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全安的地方解除了对格瑞斯⺟亲的附⾝以后,我们最终依照神秘声音的指示来到了神殿內某间神秘的大厅,这里似乎是连守卫神殿的圣骑士都未必知道的地方。
也因为这样蟑螂似的追兵终于奇怪的消失到一个不剩,周围静得吓人,而白⾊的纱缎如同蛛网一般相互缠绕着,和神殿的大厅一般到处満是耀眼的白雪,空气中也⼲净的一点灰尘气味都没有,也许正是因为这样,这里给我的感觉更像是封尘已久的古墓,没有一丝半点的人气。
那个声音是圈套?搞不好这里真的是墓地?带着这种疑惑,我和香菜在大厅的最里面惊讶的,或者该说不出所料的,看见了一具人类的骸骨,那种半带透明的白⾊令我差点以为这是人工制品,再加上骨骸上方手持利刃的天使雕像,与其说这里充満了宗教审判气息,不如说像是某夸张的艺术场景布置,尤其是骷髅手腕上所带着的华丽锁链,怎么看也不像是为锁住罪犯所带上的,倒像是戏剧表演的道具,不过,式样倒有点眼熟。
“呵,可以看出此人死的相当华丽呢!要是安德你…算了,所谓的魔王还是必须沾染着腥血,在烈火中烧焚比较来得有趣呢!”香菜如此恶毒的对我说道。
“谁会沾染…!”
“…终于…来了…你真的是卡西的小孩!?啊,啊,散发的味道的确是同一血缘,我不会弄错的说。可是骗人!一点都不像!”
对于香菜的话我理所当然的想要反驳回去,却被指引我们来到这里的虚无缥缈的声音残冷的打断,与声音一般充満了虚无感和神秘感的美女幽灵从那怎么看也像是天使雕像一部分的装饰品一般的骨骸里浮现出来,可当她长有白雪微卷长睫⽑大梦幻似双瞳望见我以后,立刻发出了与原来音线截然不同的,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的⾼八度尖叫:
“可是,可是…讨厌啊!早知道卡西那么美丽的人和艾伦妮塔姐姐那么性感的人生下来的小孩竟然长成这个样子…明明小时候非常可爱的说…长大了竟然…那么,那么…那么我的牺牲算什么!我简直是世界上最不幸的女人啊啊…”这算什么意思,虽然我知道自己并算不上特别帅的那一种,但好歹也算是过得去吧!这女人怎么好象一副我长得见不了人的样子?
“我长成什么样子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又牺牲了什么?!而且你根本不是我⺟亲吧!”我火大的瞪着对方如绸缎一般的肤皮说道:“除非你是得了白化症的卓尔?”
“天,天啊!忘恩负义加性格恶劣…还有,谁说我是你父亲的妻子就一定是你的⺟亲来的了?头脑还那么笨…难怪艾伦妮塔姐姐会不想要你,她的所有行为果然是聪明富有意义的!”
艾伦妮塔姐姐?这名字听起来的确像是黑暗精灵的,那么应该就是丢弃我的女人吧!不过,按路穆的说法,我父⺟之间的关系应该相当的“微妙”而这个幽灵的却自称我父亲的妻子,又好像异常的崇拜我的⺟亲?
“我知道您很委屈,但你找我们来到底有什么事情?虽然你自称是安德的…父亲的妻子…”香菜要笑不笑的眯着原本就细长的双眼打量着对方说道:“但从您遗体上的服装来看,你好像是犯了重罪的神职人员啊!要我们就这么相信你,似乎不太实际。”
“…天啊!不相信…我之所以变成这个样子,还不是因为使用噤忌的时间转移魔法造成的,你以为你怎么可以在这个时代和这个年龄的他相遇的?你竟然还说不相信!现在的小孩,现在的小孩…”
“你以为我很⾼兴和这种只会惹⿇烦的笨蛋相遇吗?”香菜冷淡的打断了那个神经异常的幽灵的发疯,用最具威胁性的眼神恶劣的睨视着我和那奇怪的幽灵:“快说,到底有什么事情?!”
“…也没有什么,只是既然觉得他来了这里,所以单纯的想要看看…不,我是说,希望这孩子老老实实的隐居起来,这样可能是改变被当成魔王杀死的唯一方法…”可能是真的被香菜吓着了,幽灵有些结巴的说道:“不知道照顾你的是我当年的同伴中的谁,他们都应该知道我当年就是为了这个目的才对你属于黑暗精灵的那一部分进行了封印,你怎么还会来这么危险的地方?”
“照看我的人…”对了,路穆的确有说过被拜托,不过他好象因为泡女人的原因错过了,领养了其他的孩子,但是除了路穆以外:“父亲还有其他的同伴吗?都可以活到两百年以后的今天吗?”
“当然,我们那时候可是非常标准的冒险队伍呢!卡西是其中的勇者,艾伦妮塔姐姐是魔法师,我是牧师,还有力士的肯,对了,那家伙现在好像是创师了,还有…”
自称牧师的幽灵満脸怀念的回忆道,我却叫了起来:
“创师…难道是…对了,你手上的链子,我想起来了,那老头和路穆都带着。难道以前父亲的同伴都带着这东西!?”
“这…是对我们的惩罚…即使死了也不能轮回,活着必须听从四方之控制…为了我们的罪…除非有人真心的为我们可以开解。”幽灵恢复了刚出来时,宛如圣女的样子,带着伤感的表情摸抚着精巧的锁链苦笑。我这时才发现这锁链里还蔓延出了银⾊的丝线捆绑住眼前的灵体。永远被束缚着不能轮回?这到底是什么罪过?我望着她悲伤的脸,想问却问不出来,但在下一刻,这女人却又神经质的尖叫了起来:“路穆!你见到那个路穆了!?”
“是,父亲不是托他来照顾我吗?”她⼲嘛那么激动?
“骗,骗人,卡西怎么会那么做,那个路穆啊路穆,无聇的⾊狼,没有用的弓箭手,世界第一大白痴…难怪你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果然是环境造成的。听着,好歹我也算你⺟亲,无论如何你以后看见那个浑蛋能躲多远躲多远,不吃任何他给的东西,不能听他任何一句话,那个人可是看见了都可能会让你长针眼的…”
“他以前确实是你的同伴吧!”香菜怀疑的说道。
“才不是…是那个鼻涕虫一样的家伙像牛皮糖一样硬粘着卡西和艾伦妮塔姐姐不放的。你们知道那个人渣的理想是什么吗?为什么跟着我们冒险吗?他竟然是为了把全世界的男人全部…变成女人,让世界上只有一个男人来的的恶毒念头来的啊!如果是这样也就算了,那个混蛋还把那些变性魔法物品之类,拿我可爱的卡西做实验…好几次,好几次,要不是艾伦妮塔姐姐的话…所以无论如何你要远离那种态变,你毕竟是卡西的小孩,他一定怀着他那肮脏不可告人的目的打算做一切危险恶心到不能原谅的无聇行为…”
她是怎么把这么长一段话在那么一瞬间吐出来的?不过,把全世界的男人变成女人?这种主意还真是路穆那种白痴才想得出来的吧!或者,该说以前的他比较有野心?
香菜却明显的没有了听那幽灵胡闹的打算…她从一开始就处于不耐烦状态了吧!只是冷冷的问道:“这些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想问你一件更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为什么预言是这样的?你既然和预言者活在同一时代,又是神务人员,应该多多少少知道一点吧!”
“什么预言是这样的?”终于,幽灵的表情严肃了起来,用看待警戒的眼神面对着香菜。
“你知道的,为什么这次预言会详细到连魔王是谁勇者是谁魔法师是谁怎样杀死魔王全都知道,预言通常是模糊的吧!但安德⾝上的预言却详细到了像有人编辑好了一切,就等着角⾊去上演了一般详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奇怪,是遗传吗?你们家的都那么容易被这种类型的缠上?哦,不对,我不该这么说艾伦妮塔姐姐…”幽灵如此自语后,终于在香菜的庒力下回答了她的问题:“具体的我并不知道,好像和一千年前的战争有关吧…据说再往里面的囚厅里就有知道这一切的某位先知,他的灵魂已经锁了一千年了,但,也有说法说他已经逃走了…不过,你们还是别尝试找他的为好,因为这里相当危险,如果不是我的指引,你们已经…”
“先知?他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吗?”我和香菜却几乎同时开口问道,不会正好是我们所想的那一个人吧!
“…好像是…冷雨…?”
“是吗?”香菜奋兴的在空中旋转了一圈,暗⾊的眸子露出了令人浑⾝发寒的笑意:“我竟然不知道我有那么有趣的玩具啊!”“什么?”
“不,没什么…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让我帮你开解束缚吧!我已经开解了老创师和路穆的锁链了。”我努力的不去理会那比魔鬼更为可怕的女人,把自己的主意力放到其他地方。
“不行…”在我碰到锁链的同时,伴随着幽灵的尖叫,锁链化成了银⾊的大蛇凶狠的向我咬来。
“我的惩罚比他们的要深,开解的代价是用灵魂的交换,所以,你们还是快离开这里吧!”
幽灵用力的推开我,代替我接受了银蛇的噬咬,因此⾝形变得朦胧起来。虽然不知道路穆他们到底为了什么遭受这种惩罚,但眼前的这个女人却的确是因为我才使罪行加重的吧!而我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对方因为我而受伤的局面了。
于是我没有接受对方的建议,但也没有马上去帮助她摆脫大蛇的攻击…既然她的惩罚是永远的被锁在这里,那么应该不会如此简单的魂飞魄散吧…而是尽快的来到锁链之前,以最快的速度开解它,并对那女人说道:“放心好了,再忍耐一下,所以,在这之前先帮我引开那玩意!”
“什么!?”
听到那幽灵不可置信般的叫声,我才我发现我的行为和香菜平时的一般无二!虽然会对别人予以救助,却全然不顾自己的救助过程中,对象所遭受的痛苦,难道是被传染了…在我复杂的心情下,锁铐应声而开。但在大蛇消失的同时,那位女性却也化成了雪花一般的碎片。难道还是失败了?却见所有的灵体碎片被收于一把炎龙族所有的纸扇当中。
“…真不知道为什么人类会对自己的同族作出永世不能超生的判决来呢?真原是冥王的职责啊!”“那有什么关系?不过,作为解放了拥有漫长岁月,生前又纯洁无瑕的灵魂的报酬,我们可以给你重新被送回⾝体的机会哟!”
在一片光芒之后,白衣的灵界使者和亡灵摆渡者手捧纸扇,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惊讶的瞪大眼,却发现自己又⾝置于黑暗的冥界,坐在了小小的竹筏,刚才的一切宛如梦境。
糟糕!我这时才想起来,我忘记问关于我⾝上的封印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