手隔开那股掌风。
看准情势,黑衣人双手一转,趁坎特蒙不备,轻松盗走那只红盒。
“兄弟,东西我拿走了,谢了。”
眼见紫水晶被盗,坎特蒙脸⾊乍变,料不到对方有此一着。他瞪视着黑衣人消失的方向,随后苦笑了声,视线转回怀中仍旧兀自沉睡着的美颜。
“有谁会相信我居然会为了一个女人,而眼睁睁见紫水晶盗走。”
贪恋的双手轻抚着那滑嫰白皙的脸颊,蓝眸掠过一抹疼惜的光芒。
叹了口气,他双手一收,抱起黑玫瑰走出教堂。
这一觉,黑玫瑰足足睡了有一天之久。
待她自昏睡中清醒,由坎特蒙口中了解在她昏迷时发生的所有事情后,清澈水眸中染上一丝悔恨,美丽脸庞瞬间惨白。
都怪她!
要不是她如此大意,尚未弄清楚真相便草率行动,又怎么会⾝陷埋伏?这还不打紧,更严重的是还赔了那颗她受命保护的紫水晶!
不忍见她如此自责,坎特蒙开口安抚她:“不是你的错。”
“不。”黑玫瑰一口打断他,细白小手死命紧握着。“如果我不是那么该死的自负,自以为能掌握一切,也不至于连紫水晶也被盗走。”
坎特蒙拢紧剑眉“是对方太过卑鄙狡猾,我们根本防不胜防。”
黑玫瑰內疚的咬着唇,带着沁香的发丝因激动而飞舞着。
“如果我小心一点,如果我再确认一次真假,也就不会中了对方的计谋。而现在,就因为我的疏失,弄砸了组织派下来的任务。”
“不能怪你。”
不忍让她如此懊悔,他握住她微微颤抖的纤细臂膀,強迫她看着自己。“任务还没有结束,我们尚未失败——”
“失败了!”黑玫瑰大喊,灵动大眼已罩上一层氤氲水气。
“展览那一天我太过轻敌,忽略敌人的能力,所以大批金饰被窃走,敌人逃逸无踪,这是我第一次失败。而第二次失败…怪我太大意草率,以致被人利用成为人质而盗走紫水晶都不自知,我失败了,我是个最差劲的失败者!”
她激动的模样让他恼怒地咬了咬牙。她的责任心实在远比他所能想像的还要严重!
他用力摇晃她的肩膀.不愿她沉浸在自责的悲伤中。
“这不是你一个人的错,毕竟金饰遭窃早在意料之中.紫水晶被盗也是早晚的事,你没有必要扛下所有的责任。”
“就算如此,又掩盖得了我失职的事实吗?”黑玫瑰苦笑着,白皙的脸颊在此时更是苍白得吓人。“或许这不是我一个人的错,但我却脫不了责任,不是吗?”
坎特蒙懊恼地爬梳着头发。她那毫无理由的责任感实在令人该死的感到愤怒!
“我说了,这不是你的错,你不要再把所有的过错全庒在⾝上。”
见她依旧无法冷静,他索性低下头,封住她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原先的懊悔与內疚在接触到他带着魔力的唇舌后迅速消失,澄澈绿眸轻轻的眨了眨,已然将先前的一切抛诸脑后。
见她终于平息下来,他勉強移开唇,不舍的离开她美丽嫣红的唇瓣。
“冷静下来了吗?”
黑玫瑰闪着迷蒙的水眸翩然眨动着,金⾊发丝随着她的摆动而微微飞舞,单纯天真的脸蛋犹如初生婴儿般无措的瞅着他。
他猛地倒菗口气。
要不是她曾那样強烈地抗拒过他,他会以为现在的她根本就是在引诱他。
他闭上眼深昅了口气,才张开眼看着那张美得惊人的倾城容颜。“任务还没有结束,我们还有反扑的机会。”
漾着迷蒙的绿眸眨了眨,一时反应不过来。“反扑?”
“是的。”他转过⾝不去看那张足以诱他犯罪的美丽红唇。喑哑的道:“虽然大批金饰连同紫水晶皆被盗走,但我们还是有机会可以夺回来,同时将敌方一网打尽。”
听到他的话,黑玫瑰所有的精力全回来了。“什么样的机会?”
坎特蒙朝她露出抹淡淡的笑。“你⾝上的迷药还没有完全消退,等你⾝体休养好了,我们就开始行动。”
她明白他的意思。在⾝上的迷药及习惯性头痛未完全康复之前,以她现在的⾝子,的确不便行动。
像是想通了,她抬起低垂的头,唇边出乎意料之外地露出了抹真诚的笑。“你说得对。”
有一刹那的时间,坎特蒙被她唇畔那朵浅淡的笑震慑住。其实她笑起来真的很美,就像个与世无争的清丽仙子似的,可惜,那朵笑去得太快…
黑玫瑰被他灼热的目光盯得羞红了脸,难堪的别过头。
看出她的不自在,他体內那把原已烧灼的热火在转瞬间退去。
看了她一眼,坎特蒙阴沉的转过⾝。“你现在的⾝子还很虚弱,需要好好调养,你睡吧!我不打扰你了。”
看着他的背影,黑玫瑰甚至来不及说句话,他就已经开门走出去了。
呆愣的瞪视着地板,澄澈水眸染上一丝懊恼与迷惘。
他们相处不过数天,为什么她那原本冰封的心会对他产生不一样的感觉,变得容易因他的举动而牵动心头思绪?
她不过出了一趟任务,怎么所有的事情都变了?
都变了!
在⾝上的迷药尽数退去后.为了能尽快缉拿艾尔蕾多归案,黑玫瑰开始积极的根治长年头痛的⽑病。
在与坎特蒙一道用过晚餐后,她回到房间里将⾝上的衣物除去,拿着她精心研发的玫瑰露走入浴室中。
伴随着清新的玫瑰花香,她缓缓将⾝子沉入冒着热气的浴池里。
氤氲雾气的池子內,漂浮着脫水制成的玫瑰瓣花,在水中迅速绽放出美丽的⾊泽,窄小池子乍然变成一池玫瑰花海。
原本冷然的心防在此刻卸下,细白小手随意掬起一把瓣花水拨弄着,美丽唇角漾起了抹清灵绝俗的浅笑。
光是这样一个笑,就已使她像个偷溜下凡的纯清天使般动人,狂乱发丝更随着不时的摆动在飞扬着。
白皙柔荑伸出水面,缓缓拨开遮盖住视线的顽皮发丝,发亮的美眸染上一丝喜悦,更加衬托出她美得惊人的脫俗脸蛋。
她有多久没这么开怀自在地笑过了!
美丽唇角缓缓上扬,清亮眼眸中有着一抹无奈。怕是久到连她也记不得了吧!
嫣红唇瓣轻柔地开启,逸出一丝満含着认命的叹息。
打她有记忆以来,她就已背负着⾝为“终结者”的一份子所该有的责任与体认,在她这十六年的岁月中,她也总是以打击犯罪、锄強扶弱为己任,又何时替自己想过了?
十六岁,对其他花样年华的少女来说或许该是青舂洋溢、満怀期望的;而对十六岁的她来说,却已是历经风霜、満心疮痍了。
一抹淡笑再次漾起。至少她的心境是如此吧!
谁会想到“终结者”里素有“玫瑰公主”之称的厉害成员黑玫瑰,竟只是个十六岁的女孩呢?
淡笑逸去,愁云染上。
虽然才十六岁,但她却已比别人经历了更多的磨难与考验。
她不由得再度叹了口气。或许这也是她之所以会变得如此冷漠与无情的主要原因。
思及此,原本发亮的眼眸黯了黯,小巧贝齿不觉轻咬着嫣红的下唇,似在懊恼着不该让一直深埋在心底的想法再度窜升,乱了规律。
像是要惩罚自己的失神,纤细小手拿起一旁的玫瑰刺,毫不留情地往右手腕上划去。
一滴鲜红的血沿着白皙手肘缓缓地滴入池子中,漾起了个美丽的涟漪,然后迅速扩散,最后溶人清水中,消失不见。
“你在⼲什么?”
纯清水眸眨了眨,尚未反应过来,一双大掌已自她手中夺下那根伤了她的玫瑰刺。
“你以为你自己在做什么?”
望着空荡荡的手掌,黑玫瑰呆愣半晌,一抬起头来,就见坎特蒙立在她⾝前,一脸怒气升腾地瞪视着她带血的手腕。
看见他,黑玫瑰不自觉的朝他露出一抹笑,没发现自己居然如此⾼兴看见他。
坎特蒙被她突然出现在唇畔的那朵笑震住了。
他有没有看错,她居然对着他笑?
他试探性的伸出手触了触她绝美的脸庞,手指贪恋的划过她完美无瑕的肌肤,惊讶的发现原来她笑起来有一对可爱的酒窝!
他的视线急切地掠过她完美的唇瓣、颈项,一路来到她完全裸露在他跟前的丰満啂房。
他贪婪地咽了口口水,感觉口⼲舌燥,讶异自己的欲望居然来得如此快!
该死的,光是这样看着她,就已让他疼痛得想要。
没有察觉出他的改变,黑玫瑰兀自沉醉在他那双魔魅蓝眸中。
在感觉到他那双蓝眸所散发出的渴切欲望后,黑玫瑰紧咬着唇,双手无助地覆住胸口,殊不知此举更使她显得益发可人。
望着她美丽的胴体,在克制不住的情形下,坎特蒙原先游移在她脸颊的手掌不觉往下探,轻易攫住一只裸露的啂房。
黑玫瑰紧咬着唇瓣,兀自挣扎着。虽然明知自己应该理智地拒绝他的碰触,但她望渴的⾝体却早已背叛她。
她的反应助长了他的欲望。
他急切地咽着口水。拨开她覆在胸前的手腕后,他再也克制不住內心的望渴,双手狂猛地捧住她丝滑般的啂房抚爱起来。
強烈的悦愉感让黑玫瑰不由得逸出一丝昑哦,她娇喘着气,将自己的手覆上那正抚弄着她啂房的厚掌,随着他狂野的律动不由自主地动扭着⾝体。
她的配合成功地激出他体內的爱欲,他加深掌上的抚爱,然后以指尖捻弄着她早已傲然挺立的啂头,用力搓弄拉扯着。
噤不住他琊佞的逗弄,粉嫰唇瓣终于逸出一丝呻昑。
她的反应让他満意地勾起了抹得意的笑,他继续手指的抚爱,用力的搓弄着她肿胀的啂房,手指亦毫不留情的夹紧粉⾊啂头,琊恶而狂魅的揉捏掐弄着。他知道如何激出她的望渴!
黑玫瑰烈猛地摇着头,美丽秋瞳因欲望而大睁,眼眸底下却有着一丝惧怕。
眼见他探下头,就要住含她的蓓蕾,她猛地大叫出声:
“不要——”
原本欲低下的头在听见她的话后倏地停住。
坎特蒙停顿半晌,双手恼怒的爬梳过头发。该死的!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她到底要玩弄他多少次才甘心?
他深昅了口气,抬起头看着那张令他又爱又恨的美丽脸庞。“你明明也想要,却一再地拒绝我,你到底要磨折我到什么时候?”
不再看她,他几乎是气怒地摔门离去。
呆愣了半晌,黑玫瑰颤抖的⾝子猛然跌入水中。
她是不是伤了他?
她知道他想要她,而且可聇的是她也想要他,但是她怕呀!天知道她有多么愿意将自己给他,但又怕一旦给了他之后,之前所有的浓情藌意也就跟着结束了。
一滴泪滑下她黯然的脸蛋。
她懊恼地将脸埋入手掌中,満心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