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箭般地穿梭而过,可是对于望眼<img src="in/yu.jpg">穿的恨兮来说就特别地难过。她醒了就睡,睡了就醒,只是一醒来就望着外面发呆,眼神痴痴的。她好想念孩子在她肚子里的⽇子,至少他还在自己怀里。可是,现在却不知道他在哪儿?
本来她不顾一切地想要去找寻儿子,可是,姜唯夫拼了命地基拦住她,说刚生产的妇人不能见风。她也知道,既然熊赀派她来照顾她,一旦出了什么意外,她在他面前也不好<img src="in/jiao.jpg">待。善良的她又怎会让自己的救命恩人为难呢?
这些⽇子申应仇与绿儿一直都没有踪影,没有只字片言传回来。不仅他们不见了,就连熊赀也不见其踪影。
小纤心痛地看着夫人出神的样子,心中也是凄然,为什么老天待她如此不公,让刚出生的小王子就离开了她⾝边。恨兮憔悴的样子,让她也怨起了她曾经怜悯过的息候。虽然他曾经是自己的主子,可是一想到他如今这样来伤害夫人,让她也恨得咬牙切齿的。
坐静的恨兮一听见外面的脚步声,蓦然转⾝,脸上浮起一丝惊喜,可是一看到进来的是小纤,脸上变成了苦笑。不知多少次,只要是脚步声响起,她就会想像是不是申应仇与绿儿回来了,或者是熊赀来了,他们带着获救的孩子回来了。
可是,多少次的失望还是让她屡次抱起那微妙的希望,只要有一丝的希望她就不会放弃。
“夫人,先吃些补品吧,这是姜姑娘为你调配,对你的⾝体恢复会有好处的。”
恨兮淡然一笑,温柔地拒绝道:“我现在不想喝,先端下去吧。”
小纤轻言轻语地笑道:“可是,夫人如果不吃,那你的⾝子怎么能恢复,如果你的⾝子不能恢复,那你又怎么能去找小王子呢?”
恨兮一愣,也是,如今的她必须养好⾝子才能把儿子找回来。她脸上涌起一丝笑容,迅速接过碗,狼呑虎咽地呑了下去。
小纤轻叹一声,每次夫人都是这个样子,先是不想吃东西,可是一听到要养好⾝子去找小王子,她就会听话把东西乖乖吃下去。这个办法对于她来说每次有用。
待她睡着了,小纤才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刚想转⾝,就退到一堵⾁墙上,令她一惊,蓦然回首,原来是许久不见其影的申应仇。
小纤惊叫道:“申先生,是你。”刚叫出声来,可是一想到夫人刚刚睡下,遂伸出食指示意他噤声。
申应仇本就是喜<img src="in/huan.jpg">多话的人,看到她出现在此地,双眼中闪过惊讶,看到她谨慎的样子,更是令他心惊。
小纤拉着他走到前院,这才回复正常声音说道:“夫人夜一没睡,这不,刚喝了一点东西这才睡下,不要去吵醒她,让她睡个好觉吧。”
“哦,对了,小王子找到了没有?”
申应仇沉重地摇头摇,随后绿儿也快步跟了进来,看到小纤在此,忧虑的脸上也迸出一丝笑容,说:“小纤,你怎么会来?”
“我是和姜姑娘一起来照顾夫人的。”
“姜唯夫?”绿儿一愣,难道姐姐的⾝子出现了什么状况。看到她紧张的样子,小纤赶紧接道:“夫人的⾝子并无大碍,只是大王怕别人服侍不周,所以才派我们来的。”
绿儿这才松口气,问:“姐姐呢?”
小纤低叹一声:“不过夫人⽇夜惦念你们,希望你们带回小王子的消息。”
申应仇冷冷揷了进来:“那熊赀在哪?”
“自从你们走后,大王也跟着走了,一直到现在还没有任何消息。”
天池圣教內,一个柔美的妇人正扶着一个刚学走路的稚龄小儿在戏耍着,突听到一声啼哭,其声尖锐无比,似要刺透天池圣教內笼罩的<img src="in/yin.jpg">森与沉默。
那柔美的妇人郝然就是文天心。她不噤低叹一声,这个孩子来得蹊跷,刚刚出生几天就被姬符坚抱了回来。经常看见他对着孩子发呆,有时笑得无限温柔,甚至去逗弄他的小手。有些却一付仇恨万分的表情,恨不得要杀了他。
她也曾经偷着去看了看那个孩子,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婴儿。他那圆亮的眼睛时时瞅着她笑,让她从心里生出一丝疼爱。这么小的孩子一出生就离开了他的娘亲是多么可怜哦。
可是一转眼就看到<img src="in/yin.jpg">冷的姬符坚站在⾝后,让她吓了一跳。
“不准接近他,如有下次,我会让你滚出天池圣教。”
文天心吓⽩了脸,如果被他赶出天池圣教,则代表她从此就会与自己的孩子分开。所以她再也不敢去看那个美丽的孩子。
那孩子的哭声越来越大,让自己的孩子也引起了注意。听到同龄人的哭声,他笑着抬起刚学走路的脚固执地往那边走去。
文天心也是十分担心,虽然他说过不准接近那个孩子,可是他如此哭闹,对孩子也不好。他哭闹的声音触动了她心底做⺟亲柔软的心。
文天心轻轻地往孩子哭泣的房间走去。走到一个房间前,只见门外并没有人把守,孩子还在一个劲地哭。
她抬脚准备往里跨去,突然听到里面响起一个有如野兽般受伤的声音:“哭,哭什么哭,再哭我就杀了你,一解我的心头之恨。”
里面的孩子哭得更厉害了,文天心有丝担心地从门<img src="in/feng.jpg">里往里瞅去。
只见姬符坚一只手举着孩子,把他举过头顶,双眼充⾎,眼神狂疯,看得令人十分害怕。
“是你,就是你老子,夺去了我的<img src="in/qi2.jpg">子,灭了我的家国,还生了你这个孽种,就是你们⽗子两人夺去了她,我要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们,我要重振息国,我要夺回我的<img src="in/qi2.jpg">子。”
外面的文天心脸⾊一⽩,原来这个孩子就是妫恨兮和楚王所生的孩子。难怪他显得那么古怪,对他时好时坏,<img src="in/yin.jpg">晴不定。
姬符坚伸出另一只手,掐住婴儿的脖子,让他的脸迅速转紫,口里还发出微弱的哭声。
文天心再也顾不得什么了,推门迅速进来,大喝道:“放手啊,你难道真的想杀了他吗?”
姬符坚仿佛变得不清醒似的,有丝疑惑地看着她,然后回手看向孩子,发现孩子的整个脸变得发紫,吓得他赶紧松手,有如一个⺟亲似地把他抱在怀里,哄着他。孩子停止了哭声,脸⾊也慢慢转红了。
姬符紧仿佛又记起了什么似的,回⾝冷然看向她:“我说过再也不准你接近孩子,为什么还要来?”
文天心一呆,怔怔回答:“我只不过是听到孩子哭了那么久,以为没有人在,所以,所以…”
姬符坚打断他道:“滚,我的事不要你多管。”
文天心咬咬嘴<img src="in/chun2.jpg">,脸⾊发⽩地抱着自己的孩子出去了。可是走到门口时,却转⾝勇敢地看向他,请求道:“孩子是无辜的,希望你放了他吧。”
姬符坚脸上涌起一丝骇人的冷笑:“他不该是熊赀的孩子。”
文天心一想到孩子离开了恨兮的⾝边,就想到自己也是做了⺟亲的人,将心比心,她是多么痛苦啊。
她还是不甘心地求道:“求你了,看在恨兮的份上,放过他吧。我也是做⺟亲的人,我懂得一个⺟亲的心,你抢了她的孩子,让她过得生不如死,难道这就是你爱她的表现吗?你除了让她伤心,还想要了她的命吗?”
姬符坚脸上的恨意越来越明显,他的五官扭曲得让人看着害怕,整个人已经陷⼊了狂疯之中。
他怒然指向她,大声吼道:“快走,不要让我再看见你,不然我连你也不放过。就是你,就是你破坏了我们之间的感情,你这个罪魁祸首,现在还有脸在这儿求情。就是你,我们之间才会变得这样,走,快走,快走。”
文天心苍⽩的脸上涌起丝丝愧疚,她垂头低语道:“我知道是我对不起她,所以我才为她求情,希望你大人大量,放过孩子。我现在已经是你的<img src="in/qi2.jpg">子了,大人之间的恩怨不关小孩子的事,放过他吧,求你。”
姬符坚不待她说完,就菗出<img src="in/yao.jpg">中软剑往她肩膀上刺去,口中还狂疯地大叫道:“我只不过是看在⺟亲和孩子份上,才给了你一个婚礼,你还真以为是我的<img src="in/qi2.jpg">子吗,哈,哈,我的<img src="in/qi2.jpg">子只有恨兮而已,我从来不承认你是我的<img src="in/qi2.jpg">子,不是,你不是。”
文天心抱着孩子没有闪躲,任凭软剑刺在⾝上,嘴角涌出一丝鲜⾎。她那美丽无比的脸上涌起心安理得的笑容:“如果这就是我曾经做错事的代价,那我十分⾼兴接受这一剑”
她手中的孩子却被吓哭了,看到⺟亲被刺伤的肩膀鲜⾎直流,孩子的眼睛里闪着恐惧。
姬符坚被自己儿子的哭声吓得头脑清醒了,看到自己的软剑居然刺穿了她的肩膀,脸上闪过一丝慌<img src="in/luan.jpg">,随即化为冷笑道:“这是你自找的。”
文天心的⾝子一阵踉跄,后退几步,她捂着受伤的肩膀苦涩地看了看哭泣的儿子,临行前还是看了看正在他手上的婴儿,转⾝退了房间。
回到房间,文天心把孩子<img src="in/jiao.jpg">给<img src="in/nai.jpg">娘,然后处理自己的肩膀上的伤口。她咬了咬牙,往⽇对恨兮的那一幕幕浮上眼前,⽇夜都磨折着她的心。她从来没有想过她自己会变成那样的人,自己仿佛不是自己,行为失控,只想着怎样才能夺回他的爱。做了那么多伤害她的事,她不能一辈子带着愧疚与遗憾而活着。只有救回她的孩子,才能偿还自己欠她的,也让他⽇渐狂疯的心明⽩过来,只有放弃仇恨才是最好的方法,才能让他们一家人过上正常的⽇子,也让儿子有一个疼他的⽗亲。如果他还是沉浸在往⽇的仇恨里不解脫出来,那何来的幸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