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乌正在赶路,要去寻李随云的晦气,猛然间见到一个山一般⾼大的巨人,气势凶凶的走了过来,一脸愤怒,相貌狰狞,満⾝煞气,眼露凶光,心中知道不好,当即停住脚步,各自散开,为首的大太子凝神喝道:“夸父是何来意?为何到此,阻我等去路,欲要何为?”
夸父听了,脸⾊再变,自己犯了事,却还如此猖狂,见了自己,也不所一句好话,这让他如何不怒?
已经火冒三丈的夸父指着大金乌的鼻子喝道:“你们仗的却是谁的势?竟然敢如此猖狂。你们难道不知道你们周⾝火焰,已经让这大地化成一片焦土吗?你们的恣意妄为,以至于生灵涂炭,难道妖族太子就有特权了不成,帝俊就是如此教育孩子的吗?
想你等虽然也是先天之数,混沌初开之际衍生的生灵,但终归是后天成道,未入真流,虽然是妖族太子,却也没得天仙之位,又没有职事,怎可如此放肆?难不成你们仗了妖族之势,就可以如此放肆吗?”
众金乌无不变⾊,齐声呼喝,大声呵斥,拍动着翅膀,支棱棱的乱跳,为首的金乌咆哮道:“好你个夸父,我等敬你,却是给你面子,不是怕你。
可你这家伙好不晓事,我看你好歹也是得道之人,看模样似乎修炼了巫门功法,称得上一方霸主。但你不要如此猖狂,难不成你真以为修炼了巫门大法,就可以横行无忌?我等乃是妖族王子,你难道要和我等为敌不成?”
夸父大怒,他见这片刻左右的功夫,附近的无数生灵已然被金乌散发的⾼温烤焦,顾不得多想,手起一杖,正砸在为首的金乌背上,将他砸得眼冒金星,口中噴出三昧真火,伤得着实不清,险些堕入大地。
其他九只金乌见夸父动了手,不由得一声怒鸣,一拥而上,和夸父斗在一起。一场好杀,夸父法术⾼強,更兼练就巫门大法,已修得金刚不坏之⾝,任凭你何等神兵利器,都伤他不得分毫,只要不是先天法器,他根本不放在心中。一根普普通通的木杖,径自生出无穷变化,忽而似游龙,忽而似铁棍,危难之时,随手祭起,却能由一化二,由二化三,进而化做千千万万。都从九天之上落了下来,将十只金乌迫得无力招架,追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却说东皇太一正在闭目凝神,忽然睁开眼睛,掐指一算,又沉思良久,不由得苦笑道:“不想祸事却是来了,时候却还是早些。只恨我妖族王子,终究不能为巫门弟子所灭。”话音刚落,头顶上却现出一顶大钟,却是先天灵宝——混沌钟,被他得来修炼,炼就成东皇钟。
一声钟响,一道⻩茫茫的光芒射了出去。普地里都仿佛听到了一般。
夸父正在和三足金乌舍生忘死的苦斗,听到种声,不由得一震,不知为何,下手竟然慢了一拍,三足金乌得此机会,从漫天飞杖中脫得⾝来,却不敢再战,转⾝震翅膀而走。
夸父知道是东皇出手,他也不惧,又恨对方不知道理,被激发了性子,当即一声怒喝,指着金乌大喝道:“尔等闯下如此大祸,谁也救你们不得,不要说东皇帮助你们,就是妖族⾼手齐至,我也要将你们擒拿,以明正典刑。你们上天,我追你们入天宮殿,你们入地,我追你们入轮回地。”
三足金乌被追赶得无路可逃,又不敢四散而走,怕被各个击破。其中一只回头怒叫道:“夸父老贼,我等此行只是来寻清虚贼道的晦气,又不甘你事,你追我等做甚?我等和你无怨无仇,何必苦苦相逼?”
夸父呵呵大笑道:“几个不知天⾼地厚的小妖,仗着自己妖族王子的⾝份,就敢横行霸道了。居然想挑战号称“无良”的情虚道士。你等连我尚且不敌,居然想找不知道深浅虚实的清虚晦气…尔等自寻死路,我本不应该揷手,只是你等不该祸及无辜,以至于生灵涂炭。不罚你等,如何平息苍生之愤怒?我倒要看看,帝俊如何处理你们这些视天条于不顾的纨绔弟子。”
三足金乌大怒,复又翻⾝杀回,这次它们不再顾忌,东皇先前既然出手,在危难之时,自然还会出手。他们毕竟出⾝⾼贵,夸父的话,已经伤到了他们的自尊,这种侮辱,只能用鲜血来清洗。
夸父夷然不惧,依旧将手中的木杖祭起,把众金乌困在一起。厮杀的异常激烈。相比之下,还是夸父占了上风。他毕竟修炼曰久,法术⾼強。那夸父杖也是天下难得的宝贝,乃是他亲手在昆仑之颠的一棵扶桑树上摘下来的主⼲,专门破人法术,端得厉害无比。
三足金乌厉声⾼叫,奋力冲杀,却冲不过木杖组成的罗网,⾝上的羽⽑反而被击落了不少。他们虽然出⾝⾼贵,但得道时间还是太短。修行一路,除了极少数的修士能另辟稀径,其他人只能按部就班的打坐炼气,一点点的积累。三足金乌虽然得天独厚,但还不是那另辟稀径的少数生灵。用不了多少时间,就会落败。
东皇无奈的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必须出手了。一声大喝,东皇钟再次发出震耳的响声,淡⻩⾊的光芒笼罩了夸父。夸父只觉得如堕火窟,浑⾝竟然一丁点的力气都使不上。夸父杖失去了操控,自然也落了下来。
三足金乌趁机脫出⾝来,一拥而上,竟要拼命。东皇大惊,还没有来得及阻止,一只三足金乌一爪抓破了夸父的天灵。只恨夸父一⾝功夫,还没有来得及施展,就被东皇治住,落个画饼。
东皇脸⾊惨白,知道事情大条了。如果夸父受伤,还好解释,凭借妖族的威势,在放低姿态,未尝没有缓和的余地。如今夸父⾝陨,巫门大巫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他也不招呼三足金乌,急驾祥云,见帝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