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微臣遵命,若是知道为何而流泪,还得有请太子去大王面前为兰妃求求情才是,”冉亦恭敬有礼的轻声回着,只是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恨意。
“哈哈哈…石将军果真是聪明之人,那本王就不多说了,静候佳音。”石宣开怀的大笑着,吩咐门外的宮女道:“快带石将军去佛堂,”
“是,有请将军跟奴婢前去。”秀气的宮女恭敬的领着我们穿过长廊向佛堂而去,相较于前几⽇,今⽇的佛堂似乎更为亮眼,皇室对佛教的敬重已达颠峰。
迥回轻扫着眼前的十二尊佛像,心思格外沉重,它们⾼度与形状相差无异,造工精致自是不在话下。
冉闵轻揽着我,感慨万千道:“兰灵并非动了手脚,你瞧,还会流泪,她只不过想救你,所以承担了这一切。”
“恩。”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我在佛像面前蹲了下来,轻抚着佛像的脸,它的泪突然流得更为汹涌,汩汩如⽔般流出,手骇然离了开,惊魂未定道:“真吓人,怎么忽然流得如此凶了,难不成真是在怨我?可能我真是个罪人,要不然你瞧它…为何流得如此汹涌了,”
冉闵亦蹲下,轻抚着我的后背,带着魅惑的语调,轻柔地<img src="in/you.jpg">哄着我,道:“别怨自己了,我虽然解释不出原由,但是知道不会是怨你,你心地善良,又如此善解人意,怎会是怨你了?别多想了。”
“可是…为何我抚上它时会流的更为多些,红颜祸⽔,可能我真是祸⽔也难说…若不是我,兰灵又何须呆在天牢,若不是我…千错万错都是我。”我仍是心有余悸的盯着佛像,心思却格外怅惆着。
他轻挑起我的下颚,迫使我的视线对着他,一字一顿,温和有力道:“不准你如此说自己,若再这样,休怪我恼你了,好不容易才躲过死刑,你这翻话要让旁人听见,那还了得?手还疼吗?要不先回府里歇着。”
“疼是会疼,不过也没什么,相比之下,兰妃比我受的罪要多,继续看佛像吧,我定要找出原由才行。”我微抿着<img src="in/chun2.jpg">,似笑非笑的拍打下他的手,断指的疼痛又岂是一二⽇便可安好的?就算疼也得忍着,否则他又要懊恼自责了。
“佛非佛,人非人,流泪者亦是佛心亦是人心?如果不是佛,不是人,那这佛像会是什么?若是佛像他为何要说非佛?”我喃喃自语的回想过佛图澄那⽇的话,似乎给我的线索很多,却始终道不出所以来。
轻扫着所有的佛像,心中倏然一凛,问:“你瞧见没,所有的佛像似乎大小相似,而且似人坐着的神情与⾝⾼?如果佛像是由人⾝做的话,便可解释为何会流泪,大师或许早就知道了,他不说明的原因只怕是另有目的,或者有何打算,人佛便是非佛非人。”
“你所说不无道理,倘若真是由人而做也并非不可能,已故太子最喜<img src="in/huan.jpg">将人磨折至死,可是为何会流泪?就算是人做的亦是流⾎,而非流泪。”他眉心微蹙着,眯着黑眸,疑惑地盯住我。
我略作思忖,掩饰心中的不安及恶心之意,只道:“如果是人做的,五脏俱全,没有被菗空腹腔,就被供放在此地,将尸体加灌石灰,制成神佛,由于天长⽇久,尸体的防腐失去效力,⾝体內脏那些开始腐烂,腐⽔从眼眶中流出,就成了我们误以为的佛泪,这也并不毫不道理。”
俱我所知木乃伊都是空腔內填防腐剂,或者全⾝放置⼲燥地方保存,所以才会无恙,如真是人⾝所做,依已故太子的习<img src="in/xing.jpg">不会如此⿇烦将它掏空,那便可解释出一切。
“所以,若按你所说,只要将佛像砸烂一具即可证实,恐怕大王不会允许我们这样做,”他汾然的说着,攥紧拳头接着道:“吃人,杀人,将活人制成佛,他幸好还是死了,若还活着,岂不是会残害更多的人,他们都该死,他们…”
我茫然望着他,因这直言不讳而震惊,疾然按住他的<img src="in/chun2.jpg">,轻声安抚道:“别…小心隔墙有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