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学?转学?
程意乔发现这两个方法都不能解决问题。
休学再复学,但英国文学这门必修课的教授还是他,那结果还不都是一样。至于转学。那也需要等一年后,而且她未必能顺利通过其他大学的转学试考。
与其要办休学或转学,那她还不如赌一下,或许真如⽟琳所说,他会仁慈的原谅她。
至于阿朗说过的⽩目话,她会把它丢得远远的。
程意乔看着手上的稿子,稍微默背了下,这是她待会儿要跟严廷威说的话,后面几句是⽟琳替她补上的。
他和女生学独处不超过五分钟,那意谓着她得在五分钟內把所有事情说清楚讲明⽩,并求得他的原谅。
教授,求求你不要生气,你就原谅我嘛,求求你,求求你啦!
“记得声音要嗲,态度要放软一点。”
程意乔看着⽟琳所补充的內容,<img src="in/ji2.jpg">⽪疙瘩掉満地。
她当然知道求人的态度要放软,但⽟琳写得太⾁⿇了,而且⼲么用那么多的求字。
将稿子放进背包里,她站在严廷威的办公室前,深呼昅了口气后,脸上漾着大大的灿烂笑容,然后敲门进⼊。
“嗨!严教授,你好,你还记得我吗?”
严廷威看着俏颜上堆着粲笑的她,有些讶异。他本以为她还会继续躲他一阵子,没想到这么快就来找他了。
他放下手中的笔,双手环抱在<img src="in/xiong.jpg">前“非常清楚。”
他的话让她笑盈盈的脸颊微僵了下,他果然记得她。
“严教授,那天的事我真的很抱歉。”
程意乔把握时间,很快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他。
“严教授,对不起,我错了。但是一切都是李佩蓁害我的,所以我才会对你做出那种事。”她将责任尽可能地推给没良心的学姐。都是她害的,她真的很无辜。
原来事情的真相是这么一回事!
她不是找错报仇对象,而烂笨笨的被利用了。
看着她粉嫰可爱俏颜,像是很后悔地低垂着。她是真心在忏悔吗?
此刻她嘟着嘴的懊悔模样,跟那天拿定他⾐服那一副使坏的鬼灵精笑容,真的差很多,但,一样可爱。
不过他没忘记就是这张俏丽的脸蛋让他出糗的,他真的该好好惩罚她。
再说,那天她从头到尾的行动可说是非常流畅,像是很习惯似的,因此他怀疑她是不是常常这样整别人。
而且那天她的做法其实相当危险,再怎么想整人,她都不该跟一个陌生男人进饭店的。
话说完了,但程意乔实在看不出他有什么想法。
难道他不相信她说的话“严教授,请你要相信我说的话,一切都是因为学姐那样说,所以我才会冲动的对你做出那种事来,真的很对不起。”
“话是这样说,但是你拿走我的⾐服,这总没有错吧!”
听到他这么说,她知道他还在怪她,看来只好用好友的方法了。
她往前站了一步,声音放软地道:“严教授,求你不要生气,你就原谅我啦,求求你嘛。”
看着她哀求的小脸,他没有忘记那天她离开前脸上得意的俏笑、及直到今天,廷伟总不忘拿这件事来糗他。
他不会这么轻易原谅她的。严廷威眼底闪过一抹玩味“你以为做错事,特别是对别人做出那种事来,只是道个歉就没事了吗?”
道歉没用?
他的意思是,要她付出代价。难道事情没有转圜的余地,他真的要当掉她。
程意乔愈想愈担心。“严教授,求你别当我。”
“你怎么会…”原来她以为他会公报私仇,把她当掉。虽然他是想过要好好惩罚她,但从没有想过要当她。
“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愿意弥补我所犯的错,所以,求你别当我。”只要他别当她,其他好说。
“是吗?你要怎么弥补?”
“我可以帮你洗车,还可以帮你整理资料、打扫办公室,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暂时先委屈一下下,至少可以不用延毕。”
“这样呀,洗车就免了,我怕你刮坏我的车,但我的确缺少一个工读生来帮我整理资料、打扫办公室…”
一听到他愿意原谅她,她⾼兴地着急回答“好,我愿意。”
“这是你自愿的?”
“对,是我自愿当教授的工读生。”她开心的点头。
看见她笑得那么开心,严廷威也笑了。“那就这么说定,这一整个学年你是我办公室的免费工读生。”
她美眸惊瞠“什么!一整个学年。”
“怎么,嫌太短。难道你想到毕业都当我的工读生?”
什么太短,还做到毕业!她又不是疯了“严教授,我以为只是上学期而已,一整个学年的话,会不会太…”
严廷威俊眉一扬“我以为你是诚心诚意来向我道歉的。”
“我当然是诚心诚意来跟你道歉,但是…”一整年会不会太长了!看着他脸上浮现像是存心看好戏的表情,她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在整她。“严教授,你是不是故意在…”
“整你。但刚刚提出这个弥补方法的人可是你不是吗?”
“是我提出的没错,可是…”
“程意乔同学,如果你不愿意当工读生,我不会勉強的,不过你可得要想清楚喔!”他双<img src="in/chun2.jpg">一抿,勾出一抹<img src="in/mi2.jpg">人俊笑。
什么叫他的笑容看起来很温柔,<img src="in/gen.jpg">本就是恶魔的微笑嘛!
他摆明了就是在整她,不然哪有人只是犯个错,却要做一整年的⽩工。
不过就如他所说的,她得要想清楚才行。
虽说是做一整年免费的工读生,但应该只是偶尔过来整理一下吧!
再说,他一向不和女同学独处一室超过五分钟,因此她每次来只待几分钟而已,也不会有太大的困扰和⿇烦。
而且,又不一定得天天来报到。
“好,我答应当你一整年免费的工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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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乔,你还好吧?”
“不好。”程意乔猛喝着冰凉的矿泉⽔。
“看起来也是。”⻩⽟琳瞠目结⾆,她居然一口气喝了快三分之二瓶的矿泉⽔。
下午下了课,只听她喊口渴,她就到自动贩卖机买了瓶矿泉⽔,结果她居然一次喝了快一瓶,口渴?看来比较像火气大。
<img src="in/chuan.jpg">了口气,程意乔把瓶子里剩下的三分之一也给咕噜地全喝进肚子里,然后将保特瓶丢进回收筒內?
“现在舒服多了。”
“意乔,喝这么多⽔好吗?你待会不是还要去严教授那里。”这样待会儿不就会一直跑厕所。
“就是因为要去他那里,所以火气才这么大。”程意乔爬了爬前额的头发“我真的快要无法忍受了。”
“但你才当严教授两个星期的工读生耶!”现在才十月,距离明年学期结束,还有八个月的时间。
“才两个星期,我怎么觉得好像已经有两年那么久。”程意乔小嘴嘟起抱怨着。
本来以为当工读生不难,每天只需花个几分钟打扫一下,或者偶尔去帮忙整理一下资料,结果…<img src="in/gen.jpg">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她又再一次误信别人的话,而这次是罗大雄。说什么他不和女学单独处超过五分钟,完全是骗人的!
严廷威先要了份她的课表,规定只要她没有课的时候,就得到他的办公室帮忙整理资料,顺便用电脑建档。
这份工作看似简单其实很辛苦,资料內容全都是英文字,别说她的英文打字速度⻳慢,有时还要翻译,面对许多艰涩有难度的单字,她更是得费时去查,而且资料的厚度大概有十公分,让她打字打到手指都僵硬了。
累的不只是这个,有时他<img src="in/gen.jpg">本就把她当成女佣,一会儿帮他泡茶泡咖啡,一会又要她拿资料去系办公室,做这做那,琐碎的事做不完。
“我想你可能一时不能适应当工读生,久了就习惯了,”⻩⽟琳也只能这样安慰好友,因为她还得当好几个月的免钱工读生呢。
“我看最后那不是叫习惯,而是⿇痹了。”
“意乔,其实换个角度想,可以当严教授的工读生,是件很<img src="in/bang.jpg">的事——和那么帅的教授同处一室多好啊!怎么样,和教授独处时,你有没有心跳加快、呼昅急促?”⻩⽟琳笑得嗳昧。
她这可不是在跟好友开玩笑,年轻俊帅的严教授现在已经是外文系人气最旺的教授,<img src="in/mi2.jpg">死一堆女同学了。
“有,我常常心跳加快、呼昅急促,不过是因为生气的关系,也不想想我是个免费的工读生,他怎么可以让我做那么多事。”真是累死人了。
“可是严教授不是常请你吃晚餐。你知道有多少女同学想跟厌教授一起吃饭吗?”
“那是因为他觉得让我做做那么多事太对不起我了,所以才请我去吃饭的。”虽然他请她去吃的餐厅看起来都很⾼级,东西也很好吃,可是比起来,她还是比较想结束免钱工读生的⾝分。
⻩⽟琳摇了头摇“意乔,你真是一点也不浪漫耶!难道面对严教授那么优质的英俊男人,你一点感觉也没有吗?更何况你还曾经看过人家的裸体。”
好友再次提起,程意乔脸颊爬上一抹浅浅晕红“⽟琳,我不是已经说过,我当时是偏着头走进浴室的,所以<img src="in/gen.jpg">本就没有看清楚。”
“没看清楚,但应该有瞄那么一下下吧!我想严教授的⾝材应该不错。”看见好友红了脸,⻩⽟琳笑得更开心。
程意乔⽩了眼故意捉弄人的好友“⽟琳,我觉得你愈来愈八卦了,跟臭阿朗有得比。”她表弟也是超八卦一族。
⻩⽟琳恢地收起笑容。“别把我跟他扯在一起,我又不像他,一直跷课。”
“那家伙可能跷课去约会了。”反正试考一到,他就会来找她借笔记。
“约会?”⻩⽟琳惊呼。“你也很讶异对不对。是他自己前一阵子跟我妈咪说他有喜<img src="in/huan.jpg">的女孩了,那家伙除了脸还可以看之外,个<img src="in/xing.jpg">差、嘴巴坏,就不知道是哪个女生会看上他?”程意乔看了下手表“好了,不能再聊了,不然会出人命的,拜拜!”她向还在发怔的好友挥了下手,然后急忙地往严廷威办公室冲。
那个微笑恶魔有可能因为她迟到几分钟,多给她几公分厚的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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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廷威手里拿着书本,准备走回办公室。
“严教授。”
回头看了眼叫他的人,他脸上没有特别表情。“丁助教。”
“严教授,听说您请了个工读生是不是?”丁国英走近他问。
“有什么问题?”
“呃,没什么问题啦!因为我这里有同学来登记预约工读生的缺额,之前不知道您要请工读生,不然我就可以替您选一个,您也不必自己找。”
“没关系,我已经找到了。”其实资料他本来打算自己整理的,因为他不喜<img src="in/huan.jpg">别人动他的东西,但现在有个免钱的工读生帮忙也不错,虽然她做得不是很情愿。
现在她应该在办公室外面等他吧!
“严教授,您有很多资料要整理吗?”
“不少。那些资料的电脑存档损毁了,所以我需要一个工读生来帮我重新打并建档。”
“是吗?”丁国英微低着头,细声道:“其实我打字的速度还満快的,还是要我帮您…严教授?”一抬头,才发现他已经走开了。
看着⾼大英<img src="in/ting.jpg">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她脸上有着苦笑。
打从暑假认识他后,她就喜<img src="in/huan.jpg">上他,每次见到他都脸红心跳。
只是她也感觉得出来,虽然他脸上的表情温柔,但个<img src="in/xing.jpg">却很淡漠,而且每次和她说话都不超过两分钟。
或许他不喜<img src="in/huan.jpg">她吧!
她又往走廊转角看了下,轻叹了口气,然后走回系办公室,没有发现有两位女同学从刚刚就跟在他们⾝后。
“韶渝,我觉得丁助教真是不自量力,也不看看自己长什么样子,居然也想倒追严教授,怪不得人家教授不甩她。”
左韶渝美丽的脸蛋有抹轻蔑笑意“如果丁助教去整个型,或许严教授会多看她一、两眼吧!”
“就是说嘛,想要成为严教授的女朋友,至少要有你或程意乔的姿⾊。”她们两个人都是外文系系花,而严教授现在的工读生就是程意乔。
左韶渝瞪了眼⾝旁的女同学,嗤之以鼻的说:“别把我跟程意乔扯在一起。真不知道学长们在想什么?居然选出两个系花,也不想想那个程意乔平常嗓门有多大、动作有多耝鲁。”
“你说严教授找程意乔当工读生,是不是对她有意思?”
“怎么可能?你刚刚没有听严教授说,他需要有人帮他打字建档,真要对她有意思,直接去约会就好了,⼲么让她当工读生。”
“你说得也有道理。”女同学只敢附和。
“不知道你昨天有没有注意到,我在课堂上提出问题时,严教授一直看我。”
“可是只要有同学问问题,严教授都会看着对方不是吗?”
“一样是看,可是我可以感觉到他看我的眼神不一样。”左韶渝生气的向着“反正,我就是要当教授的女朋友,只有像他这么出⾊的男人才配得上我,更何况他还是…”
“还是什么?”
左韶渝没有继续说下去“没什么,我们走了。”
因为她⽗亲的公司和严氏企业有生意上的往来,因此她知道严教授是严氏企业的大少爷,不过学校里恐怕没有几个人知道吧!
最好大家都不要知道,免得招来更多的女人跟她抢,不过就算她们想抢也抢不了,因为她对自己十分有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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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还有。”看到严廷威又拿了一叠资料放在桌上,程意乔不噤大叫。
像是习惯她总是大惊小怪,他一脸不以为意“不要叫这么大声。这下你不用怕没事做了,因为后面还有很多。”
“还很多,那我究竟还要整理多久?”
“以你现在的打字速度,大概要三个月吧!”其实没有那么久。只是看见她张大眼睛惊讶的样子,还<img src="in/ting.jpg">有趣的。
“三个月!”程意乔立刻从椅子上跳了起来,额上冒出好几条黑线。
严廷威微笑地说:“我忘了要拙掉你摸鱼的时间。所以可能要半年。”
“半年!”要打字打半年。程意乔觉得她未来一年的人生是黑⽩的。
而且看他笑得这么开心的样子,她更不慡。恶魔、恶魔!
“我看你再不动手整理,说不定时间又要往后延了。”
双颊虽气得鼓鼓的,可程意乔只得再次坐回椅子上。
她生<img src="in/xing.jpg">好动,要她一下课就关在这里,做着僵硬又无聊的打字工作,这…简直要了她的命!
但,她却不能说出个不字来。
拿起资料,她认命将资料输进电脑里。
她一边打字,一边偷瞄着坐在一旁看书的他。
她不否认他长得很好看,的确会令人心儿有点紧张,但他跟阿朗是同一类型的人,就只有那张脸可以看,个<img src="in/xing.jpg">却是坏得很。
呜…再这样下去,她一定会过劳死的。
一想到自己像个女佣似的忙这忙那,而他却优雅地坐在一旁看书,喝着她替他泡好的咖啡,就让她感到好不平衡,他分明是故意在整她!
亏他长得那么⾼,却是个小器男人,她只不过是小小且无心的得罪了他,却要做一整年的苦工。再这样下去,别说一年了,一个月她都无法熬下去。
她一定要想办法脫离这个整人游戏,她不要再当奴才了。
她已经做了两个星期的苦工,惩罚也应该够了。不过,他是个微笑恶魔,一定不会这么轻易饶过她。
想、想、想,她一定要想出个办法来应付他,忽地,晶眸一亮,她想到一个好办法了——
弱点!
对,找出他的弱点,只要她握有他的把柄,那么他还不乖乖听话,答应她的要求。一想到微笑恶魔换她当,她就奋兴不已。
呵!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看恶魔乖乖听话的样子。
“你是不是在打什么坏主意?”
一直处于奋兴状态的程意乔,让他突然冒出的话给吓了一跳“哪、哪有。”
严廷威放下手中的书,深邃俊眸凝着她像是被人抓到做坏事的紧张脸蛋“那、那为什么说话打结?”他学着她刚刚的语调。
虽然他是看着书,可还是有瞄到俏颜一改一分钟前那生气扁嘴的模样,偷偷地笑着。
她眼睛发亮,而且笑得贼兮兮的样子,跟当时与他进饭店,问他要不要喝可乐时的表情一模一样?
不过当时的他,只想着要问她有什么困难,他可以帮她,因此没有特别注意她的一举一动,结果下场很惨。
她该不会又在想什么坏点子要整他吧?
严廷威很清楚,她这个免钱的工读生,当得很心不甘情不愿、口服心不服。
不过她个<img src="in/xing.jpg">单纯又直率,和他在一起他感到很轻松。
他自小个<img src="in/xing.jpg">就不像弟弟那么活泼,十二岁那年到国美当小留生学,就曾过了一段很痛苦的适应期,那时候唯一能慰借他心灵的事,就是看书。
他甚至不顾⽗亲的反对,大学不念经济方面的科系,而选择念文学。不过他也不想把⽗亲气到住院,因此他是以经济和文学双学位毕业的。
这几年因为他执意走教职一路,和⽗亲之间的关系处得不好,再加上珈予的事,感觉他已经许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心情这么的轻松愉快。
“你…”他的故意取笑,令程意乔为之气结。她将脸转回看着电脑萤幕。
说真的,不能怪她个<img src="in/xing.jpg">冲,动不动就想整人,真的是因为有人很欠扁。
不过,她现在也不需要生气,因为以后有人就会笑不出来了。
一想到就要当老大了,程意乔嘴角不噤浮现一抹窃笑。
“你笑得好贼喔!”严廷威直盯着她看。
“我哪有。”他的话提醒了她。她不能太得意忘形;免得让他看出了什么,如果他有所防备的话她就不容易找出他的弱点了。
“没有就好,继续儆你的事。”他的注意力再次放回书上。
看样子有人<img src="in/gen.jpg">本就没有从教训中学乖,看来他得好好的再教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