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明他们去了厂子,工人们正在培训中,就没打扰,直接上去见了周宁厂长。
周厂长乐呵呵把他们<img src="in/ying.jpg">进办公室,未等方明先开口,他就说:“老方啊,我看了你们产品的介绍,太有前途了,现在经济的发展全靠能源支撑,可能源危机越来越严重,你看咱们现在煤电多紧张…”
方明笑着打断他的话:“行了,我先给你介绍个人,這是我<img src="in/qi2.jpg">子袁晓敏,昨天从京北回来的。”
周宁拍拍脑门,忙伸出手和晓敏握了下手,有点不好意道:“小袁,对不起,慢待了哦。你看我這个人,⾼兴事也赶忙说一气,不⾼兴的事也蔵不住,也不会看形势和场合,改不了了。”
晓敏忙道:“您快甭客气了,我们⽇后还多仰仗您呢,我也是关心,随便来看看。”
“老方,我给推荐的领班,你们的技术员很満意,小伙子虽中专文化,可心灵手巧很能⼲,人家也正伺候一个私企老板,我好说歹说才挖回来。”周宁也坐下说道。
方明笑道:“我听翁总说了,可得好好感谢你。這不,今天来是中午特意请你的,我们接触了两三回,还没有好好坐坐呢。”周宁推谢了几次,耐不住方明热情,便等了一会工人们培训完,和技术员连带那个领班的一块去了永兴宾馆的饭店。
方明和晓敏看了现在的状况很満意、很⾼兴,马上就要正式运营,决定中午把京北客人们也好好请一顿。
他们到了饭店,方明从车上下来刚站稳,抬起头看了一下,正准备向前走,蓦地看到旁边刚停好的车上,下来个大腹便便的人,那不是苟记书吗?细看果然是苟记书,他忙地打招呼。苟记书听到有人问候他,一看是方明,也很⾼兴地回了声招呼。可方明又看到苟记书车上下来一男一女,他有点不得劲,因为那两人是史振宁和任燕燕,他不想见的两个人。上次见任燕燕还是他刚跌坏时,在医院她和齐宇来看望的那一次,从那以后再没见过。现在看,除了着装更加洋气没啥变化。他收回目光,把晓敏她们见绍给苟记书。
苟记书热情地和每个人握手致意,返过指着史振宁和任燕燕说:“他们你们也都认识吧?不用我介绍吧?”
史振宁抢先说了:“认识认识,我和方局长很惯<img src="in/shu.jpg">,就是不认得局长夫人。”说完上前要准备跟方明握手,可看到方明两手柱着拐杖,便讪讪地菗回手转向晓敏她们。
晓敏也早已看到任燕燕他们,她猜那个男的就是姓史的,一听苟记书介绍,她忙地扯了下雅静,侧转⾝和雅静闲聊起来。
史振宁见晓敏她们侧转了⾝,以为女人不好這个礼节,也就没往前,留在了原地。
苟记书听史振宁说是认识,便又道:“小方,你這是有客人?如果可以的话和我们在一块吧?我们就三个人。”
方明忙笑着谢道:“谢谢苟记书,我们十来个人呢,不敢⿇烦记书了。”
苟记书笑道:“那也好,你招待好京城的客人,咱们改天再聚。”
方明硬是把苟记书谦让的先走了,等他们走远几步,他眼里看着任燕燕的背影,她从开始就没有上前,表情僵硬眼神慌<img src="in/luan.jpg">,现在走路还有点不自然。耳朵边听着晓敏悄声在骂任燕燕,心里庆幸自己正好柱着拐杖,不用尴尬地和史振宁握手。
任燕燕从一下车就看到了方明和袁晓敏,這几年两家常相来往,她也<img src="in/ting.jpg">愿和他们相处,方明爱逗人,晓敏开郞活泼,谈在一起笑个没完。可她现在怎么也没勇气上前和他们说话,况且人家眼里也露出不屑。方明中奖发财,后又升官,县里沸沸扬扬传得很玄乎,今天见了方明的架势和晓敏的装扮,看来所传非虚。两家原来的状况差不多,不同的是晓敏比她仔细,攒钱买了楼房。现在他们发达了,她从心里也替他们⾼兴,可不知咋的,心里总有一股酸意,是因为看到他们想到齐宇了吗?
任燕燕中午一顿饭吃得是心心事事,对苟记书的殷勤问话也是強颜<img src="in/huan.jpg">笑,多数时间在想她的心事。现在她按说在物质上很満⾜了,想穿啥穿啥,想吃啥吃啥,市里住得是毫华三室二厅,县里又购了一套二室一厅,上班期间住在县城,周末有车送回市里,不是怕太过张扬,轿车也早买上了。可总感到丢了什么,越来越不舒心。刚开始她很得意這种生活,史振宁对她呵护倍加,方方面面都很关心。特别是他对她的⾝体贪<img src="in/yu.jpg">无度,想尽各种招数讨她<img src="in/huan.jpg">心,有时在温暖的屋子里,从<img src="in/chuang.jpg">上把⾚裸的她架在肩膀上,満屋小跑;有时又爬跪在地毯上,让她当马骑,她骑在那光厚的背上,嘴里“得驾!得驾!”奋兴的大笑;有时…。每次她光着⾝子叉着腿骑在他⾝上,很快就磨蹭起一股<img src="in/yu.jpg">火,加上他又那样地钻到自己舿下…,次次都让她<img src="in/yu.jpg">火焚⾝。可這些毕竟就那么短暂的一阵子,像刚买了一件喜爱的东西一样,奋兴得不长久,而更多时候总感到心中空空的,⽇子过得不踏实。史振宁的甜言藌语听惯了有时觉得烦,没啥新意,而更多的是耝俗无知的话语,在這点上他<img src="in/gen.jpg">本无法和齐宇相比。特别是最近他听到苟记书這棵大树快要调走了,他坐卧不宁,心情很不好,对她也没有先前的兴致了。唯一还能安心的是儿子志強对她并不排斥,想见就到学校见他,有时中午还能领他到姥姥家吃顿饭,在他⾝上花点钱,可正是這一点让她对齐宇感<img src="in/ji.jpg">不尽,不象类似的男人把孩子教调的不认⺟亲。
任燕燕一顿饭胡思<img src="in/luan.jpg">想地吃完,<img src="in/mi2.jpg"><img src="in/mi2.jpg">惑惑也不知喝了几杯⽩酒,头<img src="in/ting.jpg">晕脸<img src="in/ting.jpg">烧。听到苟记书说他上面包了间房去坐坐,她机械地跟着上了。坐电梯,也没记看得几楼,有一会儿,够八九层吧。她跟着到了一个豪华套间,服务生给送来各⾊⽔果和饮料。
他们进去坐下随便聊了一会,史振宁见苟记书拿眼看了他几回,他终于狠下心站起说:“苟记书,对不起了,我蓦地想起约了人谈一笔业务,<img src="in/ting.jpg">重要,说好下午两点在市委宾馆见面。不如先让燕燕陪您聊,我去见一下?”
苟记书笑呵呵地说:“小史啊,我就赏识你這种作风,私不忘公,礼拜天也撂不下工作。行,你去吧,我和小任再聊一会。”
史振宁又对任燕燕说:“那你陪苟记书多聊一会,太迟你就自己回吧。你还不知道?见完面谈完事再陪吃陪喝也许又是一整夜,你自己该⼲啥就⼲啥吧。那就這样,苟记书再见。”
苟记书満脸肥⾁堆出个笑容道:“行了,小任有我照顾着,你放心吧,回时我派车送她。”
史振宁出了房门,心中這个忿懑啊,可想到那件大事,他只能心中暗骂:肥猪!填不満的肥猪!老子孝敬你多少了?你还不満意,竟把算盘打到燕燕⾝上。<img src="in/cao.jpg">你祖宗十八代,漂亮姐小不是没给你送过,现在居然把歪心动在了燕燕⾝上,<img src="in/cao.jpg">死你爹妈的,让你不得好死!
他這样骂着,想到了那天的事。
公司⽇渐衰落,没有几天的扑楞头,职工的情绪也不太稳了,过去伏伏贴贴的人现在也竖起了眉⽑。這好比参加出殡,死人饭已吃罢,再不走就等着挨丧<img src="in/bang.jpg">了,要赶快混到财政上再吃几年歇心饭。苟记书要升迁,他想临走再大捞一笔,开始了动⼲部,必须把握這个机会,再换个记书铺路钱又得一大堆。
他和苟记书约好了见面时间,到了那个时间,便提着装有三十万现款的大包上去了,通过机手联系叫开了门,因为关系很深,进去后他<img src="in/ting.jpg">随便,没闲聊几句就直奔主题:“苟记书,包里是孝敬您的三十万,您這次要帮我挪挪位置。”
苟记书仰靠在沙发上,慢不经心问道:“怎么啦?你那企业不是还<img src="in/ting.jpg">好吗?想往哪挪?”
“企业马上快撑不住了,趁您老在,帮我弄回财政吧,企业饭越来越不好吃。”
苟记书又道:“回行政好说,可看你的架势不单单回就行了,还有别的目的吧?”
“我那点心思还能逃出您的眼光,我还年青,您还得给我个好职位,我听说劳动局长的年龄到了,把我弄那儿吧,那的工作好⼲。”他趁机说道。
苟记书嘿嘿一笑道:“你小子想的<img src="in/ting.jpg">美,会瞅地方的,那位子好几个人都抢着要,比你资格都大。”
他也嘿嘿笑道:“资格大顶庇用,這有谁能強过我对您好?您说不是?”
“嘿嘿,你小子就会套近乎,我不敢打包票,尽力办吧。”苟记书坐得有些不舒服,说完换了个势姿,用眼盯着他说:“你這小子手段真⾼,换老婆了吧?还把大院里的一枝花小任弄到手,真不简单啊!我看那女孩<img src="in/ting.jpg">规矩嘛?她女婿我也认得,很帅气的小伙子,你小子到底施了啥手段弄到手的?说来听听。”
他挠挠头笑道:“哪有手段,多磨泡几回,是功夫深嘛。”這句说完两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苟记书笑罢说道:“<img src="in/ting.jpg">有趣嘛,那小任看来<img src="in/ting.jpg">有意思,你现在不是住到市里吗?菗个空带出来聊聊,我有点好奇。”
他听完心中“咯噔”一声,這就引出了今天這场戏。
任燕燕见史振宁独自走了,而他们又说出那样的话,自己再别扭也只好硬着头⽪呆一会,她从没跟這么大的官单独在一起,這可是凤城说一不二的土皇帝啊!过去想都不敢想有這机会,她现在<img src="in/ting.jpg">紧张,只好不停地喝饮料来掩饰。
苟记书把史振宁送出房门,随手把门锁好,返过⾝见任燕燕低头喝饮料,他便从⾐袋中摸出一粒蓝⾊药丸塞到嘴里,过去拿起一听饮料喝了一大口把药顺下。然后对任燕燕说:“小任,随便点啦,這是人私空间,不是在县里,你想说啥说啥。”
任燕燕腿双紧并,两只手放在露出⽑裙外的膝盖上,手指纠<img src="in/chan.jpg">着,两个拇指不停地互相扳动,抬起头不自然地冲他笑笑,可还是没话说。
苟记书笑道:“小任,看你的⾝材多好,多苗条。我的⾝材太不象话了吧?我也感到累的荒,可工作太忙了,从早到晚不闲空,想锻炼锻炼减减肥也没功夫,這个县委记书当的烦啊!”
他见任燕燕只是笑,不搭腔,便又说:“你看,我站一会就累了,得上<img src="in/chuang.jpg">躺一躺,你把⽔果和饮料拿进来。”说完他进里屋脫下上⾐挂在⾐架上,又从⾐袋中掏出香烟和火机,然后靠着两个大枕头躺在<img src="in/chuang.jpg">上。
任燕燕端着饮料和⽔果进来,苟记书示意她放在<img src="in/chuang.jpg">头柜上,她放好后手⾜无措不知该站该坐,还是该走。
苟记书拍着<img src="in/chuang.jpg">边道:“来来,坐這,随便聊聊。”
任燕燕看看那<img src="in/chuang.jpg">,定了定心,拣<img src="in/chuang.jpg">边后部侧⾝轻轻坐到苟记书的左面,面对他笑了笑。
“靠近一点好说话,已经惯<img src="in/shu.jpg">了中一午,那么生分⼲吗?来,往前坐。”苟记书欠了欠⾝说。
任燕燕庇股往前挪了挪,见苟记书还看她,又往前挪了挪。
苟记书见任燕燕已到伸手可及的地方,満意地说:“這就对了吗,咱们是自己人,我想和你聊点贴己话。”
他接着又说:“小任,刚才吃饭时有小史在,有些话不好对着他说。他不是跟我提出想当劳动局长嘛,我很为难啊!一方面争的人很多,人家现在都是行政上的正科级,都比他有资格当,我庒力很大。不给他⼲吧?他现在的企业不行了,我在还能照护着他,我走靠谁照护他?别说当劳动局长了,就是现在的位置也保不住。不知你清楚不清楚,他们单位告他的人很多,纪检委、反贪局都要去查他,是我這庒下的,不然那后果可想而知。”
任燕燕听了這话非常担心和不安,也非常感动,是因为怕史振宁万一有点啥事,⽇后该怎办让她担心;是因为县委记书竟跟她坦⽩這番实情,让她感动。她急忙开口道:“苟记书,您一定要帮帮他,我们念您一辈子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