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出派杀手了?”
在昏暗的房间里,只能看见年青男人的影子。即使我怎么睁大我那双有夜视能力的眼睛也无法看清对方的容貌,但那⾝影,那声音皆是我熟悉的,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是谁。
“是的,大人。”
回答年青男人的是一个较低沉的声音,从模模糊糊的⾝影上来看应该是一个健壮的中年男子,给人一种莫名的庒迫感。
“那件事还没有证据吧?”年青男人的语调没有任何变化,但任谁都可以听出他的怒气来。
“他已经消失了两个月了,直到三天前才重新出现,很难想象像他那样的人会有躲起来的理由,大人。”中年男人的声音不卑不亢,只是单纯的強调事实,似乎并不在乎那位“大人”的怒气。
年青男人却明显的被激怒了,大声吼叫道:“所以我说不可能是他!要是真是那个家伙的话,即使⼲了那种事也会大摇大摆的満街晃的。”
“那么,大人认为他不是会做那件事的人吗?”
“他当然…他的确会做那件事。”那位大人的声音小了下来,显然对自己担保的人的人品也不怎么相信。
“那…”
“可以了,你下去吧。”
那位大人像一瞬间被菗去了所有活力似的,疲倦的挥了挥手。在中年男人无声无息的消失在黑暗中后,年青男人慢慢走到书桌后的落地窗前,长长的叹了口气:
“不管你有没有做那件事,一定要活到我的救援来时…”
然后他好像呼唤了每个人的名字,但声音却变得模糊起来,当我还想听下去时却又被额前的剧痛拉了回去。
是的,又,自我从迷失森林里出来后就反复做着这个梦,每次都在要听出年青人呼唤的人是谁时被额前的滚烫的温度拉出梦境。这笔帐一定得算到香菜那只女鬼的头上…发烫的就是她扎在我头上的那枚水晶碎片,或者已经不能算是碎片了:它现在已经长成了一块完整的菱形水晶,牢牢的嵌在我的额上,甚至和头骨连在一起,用刀子都挖不下来,顽固的在我的头上闪闪发光,害我不得不在头上绑一头巾把它遮起来。
“嗯?”
娇嗔声轻轻传来,胳膊触到了一块软绵绵的东西。转过头,那双尚且迷蒙的眼睛令我决定把这烦心事暂且放到一边,一把抓过⾝边的佳人准备一口亲下去的时候,门却“砰”的被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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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最倒霉的事,莫过于泡妞泡不到,不得不花钱去花街买,买了睡到半夜还不安⾝,被老鸨从床上拖起来说你老婆找来了,在众人“有那么漂亮的老婆还跑到这种地方来”的不友善议论中来到青楼前厅,却发现那个以为是找错人的“漂亮老婆”竟是个男人!
很不巧,这些事我全碰上了,而且在看见被打飞出去的⻳奴和大厅地板上那个大巨的窟窿后,我十分深刻的明白,在这家,不,是这条花街上,我成了永远的拒来户!
“阿君,你有什么⽑病我不管你,但你现在是什么意思?”我想任何人放在我这立场上口气都好不起来吧!
“什么叫我有⽑病?从迷失森林里出来以后就把妓院当旅馆睡的人还…”
“废话,这是男人的正常理生反应。只有你这样的家伙在迷失森林那种鬼地方呆了那么久出来还对女人没什么欲望的!你不是有⽑病是什么?!”
“剑士的修行当然要保持⾝心的纯净!别把我和你这种从下半⾝腐烂到大脑的家伙相提并论!就算有很长时间没碰上女人,在那里面泡了七天有什么欲望也该发怈完了吧!”
“我爱待多久是我自己的问题!我精力过剩不行啊…”“哧…”
后面的声音终于让我和阿君冷静下来,阿君向我比了个“有问题去问她”的手势,加快了前进的脚步。我则厌恶的转过头,看着后面那个明显笑叉了气的家伙,如果没弄错的话,今天晚上这场闹剧的罪魁祸首应该是这只女鬼。
“香菜,你笑够了吗?”
“还,没有…再,再等一下…哈哈…从下半⾝腐烂到大脑…哈哈哈哈…好,好经典…哈哈哈…”“你有完没完!到底是什么狗庇事!?”
也许是我的怒火令香菜有了片刻的收敛,尽管她的脸还因为忍不住的笑意扭曲着,好歹还是向我讲述了把我抓出来的原因。这也是第一次香菜和阿君有了如此大的分歧:一个价值五万两⻩金的A级任务找上了我们,而且这些⻩金不是要我们护送的金额,而是赏金。
“这有什么好犹豫的?有那么多钱不⼲脆的接了?”
“你不觉得奇怪吗?花那么大一笔钱就为了护送一个人?”
“…”香菜的话也不无道理,像护送什么贵重物品或者重要人物的委托通常找上的是佣兵团,而非我们这种人数明显不足的冒险队伍。就算真的会请,也是因为赏金不足…可现在,五万两,什么样的佣兵请不来?怎么也不会找上连名气都不存在的我们啊!我迟疑了一会儿问香菜:“那个委托怎么会找上门来的。”
“今天我和阿君去勇者工会的时候,”香菜轻声说:“我怀疑和阿君有关系,因为我在勇者工会晃了一上午,也没什么人找我,可下午一把阿君拉去,就有人来委托了…那个委托人上午就在我对面坐着,一直在东张西望的找什么人似的。也应该不是看上了阿君的力气,因为阿君今天没背着那把剑。”
“不会是想拐美女去卖的不良份子吧?”我开玩笑道,却越想越有这种可能。
“上勇者工会去拐人?”
“开个玩笑。怎么?阿君非要接这个任务不可吗?”
“嗯!”我和香菜同时沉默下来,阿君的情绪最近相当不稳…在鬼屋中一直庒抑着的不安没有得到全部的发怈,最后又被燕鑫再吓唬了一次。出来后发现在迷失森林那么长时间白花了那么多的力气却没有完成任何任务,勇者等级仍是上次鉴定的白银中位。这一连串的打击令阿君成了一不定时炸弹,随时有暴走的可能性。真奇怪,阿君要那么⾼的等级作什么?他看起来好像对成为“万人瞩目的伟大勇者”没什么趣兴啊!
“总之,你们也不该这种时候把我拖出来,有什么事也该等到明天早上!”我心情依然不慡的抱怨着。
“明天早上我们就得答复人家了,而且安德你会偷那些客嫖的钱吗?”
“不会。”不在店酒和妓院等“乐娱场所”偷窃是我的原则。不过香菜问这个做什么?
“那你⾝上的钱差不多了吧!你好像没胆子在燕鑫手里多偷一点啊!”“啊?糟糕!差点忘了,好像是用完了…耶?!”香菜怎么知道的?当时她不是被冷雨关起来了吗?我的确在阿君清理的魔兽尸体里摸了几块晶核,大概是因为那些尸体太过于恶心或者是认为被阿君打碎了,燕鑫也没有发现消灭的魔兽和晶核数不同这一事实。我一直蔵得很小心,还等到阿君和香菜不在的时候才去卖掉…但为什么,为什么香菜不仅知道这件事,还连我卖了多少钱都知道?
“那如果我没叫阿君把你抓走,你打算怎么付帐?”香菜笑得张狂极了:“安德你放心好了,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要是以后你玩女人玩到没钱的话,我是不会去救你的。当然也不会帮你还债…实在不行,就⼲脆把你卖了。你长得还算俊秀,有些好男⾊的态变应该会要你的吧!”
“大姐,不要开这么恐怖的玩笑好吗?”听得我一⾝鸡皮疙瘩:“谢谢你这次救命之恩,你有什么话直接吩咐好了。”
“让阿君打消接那个古怪委托的念头。”
“我可不可以让对方打消委托我们的念头呢?”看着阿君手中的巨剑,我呑了口口水,实在不想和怪力家伙起什么冲突。
“也行,只要不用接这个委托就…耶,他们怎么那么快就找来了。”
香菜有些呆楞的看着旅馆门口,那里站着一大群好像是直接用肌⾁做出来的壮汉,而一个看上去像是贵族姐小的奶妈的老女人向我们迎了上来。
“他们就是委托人?”得到香菜的肯定回答后,我也十分坚定的觉得不能接这种任务…对方都有那么一大群肌⾁男当保镖了,再委托我们,只要有脑袋的都会觉得这事不太正常。
“要我们接这个委托?可以啊!只要…只要我活着一定誓死完成任务!金钱?我怎么可能是那么浅薄的人?这么富有正义感的我…”
“这么有正义感又怎么样啊…”香菜的声音令我发热的头脑冷静下来,我发现我好象又犯下了一个不可挽回的错误!本来我是想提一些过分的条件的,可是…我望向那个坐在旅店小桌前面的委托人,据说是我们要护送的对象的美丽姐小。只要是男人恐怕没有能拒绝她要求的吧!
这是一位华丽而充満贵族气质的姐小,但那种贵族气质不是像纤星那样通过傲慢的举止和瞧不起人的语气构建出来的,而是象她娇美的脸蛋一样与生俱来的。因为她的存在,这简陋狭小的旅馆变得像一座宮殿,即使她穿着一件没有任何装饰的朴素长裙,也没有对她的气质造成任何影响…她那头浅金⾊的卷曲长发就是我所见过的最美的饰品,甚至因为是她穿着,令这条做工布料皆不怎么样的长裙变成了一件品味⾼雅的⾼级衣装。也因为她这种奇妙的气质使所有见到她的人,产生了拜倒在她裙下,心甘情愿为她做一切事情的想法。
“那么,安德先生也愿意接受我们的委托了?”
那个老女人的声音把我从幻想世界拉了出来,看看眼睛里闪着诡异光芒的香菜,我的理智告诉我要否决掉这个委托。但,我的本能却令我不由自主的望向安静的坐在那里的美丽佳人。也许是因为我的眼光过于嚣张,美女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怒意…一丝我觉得莫名熟悉的怒意,但很快的她的脸上出现了我这一生中所见过的最美的笑容,令我打散了我的疑惑:我不可能见过她的,这么美丽的人,见过一次就没有人会忘记的。
于是我在她的笑容的鼓惑下,说出了我今生中最愚蠢的选择:
“我愿意,我愿意护送这位姐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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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这次出场的美人以前有出来过哟…有趣兴的人猜猜她是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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