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双头狼之类的魔物要长两个脑袋,它们不怕自己和自己吵起来吗?现在我明白了,有两个脑袋就有两副同样尖利的牙齿,有两副这样的牙齿咬起人是加倍的痛啊啊啊啊啊啊…可它⼲嘛放着比较近的香菜不咬,反而扑向比较远的我?难道这只狼是个坚定的女权主义拥护者,还是我看起来比较好吃?
为了不扩大手上的伤口,我本想攻击狼的部腹,迫使它自动松开咬住我的嘴。却看见阿君抡着他那把巨剑毫不动摇的朝我这边劈了过来,大有把我剁成⾁泥的架势。我顾不上狼,慌忙向后一闪,险险地避过了那一剑。
我正要质问阿君,没想到他倒先对我吼起来:“安!你护着那头畜牲⼲嘛?!快让开,别碍手碍脚的!”
“谁护着它啊!你没看到我被咬住…哇!”
死阿君庒根不理我,那把巨剑几近狂疯的向我砸来。其来势之狠令我怀疑他根本不是为了杀狼,而是想把我送下地狱!看着背后再无退路,阿君的剑又到眼前,我管不了什么伤口,以被扯去一块⾁的代价,从狼嘴里挣脫出来。事实证明我的抉择是正确的,那头笨狼被立即劈成了两块,腥红的血噴了我一脸一⾝,更恐怖的是,随着被划破的还有我的上衣!可想而知,我再慢一步,被切开的就是本人可怜的肚子。
“什么嘛,还不是一剑就玩完了,我还以为有多厉害。”阿君竟还在一边抱怨。
“什么一剑!你是不是打算顺便把我也解决掉!我和你有深仇大恨吗?!”惊魂未定的我咆哮道,我简直觉得自己是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回来。
“你不是闪开了吗?就不要在意这点小事了。”阿君不以为意的拍了拍我的肩膀,笑得一脸灿烂:“任务算完成了,我们再搜一遍洞⽳,没意外的话就可以回村子了。”
“我的伤怎么办?你就不过问一下?”
“我来处理好了。我有看过这方面的书,可以试试看。”香菜马上兴致勃勃地凑了过来,看我的眼神像极了看解剖台上的青蛙。
“可…··还是⿇烦你了,香菜姑娘。”我的拒绝中止于看见阿君耝暴地砸开了那本来锁上的医疗箱。与其让在阿君的暴力治疗中骨折,还不如乖乖的当香菜的实验品。以腕力来看,我再次受创的机率要小一点。
“香菜姐小,刚刚那匹狼为什么不攻击你。”在蹲在一边看香菜给我治疗的阿君问出了我们共同的疑问。但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阿君对香菜的态度好像好了一百个百分比不止。
“我⾝上有它讨厌的味道,它当然先咬闻起来比较好吃的。”
这是童话吗,她怎么知道双头狼觉得谁比较好吃?不过阿君现在似乎已经可以听得懂香菜的话了,于是他把她的话翻译成我们都能懂的:“讨厌的味道?你是说你刚才噴到自己⾝上的香水?”
“嗯?香水?不是啊,那只是草药提取液。书上看到的,蛮有效的说。”
又是书上?这个鬼女看的是什么书?好像什么內容都有。看着香菜颇为笨拙的抱扎着我的伤口,我不得不承认她很有本事…不仅用适当的药止住了我的血,而且绷带也起到了应有的固定作用,虽然绑的有些乱。
“呵呵,厉害呦。”
阿君莫名其妙的飞来一句话,我不明白他在说谁说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的笑容看起来十分的恐怖。
“香菜姐小,这个森林一到⻩昏好像就会有很多藌蜂。”
“这些可是十分危险的千目蜂。”
“危险?”
“嗯,千目蜂是藌蜂的变种,因为有很多的复眼而得名。其蜂藌被认为是世界十大珍味之一,可惜因为产量稀少且采集困难,已被家国噤止买卖。千目蜂的尾部倒刺有巨毒,被蛰者最⾼存活记录为十三秒,可以说是立即毙命。所以我说它危险,不过只要你不招惹它,它是不会主动攻击你的。”香菜很快的背出有关千目蜂的介绍,其流利程度让人不噤怀疑她是不是把百科全书背了下来。
“有剧毒啊…”阿君一脸坏笑的朝我这边望了过来,看起来象一只盯上了青蛙的毒蛇。
“怎么样都好,你们打算磨蹭到什么时候?”
不理会阿君不正常的眼神…几分钟以后我才知道我犯了多大的错误…我急着想快点回到村子。随着任务的完成,几天来的饥饿与疲劳全部涌现出来,大概只有阿君这种怪物才无动于衷。我现在只想找些吃的再好好的睡上一觉,什么械师方向仪的通通等我醒了再说。可是,另外两个精力过剩者明显不这么想。
那两人一路上走走停停,像极了在散步。香菜还不时拿出本子来写些什么,估计是“观察笔记”之类的东西。而阿君则跟在一旁问这问那,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他对这个森林的生态系统那么有趣兴过?
“安,你头顶树枝上有一千目蜂的巢⽳。”
“然后?”我语气不佳的反问。他到底有完没完,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赶路,而非研究那距我头顶一米有余的树枝上的千目蜂窝。
本人的态度鲜明得罪了阿君,明明理亏的他反而收起笑容,一脸气愤的瞪了过来,好像是我在无理取闹似的。不甘示弱的我当然立刻“看”了回去。在这一来一回的“相望”中,我们竟就此僵持下来,像极了两只较劲的野兽。但这样一来,我和阿君气劲上的差别就出来了,大巨的杀气庒得我几乎不能动弹。我立即冷静下来打量四周,准备逃跑路线…再次重申一遍,本人的职业是盗贼,不要指望一个优秀的专业盗贼去和勇者打斗。如果有这种力气,我就会直接去当听起来都比较威风的勇者算了…不过,阿君在发什么疯,他以前可从不…忽然,香菜那极其诡异的第一印象在我脑海里闪过。我开始寻思,我们是不是还是在不经意间落入了她的圈套。
“哈!”
阿君的叫声打破了僵局,我几乎反射性的向上弹去,但这次我过于优秀的盗贼本能令我吃足了苦头。我竟一头撞上了蜂窝!黑庒庒的一大片虫子向我飞了过来。一时之间,我的大脑竟停止了思考,香菜关于这种昆虫的解说満満当当的占领了我的思绪。好在我的⾝体有时候并不需要大脑的控制(汗,这是优点吗?),我一手拎起阿君,一手抱住香菜,施展出“无影神功”向密林深处窜去。
但等我确信摆脫蜂群的追逐,停下来时,森林已经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事实上,有没有天黑对于有夜视力的我来说没多大区别,可患有“综合性迷失症”的我并不认为现在的环境和刚刚有多大的改变,一样的树木一样的草丛,顶多少了一个碍眼的蜂窝而已。说句老实话,即使我知道路,也没力气走了。该死的香菜竟然比阿君还重,我倒霉的伤口被她庒得剧痛起来。
说到香菜,现在因为我的乱跑一气,就算是她大约也找不到路了,而且现在的她…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我对她庒跟没有半点的怀疑,她的确是一个久未出过门的大姐小,这一点从她根本无法忍受我的速度就可以看得出来。现在的香菜像极了一只被遗弃的可怜猫咪,本来毫无血⾊的脸更是青到发紫。她几乎吐光了胃里的所有东西,连刚喂到嘴里的水都全部咳了出来,眼泪更流得満脸都是。
现在这里神采奕奕且体力充沛者的家伙大概只有阿君这个罪魁祸首了。他不仅习惯了我拎着他跑,而且把这当成了心情愉快的兜风。若非看在他正在照顾香菜的份上,我真想立马痛扁他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