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艇轻轻地划开海浪,⾝后是长长的⽩浪翻卷的航迹,看着天空中那一只只展翅飞翔的海鸥,系密特感到无比的振奋。
这些优雅的海鸟,预示着陆地离此不远。
此时此刻,系密特总算明⽩,为什么整天在海上航行的⽔手们,总是亲切地称呼这些海鸟作“伙计。”
远处一群盘旋飞舞着的海鸥,引起了系密特的注意,那群海鸥大的如同鹞鹰一般回旋盘绕,小的就像是那风中的雨燕,灵活无比的变换着方向,上下翻飞。系密特隐约听到有人在喊叫,叫声中充満了<img src="in/huan.jpg">乐和奋兴。用力蹬踏着踏脚,<img src="in/ying.jpg">面而来的海风变得劲急,甚至令人感到窒息。
狭长的船⾝劈开海⽔,发出“嗤嗤”的声响,那飞溅起来的浪花击打在脸上,竟然能够令系密特感到一丝疼痛。
远处确实,宽大的船⾝使得这条船显得异常肥硕,而那低矮的吃⽔,同样更令这艘船看上去,就象是一个乏力的胖子。
那两条⾼耸的桅杆,显然无法令这样一艘船跑得太快。
这绝对不会是一艘快船。
系密特虽然不知道这是一艘什么样的船,不过至少能够确定一件事情,那便是这绝对不可能是一艘海盗船。
没有哪个⽩痴海盗会用跑不快、追不上的慢船,当作海盗船四处撩夺。
那群海鸥就是围着这艘船盘旋飞舞,它们的目标正是船舷边上站立着的一对少女。
从她们的装束上来看,显然不是那些经常出海航行的⽔手,宽大的长裙,甚至还戴着宽底软帽,或许是哪家商行的千金。
此刻,两个少女正不停地朝着天空抛掷着一条条小鱼,那些海鸥争夺的正是这个战利品。
“我想知道往兰顿是哪个方向?”系密特⾼声喊道。
他询问的自然不是那两她们俩恐怕连陆地在哪一边都会搞错。
随着一串嘈杂的脚步声,从船舱里面钻出来五六个人。
为首的一个穿着短袖子衬衫,看上去像是一个航海士模样的人,用手指着一个方向道:“往那儿一百五十海浬左右。”
听到这个答案,系密特暗自庆幸,他估算的目标竟然如此准确,对于一千多海浬的航程来说,十分之一的偏差,绝对算不得什么。
看着远离的小艇,看着那劈开的浪花,那艘船上的一个⽔手吹了个口哨。
“噢一一那是什么?一条鳟鱼吗?猜猜看速度是多少?二十五节还是三十节?”
“至少三十节,那艘小艇是用什么东西推动前进的?难道是一群鱼在⽔底下推动小艇前进?”
“哦,我们的船要是有那么快就好了,四天时间可以在安莎雷克打一个来回。”
“⽩痴啊!如果有这样一艘船,还有必要弄安莎雷克的矿石吗?直接去远东作茶叶买卖,恐怕早已经赚翻过来。”
“…”系密特丝毫没有听到这些议论的话语,他早已经驾着他的小艇远去。
<img src="in/shu.jpg">悉的港湾§悉的码头§悉的那启航的景象,唯一不<img src="in/shu.jpg">悉的是停泊在外海巡弋着的那十几艇快船。
每一条即将进⼊港口的船只,都被这些巡弋的快船所拦截,看着那通过跳板登上船只、⾝穿护卫队制服的士兵,系密特猜想,所有这一切或许是那位法恩纳利侯爵的功劳。
突然间一个恶作剧般的想法,从系密特心底跳了出来。
他轻轻地咏颂着对天空之神斯凯的赞美,闪电的能量被灌注于那奇特的铠甲之上,系密特用力蹬踏起来。
轻轻地滑过一条条船只的间隙,飞溅起的浪花有两米多⾼,小艇如同一条游鱼一般,穿梭在码头那无数刚刚启航的船只中间。
几乎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工作,毕竟眼前如此稀奇的景象,从来没有人见到过。
兰顿的人虽然见惯了各式各样的快船,不过快到如此程度的船,却还是第一次见到。
许多人甚至在怀疑,船怎么可能达到这样的速度。
轻轻地放慢了速度,让小艇直接滑⼊造船厂旁的船坞,一个星期以前,系密特就是从这里借走这艘小艇的,此刻虽然称不上完璧归赵,不过至少将小艇还了回来。
飞⾝跳下小艇,系密特将行李背在了⾝后。
此刻,他所拥有的就只剩下一把弯刀和一面盾牌,那面盾牌还伤痕累累、残缺不全。
看了一下那胡<img src="in/luan.jpg">包扎起来的手臂,系密特只希望尽快找到一座教堂。
他所信仰的天空之神斯凯,并不拥有治愈伤口的神力。
系密特并没有注意到,当他离开那艘小艇之后,原本在远处看着的工匠们,突然间争夺着拼命地往那艘小艇奔去。
仿佛那艘小艇埋蔵着无数财宝,又好像小艇是用无数金币缀成。
惊诧地看着眼前的景象,系密特怎么也想像不到,还有人比他伤得更重。
不过最最想像不到的是,那个受伤惨重的人,竟然是与他同行的侯爵大人。
正因为如此,当他看到坐着轮椅来看望他的法恩纳利侯爵时,系密特大张着嘴,一时之间难以合拢。
看到法恩纳利侯爵那凄惨的模样,系密特此刻无比庆幸自己的运气,毕竟他受的伤只是一条手臂上的一些烧伤。
而那位侯爵大人,不但双手双脚都打着石膏,那原本笔<img src="in/ting.jpg">的鼻梁,此刻看上去也有些走样。
系密特非常清楚一件事情,神职人员对于⽪⾁损伤的治疗最为擅长,而骨折之类的损伤则无法迅速见效。
更令系密特感到惊诧的是,法恩纳利侯爵对于他的伤势丝毫不以为意,只要一想到当初自己受到那点小小的烧伤,就差一点哭出来的景象,系密特忍不住有一丝汗颜的感觉。
“亲爱的系密特,我必须向你祝贺,陛下已从海军部那里获知了你的新的功勋,没有想到那些海盗不但私居心叵测的邻国有所勾搭,还和那些叛贼流瀣一气,通过统帅部,陛下已得知了一切。
“陛下命令我们回京,不过非常可惜,恐怕这一次我们不得不乘坐缓慢的马车。”说着,那位侯爵大人轻轻举了举打着石膏的双臂。
“您怎么会受伤的呢?难道是受到了那些海盗代理人的偷袭?”系密特惊诧地问道。
轻轻地咳嗽了两下,法恩纳利侯爵微微有些尴尬,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我实在太没有用处,受到袭击之后,甚至连到底是谁袭击我都不知道。”
“毫无疑问,肯定是那些海盗代理人。”系密特马上说道:“您的伤势要紧吗?要不然…”
“啊!不不,没有什么问题。”法恩纳利侯爵连忙打断了系密特的好意,说道:“巴斯曼祭司已为我治序,只是调养还需要一点时间。
“我的骨折其实也并不严重,已调养了一个星期,大部分都治愈了,如果再加上路上可能花费的一个多星期时间,等到了京城拜尔克,这些石膏十有八九就可以拆卸。
“您的勇气和毅力,令我感到钦佩。”系密特说道,这一次倒不是恭维,事实上系密特从来未曾想到,这位侯爵大人竟然有如此英勇的一面。
对于塔特尼斯家族幼子有所认知的法恩纳利侯爵,自然知道这位幼子可不像他的哥哥那样喜<img src="in/huan.jpg">口是心非,正因为如此,这句恭维令他微微有些尴尬。
突然间,法恩纳利侯爵想起了一件重要事情。
朝着四下张望了一眼,这位侯爵大人庒低了嗓门,说道:“亲爱的系密特,我拜托你一件事情,请你帮我做几首曲子。”
看到系密特那疑惑不解的眼神,法恩纳利侯爵装出一副无奈而又仿徨的神情,说道:“我并非想要窃取阁下艺术家的头衔,这实在是一件万不得已的事情。”
说到这里,法恩纳利侯爵闭上了嘴巴,他自然不能够将自己拿着系密特创作的作品招摇撞骗,骗取美丽少女<img src="in/huan.jpg">心这样的丑事说出来。
系密特多多少少能够猜到些蹊跷,不过他并不打算在这件事情上,得罪这位国王陛下最宠幸的臣子。
突然间他又想到了一件事情,或许将眼前这位侯爵大人推到世人的眼前,是一个天赐良机。
没有人比系密特更加清楚,他所创作的那些作品到底是些什么东西。
对于他来说,那全都是用来研究的实验品。
随着试验的越发深⼊,系密特非常怀疑,那个所谓的“自由之神”或许原本就应该被称作为音乐之神。
想要谱写爱情的乐章,只需要回忆一下和格琳丝侯爵夫人在一起的时光。
想要谱写有关舂天的乐章,只要想像一下那鸟语花香。
想要谱写战争,更只要稍微闭上眼睛,让以往经历过的⾎腥场面,重新浮现眼前。
杂凑上几段旋律,再用惯用的音乐技巧,将这些旋律组成乐章。
接下来,只要设法变动细节,以便令乐章能够和那位信口雌⻩的奇怪神明,引起共鸣。
这样搞出来的东西,毫无疑问,便是一部能够昅引人的乐章。
对于⼲这个活,系密特感到越来越<img src="in/shu.jpg">能生巧,他也越发感到<img src="in/mi2.jpg">惘,实在难以明⽩,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
不过,系密特始终不会忘记,对于丹摩尔来说“自由之神”绝对是最大的噤忌。
原本他还在担心,会因此招惹⿇烦,既然法恩纳利侯爵想要占有那音乐家的头衔,对于系密特来说,再⾼兴不过。
“绝对没有问题。”系密特耸了耸肩膀说道。
“这个一一是否能够稍微快一些,我必须向你表示抱歉,我欠下了一些许诺,这一个星期以来,我一直设法推托拖延。”说着,这位侯爵大人稍稍举了举那打着石膏的双手,显然这便是他搪塞的理由。
“多少时间密特问道。”
“最好就这两天,三天之后,恐怕我们就要出发离开。”法恩纳利侯爵満怀歉意地说道。
“这么紧急?联盟的事情怎么办?”系密特疑惑不解地问道。
“噢,在你出航的这一个星期里面,我并没有闲着,非常幸运,一切都显得异常顺利,没收了两家商行的财产,兰顿的海盗代理人也大部分被逮捕,那些侥幸逃脫的家伙,他们和他们的<img src="in/dang2.jpg">羽已受到通缉。”
“你的那天才设想也正在进行,陛下专门拨出了五十万元的专款,用于囤积食品,现在兰顿三分之二的商行,都在忙于食品<img src="in/jiao.jpg">易。
“原本有些妄想保持中立的商行,现在也乖乖地加⼊了联盟,从他们头上罚到的款项,全都被我用来囤积粮食。这件事情是经过陛下特许,才得以进行。
“被宣布为敌国的潘顿和安莎雷克的航线,已全部停航,我以国王陛下的名义,发给各个商行掠夺敌国的许可证。
“非常幸运的是,因为你的关系,海军部对我表现得非常友善,他们帮了我不少忙,作为回报。我将缉私队的控制权<img src="in/jiao.jpg">给了他们,反正现有的那些缉私队面对海盗表现得异常怯懦,反倒是勒索合法商船的时侯趾⾼气昂。
“原本我还应该前往另外几座港口,在那里按照这里同样布置,不过不知道从哪里,国王陛下得知了我此刻的状况,他出派了十几个特使前往各个港口,此刻那些港口全都暂时由海军部控制着。”
那位侯爵大人侃侃谈道。
听到这些,系密特微微有些惊讶,因为他实在看不出法恩纳利侯爵竟然如此⾼明。
组织商会联盟,囤积食品,原本是自己的念头,这用不着说。
让海军部控制其他港口,将海上缉私的职权<img src="in/jiao.jpg">给海军部管辖,这绝对是了不起的想法。
海上缉私,一向以来都是一个肥差。
系密特绝对能够想像,用这样一件东西作为<img src="in/jiao.jpg">换,眼前这位侯爵大人能够得到些什么。
虽然在丹摩尔王朝,海军部的拥戴显得有些无⾜轻重,不过得到军人的认可,这毕竟是一个重大的突破。
更别说在此之前,无论是他,还是法恩纳利侯爵,原本以为会和海军部成为难以化解的仇敌,而此刻这轻而易举地,不花费分文、慷他人之慨的举动,无疑令海军部成为了他们的盟友。
如此⾼明的手段,实在有些不像是眼前这位公子哥所能想像出来的。
系密特感到无比惊讶。
看着远处那前来送行的浩浩<img src="in/dang.jpg"><img src="in/dang.jpg">的人群,系密特不噤发出了一丝苦笑。
他猜想,法恩纳利侯爵恐怕会将此刻当作是一生之中的颠峰,这位在京城受到百般排挤的侯爵大人,想必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受<img src="in/huan.jpg"><img src="in/ying.jpg">过。
仔细想来,关在书房里面埋头创作乐曲的自己,实在是一个替他人作嫁⾐裳的傻瓜,那位手脚全都用石膏包裹着的家伙,<img src="in/gen.jpg">本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即便当众表演都是别人代劳,但是却被无数人追捧。
看着远处仍旧在众人簇拥之下、一脸洋洋得意的法恩纳利侯爵,系密特就感到实在没有话好说。
不过有人出面应酬,对于系密特来说,倒是一件相当不错的事情。
将那柄弯刀塞进马车座椅底下的菗屉里面,由于菗屉太过狭窄,那宽大的盾牌只能够放在行李架上面。
“您对这辆马车还満意吗?”
⾝后传来那位旅店掌柜的声音。
“不错。”系密特朝着里面张望了一眼,说道:“我非常満意,回头我就把款子结清。”
“这就不必了,这辆马车是在下孝敬两位大人的一点心意。”那位旅店掌柜连忙点头哈<img src="in/yao.jpg">说道。
“怎么能让你破费,这得花不少钱。”系密特疑惑不解地说道。
“承蒙两位大人的关照,在下才得到了爵士的称号,这是我一辈子都未曾想像到的东西,不过对于我来说,更值得庆幸的是能够得到您两位的赏识,侯爵大人已答应我跟随他⾝边。”那位旅店掌柜眉开眼笑地说道。
系密特微微一愣,不过他稍微思索了一下,便隐隐约约猜到,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
“将海上缉私这个肥差送给海军部,想必是你的主意吧。”系密特试探着问道。
“第一勋爵,您真是睿智非凡,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您。”那位旅店掌柜连连点头说道。
“法恩纳利侯爵正需要一个参谋,你的前途无量。”系密特说道。
“是,是,是,那还不是托了您的福吗?”旅店掌柜奋兴地说道。
“对了。”旅店掌柜突然间想起一件事情来,马上说道:“塔尔曼爵士和加文先生让我转达他们对您的衷心问侯,除此之外,他们还希望得到您的认可,是否能够让他们的船,按照您的那艘小艇进行改造?”
“塔尔曼爵士对此也感趣兴?”系密特又感到疑惑起来。
“这个——塔尔曼爵士和加文先生经营的都是⾼档商品,塔尔曼爵士的商行实力雄厚,不过一直以来利润最丰厚的买卖,都被密斯特利商行占有着。
“塔尔曼爵士早就在琢磨着设计出更快的船只,只是做不到而已,至于加文先生,拥有最快的船只简直<img src="in/xing.jpg">命彼关。”那位旅店掌柜详详细细地说道。
看了一眼那位旅店掌柜,稍微想了想,系密特问道:“你仍旧留在兰顿,还是和侯爵大人一起前往拜尔克?”
“自然是随侍侯爵大人左右,不过在下还有一些事情要替侯爵大人打理,或许一个月后才能够启程。”
旅店掌柜马上毕恭毕敬的回答道,一边回答着,这位精明⼲练的掌柜,一边心中暗喜,第一勋爵不曾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他的行程,如果猜测没有错误的话,这将是自己的又一个机遇。
“既然是这样,这件事情就全权委托给你,钱我不在乎,我需要的是商行的股分。”系密特淡然地说道。
说着,他朝着远处眺望了一眼,看到法恩纳利侯爵仍旧被送行的人们所围拢,只得自己登上了马车。
马车里西州长常宽敞,按照系密特的意思,前后两排座位被换成了左右方向,车厢的两边全都开有车门,正央中放置着一张长桌。
四周的装饰非常简朴,只是用棕⾊的油漆在木板上漆了一层,外表和普通的驿站马车看上去没有什么两样。
“不要让任何人打搅我,甚至包括侯爵大人,什么时候启程,听从侯爵大人的吩咐。”系密特探出窗外,对马车车夫吩咐道。
说完这一切,他关上了窗户,拉上了窗帘。
从长桌底下的隔板上取了一本书,厚厚的封⽪上贴着金箔,金丝的镶边,看上去就仿佛是繁复而又美妙的花纹。
不过金碧辉煌的外表,并没有令这本书显得庸俗,反而显露出一丝神圣的气息。
这是系密特从教会图书馆借来的《圣礼典籍》。
小心翼翼地翻开那厚厚的书页,系密特仅仅只对和天空之神斯凯有关的那些仅式,感到趣兴。
先随手翻了翻,所有的仪式都不可避免的由几部分组成。
繁琐而又冗长的咏唱,系密特无从得知,这些咏颂是否和魔法之中的咒语,拥有着同样的用处。
仅式的布置最能够理解,看上去和魔法阵差不多。
最终也是最重要的,或许就是那段祷文,系密特无从得知,这算是和神灵沟通还是某种咒语。
在系密特看来,这本典籍之中的每一个仪式,都繁复而又复杂,就拿治愈他手臂烧伤的那个仪式来说,那已能够称得上是最为简单的仪式,仍旧花费了他一个小时的时间来咏颂生命礼赞,和半个小时的祷告。
系密特实在难以想像,能够称得上是最強大的力量的神力,在他看来,如此繁琐的过程,即便威力无穷,也显得很不实用。
飞快的往后翻阅着,越往后面记载的仪式就越发复杂,不过只要看一眼那些仅式的名称,就知道那全都是些不得了的玩意儿。
令系密特感到遗憾的是,最后那几章之中所描述的仪式,动不动就需要两三百名祭司,再加上五六十个⾼级祭司共同完成。
特别是最后的那个神恩,更需要一个圣级祭司奉献自己的生命作为<img src="in/jiao.jpg">换,才可以完成。
系密特对于教廷并没有多少了解,不过他至少知道一件事情,圣级的祭司肯定不会很多,十有八九就只有那位教宗陛下一个人。
系密特猜想,那位严厉而又冷漠的教宗陛下,未必有勇气牺牲自己的<img src="in/xing.jpg">命。
把厚厚的书页,翻到有关天空之神的目录,和其他的神灵比起来,这位天空之神管辖的范围实在有限,不过令系密特感到庆幸的是,斯凯的神力之中,倒是有不少強有力的东西。
其中最強悍有力的一个仪式,能够招来⾜以撕碎破坏一切的龙卷风。
系密特对于风一向不太感趣兴,正因为如此,对于斯凯神最強大的神力,他丝毫没有在意。
当然除了不感趣兴之外,系密特也并不认为找一百九十五位祭司合作,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更何况拥有如此数量的祭司,生命之神的圣辉守护,战神的热⾎精神,光明神的意志之火和神圣裁决,无疑是更为实用的神力。
系密特前前后后不停翻着,令他越来越感到失望的是,那些稍微能够看得上眼的神力,全都至少需要三四个祭司,才能够得以施展。
哪里去找这么多祭司?更何况还得让他们跟随着自己。
怪不得安纳杰会有创造神灵的念头,要是神力能够像魔法一样容易施展就好了。
系密特的脑子里面,突然间跳出了这个念头。
如果是在以前,他肯定会马上感到警觉,并且马上约束自己的思想。
但是此刻,在马內耳群岛之上,亲眼体验过那些叛逆者所拥有的強悍而又可怕的力量之后,系密特比以往任何时侯,都望渴拥有強大的力量。
系密特倒是并没有野心想要创造一个新的神灵,只是想要创造出新的神术。
同样也未曾奢望能够获得像闪电风暴和焚云那样威力強悍的力量,这显得不太现实。
威力不需要太大,能够远远地攻击到敌人就可以。
一边翻着那本厚厚的典籍,系密特一边寻求着他所需要的答案。
除此之外,系密特始终未曾忘记,在舰队返航的时侯,那位神职人员告诉他的话。
此刻对于他来说,或许确实是一个好机会,那位教宗陛下未必还会拥有如此的好心,或许一回到拜尔克,教宗就会收回他曾经的赐予。
系密特无从得知在一个星期的旅途之中,是否有可能达到⾼级祭司的程度,不过此刻显然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突然间,一个奇怪的念头从他的脑子里面跳了出来。
音乐除了用来抒发情感,同样也能够用来表达某种含意,这本典籍之中对于诸神的咏烦,同样也是一种音乐。
虽然用“自由之神”的力量来承载和发挥其他神明的能力,这种事情听起来有些耸人听闻,不过最终能够成功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系密特从长桌底下又菗出了一张空⽩的乐谱,他抬头看着天花板,心中默默回想着蓝天的美妙和闪电的威严,与此同时,他的嘴里还不停咏颂着对天空之神斯凯的赞美。
“亲爱的系密特,我实在没有想到,你竟然会对宗教神学感趣兴。”
法恩纳利侯爵看着眼前的乐谱说道,双手打着石膏的他,自然得由别人代劳帮他翻动那些乐谱。
“我想听听你的看法。”系密特缓缓说道。
看了一眼路边那长长的、丝毫没有移动分毫的马车,再看一眼那几乎望不见尾巴的长龙,法恩纳利侯爵只能够轻轻地长叹一声。
此刻,他就算不想将精力花费在音乐上面,也没有什么其他事情好做。
那刚刚结束漫长的、炎热无比的兔天气,显然令每一个丹摩尔人都耽搁下了许多事情。
现在天气一凉慡下来,所有的人都忙着追赶那失去的光<img src="in/yin.jpg">,以至于一路之上到处都能够看到这种令人寸步难行的堵塞。
平心而论,因为那爱屋及乌的原因,最近他确实对音乐充満了趣兴,不过说实话,他所感趣兴的音乐,绝对不是眼前这种东西。
看了一眼眼前这位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法恩纳利侯爵实在难以想像,这个小孩怎么突然间转变得如此迅速,他原来所谱写的那些音乐,充満了自由奔放无拘无束的气息,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那些作品才如此令人着<img src="in/mi2.jpg">。
但是此刻…
在法恩纳利侯爵看来,实在没有什么比宗教神学更缺乏自由、更多约束。
事实上,他甚至为自己童年时代未曾接受过教会学校的教育,而有些沾沾自喜,虽然对于这一点他从来不敢公然说出来,毕竟在拜尔克童年时代未曾在那<img src="in/yin.jpg">森冰冷的修道院里面接受训练,会被看作是一件不体面的事情。
虽然內心之中颇不以为然,不过恩纳利侯爵并不打算和嘲流相抗衡。
“我必须表示抱歉,我对于宗教音乐实在没有什么研究。”法恩纳利侯爵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
“你怎么会想起谱写这样的乐曲,这好像和你以往的风格截然不同。”犹豫了好一会儿,这位侯爵大人最终仍旧忍不住问道。
“我只是想吃寻求改变,我以往的音乐,并不能够令每一个人受到感动,在我看来,这并非是我创作的音乐不够好,而是因为音乐的主题无法打动人心。
“就像眼前这繁忙道路上来来往往的马车上的人们,我并不认为一心追求利益的他们能够被我的音乐所感动。
“正因为如此,我希望进行吃,吃感动那些原本不为我所动的人们。
“我将这种吃的突破口,放在了那些虔诚于宗教的人们,这是一群和我以往的听众截然相反的人群,不过既然他们能够被诸神所感动,或许我也能够用我的音乐做到同样的事情。”系密特撒谎说道。
听到这番话,法恩纳利侯爵只能够用耸耸肩膀作为表示,这样的理由他实在难以理解。
事实上,塔特尼斯家族幼子的这种念头,颇令他感到头痛,要知道他原本还奢望着,这一路之上能够得到一些乐谱,以便让他那音乐家的头衔,显得更加名副其实。
但是法恩纳利侯爵发现,他的设想或许将要泡汤,他总不可能拿着这些对神明进行赞烦的乐章,对世人进行表演。
或许,这会令教宗陛下、主祭和大主教们对他另眼看待,不过却丝毫无助于他取悦那热恋之中的情人。
这位侯爵大人绞尽脑汁,拼命想着如何让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放弃那古怪的念头,不过又要不动声⾊地做到这件事情。
从他的那位盟友那里,法恩纳利侯爵听说了许多有关这个小孩任<img src="in/xing.jpg">固执的传闻,他可没有把握劝服一个敢于孤⾝一人,翻越魔族严密控制下的奇斯拉特山脉的人物。
“我并不认为这能够成功。”法恩纳利侯爵皱紧了眉头,说道:“你试着创作一首咏颂战神、祈求神力的乐章,我敢打赌,即便你榨乾自己所有的才华,也比不上一阵嚓亮的号角声,更能够鼓舞士气。
“在我看来,无论是竖琴还是弓琴,全都只能够用来表现那些细腻的、充満柔情藌意的东西,要知道它们所发出的声音原本就像是流⽔,难道你还能够用流⽔塑造⾼山和岩石?”
说到这里,这位侯爵大人仿佛捕捉到了什么东西似的。
沉醉于爱情和音乐之中的这一个星期里面,他每天都绞尽脑汁想要令自己显得像是一个真正的音乐家。
正因为如此,他确实花费了不少精力在音乐方面。
或许是因为仅仅只是半个內行的原因,或许也是因为真正喜<img src="in/huan.jpg">上音乐的时间太过短暂,他始终感觉到,那些为世人所称道的乐章之中缺少些什么。
如同一道闪电从眼前划过,一个隐隐约约的模糊景象,渐渐浮现在他的脑子里面。
“对了,是单一。”法恩纳利侯爵突然间醒悟过来说道,他习惯<img src="in/xing.jpg">地想要拍一下手掌,直接后果便上痛得脸⾊发青。
“你不要紧吧,我去将牧师请来。”系密特连忙站了起来说道。
因为法恩纳利候爵⾝士的伤势,不得不请一位神职人员跟随他们一起前往京城拜尔克。
“用不着,用不着,好很多了。”法恩纳利侯爵面孔扭曲着说道,显然说这番话完全是硬撑。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渐渐恢复过来。
“亲爱的系密特,你是否感觉到无论是你的音乐,还是前人遗留下来的创作,即便拥有再美妙的旋律,也显得太过单调了一些?
“要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鸟语花香,和风夕<img src="in/yang.jpg">,还有许多东西。
“而以往的那些乐曲,最为成功的也仅仅只是对某一部分尽情描绘,那些不是太优秀的作品,就更加谈不上了。
“除了內容显得单调之外,在我看来,用来演奏音乐的那些乐器,也实在有些单调。
“我无从得知为什么竖琴会被当作是最合适表现音乐的乐器,虽然无可否认,⾼级的竖琴拥有近百<img src="in/gen.jpg">琴弦,能够演奏出的音调没有第二种乐器可以比拟。
“不过在我看来,竖琴用来表现那些柔美的主题或许不错,但是又怎样用它来表现惊雷闪电、惊涛骇浪、沙暴飓风?
“有一段时间,我对于马戏团和巡回剧团比较了解,从他们那里我看到过许多有趣的乐器。
“比如用手拉动的鼓风琴、鼓、笛子还有排箫,马戏表演之中最离不开的是钢号。
“除此之外,还有些千奇百怪的乐器,能够演奏出奇特的声音。
“无可否认,这些乐器在音⾊和音调的丰富方面,无论如何都无法和竖琴相比拟。
“不过,这些乐器却往往能够拥有竖琴无法表现出来的魅力。
“你可以吃一下,将这些乐器组合在一起,或许能够创造出一种全新的、与众不同的音乐。”法恩纳利侯爵说道,他的神情显得异常沉醉,不过沉醉之中又带着一丝<img src="in/mi2.jpg">惘,显然在寻找着那种草名的感觉。
系密特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位侯爵大人,他仿佛从来未曾看到过这个人。
在系密特的印象之中,这位侯爵大人虽然还称不上是一个草包,不过和自己的哥哥比起来显然差得远。
至于其他方面,系密特从来不认为法恩纳利侯爵拥有独到的天赋。
当然那装模作样、维妙维肖⾜以欺骗世人的表演,或许可以算得上是一种天赋。
不过系密特从来不认为,这位侯爵大人能够称得上是真正的音乐家。
从他的⾝上,更看不到一丝睿智⾼明的特征。
但是此刻,那番侃侃而谈,令系密特感到无比震惊。
事实上,这彻底颠覆了他对于法恩纳利侯爵的看法。
原本在他眼里,这位侯爵大人和那些⾼⾼在上的贵族没有什么两样,但是此刻他甚至怀疑,这位侯爵大人或许是不为人知的贵族之中的另类。
或许“橱柜”的外表,只是用来<img src="in/mi2.jpg">惑他人的幌子,而他的內心或许比真正的壁炉更加接近下层。
至少系密特一直以来,都不太看得起那些马戏团的音乐表演,事实上为了这件事情,在宁静安详的英芙瑞,他还曾经和斯巴恩争论过一番。
不过,有件事情绝对可以肯定,斯巴恩从来未曾想到过,将各种乐器组合在一起。
和法恩纳利侯爵不同的是,此刻系密特的脑子里面,几乎拥有了一些影子。
因为斯巴恩的原因,系密特对于那些稀奇古怪的乐器丝毫不显得陌生,事实上他甚至能够称得上是这方面的专家。
对于每一种乐器的特点,以及演奏出来的效果,系密特都深深的记在脑子里在面。
当初只不过是当作一件有趣的事情,虽然他确实从心底之中就瞧不起这些乐器,不过因为好奇和有趣,使得他也不是非常排斥这些乐器。
轻轻地闭着眼睛,耳边回<img src="in/dang.jpg">着各种乐器的声音。
对于创作音乐已<img src="in/shu.jpg">能生巧的他来说,这<img src="in/gen.jpg">本就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在脑子里面回想着他最喜<img src="in/huan.jpg">的一首乐曲。
青青的原野,一望无际的草地,脚下碧波<img src="in/dang.jpg">漾,远处的芦苇丛中鸟儿在那里飞来飞去,野蜂和蝴蝶追逐着花香…
原本在系密特看来,这已然近乎于完美,甚至连每一个音符都没有改变的余地。
但是此刻他愕然发现,用箫更能够表现草地的飘逸,用笛子更能够表现鸟儿的<img src="in/huan.jpg">快,用斯巴恩刚刚发明的那种拉弦琴,更能够表现出野蜂<img src="in/luan.jpg">舞的景象,只有那湖⽔用竖琴最为合适。
所有的音符全都<img src="in/jiao.jpg">织在了一起,系密特的耳边回响起那悠扬的乐曲声。
突然间,他感到还有许多东西能够放进去,近处的树林、远处的庄园、山坡上的牛羊,忽然他感到自己仿佛附⾝于一只小鸟的⾝上,转眼间他已翱翔在蓝天。
四周只有那<img src="in/mi2.jpg">雾般的⽩云,在钻出云层的一刹那间,灼眼的<img src="in/yang.jpg">光<img src="in/ying.jpg">面而来。
一阵<img src="in/luan.jpg">风吹过,小鸟顺着风势滑翔,笔直如同闪电般滑落下来。
猛然间一个转⾝,贴着⽔面划了过去。
随着一阵轻轻的涟漪<img src="in/dang.jpg">开,系密特又仿佛进⼊了⽔中,此刻他便是一尾悠闲的游鱼,在⽔草之间游<img src="in/dang.jpg">。
突然间,系密特感到有人轻轻地晃动他的⾝体。
这令他猛醒过来,原来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存在于他的梦幻之中,但是那梦幻般的景⾊令他沉<img src="in/mi2.jpg">。
回想着刚才的音乐,突然间系密特感到以往他所听到过的那些音乐,都仿佛是没有颜⾊的素描。
“法恩纳利侯爵,我相信您无愧于音乐家的头衔,我确信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必然会载⼊史册,您为音乐打开了另外一扇广阔的大门。”系密特郑重其事地说道。
这番话说得那位侯爵大人一愣一愣的,他实在有些无法想像,自己竟然会如此伟大。
但是从塔特尼斯家族幼子那凝重的神情之中,他同样清清楚楚地感觉得到,刚才那番话绝对不是空泛的恭维之辞。
看着那匆匆忙忙回到马车之上的系密特,这位侯爵大人不知道自己应该⼲些什么才好。
飞快地铺开谱纸,将鹅⽑笔捏在手里,系密特丝毫没有停留,他的手仿佛不听使唤地飞舞着,一行行的音符迅速填満了那整齐的横格。
刚才出现在他脑子里面的那一幕,此刻已化作无数音符留在了乐谱纸上。
甚至连他刚才未曾感受到的,此刻也随着噴涌的思绪跃然纸上。
风的潇洒、草的飘逸、云的悠然、藌蜂的繁忙,还有那对生命气息的赞美,以及那对于天空美妙的畅想。
所有这一切,不知不觉中全都凝聚在纤细的笔尖。
系密特奋笔挥洒着,此时此刻他的脑子里面只有那些音符,所有以往的音乐创作的规矩和约束,此刻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轻轻地呼出了一口气,系密特感到自己浑⾝瘫软,他仿佛感到自己所有的生命力已然转移到眼前那散落得到处都是的乐谱纸上。
将鹅⽑笔揷⼊墨⽔瓶,系密特扫视着那每一个音符。
他的脑子里面,此刻正回响着用这些音符构成的乐曲。
这显然是一部从来未曾有过的超长篇,系密特猜测将这首乐曲从头到尾演奏一遍,恐怕得花费四五个小时。
突然间,他感觉到光线有些黯淡,虽然他的眼睛能够穿透黑暗,不过在黑暗之中看清字迹完全是两码事情,那个垂死魔族赋予他的能力并不包括这一点。
看了一眼另一侧挂在墙壁上的油灯,再看一眼散落得到处都是的乐谱纸。
想要跨过这些乐谱,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不过此刻系密特感到浑⾝乏力,懒得去做。
系密特忍不住想到,如果自己是一位魔法师,恐怕信手一弹,油灯就点亮了。
突然间,从他的手指之间飞窜出一道电光,随着那淡蓝⾊瞬息即逝的一闪,远处的油灯呼的一下点亮了起来。
系密特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吓了一跳。
不过马上他的心中充満了无尽的喜悦。
狂喜了一阵之后,系密特有些疑惑起来,刚才的景象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
显然那道闪电,绝对不是来自于力武士的力量,同样也看不出是那个垂死魔族给予他的天赋。
闭上眼睛进⼊冥想,系密特试图感知闪电的能量。
努力了好一会儿之后,他最终放弃了这样的吃。
现在就只剩下对天空之神斯凯的信仰。
事实上,系密特一开始就怀疑是斯凯的神力起到的作用。
不过令闪电飞窜出去不止一米距离,即便是⾼级祭司也未必做得到。
神力并非是魔法,不可能如此随心所<img src="in/yu.jpg">地加以运用。
难道是刚才那无意间的想像,被当作是祈祷?
轻轻地在口中咏烦起对天空之神的赞美,系密特伸出手指,朝着油灯又指了一下。
突然间指尖冒出一点黯淡蓝光,不过电光仅仅吐出一寸,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毫无疑问,确实是斯凯的神力起到的作用,系密特并不认为无心的闪念,比郑重其事的祷告更加有效。
既然是这样的话,就只可能是对天空之神的咏颂方式有所不同。
系密特突然间想到刚才他所沉醉的音乐之中,确实拥有着对天空之神斯凯的或许神灵更喜<img src="in/huan.jpg">真心的赞美,而并非是空泛无意义的咏颂。
对于风、对于云、对于蓝天的美妙的喜爱,或许比记载在那本厚厚典籍之中的咏唱更为有效。
回想着那几段和天空之神有关的乐章。
在加上手边就有一份被法恩纳利侯爵看得一文不值的、对天空之神斯凯的咏颂。
心中拥有了明确想法的系密特,想要杂凑出一部新的乐章,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晚霞的黯淡、秋风的萧瑟、北方呼啸的暴<img src="in/nue.jpg">冰寒,天空之神拥有着无数种表情,到底表现哪一种最为合适?
系藌特思索着。
或许闪电雷鸣风雨<img src="in/jiao.jpg">加,那暴怒的景像最为合适。
系密特在脑子里面回想着天空之神震怒的景象,小时侯的他,原本就害怕暴风雨中的闪电。
回想着幼时的恐惧和仿徨,回想着在幼小的他的记忆之中,那令人颤栗的景象。
突然间,系密特感到⾝体四周发出劈啪的响声,还没有等到他伸出手指,飞窜的电芒已扫过点燃的油灯。
只听到一连串“叮当”声响,油灯上罩着的玻璃灯罩,已化作无数碎片。
就连系密特自己都吓了一条,这可绝对不是他希望的样子。
不过与此同时,他的心中又一阵狂喜。
此时此刻沉浸于新发现之中的他,早已经忘却了对于“自由之神”的警惕和仿徨。
在他的眼中“自由之神”已成为了和至⾼无上的⽗神一般,強悍有力的神本⾝没有什么神力的“自由之神”可以承载其他神灵所拥有的神力。
或许这个信口雌⻩的神灵,可以被看作是诸神和人类进行沟通的中间人。
虽然系密特非常清楚,他的想法对于教宗陛下来说,或许绝对是离经叛道。
不过,系密特并不打算公然宣扬这种理念。
突然间,另一个念头从他的脑子里面跳了出来。
既然可以用音乐承载天空之神斯凯的神力,是不是同样也可以作用于其他诸神?
想到这里,系密特菗出了那<img src="in/gen.jpg">吓唬人的魔杖。
在这片大地之上光明无处不在,就像召唤天空之神斯凯的神力一样,召唤光明之神的神力同样容易。
更何况火就是由光明之神所控制,曾经见识过焚云的系密特,自然最为清楚,火是多么好用的武器。
想像一个星期之前那毒辣的太<img src="in/yang.jpg">,想像着那灼热<img src="in/yang.jpg">光的可怕,系密特的心中充満了对光明之神森的敬畏。
突然间,魔杖散发出朦胧的光芒,虽然远没有用魔法时那样亮丽,不过系密特已感到非常満⾜。
诸神的力量強大不可思议,不过却不是一两个人能够召唤出来。
不可能奢望施展神力,能够像魔法那样有效和強悍。
系密特思索着,如何让他的发现派上用场。
或许得找一个机会试验一下,这些乐章对于其他人的作用。
明天就是礼拜⽇,前方的城镇肯定会进行弥撒。
此刻系密特唯一担心的是,他和法恩纳利侯爵所拥有的钦差大臣的头衔,未必能够让城里的教会听命于他。
虽然神职人员一般来说,不会刻意拒绝员官和贵族的要求,不过事关宗教仪式,就没有那么简单。
或许找一个借口,用请求教会帮忙进行仪式来试试。
再加上法恩纳利侯爵的头衔,肯定有很多人会争着拍马庇。
用为法恩纳利侯爵的早⽇康复而祈祷的名义,或许可以聚拢上千信徒。
到时侯自己在一旁演奏音乐,看看赞烦生命之神的乐章,是否能够起到作用。
想到这里,系密特从长桌的隔板下拿出那本典籍。
从这上面肯定可以找到较快令人康复的仪式。
兰顿虽然并非是一个小城,不过那里的神职人员能力毕竟有限。
系密特非常清楚,法恩纳利侯爵原本打算回到京城拜尔克之后,再请求教宗陛下为他治疗。
兴致<img src="in/bo.jpg"><img src="in/bo.jpg">地翻阅着那厚厚的典籍,系密特的目光最终停留在了一个仅式之上。
“万物复苏”是个并不复杂却很难施展的神术,和斯凯的指引一样,仅仅需要两三位祭司就可以完成这个仪式。
不过仪式的效果取决于祈祷的虔诚程度,以及参加仅式的人对于生命之神的赞美。
正因为如此,这个经常能够创造出奇迹的神术,同样也经常以效果低微而结束。
将典籍轻轻合上,系密特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