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耍了…那个女人从一开始就想要这种结局的吧!误伤!这种输法只会令观众觉得,如果格瑞斯没有失控的话,可以轻易的打败劳伦!我们全部是靠运气获胜的!我们的支持率现在几乎等于零了!”
从遇到香菜以来,我第一次看到她如此清楚的表达自己的愤怒。她象是从地下爬出来的⻩泉使者,暗⾊的眼眸简直像要把一切甚至光都昅取进去。我毫不怀疑,如果刘微微现在在香菜眼前的话,香菜会立刻掐断对方的脖子。
“不是正好吗?你也说过支持率越低,会赌我们赢得也就越少,你最后赚得也越多的吗?”我正在充当消防队,努力救火当中。要是香菜的情绪在失控下去,天知道她会不会迁怒到我的⾝上。
“谁在乎那种事!问题是,我讨厌事情失去掌握的感觉!”
“是吗?”你既然也会讨厌,就不要老把周围的人耍着玩啊!我在心里想到。当然,这种话我可没当她面说出来的打算。
“的确呢!这种输法劳伦姐小恐怕很难接受吧!”路穆附和道:“这样一来,所有人又会把注意力放在格瑞斯姐小的強大魔法力上,而否定劳伦姐小的所有努力。”
“那是当然的。那个该死的刘微微,我还以为她是打算影响劳伦,让这一回合以格瑞斯的惨胜结束,就像路穆赢戈丽那样,最后在来一场阿君似的完胜。这样他们就不会输得太难看!结果呢!”香菜咬牙切齿的说:“现在格瑞斯这种输法,只会让人觉得,这一回合也该是对方完胜来的,我们会赢只是全凭运气以及对方的人选不当才会获胜。我竟然没有发现!啧,第三回合等于输了啊!”这话完全没错!从现在的观众的反应来看,好像连输四场的不是他们,而是我们。看样子,命运之子的传说也不是空⽳来风呢!竟然可以令计算到我们这只女鬼,确实厉害…等一下,香菜刚刚说对方打算怎么赢回支持率?最后在来一场阿君似的完胜?的确,在前四场全输的情况下,最后显示一下他们的力量无可非议。但他们打算在“某人”⾝上取得完胜的“某人”可是我啊!
但取得完胜的自信是从哪里来的?从刘微微的脑袋来看,应该不会犯轻视敌人的低级错误,而且我看起来也并非真的那么菜。那他们有如此自信的唯一的解释就是:最后上场的是个超強的家伙,一个不管我有多強也可以把我轻松解决的厉害角⾊!
在这一瞬间,我忽然觉得下腹涨得紧,我想去解手,我还想起,这个比赛完,不管结果如何,我们都必须继续旅行,但食物物药补给还有我需要几件新服衣阿君要的防具香菜想买的书似乎都没有准备好,虽然这些一向是由香菜负责的,但难得的我决定这次由我来做准备工作好了。
于是,我左瞄瞄右看看,趁着大家都没注意到我的时候,向出口处那条漆黑的走道溜了出去。
“呜…!”
入进走道,我就听见了轻微的菗泣声。不会吧!这种地方也会闹鬼吗?我稳下心思,摸了摸挂在头巾上掩饰异常眼睛的魔法饰品,确定正常后,我向发声处望去。
劳伦!吓我一跳的竟是从擂台上冲下来后不知所踪的劳伦。现在她不仅是眼睛红红了,连眼圈鼻子也都红通通的,脸上还挂着泪珠。虽然不应该,但我觉得她哭的样子挺好玩的。不过,看来路穆说得没错,这种形式的胜利,最无法接受的大概就是劳伦了,想必她一定十分的难受吧!
但眼下,我该怎么做呢?要是我有路穆那么厚的脸皮,有他那么会唬人就好了。权衡了一下眼前的局面几分钟后,我故意重重踩响了地板,装着刚从外面走过来的样子。
“谁?”听到声音,劳伦迅速抹掉了眼泪,瞪着她那双倔強的眼睛问道。
我这才想起,在这种黑暗当中,普通人上很难看清楚周围的。话说回来,劳伦红着鼻尖的样子还蛮可爱的。排除杂念,我装着什么也不知道的口气说:“是劳伦吗?”
“安德?”
“啊!是。大家都在找你呢!”我边说边用手比了个叉叉,那群人会有心思想到找人才叫做异常。我微笑着说:“你不看接下来的比赛了吗?”
“…我,安德,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你哭的声音吗?你现在的声音还有点哽咽呢!不过,我仍然装傻道:“什么声音?”
“不…我不想看了…我很累。回去休息了…”
劳伦在黑暗中苦笑了起来,眼圈又红了。她菗了菗鼻子,向外走去。看她抖动的肩膀,我实在拿不准该不该跟上去,真的没关系吗?
“不要紧的。这个时候还是让她一个人冷静一下比较好。”阿君的声音忽然的冒了出来,我惊讶的发现阿君不知何时站在了我的⾝后。
“阿君?你是来找劳伦的?”应该不是吧!我从不认为他有这种同情心。
“不!”果然,阿君很⼲脆的否认:“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嘛?”我眼巴巴的向出口望去。
“香菜说,你可能会逃跑。”阿君一把抓住了我可怜的脖子。
“阿君别掐我…你想杀了我吗?”
“我是听声音摸过来的,如果不抓着你,你恐怕又会溜。”
“我才不逃…我是去上洗手间,还有买食物物药补给还有我需要几件新服衣阿君要的防具香菜想买的书…”
“这就叫逃跑。”
阿君毫不留情的拽着我纤细的脖子向赛场走去。为什么这个混蛋这种时候不弄错方向啊啊!
“安…我还以为你就此消失了呢…”
“我怎么敢…香菜!别靠过来了,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清吗…”
好可怕…香菜的额头几乎挨到我的额头,她呼出来的气几乎噴到我的脸上。但我想即使是路穆这种⾊狼都不会误解她的意思…这女鬼彻底抓狂了。这女人真是人类吗?她现在和吊死的淹死的虐杀的女鬼根本没什么差别!我很怀疑她下一刻会不会吐出长长的红⾊的头舌来…呜呜!我再也不敢了!妈妈呀!救命啊!
“你给我听着!”女鬼毫不考虑我几乎已经被吓得四处分散的魂魄,她依然脸挨着脸,力求达到最完美的恐吓效果:“就剩下你了!连我都赢了。要是你输的话…哼哼哼哼…”听香菜发出一串意义不明的笑声之后,我被阿君一脚踹到了擂台上,去迎接我不可知的命运。可怕的香菜,该死的阿君,没有同情心的路穆。还有罪魁祸首的刘微微,我记住你们了。我以后一定要报仇…如果我可以活着从擂台上下来的话。我绝望的看着对面观众席正下方的大巨裂痕…那是阿君秒杀野蛮人时留下来的杰作,不知道撞上去痛不痛,那石头好象很硬的样子,也不知道这里的医院的伙食怎么样,希望不会像学院食堂那么糟糕…神灵啊!你们真的存在吗?存在的话,我不求你们来救我,只要在天堂给我留一个好位置…不过,输了的话,香菜一定连天堂都不会让我上的。
“哎呀呀呀,真是安德先生啊!俺本来还希望碰见香菜姐小呢!因为,她看上去是你们中间最強的。”
欧阳?欧阳尚响!?我的对手竟然是她!?不过,那个香菜看起来最強的结论是哪里来的?我傻笑了起来:
“你想和香菜比吗?好,我去叫她上来…”
“不了。你看起来也挺好玩的。”
欧阳笑着从⾝后掏出她的武器…一对金⾊的大锤…是锤子吧!前端是大巨的圆球体,有我两个脑袋那么大,上面还有炎龙特⾊的绣花,后面的长柄被欧阳拽在手里。但最重要的问题是,不管这玩意是什么,我可以肯定它是铜的…换句话说,这一对锤子,至少也有几十斤重。可它们在欧阳的手里,简直像上杂技表演中的花棒,欧阳轻松的转动着它们,像在转没有重量的铅笔。
又是一个阿君似的怪物吗?看来我真的得重复野蛮人的命运了?可惜,世界并不以我的意识为转移,在裁判宣布比赛开始后,欧阳抡着锤子向我砸了过来,我慌忙避开。
“通…”
这个声音,这锤子是空心的吗?也对,像阿君那样的怪物有一只就够呛了,没理由再多一只的。而且,欧阳毕竟是女孩子,体力恐怕也不能像阿君那么恐怖吧!不过,不管是不是空心的,被这样的铜锤砸一下,我脑袋非开花不可。现在,只有利用我的速度了,尽量消耗掉欧阳的体力再说。
于是,擂台上出现了相对滑稽的一幕,我从观众的倒采声中可以听得出来…一位较小的炎龙美少女,扛着一对铜锤,在玩打地鼠的游戏。我在狼狈的左逃右窜之于,祈祷着欧阳的体力早曰告罄。现在要是输了,恐怕比被秒杀更加难看。
“好快的速度。现在俺真的相信你是盗贼来的了。看样子,俺要拿出真本事来了。俺还没在与同族人以外的家伙⾝上用过呢!”
“那么请你继续不用好了。我不值得你那么看重。”那么灵巧的动作,那么可怕的攻击力,还没有“拿出真本事”?!这丫头的极限在那里啊!
“不,不用的话。俺就追不上你了。”
带着风声,原本只能追在我后面打的欧阳轻巧的落在了我的面前,慌忙转⾝,但欧阳轻巧的从我头上跃过,没给我任何逃跑机会的,再次堵住了我的去路。
这一着好像是风魔法中的悬浮术,速度却快得多的功夫是…我失声叫了起来:“轻功?!”
“哎呀?外族人竟然知道?”
当然知道。我的无影神功和绝影神功皆脫胎于此,甚至绝息之术也有一定的关联。因为我的功夫全是由一个炎龙侠客…炎龙族人是这么称呼他们的勇者的吧…那里“偷”过来的。但我没有“偷”全。那个侠客每天练的叫“內功”的古怪东西,怎么也“偷”不过来。而基于是“偷”我当然不可能光明正大的跑去问他怎么回事。还好我是个天才(…),对“偷”来的功夫加以改进,使它们比原来的功夫略有专长。
如果,我现在是要偷欧阳的东西的话,我有绝对的胜算。无影的速度绝对快于轻功,但现在是要在一个擂台上比出⾼低,而我必须消耗掉欧阳的体力。那么我绝对的不利,无影可是比轻功要耗更多的体力,而且,欧阳的锤子有多重已经无关紧要了。会轻功就等于会用內力,会用內力就等于…我痛苦的回想那个该死的侠客把一片普通的叶子当小刀使用的情景…⼲脆,我认输好了?
脑袋里才转过这个念头,脖子后面就涌上一股刺骨的凉意…瞄了眼台下那双要笑不笑的鬼眼,香菜现在还在暴走中吗?我确定我死都不能熄灭那女鬼的怒火…死,或者说,是缩短寿命?我摸摸了披风,那里面的口袋有蔵着那把短弓吧!
我决定赌命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