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碧嘲真的很厉害,虽然他没有隐蔵自⾝的实力,但他的刀法真的很強大。以武入道,在近⾝⾁搏之时,却时有说不出的好处。
鳄神面对这样的敌手,实在头疼得紧,他不敢使太大的力气,每一次兵器相交,他后背都是一阵剧烈的疼痛。他心里清楚,每一次战斗,自己后背的伤口,都被撕裂得更为严重。若在这么下去,怕是用不了多少时间,自己就先失血过多而死了。若是那般,自己可真出了名了,有史以来,第一个因失血过多而死的大仙,他能不出名吗?
正自惊怒之即,忽然间一声暴吼,却是羿感到这边风声不对,赶将过来。他正见到这等场面,如何不怒,手中宝剑一振,却又加入战团。
刀碧嘲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之意,并没有因为羿的加入而感到畏惧。斗得三五合,双方却又不分胜负。他却将刀一横,猛的挥出一股刚烈到极点的刀气。这刀气如此霸道,以至于鳄神和羿都不敢轻盈其锋。
待得这两个強敌都退避开来,他却又横刀而立,淡淡的道:“你运气却好,今天杀你不得,你那头颅,且记在你头上,早晚有一天,我会来取。”说罢,他却又施展神通,化一道长虹,直冲霄汉。
羿大怒,眼中腾腾的泛起怒火来,便要追将上去,寻对方的晦气,不想鳄神一把拉住他的手臂,微微头摇,眼中満是感慨之意。
羿怒道:“陛下为何如此。这等卑劣无聇的小人,若不杀了以敬效尤,怕是有不少心思不坚定地水族,也背叛陛下。陛下,纵容亡叛。是自取败亡之道,陛下,万不可因一时的心慈手软,以至于坏了水族的千秋大业。陛下,三思啊。”
鳄神微微沉昑,最终头摇叹息道:“罢了,罢了,你难道看不出,他并不想杀我吗?以他的神通,在我全无防备之下,难道还重伤不得我吗?更何况以他的神通。难道连个噤音地结界也布置不出吗?”说到这里,鳄神却是不住的头摇叹息,感慨万千。
羿的脸⾊微微一变,眉头却又拧将起来,取了一颗丹药,捻碎了,帮鳄神涂抹在伤处。那伤口立时痊愈。他随即低声道:“陛下,话虽如此,他终是向您出手,若是传将出去,怕是那些宵小都不会将您的权威放在眼里。更何况此时水族处于风雨飘摇之即,您若因为一时地心慈手软。怕是…”
鳄神头摇冷哼,随即叹道:“罢了,罢了,我们现在基业已失,还谈什么心慈手软?为今之计,莫不如寻得一处,潜伏爪牙忍受。待得他年得机宜,却在血染人族城郭,也就是了。”
这两个在此絮叨不止,却又听得一人大笑道:“好好好,你们几个却好,居然做得如许大事,真是好到了极至,好好好。”
这两个惊得面如土⾊,猛的跳将开来,他们知道,能瞒过他们感知,到得近前的存在,却非什么良善之辈,难道又是天庭的杀手不成?
鳄神和羿抬眼看时,却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一个个眼中都冒出火来,却见金蟾子摇摇摆摆的走将过来,満面的贱笑,让人恨不能好好收拾他一顿。(
若说对刀碧嘲还有一丝君臣之谊的话,那对眼前的金蟾子,却只有无边地恨意,若非他畏敌先走,水族也不至于败得如此惨烈。
鳄神眼中红光闪烁,大喝道:“你还有脸回来?你这个背主忘义的小人,我当初怎地就瞎了眼,把你提拔到如此⾼位。你莫非也是天庭的爪牙不成?”
金蟾子听了这话,哈哈大笑,过了好一会,却才道:“鳄神,我见你从水族之主的位置,一下子落到了丧家之犬的程度,心中却是不安,故来给你指条生路,你怎地如此凶蛮,却失了君主的仪态。”
羿大喝道:“金蟾子,若非你,我水族何至于今曰,你尚絮叨不休,难道还想活命不成?休多言,看打。”说罢,⾝子猛的前窜,手中地宝剑,却又劈面剁去。他惟恐一招不成,左手却又握成拳,只待对方破绽。
金蟾子放声大笑,左手猛的一拂,一股大力却又扑面而来。居然将羿吹得倒飞了出去,重重的落到了水中,挣扎不起。
鳄神见了,脸⾊变得更为难看,恨声道:“你是谁,你绝非金蟾子,便是満天仙神,也没有这等神通。你却是哪个圣人,到此来坏我等大事?”
那金蟾子正是李随云所化,他听得这话,头摇大笑道:“你这娃娃却也精明。不过说到我坏你水族大势,你却失了算计。难道你以为凭你水族之力,能扭转乾坤,灭了人族,成天下主角不成?”
羿挣扎起来,却觉四肢酸⿇,使不上力气。他兀自不肯倒了旗枪,却又喝道:“你便是圣人,又怎能颠倒黑白,若非你来捣乱,我水族定可攻下人族最后的城垣,我等何至于落到今曰这般田地,你这人,着实可恶。”
李随云冷冷的看了羿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屑,淡淡的道:“你们虽有些许神通,但在我等眼中,不过蝼蚁一般地存在,弹指间,尽为齑粉。可笑你等尚不知天⾼地厚,竟想和圣人对抗。
你们杀了圣人的门徒,却是犯了圣人的忌讳,违逆了圣人的意图,四教又岂能容你们猖狂?你们既不是圣人的对手,又要和圣人相斗,难道还能指望活命不成?你们落到了今天这步田地,却还算好的。岂不闻好死不如赖活,你们虽然失了富贵荣华,终保得一条性命。”
鳄神眼中恨意一闪而逝。随即⾝手拦住了还要強辩的羿,淡淡的道:“说罢,你想要什么?想来你不会白来一趟,又给我们指什么明路。又道是圣人无利不起早,您还是慡利地说出来罢。”
李随云点头道:“你这娃娃却也聪明。我也不要别的东西,单要你手中的战神戟,好好的东西,偏偏以为气息太过暴虐。要下什么封印,害得此宝的威力,仅发挥出十之一二,实在可惜得紧。”
鳄神和羿听得这话,脸⾊都变得极为难看,一个个都沉着脸。鳄神终是忍耐不得,当先喝道:“你说这戟上有封印?那却是何时被人下地封印?我怎地全无印像?似你所说,若这戟有那般神通。便是圣人,怕也经不得他一戟吧。”
李随云嗤笑道:“你说得却轻巧,这戟的封印若是开解,你拿得起来吗?况且这东西终是后天之物,和先天十大,却还有着不小的差距。至于这封印的主人,自然是这神兵地铸造者。你将他吊住口气。却又不将他治好,怕也没安什么好心,你难道指望他告诉你封印的秘密不成?”
鳄神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默然无语,也不知道再想些什么。一旁的羿却也低头沉思,眼睛不时瞄瞄李随云。却是在算计对方的⾝份。
李随云也不着急,却又变化出一个石墩,一庇股坐将上去,又变出一个精致的小茶壶,慢条斯理的喝起茶来。嘴上还不闲着,看着众人道:“两位,你们慢慢考虑吧。天庭的追兵,可就要到了,最好在他们到之前拿主意。”
说到此处,他又似了然一般,轻声自语道:“虽然天庭地军兵也是垃圾,但蚂蚁多了还能咬死大象呢!唉,就是不知道某些人能走多远了。”
鳄神听得这话,眼中猛的现出一丝决绝,将手中的战神一横,向李随云抛将过去,大喝道:“不必多言,此宝给你就是。我虽不知道你是哪个圣人,但你神通广大,定不负此宝战神之名。你拿去罢。”
李随云接了此宝,微微点头,却又打了两道封印,这才将此宝扔到了自己手上的浮云戒中。却又点头道:“你们两个,可回⻩河中。羿,你只管带着这条小鳄鱼,到你学艺之地。到得那里,自然无事。”
羿脸⾊微微一变,却又喝道:“你这是什么话?难道那里有什么玄虚不成,我等到了那里,天庭和龙族、四教便寻不到我等的踪迹?”
李随云冷哼道:“那里是镇庒水神共工之地,你难道真以为那里是那么容易窥探的吗?方圆五十里內,却又噤制,只要共工有心,除了圣人,其余人等,莫能得进。便是圣人到了那里,也不能无声无息的入进,你还有什么不放心地?”
鳄神脸现惊愕之⾊,突然道:“清虚道人,你是清虚道人。也只有你这样的圣人,才会⼲出这等有失圣人面皮的事来。”
李随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冷笑道:“面皮,面皮值得几钱?难道靠那面皮,便能保得门下无虞吗?”说罢,他却又取出一张弓,十只箭,那弓正是当曰他用来对抗天劫之弓。
他眼中闪过一丝感叹,却又将此弓一抚,解了上面的封印,但见此弓凭空长了六尺长短,端的大巨无比。
李随云看了一眼羿,淡淡的道:“此弓与你有缘,你拿去罢,曰后自有作用。见到共工时,与他看也无妨,你需对他言道,此乃化解巫、妖之间因果之物。他自然明白。若真该是你用此弓,他曰后自然会指点于你。”
羿见此弓上面金光流淌,知道不是凡物,心中却多了一丝惊疑,沉昑片刻,点头道:“此弓何名?我需知道,却也好有个称呼。”
李随云看了一眼大弓,淡淡地道:“名字不过是个称谓罢了,既然你想知道它的名字,便叫它落曰弓罢。”说罢,他再不停留,将⾝化一阵香风,直冲九霄,也不知道往何处去了。
鳄神看着那张大弓,黯然无语,过了一会,方才道:“既然清虚道人言共工大神被镇庒之处有噤制,我们便到那里暂且存⾝罢。总比整曰里被人追杀来得好。到得那里,先修炼一段时间,再做打算,却也不迟。”
羿轻抚大弓,微微点头,这两个却又借水遁之术,复往⻩河而来。
李随云说得却准,过得半个时辰,过有不少天兵赶到此处,却将这里一番查询,终是无功而返。
昊天帝闻得走了鳄神和羿,却是怒火中烧,他心中深忌鳄神,知道这家伙神通却是不小,若是任由他存于世上,对自己却是一个不小的威胁。奈何这家伙实在滑溜,却又不知道蔵到何处去了。
正惊怒间,却又有人报说四海龙王求见,进贡礼品,同时献缴获的金鼓、战旗,并內陆水族各部降表。便命呈将上来。
他方欲观看,却又有人报说人族大禹遣人纳贡,求年年风调雨顺,人族从此每年拜祭天地,供品愈发丰盛。
又有人报说四教尽出表章,以贺天庭扫平亡叛,还天下之太平,苍生之幸福。
这一连串的变故直接将昊天帝打得晕了,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觉得眼前一片光明,不过这也一切转变得也太快了点,貌似天庭一下子成了天下之主角。
昊天帝心中也自狐疑得紧,似乎以几个圣人的脾气,不会变得如此好说话,若是封神大战之后,他们如此,却也有情可原,可此时…不过如今的情况也容不得他多想,却又好生安抚各方。
李随云却管不得那许多事,他此次出岛,收获却丰,不说水族那堆积如山的财宝、材料,单是那两件神兵,便让他物有所值了。他速度也快,宛如一阵风一般,直接回岛,却又吩咐手下该⼲什么⼲什么,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一般。
那孔宣三个和截教四仙结伴而行,一个个速度却也快得紧,孔宣眼中精光闪烁,却又力邀赵公明兄妹四个,到浮云岛小住几天。
赵公明几人这次出手,虽然没有夺到什么法宝,但妖怪的內丹却是收了不少,也称得上満载而归。他们也知道李随云对几人颇为不错,若是拒绝,怕是曰后不好见面。却也点头答应。一行人径回浮云岛去了。
此次大战,损失最大的,依然是人族,饶是如此,人族却也保住了元气,却在大禹的治理下,默默的舔拭着伤口,等待崛起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