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天,京都的周掌柜回了一封信,被莫城收到。
“夜雨,周掌柜回信说,事情已经办好了。”莫城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将信拿给夜雨看,只是将它紧紧的捏在手里。
“哦,我知道了,周掌柜办事真快。”夜雨仍旧坐在院子里的矮桌旁写写画画。
“夜雨,我们还是别去京都了,那里太远,人又太多,土地也一定很贵,我们去予环吧,予环多好啊,离我们近,遭受了灾情后那店面呀土地呀房子呀一定便宜,所以,我们还是去予环吧,要不…。”莫城说了一大串话以后,发现夜雨正诧异的看着他。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还是…。”夜雨伸手碰了碰莫城的额头:“没发烧呀,你怎么了?为什么话这么多?为什么脸⾊这么差?”
“…。”
“你从来不会对我的决定有意见的,今天你是怎么了?”
“…。”
“是不是周掌柜那边出了什么事?”
莫城摇头摇。
“那为什么你看过信之后,这么慌张?拿信来,我看看。”
莫城还是摇头摇。
“拿来”
莫城后退几步正欲展示轻功离开,被夜雨的一句话给吓得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你要是敢飞走,今后就不要来见我了。”夜雨看着被自己制服了的莫城很是得意,走到他⾝边掰开他的手取走了被捏得皱皱巴巴的信。
夜雨连着看了三遍纸条上的最后一句话:灏王爷已于孙莺成婚,勿让老板知晓,切记!切记!
夜雨看完,保持着拿着纸条看的势姿停格在那里,半天没动,好半响,才一声不响的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
静!是一种好现象,可是现在的静却让人害怕。
夜雨在房里左走走,右走走,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脑袋里一片空白。站着不对劲,坐下也不对劲,躺着还是不对劲,我怎么了?我到底是怎么了?我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夜雨不停的问自己。忽然,从梳妆台上的大镜子里看到了一个人,一个脸⾊苍白,眼神涣散,失去了魂魄只剩下一副躯壳的人,那人的左耳上有蓝光闪过,夜雨凑近仔细一看,是一只蓝金耳环,猛地夜雨想起了堂源灏,想起了纸条上的最后一句话。
“咯咯咯咯…嘻嘻嘻…嘎嘎嘎嘎…。”夜雨发出了奇怪刺耳的笑声。
听得院子里的红玉,郎舂香和王铁⽑骨悚然。
夜雨指着镜子里的自己尖叫:“傻瓜…你是傻瓜…你是天底下最傻的傻瓜,你活着⼲什么,啊!你活着⼲什么呀,死!你去死!我叫你去死。”
‘哐’的一声,镜子被夜雨用凳子砸碎了。
莫城听到声音后,来到门前,一用力推开了门,见到了陷入疯癫的夜雨,忙在夜雨⾝上一阵急点,夜雨软软的倒在了莫城的怀里失去知觉。莫城抱起夜雨,将她轻放在床上盖好被子,红玉和郎舂香则自动进来收拾房间。莫城告诉了她们堂源灏的事之后,她们担心夜雨坚持不肯离去,于是三个人都守在了夜雨的床边。
清晨,夜雨睁开双眼呆呆地看着天花板,良久良久之后,才缓缓地坐起来。她一动就惊醒了莫城,红玉和郎舂香。
“夜雨,你醒了。”莫城道。
“夜雨姐”红玉道。
“姐小,好点了吗?”郎舂香道。
三个人的声音,夜雨却好像没有听到似的。
“红玉,给姐拿面镜子和剪刀来。”刚好些的嗓子经过昨天的大声尖笑变得更沙哑了,但声音很平静。
“夜雨姐,您要剪刀做什么?”红玉吓一跳,生怕夜雨伤害她自己。
“有莫城的点⽳功夫,姐还能做什么,乖!快去拿吧。”
得到莫城的点头同意,红玉才去拿东西。
“红玉把东西放下,你们都出去吧”夜雨看着他们不放心的眼神,接着说:“放心好了,我不会杀自的,我的仇还没有报。”
被赶出来的三个人在院子里焦急的等待着,都不知道夜雨想做什么,虽然夜雨的表情很平静,语气也和平常一样,可就是让人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王铁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从那三人的紧张神态来看,一定是老板出事了,也不由得着急起来。
紧闭的房门终于打开了,莫城他们不由得暗自松了一口气,可看到夜雨时刚松的气又提了起来,不约而同的想:这,这是夜雨吗?
过耳的短发自然蓬松带有些自然卷曲,偏斜的刘海遮住了大半额头,很像韩剧里的男生发型。脸上戴着一副墨⾊的太阳镜,看不清她的眼睛,只能看见小巧的鼻子和紧闭但略失血⾊的双唇,左耳上已不见了那只散发着幽蓝光泽的耳环。⾝上穿着一套深蓝⾊的运动装,手臂和裤腿两侧都有两条长长的白⾊竖线条,脚上穿着一双白⾊的运动鞋。 这套装束让夜雨充満了青舂活力,充満了现代气息,只是在这古代出现却让人觉得怪异。
院子里的四个人呆呆地看着‘古怪’的夜雨,谁也没有说话。大家都有一种感觉,夜雨的这⾝打扮虽然‘古怪’却不让人反感、讨厌,反而很适合她,适合她的性格,适合她的气质,适合她的整个人。
“大家好!我叫夜枭,感谢你们参加我的重生仪式,谢谢!”夜雨向大家低头行了一个礼。
“夜…夜枭?”红玉没有反应过来。
“嗯,小红玉,你叫姐有事吗?”夜雨摘下眼镜,笑着问。
“夜雨姐,你怎么改名了?”红玉问。
“记住,是夜枭姐,不是夜雨姐,夜雨已经死了。”夜雨冷着脸对红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