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明醒来,听到外屋有女人们叽叽嘎嘎的嘻笑声,他先到浴室洗了皱巴巴的脸,清清慡慡出来穿好体裇衫和长<img src="in/ku.jpg">。
推开屋门,外屋宽大的沙发上不只有晓敏和雅静,还多了谢莹,三人都看他,他笑着问候谢莹:“莹莹来了?”
谢莹点头笑道:“嗯,都来了一会儿。二哥,你怎么睡到现在?”人真是奇怪的生灵,两人私下里亲热的无所不做,這会儿却看不到一丝异样,都是很正常的一种问候。
晓敏咯咯笑道:“你二哥他呀,睡着就跟猪一样吧?咱们声音這么大也没吵醒他。”
雅静跟谢莹咯咯笑了,谢莹还笑道:“那是二哥今天⾼兴,多喝了酒吧?”
方明嘿嘿笑着坐下,问谢莹:“莹莹,晚上在這儿吃罢饭再走吧?”
晓敏嗔他:“這还用你问?莹莹是我专门打电话请来的,能让莹莹⽩送礼?再说莹莹功劳多大啊?帮咱们布置海滨的家,现在又帮着弄這家,中午<img src="in/luan.jpg">哄哄的不来算啦,晚上当然要请了!哎,他们那帮人一会儿打电话叫你去,你也别过去了,留下陪莹莹吧。”
谢莹急忙抢先笑道:“二嫂跟我這么客气⼲吗?我帮那点忙算啥,二哥、二嫂对我多好呀?二哥从港香回来送我法国香⽔,二哥、二嫂去欧洲还给我买那么贵的礼物,我做的那点太不够了。”她不想让方明留下,等到晓敏⾼兴地咯咯笑罢,便对方明说“二哥,你去陪你们的朋友吧,我是自家人,不用你…”方明的机手铃声打断了谢莹的话,他接起是齐宇的电话,齐宇先是问他在哪?然后说和丹俐马上就上去。
他合回机手笑道:“這下想陪他们也陪不成了,再说他们也不用陪,又不是远来的客人,让他们自己玩吧。”
齐宇和丹俐上来后,丹俐喊人们从车后厢小心翼翼地抬一下一对大瓷瓶,大瓷瓶有一米多⾼,描金绘彩非常漂亮,晓敏看着⾼兴地开玩笑:“说好不请你们,你们上来⼲啥?”
丹俐咯咯笑道:“我们是给方大主席送礼来啦,這不正是巴结导领的好机会?”
人们都哈哈笑了,晓敏笑道:“那就<img src="in/huan.jpg"><img src="in/ying.jpg">啊!希望以后继续巴结我们方大主席,多送几次,多多益善!”
丹俐笑盈盈地看着晓敏,戏谑道:“行啊!那你们以后天天搬新家,我们天天来送礼。”
“唉呀!那你们送得起礼我们还搬不起家呢。”
晓敏说完他们又是大乐,人们把他们两口子和花瓶一块请到屋里,丹俐说:“正想着买啥好,昨天上街转正好碰到南方人来這儿卖瓷器,觉得這对大花瓶<img src="in/ting.jpg">好,放在這新房<img src="in/ting.jpg">般配。”
是<img src="in/ting.jpg">般配,這对大花瓶摆到一楼大客厅楼梯口两侧,瓶上鲜花绚烂地绽放,给客厅增添不少富贵之⾊。
等齐宇和丹俐进去向二老问候并道贺乔迁之喜出来后,方明招呼大家进餐厅,叫舂妮、梅梅她们赶紧摆菜上来。
餐厅从楼梯东侧的两扇推拉门进去,因为客厅只占了房间⼊深的一半,里面剩下一半又间隔成厨房、餐厅,在厨房和餐厅两边还各有一间储物间,储物间里还有地下储蔵室。从餐厅穿过楼梯底下与厨房相通,梅梅和晓敏的司机将一盘盘美味佳肴端进来,倩倩还跟在她们庇股后瞎起哄。
中午把大厨们累坏了,忙完就让他们休息去了,晚宴由方明的外甥和外甥媳妇小⽟掌厨,虽然就他们這些自家人,可比中午搞得丰盛了好多。
三间房宽的餐厅摆了一张长长的大餐桌,人们先把方明的⽗⺟让到首位,再把齐宇和丹俐让着分靠二老坐在两边,等菜齐人齐后也坐了大半桌。靠齐宇⾝旁坐着的方明见桌上没⽩酒,指了一下旁边的储物间向对面的晓敏笑道:“拿一瓶茅台吧,齐宇爱喝⽩酒。”
丹俐立即阻止道:“快别拿了,让他喝红酒吧,不然你俩喝起来最少也得一瓶,⽩酒再好喝多了伤⾝。”
晓敏咯咯笑道:“就你懂得疼老公啊?你這样说我更得取,今天⽇子特殊,喝多了就住下,咱们也能多聊一会儿。”丹俐只好同意,舂妮便进去取酒了。
丹俐对方明笑道:“方哥,你在這儿开饭店、开宾馆能赚到钱吗?”
旁边方明妈接过话:“赚啥?村里哪有人来吃呀住呀,弄得那么好人们想住也住不起,我看他会亏本的。”
丹俐握住老人的手笑道:“伯⺟,赚不到您也别愁,方哥在别处挣的零头都够填這儿的亏损。”
丹俐這边的谢莹笑道:“当时挣不了也亏不了,我们已安排好一部车,每天送一批人过来参观风力发电机,中午就让他们在這儿吃。有图便宜的可以介绍他们住這儿,有车接送到那边游玩也很方便。”
丹俐听了笑道:“哦,方哥原来是搭配销售啊!”还是谢莹回答:“也不算搭配,游览项目多了对旅游区也有好处,旧城改造完我们就多开通几趟到城里的游览车,前几天刚和县里协商好在南山搞个⻩土⾼原风情旅游点。”听她说完齐宇便问起进展情况,他关心這个。
舂妮拿来酒,大家愉快地吃起来喝起来,也不误谈笑。
方明⽗⺟吃不多也和他们谈不到一块,早早吃完就回自己的屋看电视去了。老人离去不久,舂妮、梅梅、小⽟她们這些小辈们也吃好离去了,又过了一阵儿,方明的外甥和外甥女婿与他们谈笑不到一块也告退离席,剩下他们笑语更多。
方明在跟对面四个女人说笑时,还端详比较着她们,四人各有风姿,一个赛一个美<img src="in/yan.jpg">,他暗乐其中三个是他的,齐宇才占了一个。谈笑中,他蓦然想到一件奇怪的事问齐宇:“哎!我现在常看咱县的电视台,那天看凤城新闻时发现一件怪事,好像是县府政在开个啥大会,可主席台上你和李记书都不在,在镜头扫到台下时却见你俩都在,這是咋回事,为啥你们不在台上?”
齐宇笑道:“哦,县委出了新规定,以后人大、府政、政协他们召开工作会议,需要县委這边参加的,没有特别理由县委导领就不上主席台,就和一般⼲部一起在台下听。既使是<img src="in/dang2.jpg">政联席会,县常委也不都上主席台,涉及到谁的工作谁上去。反而我们县委开会时,常邀请人大、府政、政协相关负责同志到台上,有时还邀请群众代表上主席台,当然這是需要群众派代表列席会时才這样。”
方明听了觉得他们越弄越玄,头摇说道:“越来越搞不懂你们,這不是自贬⾝份吗?我听你讲过权威问题,知道<img src="in/dang2.jpg">不应该树权威,可也不能太掉价了吧?现在怎么还是<img src="in/dang2.jpg">导领一切吧?”
齐宇喝了一口酒,夹菜咽下微微笑道:“這不是掉价,更不是自贬⾝份。李记书讲话這叫甘居人后,我们提倡除了在工作上、在危难中要<img src="in/ting.jpg">⾝而出带头在前,在荣誉和待遇等方面要甘居人后,這才该是我们的本质吧?”
方明还是头摇说:“不一样,会议是种严肃庄重的场合,既然是执政<img src="in/dang2.jpg">,你连主席台都上不去,能表明是执政<img src="in/dang2.jpg">?”
“谁说我们上不去?不管是人大、府政还是政协,导领们多数都是共产<img src="in/dang2.jpg">员,他们在台上呀?只不过是县委导领不在台上了,人家他们份內工作需要开的会,为啥非得要县委导领上去指手画脚一番?即便不指手画脚,坐在上面⼲陪着到底能起啥作用?要起啥作用?”
见方明在沉思着,他进一步讲:“很长时间以来,受各种因素影响,我们<img src="in/dang2.jpg">在很多方面是面目全非,丢掉了<img src="in/dang2.jpg">的本⾊,我们這样做,就是要还我们<img src="in/dang2.jpg">的本来面目!我们<img src="in/dang2.jpg">是什么?是群众组织,没执政时是,执了政仍然是!民人群众中存在各种阶层,其中最大的两个阶层就是工人和农民,我们<img src="in/dang2.jpg">成立伊始就旗帜鲜明地称为工人阶级的政<img src="in/dang2.jpg">,而农民兄弟则是工人阶级的天然盟友,工人和农民加在一起就可称为最广大的民人群众,共产<img src="in/dang2.jpg">就是這些最广大群众的<img src="in/dang2.jpg">,就是由這些群众中选出的优秀分子组成的,是這些群众<img src="in/gen.jpg">本利益的代表。因此,执政后只要还承认代表這些群众的<img src="in/gen.jpg">本利益,那她仍然是群众<img src="in/xing.jpg">的组织,不承认为群众<img src="in/xing.jpg">的组织就是忘本!那我们這些县委的记书和常委们呢?我们只不过是县里<img src="in/dang2.jpg">组织的负责人,我们的⾝份和本质还应该是群众,我们坐在台下听会有啥自贬⾝份和掉价的?从群众中来回群众中去不是很正常吗?”
讲到這里他又<img src="in/ji.jpg">动了,喝了一口酒连菜也没吃接着又讲:“共产<img src="in/dang2.jpg">执政后,最初确实需要<img src="in/dang2.jpg">组织代替府政行为,因为那时府政还不健全。可如今府政机构已很健全,但我们已经习惯了事必恭亲,更习惯于⾼⾼在上,不管什么会议,县委都要派导领参加,⾼⾼地坐在主席台上讲讲话,不然就显不出這个会议的重要<img src="in/xing.jpg">。<img src="in/dang2.jpg">的导领⼲部都奔波于各种会议,像這哪有时间和精力治<img src="in/dang2.jpg">?除此之外更是严重地是脫离了群众,已不是群众的贴心人和领头人,变成了趾⾼气扬的官老爷。你别小看我们這种改变,现在群众更加觉得县委导领们平易近人,大大拉近了与群众的关系。”
方明這才觉得齐宇讲得确实有道理,过去觉得<img src="in/dang2.jpg">的导领不管啥会坐到主席台是理所当然,听了這番道理随即感到不是這么一回事了,尤其联想到搞文艺演出时,凭啥导领们要坐在最好的位置上?尤其那桩震惊中外的大火案中,竟然是“导领先走”這些官老爷置众多生学的生死于不顾逃离火场,更是令人切齿!可他知道齐宇一讲到這些时话异常地多,便想转移一个话题,他笑呵呵地问:“我现在算不算群众了?”
齐宇笑道:“从最广的范围还算,但不是工农群众,也不算类似于工农的社会底层群众,比如城市无业居民,个体工商户之类的,你该算…”
丹俐突然揷话道:“你该算土豪劣绅!你看你這楼盖的,比过去的地主老财都阔气,应该再打土豪分了你!”
她说完随着他们一起咯咯开怀大笑,可方明笑时脑中突然蹦出了一个念头,问道:“丹俐说的以后会不会还有啊?说不定哪天真会发生,会不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