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焉公子啊!我前段时间帮你那么大的忙,还得罪了我夜牙哥哥,你不该给我些报酬吗?正好,把你的新娘给我也不是不可以的吧!”
似乎不管是把龙视为害兽的林仪还是把龙看做神灵的炎龙,龙族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爱好,向人类要求美丽的女孩当成自己的新娘。虽然香菜离美丽距离相差颇大,但从提出这毫无新意的条件的是一条“⺟龙”的情况来看,我终于了解了为什么龙族要找人类女孩来解决婚姻问题了。
“可是,上次您不是也玩得很⾼兴吗?而且你也应该知道,香儿虽然是我的未婚妻,但实际的权利掌握在她的手里,我还得听她的命令,我怎么可以决定把她给不给您的问题呢?”
“我当然知道你指挥不了她。正是因为她可以克制你这种人,所以我才喜欢她的。不过你决定不了,但相对的为了报答我的恩惠,也应该不对我的行为做任何⼲涉吧!”
“可你认为这样真的好吗?夜尘姑娘。”黎焉鼓动着他的三寸不烂之舌劝说道:“你这种行为只会让香儿更讨厌你。如果有人这样纠缠夜尘姑娘你,你也不会喜欢他吧!”
“呜…”夜尘终于皱起了眉,扭头看看还在摇摇欲坠的葡萄藤上发抖的香菜。然后不満的问道:“那么,我该怎么做?”
“人类的女孩子是要追求的。”对于夜尘的问题,路穆表示了极大的趣兴,他揷入到了谈话中,兴冲冲的说道:“我可以教你怎么追女孩子。”
“当然,如果你觉得他不可信任,又愿意出一笔学费的话,我也可以教你,而且是专门针对香儿的。”
面对着路穆荒谬的提议,黎焉不仅不反对,反而也一副很赞成的样子。只要有钱,竟然可以帮别人追自己的未婚妻,这只钱鬼敛财程度实在是令人无话可说。
“你们吗?”夜尘看了看満眼$字符号的黎焉,再看了看表情⾊眯眯的路穆,摆出一个你们都不可靠的表情,然后自言自语道:“小香讨厌的是同性之间的感情吧!那么…喂,你,就是左顾右盼的那一个,你来教我怎么追香菜姐小好了。”
左顾右盼的?我看了看周围,然后发现大家奇异的目光竟然通通集中到了我的⾝上,我不确定的指向自己的鼻子:“我?”
“对,就是你。叫做安德。对吧?仔细说起来,你还欠我一条命,当初可是我把你从海里捞上来的,所以你最好别像黎焉一样总想着敲诈。”
真的是她救了我啊!不过:“为什么找我呢?”
“你以为我想吗?像你这么心花的人。”心花?我哪有?夜尘却没有给我反驳的机会继续说下去:“听莉洛说你竟然敢骚扰夜牙哥哥,我还听尚响说你还和她未婚夫有一腿…”
什么跟什么啊?欧阳喜欢胡思乱想也就算了,那条大嘴巴的人鱼到底是怎么跟夜尘说的?我的名誉…
无视于我的沮丧,夜尘轻飘飘的飞到阿君的⾝边晃了几圈,说道:“不过,先不说夜牙哥哥没有杀了你,而且你竟然有那么漂亮的情人,说明你还是有点本事的嘛!所以,你来教我好了。”
“我…”我和阿君!?那更是天大的误会!
我想解释清楚之际,阿君和路穆却同时拉住了我。
“你不是想追她吗?”路穆轻声道:“这是一个大好的机会啊!你可以借教她的机会,嘿嘿…”这只⾊狼…不过他说的也没有错,的确可以…我开始动摇起来,而阿君则一脸不快的说:“被误会和你那样的确很令人不⾼兴,但是,你还是先同意了,当成缓兵之计,要不然…”
顺着阿君的目光,看了看葡萄藤架上脸⾊青白的香菜。难得看见她一脸恐惧的样子,感觉是很慡,但要是再拖下去,让这家伙摔下来了的话…我⼲笑了起来。
我苦笑的意思似乎令夜尘误会了什么,一个大巨的闪电忽然的霹在了我的脚边,晴朗的天气开始转阴,夜尘的周围开始闪动着青紫⾊的电光,她冰冷的注视着我:“你不同意?”
我慌忙摇动我的脑袋:“不,我当然同意,只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现在时间太匆忙了,而且我们还有事要商量。所以可不可以请夜尘姑娘去去休息一下?”
黎焉迅速的把话接了下去。夜尘没有回答,満脸不⾼兴的和黎焉那坚不可摧的商业笑容对峙了一会儿,终于依依不舍的再看了一眼依然处于胆战心惊状态下的香菜,就听话的跟随着如眠柔笙离开了这里。
看着这台风一般的人物终于消失,大家几乎同时松了一口气。
黎焉微笑着来到藤架下,伸出了他的手:“香儿。放心好了,下来吧!对了,修理这架子的钱?”
香菜当然没有理会这只钱鬼,依然在藤架上脆弱的颤抖着,却早已丧失跳上去的勇猛,在与地面的⾼度间迟疑着,直到阿君叹息着走到黎焉旁边,同样的伸出了自己的手,香菜才咬着嘴唇,把白得透明的小脚伸到阿君的手心里。
但她并没有马上从阿君⾝上下来,而是转而搂住阿君的肩膀,把脸埋到阿君的胸口,做了一次深呼昅后,才慢悠悠的转过头来。
虽然香菜的脸依然青得吓人,但表情已经恢复了平时的冷静,她眯着细长的暗⾊瞳眸冷淡的看着黎焉:“你有什么事吗?黎焉公子。”
“当然是来从恶龙手中解救公主的。”黎焉摆着他一百零一个商业笑容回答。
香菜也摆出了她常用的要笑不笑表情:“是吗?”
“那么快就恢复冷静了吗?真是不可爱的女人啊!”在短暂的令人不舒服的笑容对峙后,黎焉不満的嘀咕着,然后对香菜说道:“好吧!我实话实说,我是来找你们做条件交换的。”
“条件交换?不是利益交换?”
“怎么说都无所谓吧!通过今天中午的家谱介绍,我已经大致猜到了安德先生的⾝份了,真看不出来,原来是大人物啊…对了,蓝斯,我也算你的老主顾了,别动不动就掏刀子好吗?我不会透露出去的,应该说想透露也没有办法吧!”黎焉苦笑道:“香儿已经对我下了缚言的法术了,其实,中午故意无意间把报情‘说’给我听,就是这法术的最后一部分。”
缚言?法术?说起来,中午最先说出我的双亲之一是黑暗精灵的的确是香菜。香菜也没有否认这一点,只是冷漠的承认道:“就算我不说,你迟早也会查出来吧!安德毕竟已经有两次在你的地盘上使用黑魔法了。”
“不过,你也真敢用呢!没有灵力的情况下使用‘缚言’,限制条件不是普通的多,你就不怕偷鸡不成蚀把米?”
“反正你迟早都会知道,不如赌一下。我的赌运一直很好,赢了不是吗?”香菜的口气依然很冷淡:“真对不起了。你原来打算敲诈我们的吧!”
“…算了,我们还是不谈这个了。”被道中心事的黎焉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微笑着改变话题:“对了,香儿,你应该猜到了我为什么聘用蓝斯吧!”
“知道。蓬莱是你们炎龙传说中修仙的地方,所谓的法宝一向是‘随缘而已’,所以,你们根本不可能聘用杀手来保护法宝。只是单纯的想利用杀手来逼出不知道在岛上寻找什么的休来。”
“果然。可现在休虽然被抓住了,但记忆却被你们抹去了。”黎焉终于露出了一个难得的严肃表情:“这使我对族长那边很难交代。但从安德的⾝份上,我大概可以猜到是找所谓的杀死魔王的工具吧!炎龙也很想拥有那份东西。所以,我想做一个交换。”
“用法宝换蔵宝图?”香菜要笑不笑的挑起了眉:“不好意思,我不能接受,虽然很想,但是,交给我们蔵宝图的人和安德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友谊和信任,这种东西似乎是不能出卖的。”
“是吗…不过,我也没有要求直接的交换。”黎焉回答道:“就像你刚才说的:法宝是随缘而已。我们炎龙族人也只是知道那法宝的位置,却没有办法拿到,所以你们还是要靠自己的本事去拿法宝。我只可以告诉你们位置,但相对的,你们要告诉我们另外一份蔵宝图在谁那里,我们炎龙也会靠自己的本事去取,怎么样?不亏的买卖吧!?”
“不,条件好的吓人。”
香菜的声音有些疲倦,不过,她说得没有错,如果炎龙也参与到神器的争夺混战里去的话,无疑为我们争取了不少时间。但炎龙族为什么要参与进来呢?魔王什么的对异族的他们来说,应该毫无意义。而且,黎焉即使知道了我实真的⾝份,也没有任何的排斥。
炎龙对于我们来说,到底是敌是友?
黎焉似乎还想说一些什么,但欧阳却在这时候冒冒失失的跑了过来:
“黎焉,暂时把你布在岛周围的结界撤掉。萨国的丞相,劳伦格瑞斯的父亲派船来接她们了。”
劳伦格瑞斯的父亲?我代替黎焉问道:“为什么?”
“好像是因为格瑞斯的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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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相大人就是不一样啊!和黎焉那种小气鬼腾折出来的幽灵船什么的就是不一样,这船还真是又大又气派,这样的船竟然还只是听说女儿生病临时从离蓬莱最近的地方临时调用的。真不愧是拥有最強水军的萨国。
可惜的是船上的人大概没有什么旅游的心情吧!
我一面诅咒着说帮劳伦准备一些东西后就不见人影的香菜,一面在豪华的大船里面探头探脑…没办法,这是盗贼的职业⽑病。
“安德,格瑞斯说她想见见你。”
劳伦不知道何时来到我的⾝后,着实吓了我一跳。
“好…对了,劳伦,你没有去休息过吗?”
我在走进格瑞斯的房间之前疑惑的问道,劳伦的脸⾊比上午见到她时更加的差劲,已经青白到了和几乎不晒太阳的香菜相同的地步。
“我不累。”劳伦微笑着回答,但她的⾝体似乎并不是这样的,不过船上的仆人应该会照顾好她的吧!
我这样想着来到了格瑞斯的床前。然后我几乎又被吓了一跳,相对于劳伦的青白,格瑞斯现在几乎红得像煮熟了的虾米,我似乎可以看见她周围冒出来的热气。
“格…你还好吧!”我呐呐的问道,毕竟她会发那么重的烧,我也要付一定的责任。
“好…”格瑞斯是挤出这个字来的,她的气息细若游丝,好像随时会一口气上不来,昏死过去似的。什么时候,她怎么变得这么严重的呢?我想问,可看她这个样子,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格瑞斯却望着我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用几乎像喘气一般的声音说:“对…不起…不,不能…和你们…旅行了…”
“觉得难受就别说了。”我慌慌张张的阻止。
“没…没事…的…本来…我还…希望和安德你…多玩…几天的…姐姐说…你们…希望我…成为你们的…魔法师…是真的吗…”
“是的。”虽然我一直反对,可看见格瑞斯这个样子,就没有办法说出来了。
“…运气…真差…我的⾝体…本来…我还…想…瞒过父亲的…姐姐却…和…父亲…联络…了…”
“格瑞斯你还是好好的休息比较好。”我无法继续听她用这种声音说下去,于是阻止道,并用安慰的笑容对她说:“过段时间,等我们事情结束后,我会去萨国看你。那时,你的病如果好了,当我们的魔法师好吗?”
“嗯…那…我要学好…怎么…怎么控制…魔法…”
“我会期待的。”不知为什么,我对格瑞斯说出了和劳伦一样的回答。
格瑞斯对回答似乎非常的満意,又像想到了什么似的,挣扎着对我说道:“头…头…低…下来…一,一点…点…”
“这样?”
我对格瑞斯的要求尽管有些疑惑,还是依言行事,然后脸颊上得到了滚烫的…是吻吧?!看着格瑞斯害骚的吃力的把自己的脸埋到被子里,我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有少女柔软或者芳香的感触,感觉简直像被火或者炙热的铁块直接烫了一下,格瑞斯的体温到底是多少度?再怎么发烧也不可能到这个地步吧!
可惜我却没有了提出疑问的机会,就被一个长満肌⾁的水手拎到了甲板上。
“要开船了。”他耝暴的告诉我。
“那…”
“如果格瑞斯有好转,我会通知你们的。”劳伦把手中的与我额上相似的水晶给我看:“香菜给了我这个,随时可以联络上你们。”
“是吗?”不知为什么我依然有不安的感觉。于是我摸遍全⾝,终于在披风口袋的某个角落里找到了一个小药包:“这是我一个朋友给的,虽然他比较擅长制毒,但药也不错吧!如果…格瑞斯实在好不了,就要这个试试看。”
“哦。”
看着劳伦有些疑惑的接过药包,我在水手的催促下,一步一回头的往船舷走去,并再次嘱咐道:“记住,一定要到不得已的时候才可以给她吃。”
谁知道蒙沙那个笨蛋的药是不是毒药?而且他是叫我不是到实在不行的再吃的吧!我努力回忆着。
“等一下!”
就在我要下船的时候,劳伦却跑了上来,然后我脸上冰冷的一下…也应该是吻吧!我傻傻的看着劳伦向船舱里躲去,更加疑惑的摸着脸。这姐妹两是怎么回事,如果说格瑞斯是因为发烧才那么烫的话,那劳伦呢?刚才那一瞬间,我还以为被冰块什么的碰了一下,人的体温可以冰到那个地步吗?
“格瑞斯这家伙真是的,都病成那样了也不告诉我一声。竟然偷偷的告诉自己老爸,这不是说我没有认真的招待客人吗?”
看着船消失在蓬莱附近海面的浓雾中,欧阳在一旁不満的抱怨着。你本来就没有好好的招待我们,我虽然想这么说,不过却发现了另外一个问题:“对了,不是劳伦通知她们父亲的吗?”
“不,我问了劳伦,她说不知道,应该是格瑞斯通知的。”欧阳很肯定的说。
“可格瑞斯说…”我的不安愈加严重了。
“先不说谁通知的,我们来这里用了多长时间?萨国的船离这里再近那么一下到得了吗?”蓝斯忽然的揷嘴说。
“可我联络了萨国,格瑞斯的老爹的确说是他派的船,而且一切情况都相符,在黎焉的结界里面不可能撒谎的,更何况劳伦也认识那个船长…”
欧阳的声音越来越小,我望向白雾朦胧的海面,心中満是不详的预感。
但无论怎样,我没想到的是,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正常状态下的姐妹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