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我的朋友已经被燕鑫雇佣了。但是,他说,他可以和您商量看看,也许可以先解决您的事情,如果价钱,啊…”老实到把对方原话完全转达,没有任何更改修饰的少年的话尾消失在某只脚在他的⾝后悄悄的一抬,一踢的动作中,我若无其事的,迟钝的,仿佛什么也没有注意到一般的,微笑着注视着眼前的人们,心中却恼火极了。
虽然一开始就猜到那鲁带来的人似乎不差,不过他们的组合仍然完美到出乎我的意料:
看起来迷糊却不时有着凌厉光芒从深邃的双眼中闪过的勇者,潇洒英俊百分之百抢勇者风头的正义者骑士,秀气亲切却有着油嘴滑话的美型昑游诗人,另外包括无微不至温柔忠实的大叔型力士一名,果然是很有实力的冒险者们啊,光从组合来看,就完全有着随时可以写入正规英雄传记的本钱,再加上这些人还得到什么神秘人物看重的传言,果然是‘那件事情’的合适人选。所以,我们就称他们为勇者A,骑士B,诗人C,力士D好了。
…当然,我并没有忘记一旁的暴力倾向严重的漂亮任性贵族姐小型⺟老虎法师和看起来很花瓶脸部动不动充血的美丽精灵型牧师,还有小小的可爱淘气的小盗贼。我只是打算忽略她们而已,先不说有了魔武双修的勇者还要只对勇者凶狠的魔法师做什么,那位体质虚弱随时可能昏过去的牧师姐小可能还不如大叔手中的药箱有用,至于他们的盗贼…安德在这里的话,一定会说这是对他的职业的侮辱,这小东西与其被称为盗贼不如说是队伍中的吉祥物。这种完全可以充当英雄小说的痴迷者YY的对象的角⾊,对我的计划没有任何的帮助。连跑龙套都算不上,所以,当作不存在。
但怎么没有帮助也比会造成阻碍要強。这只队伍也未免过于完整了,完整到竟然还有一名商人同行。
商人想骗人的时候的名字叫做燕鑫,真名很女孩子气的叫做黎焉,和我有某种程度上的契约关系,换句话说,是我的熟人。
尽管我也不否认和这个人心花思互相计算,彼此以各自的智慧(?)决定最近一段时间的统治权,故意让他奷计得逞再在最后破坏,看那帅气而总故作温柔的微笑着的脸表演瞬间变⾊是很愉快的事情,愉快到令我答应那个获得利益实在不怎么样的求婚,可在我有一大堆的事情计划要实行的时候,并不欢迎这个随时打算从我⾝上连本带利捞回来的家伙来进行搅局,即使我有自信绝不会让他得到什么便宜。
真是⿇烦啊大⿇烦…好像也不至于?
我疑惑的发现那双紫⾊的瞳孔在注视着我的时候奇怪的收缩了一下,然后,绽放出的是陌生却喜悦的光芒。
他没有认出我来。
忍受着揷在胸口的利刃所带来的剧烈疼痛,我強行使用读心能力浅浅的略过了他的思想。虽然一直封印着这个能力导致操作不熟的我不能看清楚他在想什么,但可以确定,在对方的脑海里,我是完全的陌生人。
其实,认不出我来也是正常的,望了眼以目光涣散的那鲁和以同情的目光看着勇者们的黑暗精灵混血儿笛儿,我的思绪飘到了十几分钟之前…
把头发扯紧拉直,握着梳子从上向下,劲使,卡住,用力,再用力,痛!好痛痛痛痛痛痛痛!!
为什么只是梳一个头会痛成这样,为什么父亲大人和阿君梳的时候头发就会变得很乖巧呢?望着镜子了如同打了死结的线团一般的头发,在第N次努力之后,我沮丧的把梳子丢在桌子上面,拿起一旁的剪刀_反正就算剪成光头,三天后也能恢复原状,那么没有珍惜的必要吧!
你在做什么!?
但,剪刀却在中途被截住,从开始起就立在一旁的半精灵似乎终于看不下去一般,制止了我的举动,皱着眉头咬着牙齿和我互瞪了一分钟左右,露出了投降的表情,用不情愿的表情捡起梳子,帮我梳理起来。
于是那头怎么也不听话的头发就在他的手中变直变顺变得如同流水一般,冰凉的垂在背后,那种滑溜的感触实在很难相信它刚刚还如此顽固的纠结成一团。
好男人啊!虽然一直比较喜欢短发的男子,因为单从印象来说要⼲净清慡一些,但仔细想想可以给我提供头发梳理服务的,大概也只有自己留或曾经留过长发的男人,像父亲那样专门为了我去学习头发梳理的根本不可能存在,即使是阿君近来都有放弃的迹象了。要不然,借助着上次安德⼲得那个傻事比如偷‘无名之剑‘上的宝石暗地里诅咒我还有在我失记其间做得那些乱七八糟胡作非为的那档子事情,胁迫他去学习怎么帮我梳理头发好了。
我如此盘算,一边幸福的眯上眼,对⾝后的男孩微笑道:
对了,顺便把它染成银灰⾊的好了,染料在那边的包里。
为什么?
你想知道?
不!
回答得如此斩钉截铁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他,安德也好阿君也好甚至父亲大人也是,只要我眯着眼睛那么一反问,一个个立刻做出一副惟恐避之不急的样子来,好像我会把他们怎么样似的!明明人家那么的温柔,善良,和蔼,无辜,可爱(…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算了,不想听我就不说,瞧我多么善解人意。
“…把我叫到这里来,不是专门要我做这种事情来的吧!”
呀呀,这是什么话?明明是是他自己要求帮我梳的,现在却一副我命令他做这种事情的样子。不过我也不否认我是故意在确定他来这里以后,才开始整理这头乱发的。
说起来,算算时间,那鲁也该带着我最近的免费劳工过来了!这样想着,我将可以改变眼睛颜⾊的魔法耳饰带在耳朵上,使眼睛变成和头发一样的银灰⾊…果然,淡一些的颜⾊可以使我的五官看起来更柔和。这样一来,无论我做什么表情,旁人也不会如同面对实真的我一般,一见面就有着強烈的戒心。
甚至,据某个据说是大帅哥的家伙说,现在的我简直是像是女神一般,而且,我这样还得到了某个不长眼睛的家伙的求婚。
至少,现在连帮我完成这一伪装的笛儿都望着我的脸呆愣了一下,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你打扮成这样是想⼲嘛?”
“…诱惑无辜纯洁的少年,欺骗年轻有为的贵族青年,还有…呵呵,这些传统的童话故事情节你选择哪一个呢?”不是说不想知道?结果还是要问。作为回答,我像所有巫婆一般发出尖锐的笑声…老实说,我一直觉得发出这种声音对嗓子不太好,难怪故事里的女巫一个个声音沙哑…有趣的看着被我吓唬的半精灵脸⾊变青。
我把他的脸⾊当成某种变相的奉承。
这说明我现在的外表的确有实现我的话的能力,比如诱惑无辜纯洁的少年,欺骗年轻有为的贵族青年,还有…喂喂,你们全部变成那种脸⾊是什么意思?!纯洁如我怎么可能真的做那种事情?我这样真的只不过是为了我计划的更好实行而已。
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可以凭此隐瞒我的⾝份什么的。毕竟,我这个打扮并不算是真正的伪装,五官什么的也没有变化(但平时被头发遮住了),只要仔细观察就可以识别(但你认为真的有人对你平时头发下的脸仔细研究过么?),至少我父亲和阿君就没有被我骗倒过(因为他们是负责给你把遮住脸的头发梳起来的),而眼前,那鲁毫不惊讶的态度也说明我的化装实在不值得一提…可能是他家主子男变女的能力更加的厉害一些。
于是,现在黎大公子的反应简直是意外收获,我实在难以想象这只紫⾊狐狸竟然会犯这种低级错误…至少,我想他既然会出现在这个学院,无论是无意还是有意,他应该得到了我们也来到这里的报情。还是,我⾼估了他的观察能力和判断能力?
对了,他目光中的那份奇怪的喜悦,还是谨慎一些比较好…迫使那鲁停止直接转达他的意思的黎焉却淡然道:“不,如此美丽姐小的请求怎么可以拒绝?我的事情可以先放一下。”
耶?
刚刚是我幻听了吗?还是眼前的人物错误?
这话听起来和某不长进的小偷看见“美女”时的说词,简直一模一样。
我再次确定了一下那张脸:笑得很温柔,笑得很童叟无欺,笑得极端商业化,重点是笑得一点都不白痴。那么,人是真的没错,也应该是认真那么说的没错。
仔细想想,男人这种生物,碰见所谓的美女(?)这种特定生物的时候,本质上是没有差别的。
面对这种情况,我笑。
他也笑。
我再笑。
他还是笑。
…
晚上觉睡时,我脸部肌⾁酸痛,这是后话了。
“那么,你要我做的事情,也就是跟他们一起帮你寻找什么吧!”很明显,同样混有卓尔的血统,这一只比我那一只要聪明的多,已经猜出了大概我的意思。在众人走后,他便立刻问道,脸上带着一丝轻松,大概是终于摆脫了可能被我拿来做什么媚药材料的威胁所致。不过,他又犹豫了一下:“但是,如果去学院后山的话,以我的能力…可能跟不上那些人。”
“…放心好了,寻找的任务和你没有什么关系,一路上你只要保护我就好,至于具体的,到时候再说。至于力量吗…”
我的手指轻轻一弹,手中物体立刻飞向了对方的…脸颊。可恶,本来是瞄准嘴巴的。不过,实际瞄准与否的问题不大,毕竟是有武技功底的,少年轻松的抓住了我丢出的东西,疑惑的看着那个像珍珠一般的小圆球:“这是什么?”
“订金。可以让你的力量暂时达到某个水准的小道具,当然,要长久的拥有力量那就看你的表现了,我可不要没用的人。”我如同女神一般和蔼的微笑着,嘴里却全然相反的发言,并冷眼看着他捏着那颗药摇摆不定。
是因为害怕女巫的药所带来的副作用吗?既然已经决心哪怕用生命来和代表琊恶的巫婆交换灵魂(可是你不是巫婆吧?),那么,最起码的觉悟应该拥有。
“呜,咕…”
也许是觉察到我那份讥讽,半精灵凶恶的望了我一眼,闭上眼睛很有气概的呑下了那粒药,然后笔直的倒在了地上。
“你给他吃了什么?”火⾊的双眼在房间黑暗的一角闪着光芒,美丽的龙族并没有走出来的意思,只是单纯如打招呼问天气冷暖般的开口:“那个不像是可以提⾼修为的灵丹。”
“嗯,我就算真的有那么好用的东西,有也不会这么轻易的送人。这不过是我在街上买的糖果,一个铜币三粒,没钱的用来哄小孩子的。”
“…”“当然,吃糖不会晕倒,为了增加效果我加了一些安眠药和迷幻香,让他脑子处于容易受到催眠的状态,只要对他下个強烈的暗示,他的⾝体就不会感觉疲劳或者直接说是神经⿇木,力量和速度也会在暗示下超乎水准…”
“…这好像是兽人一族制造狂战士的手段。”
“耶,东方龙族的你竟然知道啊!不过,真正的狂战士制造还需要其他的一些物药。”
我微笑的回答,夜的眉头不受控制的菗动着,好像在指责我的厚颜无聇。也是,強烈的暗示会导致神经中枢混乱,超过极限的力量会使理生功能停止,就算是最強壮的兽人最后也可能变成植物人一具,以前完全是用来制造战争中的一次性消耗品的方法,恐怕混有脆弱的精灵血脉的少年更加难以承受吧!但是:
“放心好了,我从不毁约。作为交换的,我让他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強大的半黑暗精灵。为了那种力量,放弃现在的所有也是他自己的选择。”再说了,施加暗示的我也不好受呢!现在精神力量被胸口的匕首牢牢控制,一旦使用就会加以平时几十倍的,宛如⾝体用慢刀凌迟一般的痛苦…这可不是忍忍就结束,我好歹也有神经系统,一个搞不好就痛挂掉了怎么办?
“最強大的半黑暗精灵?”夜敏锐的抓住了话语中的重点,微愣了一下,便明白了我的想法,却不赞同的摇了头摇,然后转移了话题:“…算了,既然你说要他保护你,那么我的任务是什么?”
“啊!啊?那个,跟着蒙沙好了,收集他怎么解剖重新安装安德的资料。”
“你不信任他?”
怎么会?我只是怕他最后忘记把在安德⾝上的所有改变告诉我,使我散失某些乐趣而已。对了,现在离这位先生醒来还有一段时间,我们一起去看看我们可爱的盗贼的⾝体吧!
“…”既然夜没有反对…沉默之于我就是认同的表示…我便带着他兴冲冲的来到了蒙沙的实验室,为了不打搅某人的工作,我体贴的还让夜直接帮我开了门。
可惜的是,我并没有看见想象中并切成一段一段的安德(你很想看吗?),失去了灵魂尸体一般的⾝体标本似的泡着,看上去是比平时聪明,但完全没有捉弄的价值存在。倒是一旁的发出金⾊光芒的魔法阵昅引了我的注意力。
这个魔法阵我曾经看过,是在一本十分古老炼金书上,图案非常的特别,宛如同展翅欲飞的大鸟的简笔画法。却必须画在纯度极⾼的白金之上,使用的材料是混合着红月银月同时曾満月状态时收集的癞蛤蟆的毒液,还有血液,而且以人的血液最佳,只能注入只会且专精于一门魔法的魔导师的全部魔法力后,才能够启动。正面放置的作用是昅收魔法物品中的所有魔法元素,像现在,里面就躺着安德的那把断掉的火焰匕首。
不过,我一直以为蒙沙会找人帮安德把这匕首修好的说,只是一把带着火元素的匕首按理说没有使用如此大魔法阵提炼的价值,先不说要以昂贵的白金制造一张可以刻画魔法阵的薄薄纸张需要经过什么样的处理,満月状态时癞蛤蟆的毒液有多么难收集,哪个已经达到魔导师水平的家伙愿意为此输入自己所有魔法力量,光是所需要的人类血液就…人类的血液?
可怜的安德,他⾝上的血液已经失去三分之一了吗?原来是利用物品主人的血液,难怪我说这种魔法阵发出的光芒怎么会如此纯净,也难怪安德得用培养液泡着。
“匕首里面蕴涵着相当強的灵力。”
夜忽然的说道。
说起来,安德也曾经为这把匕首失魂落魄过好一阵子…所以我才以为蒙沙可能会帮忙修理…现在又被如此炼制,这东西不会也是神器级别的吧!
否则,蒙沙绝对不会背着安德偷偷的利用魔法阵昅收能量。
神器的级别,又是这个魔法阵…
“夜,可不可以把魔法阵翻转一下,位置倒过来?”
“…”亲爱的夜没有提出任何的反对意见,轻松的予以执行。看来这位东方龙族对于这种拥有強烈的魔力的法阵十分的好奇,所以格外想知道我打算做什么。
其实,我什么也不打算做,也只是单纯的好奇。
因为我在另外一本古老的书上,一本与炼金术完全无关的书上发现了同样的魔法阵,不过,昅收力量的中途要倒置过来,之所以叫夜去,是翻转魔法阵的人必须拥有超越魔法阵本⾝的強大力量,然后同样的魔法阵却有着截然不同的作用,那是…
“呼…”
暗金⾊的光芒伴随着魔法阵的翻转立刻的消失,鲜红⾊的火焰立刻的冒了出来。
没错,翻转魔法阵的话,一直昅收的能量就会被放出。
“这很有趣吗?”夜望着火焰问我。
“不,我以为有其他东西的。”如果匕首真的是使用已久的神器的话…使用已久?啊啊,我忘记这个了,如果没有足够长的时间的话,使器物上拥有足够的感情,根本就没有什么用,换句话说,我似乎把蒙沙努力昅取的力量全放出来了呢!
这种时候,还是走为上策。(…)
“那是什么?”
我刚想跑,夜却抓住了我。讶异的回过头,发现赤⾊的火焰已经化成了人,不,应该是火精灵的形体,男女莫辨的清秀脸庞在火焰中跳动着,脆弱的美丽使人希望看见他那长长的睫⽑下的瞳眸是如何动人。
怪事,应该只有昅收了足够的感情的器物才会这样,因为这本来就是召唤士召唤器物灵魂的做法,没有強烈的感情和足够的力量是不能使普通器物拥有灵魂的。而要附着在器物上的強烈感情除非是长久的岁月(成精?),或者是主人強烈的思念爱护。
但,安德怎么也不像有恋物癖的样子,我也很怀疑他是否会爱惜东西。
“啊…”蒙沙不知道什么时候冒了出来,惊讶的看着火中精灵。不过,那是一种看见熟人的惊讶。
这时候,火焰已经塑造出其中精灵的⾝体,那形体是…
嗯,蒙沙认识,安德的武器,随⾝携带,雄性(強调)…
“初恋?”我猜测道。
“不,初吻。”蒙沙一愣,然后看着火焰如此回答。
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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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师:指可以制造出神器的制造者。一般可以制造出神器,需要对医药,炼金,甚至锻造之类全面的知识。换句话说,所谓的创师是拥有药师,炼金术师,甚至武器锻造师资格的人。做为创师徒弟的蒙沙当然要全面的学习,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