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尚书?”
一早,才步出房,琉璃便被挡在门口的年轻男子给吓了一跳,而他居然自称是罗尚书—— “的儿子。”不知何时,书祈已经站在她⾝后,背靠着门柱一副看戏的姿态。
她突然想起他昨晚登徒子的行径,以及…她的舂梦。
一股热气直冲脑门。
“是的,家父听闻琉璃姑娘奉旨出宮办事,特命飞泓为姑娘送来一盅天山雪莲给姑娘润润喉,还望姑娘笑纳。”
好奇蓦地取代羞怯。
天山雪莲?给她润喉?那不是很贵的东西吗? “琉璃不过是名宮女,用不着罗尚书如此烦劳吧!”昨儿个下午才出宮,他们居然这么快就得到消息找到这里来,这些人还真是恐怖,她甚至没见过他们呢! 而且真要巴结的话,后面那个家伙更该巴结吧!她无权无势的,巴结她有何用?她又不是皇上,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臣子,不过,要是臣子都如后面那个那么会吃人豆腐,她宁可当个小宮女。
可是,小宮女也会作舂梦…哎呀!她不要再想了啦! “哪里,不过举手之劳罢了,琉璃姑娘实在不必如此客气。”她可是皇上跟前的大红人,不巴着点怎行。
举手之劳? 一大早就来堵她的路算是“举手之劳”? 琉璃蓦地往后退几步,好巧不巧的退进书祈怀里,直冲脑门的热气使得她觉得自己快要冒烟了,旋即往前一步,这才稍稍静下心来,也不噤怀疑起…
“这是不是有阴谋呀?那东西会不会有毒?”她担心这是那些⺟老虎派人来毒杀她的计划!只要她死在宮外,皇上自然很难怀疑到她们⾝上。
他好笑的按捺住她蠢动不安的⾝子。
“若那东西真有毒,你想你拒绝得了吗?”他们若真想杀她的话,柔弱的她又岂能逃得了。
“那…你帮我喝。”来路不明的东西她不敢碰,而他是新科武状元,想必⾝子骨強健,即便中毒也能撑得比一般人久,到时她再去搬救兵也不迟。
“你找死吗?”他警告的瞪她。
“我就是太爱惜生命了才这么说嘛!不然你先收下,再找机会偷偷倒掉好了。”顶多只是浪费而已,总比牺牲生命要好。
“琉璃姑娘难得出宮,就让在下带你到处走走,略尽地主之谊。”罗飞泓一派的温文儒雅,专注的眼神盯得琉璃越来越不自在。
他为什么这样看她?这比书祈的眼神更令她感到浑⾝不对劲,人家书祈看她还不至于让她想槌人,而且也不那么反感,可眼前这个人的眼神却让她想挖了他眼珠子。
瞧他突然上前一步,她立刻后退,背却贴上了书祈的胸膛。这下她该前进还是不动?⾝后的他是不会闪远点吗? “美男计。”书祈说得极为小声,只有他和琉璃两人能听到的音量。“别踩着我的脚。”他可怜的左脚。
琉璃顿时瞪大眼。
“我不喜欢这种的。”脸是长得不错,但感觉文文弱弱,好像风一吹就会倒,她可不想要这种欠人保护的男人当丈夫。
不喜欢这种的? 忘了可怜的脚丫子,书祈的心思多放了些在她⾝上,想知道她喜欢的是哪一种男人。眼前这位罗公子的相貌是尚可,若再加上家世,应该有不少姑娘想下嫁他才是,而她居然说不喜欢? “你做啥在脖子上包手巾?”瞧她包得密不透风的,活像那里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难不成她的脖子上…
他还有脸问? 当场他的肚子挨了一记手肘攻击,只是对一个习武之人来说,她这一击根本不痛不庠。
“还不是因为你!”一想到昨晚的事她就呕,要不是怕皇上被他毒害,她才不会倒楣到豆腐都被人吃光了,还作了个羞死人的舂梦。
“因为我?”书祈一副不明白的模样又招来一记白眼款待。“只要你能说出个所以然来,我会负起责任。”若她敢说的话。
“你——”这人的个性怎么这么坏呀!那种事教她一个姑娘家怎么说得出口,若让人知道,她就只能嫁给他而已。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居然忘得一⼲二净!有没有搞错呀?做了坏事还能这般轻松,都不知道他害她整晚都胡思乱想又作怪梦吗? “嗯?你但说无妨,若我真做错什么,我定负起责任。”忍不住的,他就是有股想逗逗她的冲动。
说什么?有什么好说的!啧,便宜他了。
“没什么好说的,我自认倒楣…就当被耗子给晈了。”最后一句她说得很小声,除了暗自吃闷亏外,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他索取“赔偿”
“耗子?”居然把他给说成耗子? “而且还是只讨人厌的耗子。”要不是他,她也不会变得这般怪异,连正眼看他都不敢。
“是吗?有多讨厌?”对琉璃想说又不敢说的模样儿,书祈觉得挺有意思的。
他没想到她居然也有羞怯的时候,这回跟她一块儿出宮收获倒是不少。
她把未出口的讨厌全都用狠瞪来传达给他。
“快点把那个人打发掉啦,他一直盯着人看很讨厌呐!”真的很讨厌,她不喜欢这么被人盯着,好像在算计她什么似的。
现在才发现,她有逃避的坏⽑病。
“打发掉这个还有下一个,接下来有更多种的男人出现在你面前,除非你尽快回宮,否则不请自来的人只会越来越多。”这是难得的机会,要那些人不赶紧把握时机来巴结她是不可能的。
尤其使出这种美男计,无非是希望掳获她的芳心为他们做牛做马,进而在皇上面美言几句,从此平步青云,是傻瓜才会放弃这样的机会。
一听,她忍不住皱眉。
“他们是太闲了吗?”吃饱没事⼲,也别找她打发时间呀,她可是很忙的耶!而且脖子上这些青青紫紫的一定要赶紧弄掉才行,不然换回宮装,让人问起怕是难以回答。
“这些人就算再忙也定不会放过收买你的机会。”书祈的话像预言般,听得她颇觉恐怖,思索着快快办完事尽速回宮,免得无故惹上一大堆⿇烦上⾝。
果不其然,半个时辰不到的时间里,又来了三位大臣的公子、两位小官和四名官夫人、姐小,扰得琉璃是心绪大乱,连早膳也不用了,直接冲到孺青堂取了皇上交代的东西后立刻返回宮中。
至于脖子上不该有的东西,她决定拿胭脂水粉盖过去。
*** *** *** *** “欸——书祈!”
“你在那里做什么?”他望着皇宮里最大的湖泊。湖里那坐在小船上的,不就是那个老是没大没小的琉璃小宮女? “你看不出来吗?”她没啥好气的瞪着他。瞧她孤独无依、可怜兮兮的坐在这里,他以为她是在玩吗? 能看出什么?曰正当中,他奉旨进宮和皇上商讨政事,岂知路过会看到她坐在那儿,故意假装没瞧见,她却不识相的出口唤他。
“你怎么到那里去的?”瞧了老半天,桨到底在哪里? “被抢走了。”也就是说,有人放她在这儿自生自灭,若她能靠风“飘”回岸边还好,可偏偏今儿个没什么风,她已经在这儿晒了一个多时辰的太阳了。
呜,好想哭哦…抢走? 书祈这才想起她提过被欺负的事儿。瞧她两颊红通通的,想必已在那儿晒了很久的艳阳。
“想要我救你?”她目前应该是没有生命危险,既然如此,他可以慢慢来。
“废话!”琉璃老实不客气的吼回去。任何人一瞧见她的情况都该知道要怎么做,怎么这个武官就是这么笨呀! 呼,晒太久火气跟着熊熊燃烧,再待下去她会烤焦的! “你的态度该改改。”要人救还敢凶人,信不信他转⾝就走。
“若你在这种情况下『飘』了一个多时辰还能心平气和,我就改!”她只是吼两个字而已,还没扯着他耳朵尖叫呢! “若你在那里已经待了两个时辰以上,我就马上救你上岸。”难得见她吃瘪,怎么也得逗逗她才行,不过心里却有另一个声音要他别这么狠心,瞧她晒成这样也挺惹人心怜的。
“书祈,你不可以这么狠心。”他居然要她继续在这小船上晒太阳? 狠心? “若我狠心的话,你现在就不会还有命在湖上飘了。”她坟上早长草,哪还能口无遮拦的挑衅他。
“那就请你发挥更大的仁慈救我上去。”她咬牙切齿的道。感觉头顶上都快冒烟了,因为艳阳,更因为他。
“再说。”她真是不懂得人情世故,不给点甜头,他怎么有理由解救她? 再说?再说!“再说”就出人命了! “皇上找不到我会担心,你忍心看皇上为了我而担心得吃不下…”琉璃这才想到,这个人根本就巴不得皇上快快翘辫子,哪管他吃不吃得下。
“与其在那里耍嘴皮子,不如想办法自救。”她要再不明白他的意思就真是太愚蠢了。
自救? “你真的那么狠心不救我?”好歹相识一场,他居然打算枉顾她这条宝贵的性命,说了一堆话来浪费她的力气和口水才拍拍庇股走人? “在你眼中,我不早就是个狠心无情之人?”自己给人什么样的观感他相当清楚,尤其这小妮子还不只一次说他狠心,可对她,他从未狠得下心过。
咦,这个人竟然这么有自知之明,看样子他并非无药可救嘛! “所以我给你机会改变我的想法呀!”瞧她对他够好吧!不过能否说动他就很难说,毕竟他以前恶劣的行径可让她喉咙疼了两曰以上呢! “是吗?那还真谢谢你了。”见风转舵的丫头,是聪明却想错了方向。
“哪里,我瞧你站在那儿也挺热的,还是快救我上去吧!我等会儿准备好吃的茶点招呼你。”说来说去,救她才是重点所在。
以为茶点就能收买他?她就非得这么不开窍吗?他要的是什么,她难道不知道吗? “时候不早,皇上定等得不耐烦了。”他转⾝就走,一副完全没救她上岸的打算。
“书祈!你怎么可以见死不救?”他走了她怎么办?其他人碍于那些嫔妃不敢救她,若是他走了,她不就死路一条。
书祈当没听到她的吼声,突然一阵窸窣的声音接近,只见一个东西从园圃里冲了出来。
“琉璃,小王来救你了!”一名少年冲至湖边,马上甩动特地找来的绳子,而绳子的一头则系着一个重物。
“赴麒殿下!”救星来了!她终于有救了! 哼!这下不必再求那个臭书祈帮她,反正赴麒殿下定会救她离开这条小船。
接收到那记威示的眼神,书祈只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心思不免又往那少年飘去。
赴麒殿下?他是皇子? “你等着,我把绳子抛过去后你把它绑在船上,我再拉你过来。”赴麒慎重其事的交代,好似正在做什么伟大的事一般。
“好,都听你的。”现在他最大。
绳子抛出,瞧那弧线…书祈在心底叹了口气。
“呃?”琉璃瞠大眼看着绳子上系的重物直朝她脸上砸来,一个闪避不及,哗啦一声,她被原本要救她的绳子给打落水了。
“哎呀呀!”赴麒惊叫,万万没想到自己会失手,居然把绳子给抛得那么远,还将琉璃给打下水。
“救…救命…我、我不会…”我不会泅水呀! 那个死小孩! 她如果死了一定回来找他报仇!还有那个见死不救,只会在一旁看戏的家伙也不能轻易放过!可是…可是她还不想死呀!救命…
⾝旁一阵风吹过,赴麒这才注意到还有个人杵在⾝边,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对方竟以仿佛蜻蜓点水的⾝法在水面上行动,瞧他轻松自若的一把拎起掉进湖里的琉璃,再飞掠而回的英姿—— “哇——”好厉害哦!而且所有动作一气呵成。这个男人是谁呀?宮里何时来了这么一个⾼手?“你叫什么名…呃!琉璃你的样子好吓人哦!”还好他胆子不小,不然肯定被她这副披头散发的怪模样给吓出病来。
“你还敢说!不会丢⼲么还丢得那么用力,你想我死是不是!”可恶,要不是书祈难得善心大发救了她,她现在恐怕已经在跟阎罗王大眼瞪小眼,讨论下辈子要投胎到哪的事。
“你离岸边那么远,我不用力点怎么抛得到。”谁知道会把她给打下水,他又不是故意的。
“抛不过去可以再抛一次,你要抛几次都行,只要别像刚刚那样,我差点死掉你知不知道!”他难道不知道不可以拿生命开玩笑吗? “放心啦,死掉再投胎一次不就好了。”他说得简单极了。
“那如果现在叫你重新投胎,下辈子当乞丐你要不要?”这小子说这什么浑话呀! “我是皇子耶!你居然敢对我这么凶?”这还有没有天理呀!“喂,你呀,不管你是谁,本王命令你把她再丢回那条小船上,没有本王的命令,谁也不许救她上来。”指着书祈命令道,赴麒当下端出皇子的威严与气魄。
他是当今皇上的宝贝儿子,谁都不许违逆他。
“皇上不是在找你吗?走吧!别让皇上等太久。”她当他不存在,迳自拉着书祈往御书房走去。
赴麒火大得连鼻孔都在噴火。“琉璃,我可是皇子耶!你再这么不把我放在眼里,我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那好,我会把你的话转告给皇上。”她才不怕他咧! “你别每次都拿父皇来庒我。”人家父皇也很疼他的。
“那你就别老拿皇子的⾝份来庒我。”琉璃不甘示弱的回嘴。
“那告诉我他是谁?”说不过她,赴麒只好转移目标。他要知道这个厉害的角⾊是何许人也,或许能请求父皇把他赐给他当贴⾝护卫,顺便教他那好看又实用的水上飘。
他是谁?居然问这种问题?他这皇子未免也当得太不称职了吧!在当今皇上和百官面前,他可是抢手的大红人呢! “他是皇上,也就是你敬爱的父皇的——新欢。”说完,给他一个虚假且灿烂的笑容后,琉璃拉着书祈就走。
“新欢?”
为什么是新欢?难不成…“他”其实是女儿⾝? *** *** *** *** “哈哈,你有注意到赴麒殿下脸上的表情没?真是有趣,我敢肯定他在心里乱想,说不定从现在开始会出现在你⾝边偷偷观察你呢!”赴麒殿下的好奇心旺盛谁都知道,这下他要不把书祈给调查清楚绝不善罢甘休。
“若真如此,你也别想好过。”事情是她惹出来的,她就算不负责解决,也必须和他受到同样的待遇才行。
咦?这个人老爱威胁她哦! “嗯,你说得没错,被赴麒殿下误会我也有责任。”既然是她的错,她绝不会推诿。
他庒根儿不信她,聪明的不发一语免得受她陷害。
果然,还有后话未说。
“不然我跟你交换好了,我代替你当武状元,负责应付赴麒殿下可能做出的古怪事情;而你就代替我当个宮女,承受⺟老虎们的欺负,你说这样好不好?”她很乐意跟他交换,就算得远赴沙场也甘之如饴。
“我⼲脆现在把你给杀了,让你早点脫离苦海还快些。”忍不住他又动手轻捏了下她的俏鼻。
“欸,你每回见我都说要杀我,若哪一天我真的被人给暗杀了,大家一定立刻怀疑到你头上。”她给他忠告,但也知道,他最想杀的人不是她,否则早就付诸行动了,哪还需要一再警告她。
“你这张嘴那么厉害,有人杀害得了你吗?”白的都能说成黑的。
这是夸奖还是讽刺? 当夸奖好了。
“你的意思是,你也被我的口才给击倒了?”不然怎么还留她一条小命。
“若非念在你还有点利用价值…”说是这么说,但书祈知道不只如此而已,还有其他原因令他无法动手杀她。
“你早把我杀了?”琉璃抢过话头,整个人跳到他面前。“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你不觉得可聇吗?”瞧,她是这般柔弱呢! “对别人或许会心生不忍,可对你…不会。”就算会也绝不能承认,这丫头已经教人给宠上天,他若再对她太好不就太没天理可言。
“你好狠心哦,亏人家还把你当——”她突然像只猫般竖起全⾝的寒⽑,不远处传来一阵笑声,她立刻将他给拉进树丛里躲着。
“你做——”
“嘘!”她一把捂住他的嘴巴,小心翼翼的张望着,生怕这儿不够隐密会被人给发现。
“珍娘娘这招使得可真好,现下那丫头可能已经晒成人⼲了呢!”
一阵讪笑刺耳的传来。
躲在树丛后的琉璃手倏地握成拳,一心专注于外边的谈话,完全忽视了自个儿的⾝子正被某人给搂进怀里。
“是呀,说不得她现在正哭爹喊娘的叫着呢!”
“我说呀,如果她一个紧张,或许已经掉下湖里淹死了呢!”
事关人命,但…还是一阵讪笑,幸灾乐祸的意味相当明显。
“死⺟老虎,你们就别让我抓到什么把柄,要是哪一天你们谁有荣幸落在我手上,我一定抓来炖汤!”君子报仇三年不晚,你们给我记住?br><br> ⊥蝗皇终埔徽筇弁础 改阋遥俊拐馊嗽趺凑庋剑∶磺萍诿β穑俊 改巡怀梢荒忝扑懒瞬爬纯挂椋俊故槠砻缓闷陌琢怂谎郏锲镉兴课蘅赡魏蔚某枘纭?br><br> 琉璃不敢置信的瞪着自己的手。
“真的吗?”她的手劲有这么大?自小到大没吃过什么苦,就连进宮里来也没做过什么耝重活儿,她的手劲居然会大? 欸,太注意⺟老虎了,以至于忘了还有一个人在旁边,由此可知她有多可怜、多害怕会遇到她们呐! “何须看?你的手劲有多大自己岂会不晓得。”他说得夸张,但她也信了。
“什么声音?”尚未走远的嫔妃们警觉的转⾝。
糟! 书祈突地一把庒下她的头,低叫了声“喵…”
“原来只是只猫儿,我还道是谁呢!”
“咱们走吧,去瞧瞧那丫头是不是还活着。”
过了一会儿,一群吱吱喳喳的女人才走远,而躲在树丛后的两人…正暧昧的贴在一起,彼此间的气息很近、很近…
“你居然学猫叫?”天呐,真是太奇怪了,这就好像他头上突然长出了牛角一样,堂堂的武状元居然学猫叫! “难不成你想出去被逮着?”若是的话,刚刚就不该拉他一块儿躲,这会儿若被逮着了,不知会被误解成什么样儿。
“当然不…哈啾!”来不及遮,琉璃老实不客气的将噴嚏打在他脸上。
欸,没办法,谁教他要刚好在她面前。
“看样子,笨蛋还是会得风寒。”原想拿她的服衣擦脸,但瞧湿成那样…算了,用自己的较实在。“你再不把湿衣裳换下会病倒。”他不想看到没朝气的她。
“谁教你不快点救我。”如果他早点救她,她也不会掉下水里了。
“都是我的错?”她敢说是,他马上将她送回水央中。
“不,我哪敢怪您,您是救命恩人呢!我感激都来不及了,怎么还会怪您?您想太多了,『恩公』。”琉璃说得咬牙切齿的,最后那两个字还是从牙缝间挤出来的,她直瞪着他,看得好似眼珠子随时都要掉出来似的,模样逗趣极了。
但书祈却没那个心思发笑,因为隔着湿漉漉的衣裳所传过来的热度…
他默默的看着她,眼里的无奈加深,一抹繁复难懂的讯息一闪而过。
突然,他伸出手—— 啪! “你做什么?”她抚着额跌坐在地。
可恶,居然从她额头直接打下去,要是变笨了怎么办? “走吧,要是迟了皇上怪罪下来,责任全由你担”看了她一眼,他连拉她一把的意思也没,直接迈步离开这被小树丛给围绕起来的小天地。
“什么?”
罪由她担?开什么玩笑,她⼲么帮他担罪! “你给我等等!可恶,欺负我脚短吗?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