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赤精子、惧留孙、太乙真人、灵宝真人、玉鼎真人、云中子、燃灯道人、南极仙翁等众,驾着祥云,赶待过去。远远的便见浮云岛上空,杀气冲霄,将天上的云雾都冲得散了,又见那煞气重重,弥漫在岛屿周围,竟然宛如云雾一般,形成实体,在四处飘荡不散。
灵宝真人见了,心中暗惊,不由得吧道:“我也曾走过几万里的仙山,也曾游厉过无数的大川,可似这等凶恶之地,还是头一次见到。这哪里是修仙了道的地方,分明是哪个妖怪精灵占据的洞府,打着的裂土称王的打算,又刻意聚集雄兵,方才有这种桔果。难道清虚门下弟子娇横,没有修仙之的气度。似这般环境,他们就是想有那气度,却又哪里勾得?”
玉鼎真人笑道:“道兄不知,此乃外岛,你还未见得浮云岛实真面目。这浮云岛共分三层,最外圈的岛屿,尽是那些杀孽过重的修士、妖怪,因为这些人杀气太重,所以清虚师叔将他们放在外围修炼,他们修炼的却是修罗仙道,专司杀戮。这等人着实凶悍,若说他们以杀戮为生,却也不为过。”
说罢,他看了一眼其余诸仙,见他们一个个都侧耳倾听,面露思索之意,微微一笑,继续道:“至于第二层,却是宛如仙境一般。清虚师叔在那里布下了阵法,有不少修仙之士,在那里苦苦修炼,追求天道。那一层却是好去处,星辰之力,天地灵气着实浓厚,在那里修炼,却是事半功倍。我等修炼的场所,同他那里一比。却似乞丐碰到了富翁,二者根本没有可比之处。至于第三层,却是浮云之岛。具体情况,我不得而知。”
太乙真人心中微动。看向玉鼎真人道:“你怎地知道得如此清楚?仿佛亲眼所见一般。”
玉鼎真人见诸人尽露怀疑之⾊,头摇转笑道:“我也不瞒你们,当曰我曾仪仗七十二般变化,欲要窥探浮云之岛。那时此岛草创,防备设施尚不完备,被我潜入第二层。不想其中有大神通的修士。被他们看破了行蔵,双方恶斗了一场,他们人多势众,我不是敌手,败将归朱来。若非我还有几分本事,怕是难逃此劫。此乃丑事,我一直不曾对他人说起过。”
诸仙听了,更增忧虑。燃灯道人看着对面的浮云岛。沉思良久,头摇叹道:“他们当早有准备。我见那外岛杀气称漫,満岛外修士,尽欲厮杀,当是为了应对我等。既然已经撕破了面皮,我等不若直接*将上去,一来窥探外岛虚实,二来与对方见一阵,挫动对方士气,待老师前来,再做理会。”
诸仙听罢,一起点头道:“如此,正合兵法。如道兄所言,我等且去与其见上一阵,证个⾼下,挫动其锐气,再做理会。”
这阐教诸仙,也不知道清虚一脉的虚实,但他们纵横寰宇,却也少逢敌手,太乙手中又有杏⻩旗,就是撞上孔宣,他们也不惧怕,随即冲上前来。逼近浮云之岛。他们却是二代弟子在前,三、四代弟子跟随在左右,看似杂乱,实际上颇有章法。
这次他们却是从西面而来,正是白虎守卫的方向,白虎方欲出手,却被玄璞制止,他随即命令手下将那床弩产将起来,上了弩箭,只待那些仙人近前,便一试这武器威力。
阐教诸人开始还好,行动颇为迅速,到了后期,却又慢将下来,小心翼翼的*将过去,却见岛中全无反应,心中不由得疑窦丛生,行动起来,愈发小心。诸人近前,也不多言,只管看。
玄璞见诸人近前,眼中寒光闪烁,随即大手一挥,百十名修士一起扣动机括,百十架床弩一起发动,但见百十道金光,直向阐教群仙立脚处射将过去。
诸仙正自观看之即,忽见金光闪烁,急忙闪避。一个个退出数十里之遥。这些人来此,却没有料到对方会有如此恐饰的武器。他们本领⾼強,躲闪得过,门下弟子却没有这般好本争,恰待躲时,那弩箭来得快如闪电,早到跟前,诸人哪里躲得过去。
这努箭可不是普通地弩箭,乃是岛上精通炼器之人,花费七七四十九曰功夫,方才炼出的箭簇,最擅破人法术。防御法术遇到这等兵器,却似薄纸遇锥子,一扎便破。这乒器还有一般恐怖之处,专能份害修炼之人的元神,虽然不至于将元神炼化,但废掉几十年苦修,却还是容易得紧。
但见⻩光过后,中有三十余个晚辈中了招,每个人⾝上都揷了三、五根金⾊的弩箭,一个个丧了性命,直接从天空中落将下来,跃落海中。数十道冤魂飘飘荡荡地浮将上来,在天空中游荡。
这边南极仙翁急拍出葫芦,拨了塞子,将这些晚辈的元神收了进去。又将塞子紧紧的塞了。方才松了口气。
这阐教不像截教,门下弟子远没有碧游宮那种万仙朝拜的场面,三、四代弟子,充其量也就是百十个,如今下子就折了几十个,着实让他们痛忙心。
赤精子脸⾊微白,胆战心惊地道:“文才却是何物?威力端的恐怖,只一下,便让我们吃了大亏。若是这东西有他千百架,一起发动,我等未必躲得过。就是有异宝护⾝,也不得吃点小亏。
云中子精通炼器之道,微一沉昑,已明空间,不由得赞叹道:“他们果然了得,那宝贝,却是按照兵器的道理,祭炼而成。”说罢向四周看了一看,却见几十里外,一个弟子的尸体浮在海面,那弩箭却是从背后射入。显然这小子看出不对,想要逃跑,却又没来得及,遭了毒手。
他微一沉昑,随即念动咒语,往那尸体一指。却似有决大的昅力将那尸体拉过来一般,那具尸体直接落入众人脚下。众人面露诧异之⾊,不知道他打什么主意。
云中子也不理会众人,将手一招,却见那金⾊的弩箭倏的一下,从尸体上射将出来,落入他的手中。那箭簇却是三棱的,上面带了老大一块血⾁。
诸人都是有道真修,何曾见过这般腥血之事?见了这般,都不由得相互相望。心中疑惑之意更盛,不知道云中子要做什么。
云中子见众人如此。也知道自己做得有些过了,露出一个带有歉意的笑容,随即看着着杀人的凶器,将手一挥,一团清水凭空出现。正浇在那血⾁之上,却清洗得⼲⼲净净,他又将头凑将上去,仔细观察,过了良久,却才大道:“原来如此,果然了得。”
这些修士见了这般,都吃了一惊,怔怔地看着他,不明所以。太乙真人脑子转得快,看了他一眼,询问道:“道兄莫不是看出什么端倪不成?这根箭上,难道还才什么玄机?还请道兄指点,也好破这浮云岛之防御。”
云中子面露喜⾊,点头道:“浮云岛果然有独到之处,此物却费了七七之功,方才炼得出来。上面雕刻道符,更增威力,若论攻击力,比之一般的法宝,有过之而无不及。看上面的道符,却是专破真元防御的好东西,似乎还有损毁元神的柞用,果然歹毒。这东西若用来防守,却是再好不过。”
燃灯道人听了不悦道:“说得却是什么混话?浮云岛当年着实收了不少散修,似这般法器,若要炼制,却有何难?你且说说,我等该如区处,文才能保得门下,不受这东西的戮害。如今你只管聒噪,于战事有何益处?”
燃灯言辞虽然激烈,云中子却也不动怒,只是低头思索,过了好一会,方才道:“这东西当是以大弩发射而出,想来弩机也被炼制过,威力強劲。虽然不会追跨,却仗着速度快,若是修为不够,极难躲避。我没有见过这等兵器,却是不知道它的原理,如何看得出他的弱点?”
燃灯听云中废话一大堆,却没有提到最关键地方,不由得怒从心起,恰待呵斥,一旁的玉鼎真人却笑道:“如此说来,这东西却也有弊端。虽然威力強大,却奈何不得我等。只要我们冲将上去,小心闪避,不让这努箭近⾝,待到了跟前,毁了那弩,却是万事大吉。”
众人听了,齐声喝彩,都道好主意。
云中子看着这箭,却不说括,只是低头沉思,显然另有打草。
太乙真人心细,见他这般,低声道:“道兄,却有什么不对的她方吗?只管说便是,如今大家为的都是同一目的,你何必如此遮掩?
云中子看了那些奋兴的同门一眼,沉思道:“浮云岛既然敢将此物将并出,定然不会光这一种凶器,若我所料不错,他们当有别的武器,搞不好比这等兵器来得还要恐怖。所谓小心使得万年船,若似我等这般冲将上去,万一落入了对方的圈套,丢了自已的性命不审小事,岂不是白白落了师门名头?”
太乙真人听罢,深以为然,急与人商议。众仙都是精灵之辈,却是一点就通,一个个都沉着脸,低头思索。若要他们就此罢手,等候元始到来,他们却是心有不甘。
云中子见众人无计可施,不由得轻笑道:“诸位何必如此,我等虽然攻不破此岛的防御,难道老师也攻不破呜?老师只让我们前来交战,又不是让我们破岛,我等何必思量如何破其防御?只是前去挑战,与他们真刀真枪地证个⾼下,也就是了。只消胜个一两场。也壮了我阐教之门面。”
众人闻言,恍然大悟。原来一开始被对方打发了性子,却忘了自⾝的忧势,只想着前去厮杀,却似己之短,攻敌之长。这几个微一商量,随即由赤精子前去挑战。
赤精子仗着法力⾼強,也不俱怕岛上的修士,向诸仙施了一礼,笑道:“诸位道兄,这头功却是由我得了。”
众人听罢,无不大笑道:“去休,去休,却让你占了便宜。”
赤精子呵呵大笑,腾云驾雾,向浮云岛而来。口中做歌道:“何幸今为物外人,都因夙世脫凡尘。了知生死无差别,开了天门妙莫论。事事事通非事事,神神神彻不神神。目前总是常理生,海角天涯都是舂。”
那守岛地小卒见赤精子一人做歌而来,不敢胡乱放箭,急来禀报孔宣。
孔宣此时顶盔贯甲,与同门兄弟,并白虎真君,刑天、铆相一同商议对敌之策。闻得小卒来报,微一沉昑,已明缘由。向众人道:“阐教金仙也自狡猾,知道我浮云岛防备森严,故派人前来挑战。却似是太华山云霄洞赤精子。此人一⾝法力,却也不可小觑。况且他颇受元始师伯宠爱,难免没有异宝护⾝,却是不好对付。但若不出战,须落了我浮云岛的名头。也罢,待我走上一遭,与他见个⾼下。”
其余人听了这话,一起道:“不可如此,你⾝为主帅,岂可轻动?还是我等前去,与他见个⾼下。”
孔宣知赤精子有真本事,执意不肯,那些人也报章不允,一群人嚷个不休。正喧哗间,却见一个岛上的修士走上前来,向众人旅社道:“诸位大人勿争,想那来精子有何许神通,居然敢来此聒噪,我虽不材,也有几分本事,愿前去与他证个⾼下,壮我浮云岛之威名。”
孔宣看其人,却见那人⾝⾼八尺,面如冠玉,目若朗星,头戴一顶竹冠,颌下三缕美髯,端的是相貌堂堂。
孔宣大喜道:“你莫不是霹雳子不成?”
那道人笑道:“大人好记性,我正是霹雳子,当年投奔此处,却是您亲自将我带入岛中的。”
孔宣头摇道:‘你非他对手,莫去,小心被他害了性命。”
这霹雳子如何肯听?定然要去。
孔宣见他心意已决,点头道:“你此去定当小心行事,莫要遭了毒手。若有不谐,可速回来,若要遭了毒手,莫要怪我。”
霹雳子大笑道:“大人放心,我此去定当建功立业。”说罢,抓扎起来,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将出去,与赤精子证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