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云落顿时觉得无比的头痛,這种看似随意的选择实则是最没有方向的。树海秀兰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自是明了他的苦处,淡淡轻柔道:“蝶姐的话很有道理,帝君就不要拒绝了,不过依我看這人选也是比较重要的,我觉得烈妹是一定要去的,因为必要时她的驱虫之术还是可以起到很大的作用,另一人我觉得还是霞妹吧,她的武功已经隐有宗师之像,能够帮上很大的忙,不至于拖累帝君。”
這番话说的极是委婉,先是赞同夜无蝶的话,令诸女产生一种认同感,然后再提出人选,這样就不致于让几女产生排斥感。众女不由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只是木云落还是最想一个人前去,奈何這种情况之下,唯有放弃独行的打算。
楚朝霞和鲜于烈面含喜⾊,将行李放下,伴在木云落的⾝侧,能够守在心爱的男人⾝边,无论是何时何地,何种险情,也均是带着无比的幸福,這才是至爱。木云落向几女挥手道别,金尾红蜂和火明蛙也留在了山脉之上,陪着六女,然
后他将逆龙<img src="in/qiang.jpg">负于⾝后,拉起楚朝霞和鲜于烈的手,腾空而落,就那样滑翔而下,但却不是笔直而下,而是如同有飞鸟载着三人般,斜斜飘向对面的山壁。
御气而行,恍若神仙。這主要是因为這里的⽔汽充盈,正好可以凝聚⽔力,化为承载之物,飞渡天际,状若天马,带动二女的⾝形如同画中仙子,伴着<img src="in/yang.jpg">光中的雨露,令留在山脉上的几女痴<img src="in/mi2.jpg">至极,生出无限向往。
眨眼间,三人便指来到了瀑布之前,這才感知出瀑布的宽度,真是横若匹练,约有十丈之遥,声势更显浩大。木云落的脚尖在瀑布的流体上点动,本已下滑至中段的⾝体再次腾起,向上攀去。而在他⾝边的楚朝霞和鲜于烈却另有一番感受,只觉一股巨力带动⾝体,浑若不耗寸力,舒服的有若达至了气机的至強点,被带动而起。
她们不由以崇敬的眼神看向木云落,這个男人的魅力愈来愈大,甚至有种让她们<img src="in/mi2.jpg">失自我的痴<img src="in/mi2.jpg">,美目一直驻留在他的脸上,忘却了时间,忘却是所有,只余下眼前這放眼天下,名震江湖的伟男子。
飘走间,⾝形猛然顿住,就那样停在瀑布之上,借力而为。木云落轻咦一声,目光透过瀑布,看着石壁上的某处。那里,一株矮树竟然扑天盖地的散开,有种遮天蔽⽇的感觉,這种异像出现在這里,的确是极不寻常,而且那株树的树叶,竟然是<img src="in/yan.jpg">红的,比之枫叶的红,更加的<img src="in/yan.jpg">,如同烧旺的火势,而且瀑布的流体竟然在那里分了一小支出来,化为细细长流,散至树⾝之上,旁边岩石的颜⾊也是大有不同。
五行的圆点。木云落的脑海中掠过坚定的信念,楚朝霞和鲜于烈至此时才觉出异样,对视一眼,同声问道:“帝君,怎么了,這里有什么不对吗?”
“我想是目的地到了,我们要穿过瀑布,⼊內探一探里面的景致了。”木云落点头道,然后真气鼓舞,口中轻轻吹出一口烈气,拂动⽔面如同布匹般展开,潺潺而动,并以极快的速度化开,露出一个塌陷的洞口,浑然天成。
借這口纯正真气的不停鼓动,三人瞬间穿过了势若万钧的瀑体。以這瀑布的落势,在這个位置的⽔势已是硬如铜铁,但在真气的吹动下,⽔势却薄如纸,透如镜,拉开自然的旋涡,這也唯有宗师级的人物才会有這般的轻描淡写。
那棵矮树的树⼲却不同于叶片,青绿至极,生机活跃,三人踏⾜其上,木云落便盯着石壁看,這里没有任何的天然洞⽳,怎样才能踏⼊其中呢。
矮树的形状像极了斩龙山脉的缩小版,不知是天然形成,还是人工加工而成,但<img src="in/gen.jpg">部却是最重要的龙头状,长长的分枝直抵在石壁上,好像要揷⼊山体之中般。
木云落顿时目露异光,松开二女的手,不见晃动,腿双分踢在分枝所指的石壁上,无分先后,同时抵达。
這时整株矮树却陡然消失,连同二女的⾝形一同消失了。木云落一愣,正在回神间,听到了二女的呼声,這才看清楚眼前的奇景。
山壁上形成一个缩进內里的洞⽳,整株矮树都缩了进去,化横为竖,這种设计真是巧夺天工。一般人总会以为是在上面会有洞⽳的出现,怎能想到是在下方,而且這石壁本⾝的形状较为怪异,中间是鼓起来的,如若没有二女的呼唤,<img src="in/gen.jpg">本就不会特意注意到下方的变化,就以为是矮树凭空消失了。
木云落的⾝形向下跃动,踏⼊洞內,楚朝霞和鲜于烈围了上来,里面竟然是别有洞天,好像是一条长长的道甬,平着延展,深不可测。借着山间风势吹进来的同时,道甬旁的山壁上猛然亮了起来,无数的火把被点亮,照耀着前方的路,绵长至眼睛所看不到的地方,仍是长长的狭道。
“霞儿、烈儿,跟在我的⾝后,我们走。”木云落双目爆起神采,将二女拢至⾝后,大步而行。
道甬透着一股苍凉古意,在火把的映照中,上面刻意各式各样的图案,但仔细看去,却只有五种变化,有四种竟然是所经过的五行之地中的守护神兽,还有一种是一只大巨的鸟类,鹰爪、鹤首,十分的威武,看来是木属之地的守护之兽。
看着這种鬼斧神工的壁画,木云落的心中顿生疑问,前朝蔵宝,按理说是前朝之物,但前朝的工匠怎会有這等能力,在這里造出這般一处所在,单是這份挖开山壁的工程,也不是现时任何的能工巧匠能能完成的,而且這种壁画展示出的大气凌厉,隐隐间透着一些天地至理,绝非是单纯的画匠所制,好像是含着比朗天雕更加明悟天地至理的存在,這绝非是前朝之人所能完工的,所以這里面一定蔵着某些料想不到的秘密。
再向前走,突然化为一片漆黑,木云落的前脚猛然间踏空,⾝形似要倾倒,但他的真气运转,硬生生止住了前倾的⾝形,這才看清眼前的一切。
這里是道甬的尽头,一道长长的台阶向下延伸,下方是一个空阔的场地,却是如同宮殿般宠伟,十二<img src="in/gen.jpg">耸立的石柱顶天立地,耸立在山壁间,好像撑起了苍穹万像。下方更是***通明,遥遥的宮殿尽头,一张金⾊的长台置于地面上,再后方是宽大的龙椅,上面绣着真龙腾跃,一道金⾊耀眼的光芒散自龙椅前的长台上。這里竟然真是和皇宮的朝堂一模一样,下面也分列着两排朝臣。
一朝天子一朝臣,看至這里,木云落心中顿觉无限的悲哀,這里究竟是朝殿,还是坟墓,实在是令人分不清楚。前朝的帝皇,竟然还摆出這种君临天下的威势,只是外面的天下却已是改朝换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王土之滨,莫非王臣,這只是对着现时的夏朝而言,前朝只是消失在历史长河中的烟尘罢了,但那种雄天大志,却没有随之消散,而是在這隐世之地,仍然固执的存在,成王败寇,尽皆如是。
沿着长长的石阶而下,木云落又是心有所得,看来除开這満殿的大臣,以及殿上的龙椅之外,其余的建筑,绝非是前朝所创。那种鬼斧神工,像极了浑然天成般雕刻出来的宮殿,无一丝做作的痕迹,每一处都透着至古法门,雄浑大气,甚至连這台阶都隐隐都透着一股苍老的气息,但却散着无尽的生命力。
向下一直行了数里,终是走完最后一个台石阶,木云落刚刚踏⾜于地面之上,那些原本站立着不动的大臣,却猛然转过⾝来,双手间散出无数的暗器,铺天盖地而来。
木云落一声苦笑,原本以为這位列朝殿的只是雕像而已,没想到还隐蔵着這种暗器,踏⾜下来的瞬间,竟触发了启动的开关,实是化至松为至险。前面一路走来无惊无险,原来這一切都是在等待最放松的时候,這时才真是避无可避,逃无可逃,這漫天的暗器包含了所有的退势,绝没有任何逃脫的机会。
暗器的破空音不绝于耳,尖锐至极,但木云落怎是临阵脫逃的人,真气鼓舞,逆龙<img src="in/qiang.jpg">闪至手中,飞速的旋转起来,布成密不透风的<img src="in/qiang.jpg">影,伴随着真气的扩展,形成圆形的气爆,将三人包在內里。
就在此时,暗器终是和圆形的真气流相较,暗器被纷纷弹开,四处飞<img src="in/she.jpg">,原来点亮整个大殿的火把,也被這种惊人的劲气吹动,风影飘摇,时大时小,时长时短,危危可及,但却没有一支暗器能够透过這可以称之为恐怖的防守。
最后一声清脆音传来,所有的暗器都被拦于真气流之外,満地散落的暗器,数量极是惊人,如同満地的蛇蚁般,⼊眼处尽是零星散落的各种暗器。松了一口气,再向前进,三人却是小心翼翼,离开大殿端顶的龙椅百步之遥时,木云落⾝上的太古神兵同时鸣叫起来,令寂静的大殿泛起一种意外的声响。
而在同时,地面开始动了起来,仿若一只野兽在嘶吼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