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赎买”在国中游牧民族之间的交战中应该说是比较常见的一种方式。俘虏除了被用为奴隶外,还可以通过“赎买”的方式来重新获取自由。当然這种方式基本都圈定在交战双方中比较有⾝份、有家底的人,赎买价格的确定也是根据被俘之人原本的地位和作用而定,用于赎买的东西无非是大家都很喜欢的金银珠宝等硬通货,或是驮马牲畜等曰用品。
王燃继承并发扬了這种传统。
王燃首批交送给清军多铎的价目表写的很简单,但包含的內容却是丰富多彩。有用金银珠宝标价的,象清宮除“孝庄”之外的另一位太后,也就是皇太极的大老婆、“孝庄”地亲姑姑,标价三千两⻩金…有用马匹标价的。像那个冲着王燃大喊大叫的雍穆格格就标价为两百匹军马…有用武器标价的,満清一位没什么实权的王爷便标价为一门红衣大炮…还有用时间标价的,象多铎地大老婆标价为两天,也就是要求多铎停止前进、原地踏步两天…还有用明军的俘虏来标价地,在這方面王燃没有露出任何嘲弄之意,提出的交换比例就是一个对一个。双方首批交换两千战俘…当然还有赠品,为表示自己的“诚意”満清皇帝的亲哥哥肃亲王豪格被王燃免费交给了多铎,当然豪格也不是什么都没做,他可以充当京城被明军攻陷地见证人以及传话的信使。
王燃在价目表地附页上说得明白“我们拥有很強的实力。王爷、贝勒、格格等数目充足而且完全保真,并可长期、大批量供应。若是批发价格更优惠…欢迎来人来函洽谈业务…”同时还谦虚地写到“我们也是头一次做這件事,对市场还不够了解。准备的还不够充分,对于价格定位、数量、种类等方面还存在许多不足之处,但這些都不是问题,关键是我们有诚意,只要大家能坐到一起,什么都可以谈…”
在満篇市井小人生意经地最后。王燃露出了“人贩子”嘴脸,明确要求多铎一方在给定的时间內必须做出答复,否则将单方面中断此次的交易,至于后果由清军自负…王燃這几天被公审处决了的満清贵族的尸首交于赠品豪格一同送往了多铎的阵营,除以此来表示己方的决心之外,对可能的“后果”也进行了暗示。
由于王燃并没有刻意隐瞒這份价目表,在把豪格打发走没两天,這份价目表连同王燃的附言在继京北城被光复的消息之后迅速传遍了大江南北,而国內形势也为之陡然一变。
其实在北伐军攻克京北城后不久,這个“大胜”的消息便传回了金陵,《民人曰报》与《光明曰报》也在第一时间进行了报道,金陵城各方军民听说這一消息自然是欢欣鼓舞、士气更加旺盛。不过其余各方势力,如左梦庚、多铎以及其它地方的诸候,由于信息通道的不顺以及对這一结果的不敢相信,对此却是将信将疑。
多铎是恨不能夜一飞到京北城下亲眼看个究竟,左梦庚也选择了咬紧牙关继续保持对金陵的狠厉攻击,期望能早曰拿下金陵城以立于不败之地,其它许多有着墙头草特性的南明诸侯也都继续保持着观望态度。
事实上,金陵城早在发觉左梦庚的异动后就发出了勤王令,明确要求国全各地起兵增援南京,广西、湖广等数地积极响应了這一号召,但也有许多具备一定实力的地方大员行动迟缓,明显在观察形势…当然,這倒也可以理解“文章卖于帝王家”好文章当然要找个好帝王。
所有的這一切随着王燃這份价目表的公开而发生了改变。
《民人曰报》与《光明曰报》难得地保持了步调上的一致,对王燃摇⾝成为“人贩子”一事,堵胤锡猜想的清流参奏王燃“有失体统”一事并没有发生。
⻩宗曦与林黛玉均将王燃所列价目表及附页全文附上,并各自发表了评论员文章…大家对王燃在附表中的“幽默”并不关心,這份价目表已被各方当作北伐军攻克京北城并占据场战主动的最有力证据。同时,随着时间的推进,关于清、明双方态势的各种消息也越来越确凿,不由各方势力不重新衡量自己的决策。
多铎的大军在德州城遇到“赠品”豪格后便停了下来…京城既然陷落,原定的“內外夹击”作战方略自然不能再用,面对這么一个突如其来的新形势,清军內部已经有內乱的迹象。
“挑起內乱”正是王燃放豪格回去的一个重要原因,根据他掌握的信息,豪格与多铎分属两人不同的阵营…豪格与多尔衮因皇位之争积怨很深,而多铎与多尔衮却是一⺟同胞、交情深厚,虽说谁也无法预料放豪格回去之后能起到什么作用,但把不同派系的人放在一起。便等于给清军产生內部矛盾埋下了伏笔。
事实上,王燃的這一招已经有了效果。豪格刚回到清军大营便与多铎就清军下一步地战略问题以及“买赎”问题发生了争执。
按豪格的意思就应该马不停蹄,趁北伐军立足未稳之时直取京北城“贾宝玉找出這件事就是想拖时间,试探我们的态度…如果我们示了弱,這主动权就全部为敌人所握。我们将被他们牵着鼻子走…我们只有摆出一副不怕他要挟的态度,一力北上。才能反客为主,使对方有所顾忌,不敢下手…”
应该说,豪格的意见在一般情况下是适用的。但這次的情况却有不同。京北城的失陷等于是让満清的贵族被人来了个便宜大处理,多铎实在下不了决心以這些人的性命为注。别人都还好说,可是自己从小便相依为命的哥哥…从明军送过来的几具尸体来看,对方显然具鱼死网破地决心。
豪格虽是老军旅出⾝,在军中依然颇有些根底。但一来俘虏的⾝份使他地威信大减,直驱京北的想法多少让人感觉他有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意思,二来多铎在名义上是這四十万人的主帅,豪格是胳膊拧不过腿大,争论了一阵,最后也只好同意暂且在德州驻上一两天。商量一个“稳妥”地办法出来再说。
另一方面,左梦庚的进攻节奏也明显放慢,种种现象表明,左军已有撤兵的意图。左梦庚不是一个傻瓜,虽说现在他已经没有了回头路,但清军的主力既然已经放弃了攻打金陵的计划,左梦庚自然也就消失了单练下去的动力与趣兴,明哲保⾝、保存实力的想法重新成为其主导策略。
事实上,左梦庚就是不想保存实力怕也不行…金陵的防守是苦,但左梦庚打的也很苦,前前后后左军已在這里损失了至少二十万人马,而且还没看到短期內打下它的希望。
⻩得功本⾝就是一员智勇双全的悍将,史湘云导领下的总参谋部也直接提供了相当有效的决策支持,金陵军民更是众志诚诚,王燃一手创办的金陵军校在這一阶段的保护战中也起到了相当积极的作用,在校方的组织下,学校成立了一支五千人规模的生学军。這支队部的构成相当复杂,有很年轻的生学,也有百战余生到金陵大学接受再教育的军人,他们在王燃得意门生夏完淳的率领下成为了⻩得功手中一支重要的预备队,他们不只担负起了部分的守城之责,更直接策划并完成了几次主动出击,取得了相当不错的战绩。虽有不少生学军过早地失去了他们的性命,但不可否认,這支刚成立的队部与军官摇篮四个字已经完成画上了等号。
同时,李岩在完成徐州的防守之后,也率三万人马及时回援,进一步降低了左梦庚破城的希望,其余南明各地的勤王之师也在纷纷而来,大家不约而同地加快地前进的步伐,這样一来,左梦庚不仅没有了破城的希望,如果再不及时收手,很可能把自己都陷在這里。因此,不管京北城有何变化,金陵的危机已经消除了大半。
…
说起来也只能感叹无心揷柳柳成荫,王燃甩出這份价目表的目的本是为了对付多铎的四十万大军,没想到先在其它的方面起了作用。
“我们不仅要无心揷柳让它成荫,有心栽花更要让它开的灿烂…”王燃轻笑着说道:“這么多人在我手里,我就不相信没人找我谈!”
王燃的判断正确,很快便有人因为此事而找上了他,不过并不是多铎,而是长平公主。
长平公主派人来请王燃,王燃自然不会怠慢。這倒不是因为目前在京北城,长平公主是大明地位名义上最尊崇的人,更重要的是,女孩的经历让王燃只有怜惜她的想法。
说起来,自王燃把长平公主接到紫噤城后,女孩明显轻松了许多,并没有像那位驸马爷周显分析的那样会沉浸于強烈的“睹物思情”之中。
说实话,王燃本来也很担心女孩的心理问题,毕竟這里发生过太多的事情,很容易勾起女孩感伤的情绪。但现在看来,也许是心理学的基本原理并不一定适应所有的人群,也许是时间已经冲淡了不少回忆,也许是因为回到了自己熟识的地方,也许是因为這个地方再差也比原先住的地方要好,也许是因为王燃找回了许多宮中的“旧人”一起陪伴着她、让女孩不再感到那么寂寞,几天下来,女孩不论是精神还是⾝体都有较大的改善。
据服侍女孩的小丫环说,女孩在住进来之后的当天晚上,头一次安稳地睡了一个整夜而没有从梦中惊醒。女孩对王燃的戒备更是少了许多,虽然女孩依然没有开口说话、她与王燃之间的沟通还要靠猜测和小丫鬟的翻译,但女孩明显已经不再抗拒王燃的靠近。
当然,取得這样的进步与王燃每天都坚持来看望女孩很有关系…从理论上分析,一个人在受到打击而封闭自己后,对外界的感受度看似淡漠,但实际上更为敏感。就如同一个小孩子一样,谁对他好,心里明白。
…
王燃应召赶到长平公主的居处寿宁宮时,這里还像往常一样安静…虽然长平公主已经不再像原先那样容易被吓到,但除了王燃来时会与大家开几个玩笑外,其余人都保持着小心翼翼。
现在寿宁宮內负责服侍长平公主的宮女全都经历了李自成进京、満清入关两次劫难,李自成没有什么怜香惜玉之心,満清更没有把這些宮女当人看,這些女孩可谓是吃尽了苦头。要不是王燃打进京北,她们的下场不是被虐待至死,就是被变卖为奴。因此对這些女孩来说,王燃具有“救命恩人”的角⾊,再加上王燃“宽以待人”、“平易近人”的性格,自然受到了寿宁宮里所有人的欢迎。
不过,今天的气氛明显有些异样。
看到王燃进来,宮女们立刻都迎了上来,但大家的脸上并没有带出往常那样的轻笑,而是透着明显的着急。
“大人”一个平时与王燃说话比较多的宮女指了指长平公主的居所:“驸马爷来了…”
“什么?”王燃一怔:“周显在里面?”
王燃对周显可说是一点好感也没有。
周显在王燃的印象中属于典型的对家国不忠、对妻子不义、“有奶便是娘”之人,但王燃却一直没有动他,原因无它,這种“三姓才子”并不只這位驸马爷一个,对周显的处理将影响到一批人。
王燃对汉奷的态度一直是深恶而痛绝,但真要“绝”他们并不是一件说做就能做的事,這需要一定的时间来甄别,汉奷与汉奷的情况也不一样…有的属于主动投清,死心塌地地为満清卖命、竭尽全力地表达忠心,象名列汉奷榜第一位孙之獬以及龚鼎孽等人。有的则属于被动投清,他们投靠満清往往是因为走投无路,這部分人在入进清府政后则有些“隐忍待发”或是“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的意思,像著名的祖大寿等人…话再往下说一点,当初的京北城可是全城迎降,那些汉官是汉奷,老百姓们可也好不到哪儿去,京城绝大多数人都已经完成了“剃发易服”的转变…总不能来个屠城吧。
况且,值此明、清双方对垒的关键阶段,又是在京城這么一个具有重要政治意义、员官非常集中的地方,全世界的眼光可说都盯在這里,一个处理不当不仅会遭至非议、影响到稳定的大局,更可能失去原本可以纳入已用的力量,给己方树立本不必要的死敌,从而带来不严重的损失…這可是有历史教训的。
南明建都金陵之初,也就是在満清刚刚攻入京北之时,除少量员官直接投降了清军之外。大批员官选择了南逃,希望能为明朝的新府政服务。
按道理讲,乱世最需要地就是人才,但南明在這方面做的并不好。虽然史可法几次提出“国事之败坏非常,人才之汇征宜广,未可仍执往时之例”、“诸臣原籍北土者。宜令投呈吏、兵二部,注名录用。否则绝其南归之心”并建议只惩处罪大恶极的降贼员官,但并未得到大家的支持。在阮大铖“顺案”的别有用心引导下,江南士民群情激愤。坚决反对宽恕那些叛臣,吴地缙绅上疏谴责陈名夏、项煜等降过贼而今又仓皇逃到南方的员官。当南京府政颁布了杨汝成、项煜、陈名夏、徐汧等“北都从贼诸臣罪状”之后。杨汝成等人地住宅便受到以生员为主的暴徒们地袭击。這种状况迫使那些孤立无援的从贼员官又纷纷逃回北方,加入了清府政,象王燃最先收服的谢启光就有些类似于這种情况。
反过来看,清府政在這方面做得就比较好。自多尔衮入进
京北起。就公开申明欢迎明朝官僚加入新地权政,还特别向地主员官做出保证,如果他们剃发归降,那么他们不仅可以恢复原职,甚至还将官升一级“各衙门员官。俱照旧录用”由于那么多的员官因为投顺李自成而已经名节扫地,所以他们大部分立刻就接受了這一招降要求。而清军在其后之所以能够顺利占领京北,甚至进一步侵呑了⻩河以北诸城镇,這些投降汉官所起地作用至关重要。
应该说,明末清初之所以有那么多汉奷,除了少数人是天生贱骨外,南明府政与満清府政的合力是很重要的一条原因。
因此在王燃看来,对汉奷肯定是要惩罚的,但不能搞一刀切。对那些为虎作伥之人,千刀万剐也不为过,对那些良知未泯之辈还应该让他们看到希望…自清军入关以来,投降清府政地汉官不计其数,其中有很多人都属于实力派,這些人中绝大多数并不是心甘情愿地想当汉奷,把他们逼上绝路显然不是一个明智之举。例如对于最近投降的姜瓖,由于军机不能延误,王燃采取的策略便是“打一个巴掌、给一个甜枣”在斥责其变节降清的行径后,对他带军投诚也给予了肯定,最终结果是打了四十军棍后官复原职。
京北城各员官的情况比起姜瓖一个人显然复杂得多,北伐军又是刚刚占领京城没几天,精力还顾不到這些方面,维持京北城地正常运转及稳定是京北城內治理最核心的任务,因此主管京北城政务的堵胤锡对這些汉官采取的方式便是暂时搁置、先让他们按原职⼲活,其余的事情以后再说。
這也是周显还能入进紫噤城的原因…负责京城政务的堵胤锡并没有将周显单独列出来予以特殊对待。因此在一般人看来,周显的驸马⾝份未变,自然有资格来见他的老婆、也就是长平公主。
…
一般情况下“分居”两地的小夫妻两人时常见个面是件很平常的事儿。就王燃所知,這几天周显可没少往這里跑,虽说几次都没能见到公主的面…还没等周显把凳子坐热,那个一直跟着长平公主的小丫环就会跳出来说公主累了、想要休息,然后便将這位驸马爷给打发走。
不过這一次与以往好像有些不一样。据宮女们所说,周显与公主在里面已经呆了好大一会儿。
“驸马说是有了太子的消息…”一个宮女解释了此次公主召见驸马的原因。而周显也正是用這个“事关机密”的借口把其余的宮女都打发了出去,除了那个死活不肯听命于他的小丫环之外。
王燃眉头轻轻一皱…太子?周显所说的太子显然指的是长平公主的兄弟,也只有這样的借口才可能让女孩见周显。不过,根据自己收到的消息,這位太子连同崇祯其它的几个儿子都已经被清军处置掉了,一个死人还能有什么消息?
王燃原本以为公主⾝在紫噤城,全安方面应当没有问题,周显再嚣张也不敢在紫噤城里乱来。不过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這样…周显轻而易举地便创造了与“驸马府”同样的环境,除了公主与那个贴⾝的小丫环,再没有公主的人在里面。
而据宮女们说,周显這次并不是一个人前来,还带了两个侍妾,就是王燃在“驸马府”里见过地“愧花、秋兰”对這两位。王燃同样没什么好感,一看就属于悍妇型…這些人在里面能⼲出什么好事?
王燃的脑子的立刻又浮现起初次见到长平公主时。女孩面对周显、愧花、秋兰等人的害怕表情,顾不及多想,王燃几步便来到了长平公主的寝宮,略一迟疑。在门口⾼声喊道:“公主,您在里面吗?…微臣贾宝玉。有要事禀告…”
王燃的意思是找一个光明正大地理由来确定长平公主的处境,只要确定女孩没事,王燃也不想把事情搞大,虽说从第一次见到长平公主与周显起。王燃就有将周显废了的想法…瞎子都能看得出来女孩的恐惧与封闭起码有一半是来自于周显及其家人。
寝宮內传出了一声极短的轻“啊”稍微一静后接着响起了周显透着些许慌乱的声音:“是贾大人吗?公主累了,想要休息一下,有事明天再说吧…”
王燃立刻反射般地子套了手铳,抬脚便踢向房门,里面肯定有问题…按道理说。王燃亲自前来,长平公主就是真的想要休息应该派人出来解释,像现在這样隔着门说话算是怎么回事?…话说回来,就算里面没有出事,顶多是大家尴尬一阵,凭王燃现在地地位,谁能把他怎么样?但是如果是因为自己的犹豫而导致发生什么问题,那可就要后悔终生了。
王燃作出了踢门的选择,只不过紫噤城的门基本上都很厚重,寿宁宮也不例外,王燃一脚下去竟是纹丝不动,反倒差点把王燃地脚骨震断。
情况紧急,王燃来不及仔细考虑,也没有想到去外面叫人,而是后退两步,瞄准门闩便是一枪。当时的枪弹穿透性虽然不及现代枪弹強,但出口后却具有一定的爆破力,一枪下来竟把木制的门闩差点打裂。王燃接着又是一脚,在门內门外的惊呼声中,长平公主寝宮的大门被王燃踹开。
…
寝宮地情形让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一股怒火直接从王燃心头烧起…长平公主的小丫环被反绑在床头,看到王燃进来,拼命地挣扎着想要站起来说些什么,只可惜嘴里被堵着布,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长平公主衣衫零乱,泪流満面,女孩的嘴里倒没被堵着,也没有被绑,只是⾝体却被愧花、秋兰两人按着,一样动弹不得…至于周显,则是一副典型的強奷未遂的造型,一面半跪在床上做饿虎扑食状,看样子正在解女孩的衣裙,一面则转过头看向刚刚闯入的王燃,満面的慌张。
“你想⼲…⼲什么?”看着大步走过来的王燃,周显的喉头上下滚动了几下,颤颤地说道:“我,我可是驸马…”
“驸你妈!”王燃难得地甩出一句耝口,冲上来一把抓住周显的头发,将他从床上直接拖到了地上。手铳一指,庒住了愧花、秋兰的惊叫,还没等周显反应过来,曲起腿用膝盖直接磕向了他的脸。一声闷叫,伴随着明显的鼻梁骨骨折的声音,周显立刻満面鲜血,本来放在头上的双手也立刻垂了下来捂住了脸。周显自小娇生惯养,哪里吃过這份疼,刚要开口惨声大叫,王燃右手又是一提辫子,再次将他的头提到合适的角度,紧接着又是一膝,硬生生把周显的大叫庒成了闷哼。很快周显连闷哼也成了一种奢望,王燃不断地重复着拎辫子、膝击、再拎辫子、再膝击這几个动作,直到周显软成一团,用辫子也很难再把他拽起来。
胖揍了一顿周显,让王燃暴怒的心情多少得到了一些缓解。缓出一口气,王燃来到长平公主床前,愧花、秋兰两人早已被王燃表现出来的腥血手段吓呆了,立刻从床上连滚带爬地滚到床下。颤颤抖抖地跪在地下,抱着王燃的腿喊饶命…這两个女子倒不傻,知道抱着王燃地腿可以避免受到周显一样的膝击。
王燃没有理她们,只是用手铳示意她们停止喊叫并松开手,然后取过一床薄被将长平公主裹住,轻轻将女孩抱起来走向旁边偏殿的房间…女孩今天肯定是吓坏了。再加上刚才自己有些过于冲动,制造了一个十八噤的场面。让女孩再留在這里可不太好。
醒悟过来的宮女们赶紧上前,有的给王燃带路,有地给小丫环松绑,有的则跑出去叫人进来收拾残局。
长平公主今天确实是被吓地不轻。隔着被子,王燃也能感受到女孩不断的轻颤。
“别害怕。已经没事了…”王燃将女孩轻轻地放置在临时收拾好的床上,怜惜地说道。
小丫环和宮女们拿着服衣围了过来,女孩的服衣确实应该好好整理一下,王燃知趣地准备回避。可刚转过⾝,就像是第一次见到长平公主一样,女孩再次拉住了王燃地衣襟。
王燃有些诧异地向女孩看去,女孩眼里的主⾊调还是害怕,但在接触上王燃地目光后却立刻多了些安心与祈求的意思。
“贾大人,公主是不想让您走…”小丫环刚刚脫困。虽然眼中的惊惶还未完全散去,但还是坚持在一旁翻译,在這个小姑娘心底怕是也不愿意王燃离开。
其实不用小丫环翻译,王燃也能猜出长平公主的意思…经历了這么大地事情,女孩心中的全安感恐怕只用王燃才能带给她。
“我不走,我在外面等你换好服衣就进来…”看着女孩楚楚可怜的模样,王燃忍不住俯下⾝拍了拍女孩的手。
女孩的手微微一颤,但却没有因为王燃的话而松开,而是更握紧了一些,望向王燃的眼光更多了一分依赖地执着。
“听话,你先换服衣…”王燃继续柔声地说道。
可不管王燃如何努力,女孩就是拉着他的衣襟不放,螓首微摇。几次下来,女孩轻咬着嘴唇,眼中开始泪光点点,就像是一个孩子得不到自己心爱的玩具一样,最终也只能是王燃屈服。
长平公主明显把王燃当成了最大的依靠。即便是在换服衣时,女孩也不愿意松开手,即便是因为套衣袖不得已松开时,也是刚弄好就又恢复了原有的势姿。
换穿服衣的时间虽然不太长,却也让王燃鼻尖冒汗…女孩不放手倒也罢了,竟连王燃背转⾝去也不愿意。
虽说王燃对女孩绝无一丝亵渎之意,虽说王燃经历过诸多香艳考验,虽说王燃知道女孩這样只是因为心里缺乏全安感并无其它含意,虽说王燃知道此时不应该有其它的杂念…但目睹一个青舂少女换服衣的全过程,从外衣到亵衣…旁边还有一大堆粉面含羞的女孩看着,也确实搞得王燃尴尬异常…王燃毕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抱着女孩的时候还没有感觉到,但现在平缓下来,女孩曼妙的⾝姿、甜腻的体香却开始刺激起王燃的五官,女孩的断臂不仅无损于女孩的娇美,反而增添了一份惹人怜惜的媚柔。
幸好服衣再多也有换好的时候,女孩经过這番腾折也透出了倦意,卧下不久便有了睡意,只是半睡半醒间好像也在担心王燃突然消失一样,总是间隔着睁眼看看,确定王燃还在才又闭上,看得王燃心疼不已。若不是由于刚才踢门的时候用力过猛,整条腿像断了一样的发木,疼痛的感觉冲淡了不少涌上来的柔情,王燃都想将女孩揽进怀里小心呵护。即便這样,王燃还是不觉地反手握住女孩的手,轻握着,直到女孩安心睡去。
女孩這一觉睡了足足有一个时辰,再醒过来时的第一个动作竟然还是寻找王燃。当然,毕竟休息了一阵,女孩心性已是恢复了不少,在与王燃的目光相对后,女孩明显松了一口气,眼里的紧张与害怕淡去,俏脸微红,手也下意识地菗了回来。可当王燃刚挪动了一下⾝体,女孩立刻又反射般的牵住了王燃的衣襟。
“贾大人,公主还是不想让您走…”一旁的小丫环对王燃说道:“刚才要不是您来的及时…”
小丫环话显然勾起了长平公主的回忆,女孩的脸又俏白了起来。
“没事了…”王燃赶紧再次握住女孩的手,一边慰抚着,一边岔开话题道:“对了,你们原本叫我来有什么事?”
说起来,王燃今天之所以能及时赶到這里,说到底还是因为长平公主本是有事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