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勇者大人:
小女子先在这里谢过你们的帮忙了。我们村子里的人会永远记住你们,并且供牌位祭奠你们的。所以,看在我们这么感恩戴德的份上,赏金就算了吧!我想你们也不会在乎这两个小钱的。
另外,我对你们的勇气感到无比佩服。这种方向感也敢出来混,实在是太伟大了。为了鼓励你们,我告诉大人们一个有用的报情吧!你们要找得那个械师不在我们村。这附近还有一个同名的库鲁库鲁村,在那个村子的晒谷场,也就是你们第一次看到我我坐的位置,每个村都有的空地,那里有一大堆的废铜烂铁。当你们看到那堆垃圾时,你们就到达目的地了,因为那些是械师大人的‘收蔵’。
至于方向仪,你们可以用双头狼的核作为交换。我记得那个核被安德大人偷蔵起来了(这也是我在他⾝上看到的唯一比较像盗贼的地方)。顺带一提,我对这东西的使用效果也很好奇,如果连你们都能只好的话,我一定会鼓动大家赞助械师的发明。
当然,有如天使一般善良纯洁的我不会就此不管你们。我在宿营地旁的大树上画了一个白⾊箭头。只要按箭头所指方向直线前进就可以到达另一个库鲁库鲁,记住,千万别转弯,什么挡住你们就砍掉什么,务必开一条路出来。这是最快的方法,而且今后这条路也会有相当大的作用,这个地区的人们都会感谢你们的。
最后,希望阿君的惯例性暴走不会摧毁什么重要的东西。
嫏缳敬上”
…什么敬上?不,现在比是研究那两个字的时候。虽然香菜在信中严重的侮辱我们,口气也极为不敬,但最后一句话提醒了一个我十分讨厌的事…关于阿君的暴走问题。
在巨剑狂疯的乱舞中,我险险的躲了过去,冒着生命危险靠近阿君,然后以必死的决心一把抱住了他。而在那一刻,也许是被我的举动所吓倒,阿君的剑飞了出去,就在我庆幸攻击停止的那一瞬间,我整个人也飞了出去,阿君用一种被犯侵的眼神看着我,并且发出漫天杀气。
我慌忙辨解:“你误会了,我只是想制止你…·喂,你那是什么眼神?…··算了,我们别想这事了。我只想问你,你有没有看见一个白⾊箭头?”
“什么箭头?”
我微笑了起来,把信递给阿君让他看清楚內容。在营地方圆十米內的树木全变成马上可以当柴烧的小木块的情况下,别说画了箭头的树,就算香菜把整棵树横在那里也无济于事了吧!这种时候我除了笑,还能⼲嘛?
“怎么办?”
“你问我…我问谁?”阿君几近机械的把信撕毁后,没好气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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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第几次看见标有“库鲁库鲁”的指示牌了?我真想把它劈了当柴烧。自香菜走后,我们靠丢铜板决定了方向,结果顺利地令人吃惊。我们几乎没有迷路的走到了另外一个库鲁库鲁村并且很顺利的得到了方向仪。可惜好运到此为止,残酷的事实证明了我和阿君是机器也医不好的超级大路痴。当我们带着方向仪第二十五次回到械师家门口时,他终于发怒收回了方向仪,噤止村民给我们带路,并且对我们吼叫:“愿神灵让你们这两个蹋糟我的杰作去死吧!”哼!到底是哪个人说研究“科学”的人都是无神论者的?
“等一下,这个牌子很新,搞不好不是那个库鲁库鲁。”阿君难得的出口安抚我的情绪,或者说在说给自己听?
我苦笑了起来,我又何尝不想相信他的话?但在每次鼓起希望的时候,又是如遇上鬼打墙般回到原地,还不如一开始就别动的好。再说了,原来那块木牌腐朽得有如一绿⾊海绵,就算换掉了也不稀奇。
“不可能这一带的村子都叫库鲁库鲁吧!”我嘀咕着,任由阿君把我向村子里拖去。
但这次阿君说对了,这里是另一个库鲁库鲁,也是我见过的最正常的一个库鲁库鲁。村里的男人们在村子旁边的田里⼲活,孩子们在田边村头玩耍,烟囱里冒出阵阵青烟,大概是女人们在煮饭,一片祥和的景象。
我习惯性得向村头空地望去,那里只有几个年轻的女性在收衣物,并没有械师的大堆机器,也没有香菜的书本和头发,一切普通得令人失望。
“我们先找一个地方休息…”
“啊…是勇者大人…”
晒谷场上的女人们忽然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村民们立刻把我们淹没。那令人头痛的没完没了的声音只说明了一件事:
我们回到了原来第一个库鲁库鲁,香菜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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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来的庆功会在村长家举行。村人们的热情以及丰盛的美食充分说明了丢弃我们和赖掉赏金是香菜姐小的个人行为,尤其是村长拿出他珍蔵以久的美味谷酒后,我更加相信他是一个大好人(只要给你酒喝,谁都是好人吧)。虽然他是香菜的叔叔,但有那种侄女决不是他的错。
“真不好意思,本来应该是香丫头带你们回来的…那丫头被我哥哥宠坏了,实在没什么规矩。”
是呀是呀!我心有同感的刚要点头。阿君却先微笑着开口了:“哪里,香姐小是一位很勇敢的女孩,面对红耳狼时一点也不比男人逊⾊。我一直在想这样一位女英雄是怎么教出来的,原来是有您这样的叔叔啊!”好一着射箭先射马,哪个人不喜欢戴⾼帽子,更何况是由阿君这样的美人来戴。村长⾼兴得嘴都快歪了:“哈哈,香丫头这么有胆量可不是我的功劳,她是像我大哥。”
“怎么会呢?毕竟是血亲,村长的哥哥一定和您一样了不起。”听着一向不爱与人打交道的阿君一嘴的甜言藌语,我忙灌一杯酒下去止住⾝体的寒颤。也难怪阿君这样,他对香菜简直是势在必得。自从确定方向仪无用后,他就一直把香菜挂在嘴边,好像这样一来就不会迷路似的。不过我可从来不知道他拍人马庇有那么厉害,一脸真诚得足以是做保人,他不去当政客还真可惜了。
“我哪比得上大哥啊!他年轻的时候是整个陆大都有名的弓箭手,可惜…·”
“可惜什么?!”
一个耝犷的声音打断了村长的话,也让所有人安静了下来。我寻声看去,才发现那人不过是一个矮小的独臂大叔。他细长的四肢瘦小的⾝段更象是我的同行,不过我确信任何一个盗贼都不会有他那样的眼睛!那是一双坚定锐利如鹰一般的眼睛,一双严厉正直令人不敢直视的眼睛。村民们显然很畏惧这样的眼睛,当他目光往这边扫来时,连阿君都忍不住摸向了背后的巨剑。
“大,大哥?”
村长的叫唤令我明白了他的⾝份。原来可惜是这样的意思,的确,有着这样一双眼睛的弓箭手却失去了对于他这个职业来说必不可少的手,实在是很伤心的一件事。
那位严肃的弓箭手没有理会他的弟弟,反倒向我们这边走来。他用一种审查性的目光打量了我们许久,终于开口问道:
“你们就是那两位勇者?”
“是的!”阿君正⾊答道,可惜那张人妖脸实在没多少威严可言。
大叔似乎很満意他的回答,他向阿君,或者说是阿君⾝后的巨剑点了点头。然后把他那令人如坐针芒的目光转移到了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