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傍晚了吗?本人被传来的模模糊糊的叫声从睡梦深处拉了出来。半躺在柔软的丝绸床铺上,我双眼迷朦的望向那造价不菲的渡金房门。
说句老实话,本人一直觉得这房屋的设计师有点问题。这里不过是间卧室,又不是金库军事重地什么的,偏偏弄得像间密室。不仅窗子没有一个,连通气孔都设计成镂空的,连只耗子也别想进来。最夸张的是门,别看它泊金雕花的,却是实实在在的机关门,比险保柜还难开!而且这样的门不只一道,你从外面以正常方法进来的话,必须要经过大门,厅门,会客厅前门,会客厅后门等等十几道门。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位设计师大人没有把这些有门的房间排成迷宮模样。
当然,有了这么多道门,这房间的隔音相当不错。若非本人是职业小偷,有着专业级别的听力,才能这种普通人根本无法听见的声音。不过不管普通人如何,这音量既然已经到了可以吵醒我的地步,那么声音的主人至少到了楼梯间那道门吧!
但是这里毕竟是卧室而非牢房,为了让房內的人及时了解外面的情况,还是有上佳的设备的。比如说床头柜上那个镶着红宝石的昂贵工艺品,里面就充満着某位⾼阶魔法师注入的強力听窃魔法。像现在我只是注入了微量的风元素,刚才那模模糊糊的声音立刻变成了雷鸣般的大吼,吓的我差一点从床上掉下去。
“你们这群废物,到底是⼲什么吃的!这个月你们想让这个小偷跑进来几次?!可恶,那个混蛋把我家当什么了旅馆吗?!你们还愣在这里⼲什么!打不开门就拆啊!像刚刚一样,把这些该死的门通通卸下来!真是#$^#*^”(为诸位纯洁的心灵着想,下面的话不予写出)
不会吧,我不过把下面的门反锁而已,不用拆吧!不过从这小子拆门的举动看,老头又出远门了吗?今年提前了呢!说到这里,本人不得不提一下老头。所谓小隐隐者匿于野,大隐隐者蔵于市,小城里就有‘匿于市’的⾼人。当然不是下面那个鬼叫着的只晓得喝酒搞破坏的⽑头小子,而是这房子的态变设计师,一个⼲瘪的老头子。据老头喝醉后自己说的,他好像是世界上少有的顶级创师(制造奇怪机关神秘器皿的人)。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吹牛,但不可否认的是,我在他的磨练(?)下,几乎没有我打不开的锁,解不开的机关。而且老头的确见识多广,我本来还想找他鉴定一下A来那只不明生物呢。
“你们是笨蛋吗?拆个门都拆那么久。再这样下去,我刚弄到手的美酒…你们这群饭桶!我自己来!”听着楼下拆门的声音,我晃了晃最后那瓶⾼档红酒。唔,已经喝完了吗?我随手把酒瓶丢进那堆空瓶堆里。从以前我就在怀疑老头之所以愿意陪着这位没啥本事的伯爵,大概就因为这小子总能弄到上好的美酒,虽然大多数都进了我的肚子。说起来我顶对不起这小子的。至从我知道这位伯爵蔵有好酒后,就时不时常来“借”酒喝,他又喜欢把酒蔵在卧室里。一来二去,我自然注意到他房间是多么的安静和舒服,而这小子白天又常不在家,所以…我就把这里当我据点了。
“嘭!”这小子又拆了一扇门吗?看样子老头回来又有的忙了,这也是为什么伯爵一直养着一个房屋设计师的原因吧!不过老头不在,酒又喝完了,是该闪人了。我在地上那堆搜空了的钱袋里找了个较透气的,把不明生物塞进去,系在腰上,走了出去。
穿过偏厅,经过侧房,到达了书房。其实我认为,主卧房设计得再怎么隐密也是白搭。主卧室没窗户,隔壁房间总有吧,隔壁没有,隔壁的隔壁总有吧!像这间书房,为了采光,不就有个大窗户?而且,从这里进来比门那里快得多了。虽然窗户上也有机关,但比门上的容易的多了,简直是一玩具!
我三下五除二地打开了窗户,”轰“的一声在我⾝后响起,那小子不会就拆到这里了吧!我回头望去…门没事,好好的,但门旁的墙壁已经不见了。而我们的伯爵大人正双眼通红的站在原本是墙的地方,原来漂亮的五官狰狞地扭在一起。看样子,这个笨蛋赶不及拆门,改拆房子了。
“呵呵,伯爵大人,好久不见了。”我笑嘻嘻地说,毕竟我是平易近人的。
“是啊!亲爱的,我想你都快想疯了。”他咬牙切齿的回应我,并捏着剑一步步向我逼近:“留下来吧,我会好好‘侍侯侍侯’你的。”
“不了,伯爵大人,我还有约会。而且,您的父亲要是知道您打算‘侍侯’一个男人,会很伤心的。”我向这个小傻瓜做了个鬼脸,向窗外跃去。
如往常一样,下面已经有満満的一群卫兵在等着我了,几个魔法师更是向我扔了好几个火球。我掏出一把带有強烈火元素的魔法匕首,向其中一个火球迎了上去。“轰”的一声,两个势均力敌的火魔法撞在了一起。其反作用力使我在空中有了一个短暂的停留时间。我利用九爪飞钩(带钩的绳索)向对面房屋的烟囱钩去。不过显然距离太远,只勉強勾住了一片砖瓦。就在我想借力跃到对面街道去时“哗”的一声,瓦片掉下来了。可怜的我向人群落了下去,我甚至听见白痴伯爵奋兴的大叫:“好吔!”真是愚蠢啊!我怎么可能会犯像目测失误这样低级的错误呢?我微笑着在空中翻了个筋斗,调整好势姿,一脚踏在一旁的小树上,小树立马弯成了一个漂亮的弧形。我凭着这股力量像箭一样跃上了半空,顺势收回九爪飞钩,再次抛出,这次十分精准的勾住了那个烟囱,我也借势跃上了对面屋顶。
“可恶…下次我一定要亲手逮住你…”恼羞成怒的吼叫格外美妙,我在这枚可爱的笨蛋的伴奏下,越过了几个屋顶,第N+1次在他眼皮底下逃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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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这位小哥,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有那么多的勇者。”
“哼,你连这都不知道?是有大事即将发生了,而且还是大好事。”
“真的?什么好事。”问话的人马上双眼放光,一脸$$$$$的符号。
“不知道。我在首都听说这里要发生一件非常重大的事。才过来的。”
“这样啊!”问话的人,大爷我忍住把这个菜鸟勇者砍死的冲动。什么人啊,连什么事都没搞清楚就跑来了,而且还是从首都那么远的地方。现在的勇者的素质啊…“我倒是听说和老将军有点关系。”一个昑游诗人揷了进来,卖弄着他的报情:“好像和他的佩剑有点关系。”
“老将军?”我的趣兴一下子没了。不管在哪个家国。总有一两个热爱祖国,热爱民人,热爱我们伟大的政治领袖的大忠臣大良将。这种人通常战功赫赫,为家国
民人做了许多实事好事。我们的民人一致拥护他爱戴他,以至于直称他的名字也为大不敬。所以他们的官职便成了代称。老将军就是这样一个人,他的全称是格里士顿里奇克里蒙各拉斯将军。不过,这种两袖清风,忠心正直的大人物对于我们小偷来说等于没…钱…赚…,而且这些勇者非法集会的地点还在城主府邸附近,那就不可能出现斗殴等常规性武术表演。真没看头!
“喂?这位先生,您来的方向出了什么事吗?”刚才那位昑游诗人一脸期待的看着我,一双漂亮的眼睛里写満了好奇:“我好像听说有城卫队出动的样子。”
“是啊是啊,我来这里一个多月了,隔三五天就会来一次。”菜鸟勇者満脸梦幻表情的瞎猜:“不会这里有什么反动人物,所以请我们来…”
“你在胡说什么呀!”一个本地商人也跑来加入了三姑六婆的行列:“那是本地的特⾊节目:伯爵捉耗子。最近还开了赌局。想参加的人…”
“捉耗子?不是耗子捉他吧!”特⾊节目?赌局?这群混蛋把老子当什么了?我狠狠地瞪向那个商人。当他看清我的脸时,⼲笑着消失了。
“看样子,应该不会影响到…”昑游诗人的自言自语引起了我的注意。当我看向他时,他却停了下来,并媚妩地笑了笑,害我起了一⾝的鸡皮疙瘩。
我决定到人群更密集处去。虽然本来今天晚上打算休息的,但一下子看见那么多的钱袋,呃,勇者。一种难以忍受的骚庠从我的手心一直蔓延到全⾝。在这种地方不做点什么,简直是在虐待自己。
可当我向那边靠近时,一个东西带着“呼呼”的风声向我砸了过来。听起来,好像是很重的样子。我飞快的闪开。我转头想看看是谁那么没公德心,乱砸东西。却发现砸我的竟是一柄巨型石剑,而剑的主人正満⾝杀气的看着我,不,有点不对,因为他全⾝用一灰布裹的严严实实,根本看不见他的眼睛,可就是可以感觉到两道很可怕的目光。
“你想杀人吗?”我小心翼翼的向后退了几步,却发现周围的人早被剑砸下的声音昅引了过来,把这里围的水怈不通。逃是逃不了了。我只好转⾝面对那个蒙面人。但,我不记得我有招惹过这样的人啊!还是和我有仇的人打扮成这样子?可除了那个意识过剩的伯爵大人以外,我不记得我有结下大到对方想杀了我的仇恨。
“找到你了,小偷!”那家伙主动解决了我的疑问。偏中性的男音很动听,但我发誓我没听过。
“你凭什么说我是小偷!”啧,真倒霉。今天晚上还没开张呢!给这家伙那么一闹,我会很难动手的。
“就凭今天早上,你偷了我的东西。”那小子再次举起那把巨剑砸了过来。
“我…”早上?啊,他的手!我在那一瞬间终于看清了。他唯一裸露在外面的那双手。那样的手,只要见过就不会忘记,更何况我早上才看过呢?这个蒙面小子正是早上踩我的那一个。呜…真可惜!原来我还安慰自己说是被一个绝世美女踩的。从这家伙的声音来看,梦想破灭了。
“怎么?承认了?那快还我‘波吉’!”那小子第三次把那把巨剑举了起来。这次他没有砸过来,而是托住剑柄一用力,两米⾼的巨剑竟带着呼呼的响声旋转了起来。
天哪!这一招通常只有力大无比的野蛮人才使的出来啊,这小子还没剑⾼吧!我正在发愣之时,他的剑已经旋转着飞了过来,我慌忙往旁边一闪。刚想松口气,那剑竟如飞盘一般转了回来。好在我是小偷(我从没如此庆幸过我选择了这个职业)。我拿出我的拿手绝活无影神功,以飞快的速度闪了过去。剑在离我腰间几厘米处飞了过去。在围观的人的掌声中,又回到了那家伙的手中。后面“咔啦”一声,城主宅子边那棵庞大的古树便成了两半。
我脸⾊发白的面对着那个明显暴走的小子。那剑有几十斤重吧!难怪今天早上不胖的他可以把我踩的那么惨。但波吉?那是什么,我只偷了钱袋呀!他不会有给钱袋起名字的嗜好吧!正在我冥思苦想的时候,他再次举剑向我挥了过来。这次是挥,不是砸了。只见那把比他还要大的巨型石剑宛如没有重量一般。他的剑招竟是属于轻巧飘逸的那一种,引来围观者的阵阵喝彩。
我深刻庆幸这小子还没有发展到练出剑气的地步来,否则…不过我仍然很惨,虽然这剑没有剑刃,但那重量再加上那速度,只要挨一下都不得了。我狼狈的用上最快速度,在剑的空隙里钻来钻去。忽然我灵光一闪,波吉?不会是那个吧!
“喂,还给你!”我无可奈何的抛出了腰间的袋子,还好没把不明生物扔掉,要不然我的小命真的玩完了。
“波吉?”他终于扔掉剑去接那个袋子,看着那把剑在发出巨响的同时,在地上砸出了一个大坑。我出了一声冷汗。我想借机逃走,不知为什么,从不出错的直觉告诉我,真正的霉运才要开始。
“那是我被偷走的钱袋!”一个围观的笨蛋大叫道。围观的人马上骚动起来。
“那么说是他早上偷了当街所有人的钱袋?”
“这家伙在这一带很有名的,听说专偷勇者来的!”
“那我前几天被偷的钱袋…”
…
看着周围的人脸⾊越来越难看,我不由⼲笑:“各,各位,有话好说…”
“揍他!”
不知谁喊了起来,然后所有人都向我这边拥了过来。
“救命啊…”无辜的惨叫声在城市的上空回荡。衰神大人啊!我到底哪个地方让你如此的厚爱,我改还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