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奇女子,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偶尔流露出来的儿女情怀深深地触动我的心,然而惊鸿一现之后,取而代之的就是让人难以接近的冷漠。我很难揣摸透她心里的想法,比如——我实在想不通她为什么要把轻功图谱烧掉,并没有人跟她抢呀。
她说:“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一愣,随口问:“什么…什么打算啊?”
她说:“当然是怎么对付胡非和堂叔他们,难道你想一辈子呆在脂粉堆里吗?⾝边围着那么多女孩子,有什么好的?”
我说:“这你就不懂啦,⾝边越热闹,就越能证明自己的魅力,假如冷冷清清,无人问津,那人生还有什么乐趣呢?”我想到她的生活,整天冷冰冰的板着脸,仿佛全世界都欠她钱似的。
她说:“真爱只有一个,一个就足够了,其他的人再美,都是陪衬,你要那么多陪衬⼲嘛?”她的话点中了我的死⽳。
她又说:“英文里有句不客气的话叫做‘朋友就是偷去你时间的贼’,你一个人应付那么多的女孩子,时间被她们偷走了,哪里还有时间处理自己的该做的事情呢?”
她所说的“该做的事情”就是指想办法对付胡非他们。她的每一句话都有目的,幸好她的目的对我并没有恶意,我才耐心地听她讲话。
谈到女孩子方面嘛,我就不想多听她废话了。因为我跟那群美女已经到了难分难舍的地步了。就算我想离开她们,她们也不肯离开我啊;至于胡非嘛,只要他敢再来,我总会对付他的!我再蠢,都不愿成为别人借刀杀人的工具。
秦芹见我不说话,又说:“不要老是采取‘绥靖政策’,不要老是防守,进攻才是正确的!”说得跟打仗似的。
我试探着问:“胡非什么地方得罪你了?”她说:“我的事你就别管了,总之,我对你没有恶意。”我说:“太不公平了吧,既然想跟我合作呢,就要诚坦相待!”她说:“你还想知道什么?”
我说:“很多事情都想知道,比如你为什么三更半夜跑去女生宿舍啊?”本来想说为什么要装鬼的,又怕她生气,所以换了种表达方式。
她说:“找人,找一个跟我一模一样的人。”
她那晚去学校敲窗,是为了找秦芹?她的行为也太夸张了点吧!要找她随时都可以,为什么非要深更半夜去呢?她又说:“我已经找到她了,远远地看过她,跟过她,只是她没有发现。”
我说:“你对她没有恶意吧?”她瞪了我一眼,说:“当然没有,相反,我还会暗中保护她。那天晚上,我得到有人恐吓秦家的消息,就急急忙忙的赶过去,没想到她被人接到学校去了,我又赶到学校去找她,结果没找到,后来只好离开了。”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恐吓秦家的人就是她呢!她说:“你想知道的事情,我已经如实地跟你说了,也算得上是诚坦相待了…”
“还有一件事没说呢。”我打断她的话。
她说:“什么事?”
我回头看看梧桐山,山上林木森森,梵音阵阵,还有钟声传来。我说:“那天你跑到寺庙里⼲什么?为什么要避开我们呢?最重要的是,你究竟躲在哪里,我怎么找也找不到呢?”
她说:“到寺庙里,当然是烧香许愿,没想到碰到了你们,你⾝边的两位女孩子,跟秦芹是好朋友,我不想她们来找我,所以就走了。我没有躲蔵,我从后山走了。”
后山没有路的,我们根本想不到,她会从后山溜走,若是发生在别人⾝上,肯定觉得不可思议,可她不同。
想当初,我还以为是秦芹在拍电影呢,想起来真觉得可笑。
湖水被夕阳染红,像多情少女醉酒后的面容。静静地看着她的背影,柔情涌上心头。她回答完我的问话,就沉默了。真是该死,我竟然忘记了问她的名字,太失策了。
没办法,只好厚着脸皮再问一句,我说:“你叫什么名字?”
她没有回答,⾝子却猛地震颤一下,接着就晃动得厉害。也太夸张了吧,不就是问个名字吗?激动成这样!我暗笑她少不更事!
她缓缓地蹲下去了,越看越不对劲,她竟然坐在了湖边的草地上,草很青,却沾満了泥,很脏。我冲到她面前一看,连我自己都愣住了,她脸⾊苍白,双机手械地抓着⾝边的青草,看得出来她正承受着大巨的痛苦!
“你怎么啦?”我焦急地问。这里是郊区,万一有个突发事件,送医院都来不及!
她没有回答,我想她肯定痛得听不清声音了,豆大的汗珠汹涌而出。我去扶她,一触到她的手,竟然有如火烧,吓得我马上缩手回来。捧一捧湖水,滴在她额头上,希望可以给她降温。
真是奇怪,正常人的温度再⾼,都不可能“烧”成这样的。
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她一个飞⾝,跳到湖水里去了。一定是她热得厉害,才会这样的。她在湖水中几个扑腾,然后慢慢地沉到水底去了。
水底比水面更凉,沉在水底会舒服一些,我这样猜想。但是过了差不多一分钟,她还是没动静,难道她出事了?来不及细想,我奋不顾⾝地跳进湖水中,接着一个猛子扎下去,抓着她的手臂,把她提出水面来。
她的手不像刚才那般烫,可是神智不清,只要我一松手,她就会重新沉入湖底。
“喂,你醒醒啊?”我喊着,希望可以把她喊醒。湖堤有些⾼度,她少说也有九十来斤,要把一具昏迷不醒的异性躯体背到湖岸上,难度挺⾼的,假如同样是男人,情况就会好一些。
任我呼喊,她毫无知觉,要不是她⾝上还有温度,还以为她死了呢。不管了,我将她的双手搁在肩上,一手拖着她的庇股,这样背着她,一手攀着湖堤上面的石头,吃劲地往上爬。要不是我小时候顽皮,什么花样都玩过了,碰到这种情况,还真怕搞不定。
到了岸上,挑个⼲净的地方,放倒她,只等着她醒过来。太阳早就下山了,天地间只剩黑暗前的光明了。她浑⾝湿透,⾝体曲线尽现,躺在那里,看得我心旌荡漾!
她本来就是美女,只是冷冰冰的让人不敢亵渎,直到她昏迷过去,我才敢壮着胆子,仔细地打量她。
真看不出来,表面上冷酷的她,也有如此脆弱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