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早在欧阳介绍东方时,我就该觉察到了。和冷雨同样是占卜师的他,没理由会发现不了我的异常,不是吗?
不行,绝对不能在这种地方暴露原形。如果穿梆的话,阿君和香菜的立场,我们的旅行为什么我在这种时候还会惦记着这种事情呢?正常情况下,我不是该寻思着如何逃走如何逃避那些赏金猎人和勇者了吗?难道我希望和这两个没心没肝的同伴鬼混下去?我明明一直于习惯于独自生活的。
我竟然会把别人…而且还是那样的家伙…真心的当成同伴?因为这偶然的发现而呆愣在那里的我完全忘记自己的险境(汗这是能忘记的事吗?)当我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已经不在甲板上,而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这地方看起来相当的宏大而且广阔,甚至看不到这里的尽头,一切看上去离我非常的近,可伸出手去有够不着。同时这里又显得十分的小而且狭窄,大巨的红⾊管道填充了整个空间,给人一种没有立足之地的感觉。在这些管道里,腥红⾊的液体或缓慢或急速的流动着。我则悬浮在半空中,脚下却有着脚踏实地的感觉,周围到处飞散着宛如星屑般的各⾊光芒,仿佛⾝处晴夏的夜空当中。
香菜?阿君?劳伦?格瑞斯?路穆?有谁在吗?
我试探的呼唤着消失了的同伴,声音却被空间里震耳欲聋,如同拍打着皮球般有规律的巨响所淹没。
别叫了。这里是你的体內,他们不可能在的。
是吗?那你为什么在?
我惊讶的看着忽然出现的冷雨,他看上去厚重而有实感,我反倒有点轻飘飘的,更像是个幽灵。
从那里进来的。冷雨微笑着向上指了指,仰面望去,⾼处如同开了扇窗户一般,透进啂白⾊的光芒。如果这里真的是我体內的话,那么那里香菜揷在我额头上的水晶吗?那女鬼就这样常常让冷雨跑到我⾝体里来?搞不好还常利用冷雨窥偷我的想法吧!我竟然还把那样的家伙当成同伴!看到我恼怒的表情,冷雨迅速的开始撇清关系:如果不是你自己入进这里的话,我是没有这个力量来这里的。不过,香主人倒的确可以知道一点你们的想法,甚至我的。但不知道她是怎么办到的我保证没有当帮凶。
那么,你知道怎么出去吗?出去以后我要找香菜算帐不可能的,这是我这辈子都可能没有办法做到的事,也很难想象有人可以做到这么伟大的事情。
可是,你不是想就在这个时候,周围开始強烈的晃动起来,难道在这里也会有地震!?冷雨立刻向前飞去:快点,时间不多了!
什么时间看着冷雨匆匆忙忙的消失在某根管子的后面,我无可奈何的跟了上去,我想我没有胆子大到放任别人在我⾝体里乱晃的地步。
跟随着冷雨飘得越远,我就越感到一股阻力,而这种阻力很明显的来自空气中越来越多的金⾊字符,那是黑暗帝国的文字。这些字符就是封印吧!可是会用这种封印的人,如果不是对古代的法术有特别的趣兴的话,就是曾经生活在那个时代…我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毕竟仔细说起来也不过两百年,除了人类,像精灵矮人之类的长寿命种族中的成年人大多数经历过那场战争,甚至,可能下封印的可能就是把黑暗精灵血统遗传给我的那一位。
可惜,这个封印眼见得就要开解了。和东方给我的匕首同⾊的火⾊能量体像蝴蝶一般在字符之间飞舞着,反复击撞着每一个字符,有部分能量甚至凝聚成团,化成暗红⾊的箭只,朝着金⾊字符中间的黑⾊晶体击去,而每一击都带来一次震动,最靠近晶体的字符已经出现了裂痕,封印的瓦解只不过是迟早的问题。
“你不制止它们吗?”冷雨比了比最大的一股能量团,的确,如果继续这些能量继续凝聚的话,封印马上就会开解。
“可是,东方应该已经知道了吧!阻止有意义吗?”我无精打彩的回答。
“东方?他才没有这种本事。你以为要有我这种能力得有多少年的修炼。而且,他的目标不是你,他甚至不知道你的事…”冷雨说:“总之,你也不想被发现吧!如果这种意念不够強的话,你是来不了这里的。”
不是我?那为什么暗算我?显然,所有占卜师都有说话说一半的嗜好,冷雨也不例外。我只好顺着他的话问:“怎么制止这一切?”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冷雨露出了一个与香菜极为类似的表情:“你要我白白的告诉你?”
他以前明明不会这样的,香菜的个性果然会传染!我苦着脸问:“条件?”
“以后无条件帮我做件事。”冷雨停顿了一下,看着我安慰道:“放心好了。我不会让你做违抗香…主人的事的。”
“…好吧!”我看起来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其实我才不担心呢!大不了我慡约好了。当然,我不会把这话说出来,只是在心里暗笑:冷雨果然道行未够,他竟然对我这样的盗贼的劣根性没有任何认识。要是香菜绝对是血誓加契约,让我决没有说谎的机会…还是别想她了,一想到她就胃痛。
不明白我心中小算盘的冷雨満意的点了点头,飞到了我⾝后:“准备好了?”
“准备什么…哇!”
这就是他的方法?背后忽然挨了一脚,虽然知道以灵体状态存在的我当然比不过当了不知道多少年鬼魂的冷雨,但被他一脚踢飞未免太扯了吧!眼睁睁的看着我的胸就要撞上那红⾊的箭头,我诅咒着闭上了眼睛,果然不该相信冷雨的,他已经完完全全被香菜污染了!
安德,小心!
随着一声类似玻璃破碎的声音,我耳中传来了劳伦着急的喊叫。劳伦?她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我惊讶的睁开了眼睛,正巧看见一张长着绿⾊霉菌的脸向我靠了过来。
哇哇哇哇!
我本能性的避了开来,并看着那僵尸在甲板上击出一个洞甲板?我什么时候回来的?冷雨呢?现在显然不是想这种事的时候,刚刚的僵尸不死心的靠了过来,而更令人恶心的是,在那鬼女的⾝上开始生出另外一具僵尸来了。
你们怎么不来帮忙啊!
我习惯性的想逃跑,并企图向一旁看热闹的混蛋们吼叫。喉咙却该死的发不出声音来,不,应该是我根本没办法控制我的嘴巴。眼见着僵尸再次扑到我的面前,我轻巧的闪开,惊奇的发现⾝子似乎轻了好多。紧随着,我的⾝边窜出几团暗红⾊的火焰球,它们毫无规律的游走着,发出滋滋的声音。
去!
我的声音从喉咙里冒了出来,然后我的手自己轻轻一挥,火焰球便迅速而精准的击中了那些腐烂了的尸体,并在一瞬间把它们化成了灰烬,甚至连那恢复力极強的女鬼也奄奄一息的趴在了地上,一时半刻是起不来了。
奇怪!难道这火球比格瑞斯他们的上位魔法还要厉害?不,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刚刚我怎么不能控制我的⾝体!转⾝怎么现在又可以了?
安,好厉害!再来一个!
再来一个?她当她在看马戏表演吗?我恼怒的瞪向欧阳。古怪的事发生了,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妮子竟然乖乖的闭上了嘴,面露惧⾊的向后退了一步。怎么回事?难道我还是穿梆了?我低头看了看我的手,肤⾊并没有变化,而且,就算我真的原形毕露,欧阳也应该会是一锤子砸上来,而非现在这个样子。
呵呵,原来安德先生是深蔵不露啊!
东方竟然还敢在一旁鼓掌?我冷冷的盯向他。只见他马上出现了和欧阳同样的症状,而且还打了个寒颤。骗人!我从来就不认为我有这种威慑力,蒙沙甚至取笑我生气的表情很滑稽我的脸究竟出了什么问题,难道上面开花了不成。
我的同伴当然厉害!安德,把阿君拖去休息。
我知道香菜在掩护我可能的失常,但是她非要用这种口气说话不可吗?
别命令我!我的事我自己解决。
是啊是啊!我又不是她养的狗,怎么可以就这样被呼来唤去的耶?刚刚的话是谁说的?怎么听起来好像是我的声音?香菜的嘴角勾了起来,眼睛里却没有丝毫的笑意。
安德,请你把刚刚的重复一遍。
我什么也没有说!为什么大家都用怜悯的眼光看着我?我怎么敢去揪这⺟老虎的尾巴?可好像又真的是从我嘴里出来的不知道告诉香菜说是她幻听,她会不会相信。总之,必须否认,要是被当成默认就糟糕了。我慌忙的张开嘴,吐出来的话却足以令我毁灭一百次不止:
我说,请求别人的时候最好不要用嘲笑的口吻。
啊啊!虽然我也是这样想的,但就算撕烂我的嘴,我也不敢当着这鬼丫头的面说出来啊!(你打算在她背后说吗?)我可不希望因为一时的口舌之快,被香菜纳入她的奴隶培养发展计划当中(如果香菜真有这种计划,你认为你逃的了吗?)。上次的欺骗事件还没有彻底的解决,这次又完蛋了!
那么,你觉得我该怎么说话?香菜慢慢的走到我的面前,要笑不笑的看着我:你说啊!
作为女性,你至少得学会温柔顺从,否则本人看你前途堪虑。不可否认的,这是我一直想告诫香菜的话,尽管说话的语气有点不同,可确实是我的心里话,我是不是在我自己都没注意的情况下,吃了吐真剂之类的东西。
真巧,我的字典里永远也不会有这几个字,而且,我倒认为全天下的人,不管是男人女人,当然也包括你在內,温柔也就算了。但都有向我履行‘顺从‘这两个字的义务。
女王宣言吗?香菜这家伙的脑袋里到底装的是什么东西香菜抬起她的头,微带愠⾊的直视着我,而我则清晰的看见她眼中我的倒影。
不,那决不可能是我,我一定是被什么上⾝了。虽然肤⾊五官和我一样,却绝对是另外一个人,一个很危险的人。他的眉⽑轻轻挑起,碧⾊的眼睛充満威慑感,象一只勇猛的鹰鹫,随时准备扑向他的猎物。这样的人是天生的王者,和我这种立志吃饱了等死的小人物有着天壤之别。难怪欧阳他们会面露惧⾊,连我本⾝也有想逃跑的冲动,在这里可以直视他的双眼,还无动于衷的大概只有我面前的女鬼香菜了吧!
哦,顺从你?可能吗?像你这种女人简直是欠缺教训!
是吗?那你打算怎么教训我?揍我吗?
当然!这是我心里最大的愿望。不过,敢不敢做是一回事,问题在于我从不打女人。当然,如果别人愿意代劳的话,我会很⾼兴的。但前提是不要用我的⾝体,我的⾝份做这种事,我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健康形象啊啊!
不,我不打女人。不过,要教训女人方法多得是!
啧!怎么和我一样的原则。我感到有一点失望。等一下,教训女人的方法?我也知道很多种,而且都是作为男人会觉得很有趣的方法,但即使是杀了我,我也不想用在香菜的⾝上,我毫不怀疑,这些教训最后会变成我的教训他不会想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我发现恶梦成真了。我的唇碰到了一个柔软的物体,有点湿,上面带着淡淡的药香味。香菜忽然放大的,难得的露出茫然神⾊的眼睛,和一旁劳伦与格瑞斯的惊呼声,清楚的告诉了我,我正在⼲什么蠢事。
我竟然在吻亲香菜!怎么办?我,我下一步,是不是该选择好怎样以香菜最解气的方法杀自了?或者⼲脆被香菜本人人道毁灭?
不,不能继续下去了。我痛苦的想移动⾝体,但它却丝毫不理会主人的意愿。呜呜,我的一世英明,我守了十几年的贞操,(你确认你真的有吗?)我没脸见人了!我不要活了!(那个,好像被強吻的是香菜吧!)
阿君,你还不快点醒过来,把我打晕或者丢到海里去,我都会感激你的;冷雨,你怎么可以傻傻的悬浮在那里,没看见我正在犯侵你的主人吗?还不快来阻止我或者象对付阿君那样直接敲上一锤子!还有周围的甲乙丙丁,你们竟然就这么看着暴行在你们眼前发生?你们的道德良知上哪里去了?甚至香菜你本人,你很好,手抬⾼点,打得重一点,这次我决不会怪你的,一切是我自作自受,所以请你为什么你的力气没有我的大!为什么!现在,现在谁来救我!?
随着香菜的双手被他牢牢的扣住,我开始了绝望的祈祷,祈祷着一切快点结束,令我从这恐怖而且愚蠢的行为中解放出来…这和亲一条毒蛇有什么区别,或者吻一条蛇都比较全安…但神连这点小小的愿望都不予实现,我惊恐发现,香菜咬紧了的牙关已经被我撬了开来,我的头舌伸了进去。
我,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