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久很久以前…实际上也不过十六年前,有一个美丽的女孩…虽然现在她可能脸上已经开始长皱纹了。她在山上采集草药时,救了一位从悬崖上摔下来的英俊的年轻人…我在森林附近住了将近二十年了,从来也没有遇到过,而且很难想象从那么⾼的地方摔下来,那位年轻人的脸怎么没摔变形?他真的是从悬崖上摔下来,而不是故意躺在那里装死等着泡妞,这一点十分值得怀疑!总之,那两个人在‘上天’的旨意下恋爱了…那个上天很待考证!后来,后来吗!所谓恋爱了的男女会做什么大家都知道的,总之,那个少女孕怀了。于是,年轻人便要求和她结婚…这一点尤其令人怀疑,为什么一开始没求婚,他是不是打算吃了就跑,不打算负责了?我们现在就不得而知了。”
等一下,我记得中间还有一大段令所有男人听了想吐的情节的吧!还有那些可以令所有小女生两眼冒红粉泡泡的段落呢?为什么这样一个童话似的故事从香菜口中吐出来变成了这副德性,被她讲得好象两男女通奷似的。现在我真的很当心以后香菜小孩的教养问题,当然,是在她可以成功的把自己嫁出去的前提下。但香菜依然讲述着这个被她变得和浪漫绝对无关的故事。
“但他们的婚事受到了大多数人的阻碍,因为那个少女的地位很低,而那位年轻人却是这个家国的重要员官…所以,我说,这样一个大人物会在那种地方受伤,显得尤其可疑。那个年轻人却执意要娶那个少女…这种负责任的态度还是挺令人赞赏的。而少女的善良也赢得了很多人的喜爱…这方面有点问题,不知道那些人喜爱的倒底是那个少女,还是为了讨好那位年轻人,毕竟他是一个家国的重要员官来的,”香菜说到这里,有些恶意的停顿了一下,笑了起来:“在他们终于得到大多数人的认同的时候,却激怒了另一个女人,她是年轻人的未婚妻,一个性格恶劣的巫婆,虽然我前面省略了,但她为了维持她与年轻人的婚姻做了很多世俗不太能容许的事情。”
“注意,这就是重点了。我们说过年轻人的地位很⾼,他的父⺟也是⾝份显赫的人,当然不可能随便找一个巫婆来当儿子的未婚妻。因此那个女人为什么会因为这件事从一个人见人爱的大姐小变成巫婆来的,就尤其的可疑了。”香菜提⾼了声调:“不过,那个倒霉的女人仍被证明用了琊术,她也孕怀了!有人说她利用年轻人的头发造了小孩,企图阻拦年轻人的婚事…不过,我对头发可不可以制造小孩这点,感到由衷的…一般来说,有常识的人…而且,好像她的小孩先出世来的…”
观众席上开始有人对着香菜丢东西,叫嚷着什么…不,当然不是喝彩,不管香菜怎么说,她始终歪曲了那个童话似的爱情,而且,除去政治上的偏见来看,萨国的丞相大人还是个口碑不错的家伙。
“我想谢谢香菜姐小!”劳伦忽然的说:“虽然父亲并不像她说的那样…”
“父亲…?”
“嗯!故事里的坏女人是我⺟亲。我就是那个头发变出来的小孩。”劳伦笑得很勉強:“别人都说坏心眼会遗传呢!否则我为什么非逼着格瑞斯和我比武。其实,她的妈妈,虽然和我没有血缘关系,但对我和格瑞斯没什么差别。”
原来如此,难怪她曾说问过“…为什么浪漫的爱情故事里总有一个坏心眼的第三者呢?”之类的话,也难怪,刘微微会在这当口问出这样的问题来,是打算影响下一回合,使劳伦的反应失常吧!可惜棋差一着,讲故事是却是那个最喜欢颠倒是非的女鬼。我向着劳伦微笑了起来:“父⺟没有差别待遇,并不表示周围的人没有吧!闲言碎语听多了,你当然想证明你不比格瑞斯差,不是吗?”
“放心好了。我早被说惯,这点小事不会影响我的。劳伦也笑了起来,这是我认识她以来,所见她笑出来过的最漂亮的一个笑容:“你们是希望五个回合全胜吧!我可不会拖后腿的。”
“我才没这个意思。”有那么明显吗?那么简单就看出来了?我傻笑着转移话题:“你这样笑很好看呢!”
“你在说什么啊!”劳伦脸一下子“气”红了,她转⾝向另一边走去。真是,喜怒无常的,我哪里招她了?(各位知道为什么这小子总泡不到妞的原因了吧!)
“哼哼!”冷雨意义不明的冷笑起来,我瞪了回去。
台上,香菜似乎对周围的反应无动于衷,她的故事继续下去:“这个时候,国王陛下出面了。他惩罚了用琊法的巫婆,还宣布少女所怀的孩子是拥有神的祝福的孩子,这孩子以后将拥有打倒魔王的魔法力量,成为英雄,并亲自为那对男女主持了婚礼。当然,年轻人和少女一直是正义的,他们甚至慈仁的收留了女巫用琊法创造出来的小孩,并过着幸福的生活。故事完了。”
“谢谢你,虽然,好像和我听过的不太一样。”刘微微依然傻笑着:“那么,你已经赢了我三盘,这一回合你也赢了。”
“可是那个故事…”裁判不満的瞪着香菜。
“不満意吗?对我来说就是这样。”香菜満不在乎的说:“而且,我还怀疑那个国王的判决的说,总之,新婚不久的年轻人可是作为国王的重要助力,铲除了反对派,其中关于他小孩的英雄传说帮他助长了多少人望我就不得而知了。不过,那孩子真是英雄来的吗?”
“你这是…”
“裁判大人,这只是个人意见而已。”出来打圆场的反倒是我们的对手:“我自认知识不如香姐小丰富,所以,我认输了。”
这话为这位本来看起来就很讨人喜欢的姐小迎来了激烈的喝彩声,好像赢的不是我们而是对方似的。香菜就在对自己对手的加油声中不紧不慢的走下台来,嘴角満是诡异的笑容。
“有什么好⾼兴的!”冷雨的语气对他的主人来说,可说是大不敬:“对方的目的可以说是成功达成了。”
“对方的目的?”
“当然,他们已经是冠军队,胜负已经不要紧了。这是演示比赛,他们要的不过是观众的支持率而已。刚才,你的表演可是使阿君和路穆赢来的支持率全部还回去了。”
“那不是更好吗?我们要支持率⼲嘛?我们又不是这里的生学。支持率越低,会赌我们赢得也就越少,我最后赚得也越多啊!”“你是故意的?”我问。
“你有意见?”
“不,我只是想问到底在哪里下注而已。”我向香菜讨好的笑了起来。
现在显然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因为没有第一回合那样的重伤患者,也没有第二回合的严重的场地破坏,这次的场间休息时间并没有前两次那么长,不久,劳伦和格瑞斯就站在了擂台上。
也因为和上一回合间隔不长,所有人都对刚刚的故事记忆犹新…虽然香菜有严重的歪曲过,不过明显的效果不彰。人们对劳伦和格瑞斯的态度可以说是天壤之别,不要说那故事对劳伦的心理影响任何了,光现在人们的叫骂声,也足以令一个脸皮较薄的小姑娘哭着跑回去了。
不过,劳伦的决心十分的坚定…想必她要求参加这个挑战赛的时候,就已经有了某种程度的觉悟。她只是咬紧了自己的嘴唇,双手坚定的抓紧了她的魔杖,没有一丝的抖动,火⾊的瞳眸更加的滚烫,简直像烧起来一样,以一种非同寻常的执拗,望着自己同父异⺟的妹妹。
相对的。受到大家支持的格瑞斯却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她的脸和她姐姐的眼睛一样红,水⾊的眼睛却更加的深邃,好像里面积了深不见底的海水,随时可能漫出来似的。纤细的肩膀更是颤抖不已,好像一阵风都可以吹跑她。
究竟出了什么事?尽管大家都有这样的疑问,但比赛还是照常开始了。
这两姐妹的魔法令我更加深刻的明白,为什么执拗的劳伦要坚持和格瑞斯分出⾼下。即使没有父⺟的恩怨,任何一个人处于劳伦的位置也会感到不満的。准确的说这是一场努力家和天才之间的较量。
格瑞斯操纵着响雷与烈火向劳伦攻击,人们希望在上一回合看见的大型魔法比拼,可以在这一回合大饱眼福。格瑞斯每一出手都是即使是上位魔法师也难使出的上位魔法,甚至她还不必念动咒语!难怪会被预言,她将来会打倒魔王!可惜,也许是因为天生魔法力太強,一下子掌握的魔法太多,她的控制能力明显不足,好几次攻击甚至落在了自己附近。
相对的,劳伦展现的就是没有经过无数次练习就无法得到的精准的控制能力了。对于等级过低,战斗经验尚少的人来说,格瑞斯是占了上风,但我们这些经验丰富的人来看,劳伦却必胜无疑。毕竟胜负并不是两傻瓜对砍,看谁站到最后谁赢。劳伦熟练的控制着最低级的风魔法,在雷雨火风中,荡来荡去。消耗着对手的魔力,并时不时的制造出小型盾牌抵挡住飞散的火星。
“这种防御至少练习了上万次。”一旁一直闭目养伤的路穆坐了起来,下了定论:“难怪对方想刺激她失去控制,如果格瑞斯姐小的魔法使用方式没有改善的话,永远也赢不了她。”
“那就是我们稳赢了?”香菜问道。
“嗯!而且可能比一般要快。格瑞斯姐小的情绪似乎很不稳定。”
“她真是个好孩子呢!对关于自己出生的预言一直感到不安,明明没自己的事,却对自己姐姐感到愧疚。”香菜要笑不笑的说:“看来我的话,太刺激她了。”
“你是故意的吧!”
“没办法。到处是格瑞斯很強的传言,却没有一个肯对劳伦的能力下一个公正的定论。我只好采取一些降低对方能力的措施,没想到…早知道不费这个力气了。”香菜似真似假的抱怨道:“现在看来,即使那个故事真的有影响到劳伦,她也不会输呢!因为她的决心异常坚定。刘微微⼲嘛要做这种无用功…我去看看阿君…”
香菜的心情忽然异常的差劲下来,但我没有理她。她实在有点太过分了,不管是劳伦还是格瑞斯,都没有错,她们都是少见的好女孩子。我觉得任何人以任何方式影响她们之间的决斗都是不应该的,她们该自己去寻找答案。
“你还有心思去担心她们?”冷雨的声音忽然打断了我的思考,他的笑容有些诡异:“你也应该感觉到了吧!你的预感!”
“什么?”讨厌的感觉,我仿佛回到了冷雨在那个鬼屋里为我预言的时候。
“最后一场胜负,你那该被诅咒的血…”
“冷雨,回来!等一下,我要叫阿君出来,你会吓倒他的。”
冷雨的话没有说完,看着香菜的背影,她是否知道了什么?我摇头摇,勉強把注意力集中在擂台上,没有意义的,冷雨的话都不可信,我这样告诫自己。
“砰…!”
在香菜的⾝影消失在休息室几分钟后,擂台上传来了不祥的炸爆声,在滚滚浓烟散尽之后,我们惊讶的发现,倒下去的不是劳伦,而是施展这个魔法的格瑞斯自己。
第四回合,开始五分三十七秒,对手格瑞斯误伤自己,我方获胜,现战况四比零,还剩下最后一场,我们即将赢得去蓬莱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