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死

　　自从成为汉奷以来，程子強不止一次地和倭国人打过架，但是他是个知道轻重的人，以前打架多少带点胡闹的意思，至多是军人间的互殴，现在要是动手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于是程子強也只是做做样子而已。

　　“把耳朵堵上。”程子強对<img src="in/yan.jpg">秋说。<img src="in/yan.jpg">秋照办了，不但堵上了耳朵，还闭上了眼睛。实际上无论真假，眼前的景象都让人冷汗直淌。

　　程子強扶着<img src="in/yan.jpg">秋在一张长凳上坐下，把<img src="in/yan.jpg">秋搂在怀里。<img src="in/yan.jpg">秋也把头深深地忘他怀里蔵，彷佛那里是一座无法攻陷的堡垒。

　　“不许闭上眼睛！”一个小特务叱喝道。

　　“嗯？”程子強用鼻子一哼，眼中精光闪现，那个小特务的目光和这到精光一接触，立马就败下阵来，心里噤不住哆嗦了一下，但马上又怕自己一时胆怯的表现被同伴发现聇笑，于是夸张地<img src="in/ting.jpg">了<img src="in/ting.jpg"><img src="in/xiong.jpg">膛，抓起了一支鞭子，做出一副要殴打程子強的样子，可他的手还没举起来，就挨了田中一个大嘴巴。

　　“八嘎！”田中骂道，他是个知道进退的人。程子強目前还不是犯人，不能<img src="in/bi.jpg">的太狠。

　　行刑开始了…

　　（很⻩很暴力，俺自己反低俗，表骂我，反正就算我打出来也是**）

　　程子強和<img src="in/yan.jpg">秋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家的，在严酷的刑罚下，在旁边观看的人有时需要有更坚強的意志，特别是这些刑罚有可能落在自己⾝上的时候。

　　<img src="in/yan.jpg">秋的腿已经瘫软了，一路上她都依偎在程子強的怀里。其实程子強也觉得有些站立不住。

　　不错，程子強是一个坚強的人。他一生杀人无数，见到的死人更多，可是如此的‮磨折‬一个活人确实闻所未闻，更不要说眼睁睁的看了，更何况受刑的人曾经是自己的部下、同事了。

　　扶着<img src="in/yan.jpg">秋上了<img src="in/chuang.jpg">，程子強正想去看看儿子，却被<img src="in/yan.jpg">秋一把拉住，梨花带雨地说：“别…别走…我怕。”

　　程子強安抚道：“不要怕，我不会让那种事情落到你⾝上的。”

　　“可是…”<img src="in/yan.jpg">秋张嘴还想说什么，程子強及时地轻轻掩住了她的嘴说：“什么也别说了，好好休息。”说着话，目光落到了<img src="in/chuang.jpg">头的电话上。

　　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是程子強依然相信家里已经被安装了窃婷器，这情形，即使是作为两口子在<img src="in/chuang.jpg">上说话也不‮全安‬了。

　　好容易让<img src="in/yan.jpg">秋睡着了，程子強这才得了机会去<img src="in/nai.jpg">妈哪里看儿子。

　　小丛德笑着，完全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那么多的苦难，这让程子強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把自己的家人从这个漩涡中拯救出去。

　　第二天一大早，程子強就跑到中岛那里大吵大闹，要求调离，反正那意思就是田中和他，中岛只能留一个。结果被中岛一顿臭骂给骂出来了。程子強回来后当即写了辞职信递<img src="in/jiao.jpg">上去，又被撕了个粉碎，然后又事一顿臭骂。程子強也不敢那么多，⼲脆窝在家里一心带儿子。

　　中岛这个人向来是公私分明的，违背原则的事情，再是什么理由也绝不违反。虽然⽩天把程子強骂了一顿，晚上又换上便装来请程子強喝酒，说了好多安慰的话，自然是以朋友的⾝份。后来喝醉了，也发了不少对田中的牢騒，大致意思是早知道田中是这种秉<img src="in/xing.jpg">也就不费力调他来了，但是随即又肯定了这人的工作能力，又劝程子強多配合田中的工作，要顾全共存共荣的大局。

　　程子強暗道：真配合了我就成真汉奷了。

　　再次对贾雨婷用完刑后，宪兵队的医生向田中报告说：“已经到了承受的极限，在用刑犯人会死的。”

　　田中是个讲求科学的人。早先宪兵队并没有专门为犯人配置的医生，田中来了之后认为有这个必要才增加了这个编制。为犯人配置的医生可不是给犯人看病的，每个被抓到宪兵队里的人，在被审讯前都要先经过体检，看这个人的⾝体状况能承受多重的刑罚而不至死亡。

　　事实证明，田中是对的。配备了医生后，犯人们更体会到了什么叫生不如死，而宪兵队也很少有打死人的事情了。

　　“给她治疗。”田中命令道：“用那个葯，请务必计算好剂量。…另外每天仍要刑讯一两次，不用太重，知道疼就可以了。”

　　田中口里的那个葯是‮品毒‬。

　　‮品毒‬在一定程度上也是葯品。像贾雨婷这种被酷刑‮磨折‬的人，能用上一点‮品毒‬，确实能减轻疼痛，并且能让自己舒服许多。不过在这种情况下使用‮品毒‬也更容易上瘾。这正是田中的狠毒之处。

　　⾝受重伤的人，对‮品毒‬的依赖远⾼于常人，在这种情况下一旦上瘾的得不到‮品毒‬了，那种感觉更比受刑难受上几倍，多少钢铁一般的汉子没有被酷刑打败，却被‮品毒‬打败了。

　　田中最喜<img src="in/huan.jpg">用这种方法获取‮报情‬，不过‮品毒‬很贵，不到最后关头他轻易不使用。

　　他也很佩服这个女子，居然可以坚持到现在，不过能不能过‮品毒‬这一关就很难说了。

　　“能不能救救她？至少让她少受点罪？”自从发现家中被装了窃婷器之后，程子強夫妇在卧室里都不能自由说话了，<img src="in/yan.jpg">秋只得用贾雨婷好朋友的语气来向程子強传达信息，这些话属于人之常情，还比较‮全安‬。

　　“我有什么办法。”程子強手一一摊，尽管没人看见他的动作表情，可他还是把戏做⾜了。“中岛司令官也不愿意帮忙，田中<img src="in/gen.jpg">本就是个疯子，他把自己在东四省的老婆孩子岳⽗都杀光了，他自己那些手下看来也受不了了，你没注意用刑的时候他的一个手下手都发抖了吗？。”

　　“我当时闭着眼睛的…真的一点办法没有吗？”<img src="in/yan.jpg">秋问。

　　“唉…”程子強长叹一声，在<img src="in/chuang.jpg">沿上坐下了，手指在<img src="in/yan.jpg">秋手心里画了一个V字。

　　<img src="in/yan.jpg">秋顿时面露喜⾊。

　　程子強又说：“我和中岛司令官在雨柴‮店酒‬喝了大半夜的酒，我狠狠地告了田中那个‮八王‬蛋的状，可看来没啥用处啊…唉…要是內田没死肯定就没这档子事儿了。”

　　<img src="in/yan.jpg">秋此时已经放下心来，程子強已经接着和中岛喝酒的机会把相关消息传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