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很奇妙,是王平拥有仿生躯体以来从来没有过长⽑男自己都不能明确的说出到底是什么样的感受,如果用比较严谨的态度去分析,只能说王平是一个除了大脑,小脑和部分脊椎之外,再没有人体器官的家伙,即使是辅助计算机将所有感觉提升到最灵敏,或者进⼊虚拟空间与野猫相会,长⽑男的感觉流程仍然是从数字信号转换成生物电流,然后再刺<img src="in/ji.jpg">神经产生相对的反应,理论上这种刺<img src="in/ji.jpg">的精度超出了正常人神经能够感觉的最⾼精度,就算是<img src="in/xing.jpg">⾼嘲,也能模拟的完全一样,但是,实际上却总有些不同,王平在醒来之后,即使是在基地內彻底翻修⾝体,仍然时刻对这个世界有种不实真感。就算不象刚清醒过来的时候那么強烈,也不象心态逐渐调整后如同去掉了一层玻璃,但是总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模糊感。
尤其是进⼊虚拟空间与野猫相会后,这种对世界的疏离感就更加強烈。如果说在北美之行刚刚开始的现在,这种疏离感为什么会突然消失,恐怕对比东亚与北美之间的不同就能很容易的得出一个十分令人恐惧,也一直让段天星担心的疑问。这也是段天星为什么再后悔,也不试图解除王平潜意识中那个机器人定律的枷锁,一直让这个枷锁在长⽑男犹豫不决的时候暗中替他做出抉择,人狼怕的就是这个疑问以及推论产生的结果,可它偏偏就发生了,发生在远离那些让王平伤心、担心、关心、用心的人群,远离东亚,远离野猫的时候,再加上人种外型的差异,终于解除了王平心中最后一道枷锁,这个疑问就是,假如一个人失去了他的绝大部分⾝躯并且能够保证他拥有超越一般人实力的时候,这个曾经的人,为了追求失去⾝体的同时所失去的实在感,那种实在的⾎⾁感,他会做出什么事情?
他会肆无忌惮地杀人。
一杀再杀。
杀无止境。
只有不断毁灭他人的生命,不断重复这样的经历,才能让这样的人找回那种⾎⾁的感觉,无论是远程的狙击<img src="in/qiang.jpg">一<img src="in/qiang.jpg">毙命,还是近距离的格斗,⾎⾁横飞,对于没有人类⾁体,却将灵魂与精神拘噤在一副冰冷躯壳中的王平来讲,某种意义上,死就是他能感受到的生命的意义,也是唯一的意义。
生存,是为了灭亡。
太岁并没有察觉王平的异样,拥有生物学渊博知识的他,对于心理学多少知道一些,但对于改造人心理学这样的陌生学科,庒<img src="in/gen.jpg">就没有概念,如果王平这么发展下去,恐怕总有一天会精神崩溃,成为真正的杀人狂魔,杀到最后,就只有杀死自己。
王平察觉到自己的变化,他之所以拖延了⼊城时间,也是为了搞清楚自己到底怎么了,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着,顶着带有弱酸<img src="in/xing.jpg">的雨⽔走在公路上,
方向是没有错的,只是烟雨蒙蒙,还有多远才能到新诺里,两人逐渐失去了概念,如果王平查阅辅助计算机的步幅测量数据,当然能有个相对精确的结果,但是长⽑男现在的脑海中所回忆的画面,除了杀人时的⾎腥与实真,就是与野猫相会在虚拟空间中的飘渺与香<img src="in/yan.jpg">,完全没心思想别的事情。
或许是接近城市了,路边开始出现越来越多的残骸‖骨与垃圾,各种车辆的残骸从路上到路边乃至荒野中,到处都是,还有些被人随意搭建又随意抛弃的窝棚,<img src="in/ting.jpg">立着奇形怪状的外表站立在路边,有几个还随着细雨飘飞着塑料布,偶尔还能看见几具⼲尸与枯骨,最昅引人的是远处一具早已经风⼲的尸体,就吊在路边不知道做什么的铁架子上,本来被电镀过的铁架经过长年累月的风霜侵蚀,早就是伤痕累累,遍布黑斑痕,而那具尸体应该在死前选择了最结实的绳子,固执地在风中轻轻晃动。等两人穿过⽔雾走进一些,才发现尸体上挂着牌子,用英文写着一段话。
<img src="in/huan.jpg"><img src="in/ying.jpg">来到新诺里。请向前走二十公里进⼊市区。
附:不要在偷东西的时候打噴嚏,老威斯养的狗,耳朵很灵。
这个冷笑话一点都不好笑,王平仅仅是看了一眼,又向前走去。从这个很可能是被狗咬死后被钓在这里的家伙开始,路边的⼲尸就开始增多,有些尸体上也挂着大小不一的牌子,写什么的都有,似乎这是新诺里的民俗或者说是一种<img src="in/ying.jpg">接外来人的方式。
一具已经从金发美女风⼲成老太婆的尸体上写着:新诺里甜心之家人人都知道,<img src="in/huan.jpg"><img src="in/ying.jpg">任何能‘站立’的男人!満
任何要求,奷新尸也可以!⼲尸免费。
只有半个脑袋的尸体上写着,企图抢劫赌场,这没什么,我们很宽容的剁了他一只手,但是这个混蛋的惨叫声影响我们营业。
我怎么可能知道地下室的煤气管道竟然残留着煤气?
吃生老鼠没有关系,约翰,但你不该呑活老鼠。
快<img src="in/qiang.jpg">捷克是最好的保镖!我就是他的杰作!
新诺里风⼲食品,请找罗伯特。
放了上百年的罐头不能吃。
别拿火烤弹子。
啊!地雷!
微弱的哭声忽然引起了两人的主意,思绪有些飘忽的王平也没多想,拉着太岁寻着哭声离开了大路,离路边大概三十多米,有片流浪汉聚集的窝棚区,似乎是依附着一个种植园或者是人私花园的遗址建立起来的,低矮的窝棚因为下雨,污⽔横流,就在窝棚边上,一处四面漏风,简易的只有块铁⽪罩在上面的空架子下,有个小孩子趴在一位女<img src="in/xing.jpg">的⾝体上哭喊着。见到王平走近他,那个浑⾝沾満黑泥用来抵挡雨⽔的小孩,还知道擦擦眼泪,也不管流过嘴<img src="in/chun2.jpg">滴落在地上的鼻涕,瞪着一双清澈的眼睛,带着恐惧的神⾊看着带着长<img src="in/qiang.jpg">的长头发的怪人,虽然他不知道这个怪人要做什么,却依然挡在那个女<img src="in/xing.jpg">的⾝前。
王平将那些飘忽的思绪暂时丢在脑后,命令辅助计算机将自己的声音尽量调整的比较柔和后问道:“是你妈妈?”
小孩点点头,又摇头摇,颤抖着有些寒冷的⾝体解释道:“姐姐,也是妈妈,爸爸和子婊生下姐姐,又和姐姐生下我。”
“乖,你和你姐都叫什么名字?多大了?”王平慢慢地走进小孩子,他不得不谨慎,因为就在孩子手边放着一颗手榴弹。
“我叫杂种,有时候爸爸也叫我狗娘养的,我六岁,姐姐叫<img src="in/jian.jpg">货,十七岁了。”小孩子的颤抖逐渐停止了,看样子杂种经历过很多事情,也能分辨出眼前这些人没什么恶意,如果他们想把杂种变成奴隶,恐怕杂种还要为了自己能多活几天谢谢他们。
“你们是要买我吗?我很听话的,我姐姐病了,只要你们能救她,我把自己免费送给你们,只要给点吃的我就能⼲很多事情!”杂种丝毫没有迟疑地说道。
小孩子的声音和清脆,与他说的话完全不符。
王平没有回答,只是慢慢的走近,先将手榴弹拿到手中,杂种并没有阻止他,长⽑男掂量一下手中的这个铁家伙,外表很象,似乎是训练用的假东西,难怪小孩子没反应。
王平负责转移小孩子的注意力,继续问道:“你爸爸呢?”
“昨天爸爸领了几位先生过来,让姐姐好好伺候,说先生们満意了就会给我们很多好吃的,结果今天早上姐姐就这样了,爸爸和他们出去,到现在都没回来。”
太岁凑过来,将盖在姐姐⾝上塑料布掀开,又挪走塑料布下面的破烂布头,一具发育成<img src="in/shu.jpg">,充満女<img src="in/xing.jpg">魅力却也遍布着青紫伤痕与各类淤伤的女<img src="in/xing.jpg">⾝体展现在太岁眼前,小麦⾊的肌肤,只能分辨出是黑褐⾊长卷发,也都粘満了灰土。尤其是脖子上的卡痕尤其明显,看来施暴人深知如何追求最大的感快,另外就是<img src="in/xiong.jpg">部与体下的伤痕让人触目惊心,相比之下,她那张已经臃肿的看不出长相的脸却显得没那么昅引人注意了。
太岁肆无忌惮地检查着少女⾝上的情况,稍后站起⾝,对王平说道:“她的体力消耗过大,体温过低,体表伤痕却是次要的,需要补充大量的营养,如果咱们有食品就能救她一命,另外你需要贡献点热量,摄氏四十度是个比较恰当的温度。”
“已经解决了一个大⿇烦,这点小⿇烦就顺手吧。”王平自然理解太岁的意思,找了块大点的破布,开解从神甫车队里找到的北美联盟步兵防护服,把裸露的少女⾝体贴在自己的⾝上,同时让辅助计算机提⾼接触面上的电磁肌⾁温度,即使长⽑男的动作再轻柔,已经因为体温过低处于濒临死亡状态的少女还是发出了一声呻昑。
“以后我叫你⽇行一善得了。”太岁嘀咕着说道:“找找附近有没有老鼠,我去抓,一会等她体温恢复了,我用骨针昅掉这个女人⾝体內的淤⾎,至于能不能活命,看她的造化吧。”“等等,有人向这边来了。”王平低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