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傻了,我为什么非要在你给的答案里面作出选择来啊!”冷冷的昂起漂亮的脸孔,用一贯的表情对骑士说道,果然是阿君的标准回答。
而在他作出回答的同时,我发现了一件很令人不慡的事情…从刚才开始,我根本就无法知道这家伙在想什么,说是完全无法知道么,又感觉到了什么,就好象偷东西的时候,确实把手伸入可目标的口袋,但里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的恶劣的感觉一般。
和这种空洞脑袋的家伙就算彼此心意相通,吃亏的也是我吧!
我的想法显然马上被阿君感知,砸在我头上的重重一拳就是最好的证据。
对于阿君的回答,骑士则漠然反问:“你认为你有自己给出其他答案的权利的吗?所谓不自量力就是指这种情况…连基本的判断能力都没有,暇次品就是暇次品。”
此时,如果香菜可以回话的话,想必会回以更恶毒的话,在激怒敌人的同时,顺便阿君的情绪有轻度的回转。可惜眼下只有我和阿君面对着这位⾼贵的金羽骑士,于是在一时想不到怎么用语言反击的情况下,阿君捏紧了他的拳头,然后以平时难以见到的灿烂的优美的微笑对着那边的父亲大人偏过头去:
“好吧!我就作出选择好了。父亲大人您一直教育我说,以极小的牺牲换取最终的胜利是达到目的的重要手段之一,并且以此为借口让我和一个男人定婚。我也从来都有遵守您的教导,所以,不介意这次您小小的牺牲一下吧!”
这是很明显的公报私仇。
可似乎因为契约的缘故,君家的家长已经捂着胸口,站都站不起来,当然也难以对自己的小儿子发表他的看法。但竟然把自己父亲的生命称为小小的牺牲,这位老爸想必是不可能⾼兴自己的教育成功的。
阿君却也没有等待父亲回应自己的意思,他在发表了自己的意见后,将巨剑⾼⾼的举起,心里默念着一些我一辈子都不能看懂的符号,向骑士的幻影方向眯起了眼睛,我则慌忙闪到了阿君的⾝后。事实证明我的选择没有任何错误,阿君猛然的大喝一声,对理论上不可能碰触的幻影狠狠的砸下剑去。这一剑的结果等同于一个上位的大型群体魔法。只见阿君挥剑的方向不仅形成了一个寸草不生的大坑,连原来物理攻击无效的光丝也伴随着灰飞烟灭了大半,空气中更平白无故的出现了一条大巨的空间裂缝,通往不知所谓的诡异存在。
可阿君依然不満意的轻啐了一声,因为他的目标物,骑士的幻影依然一动不动的立在那里,用看闹剧的眼神看着我们。
理论上,物理攻击是对幻影无效,可是连空间裂缝都被阿君弄出来的情况下,影像的传输却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这位骑士大人在空间魔法方面一定也具有相当的造诣。可是所谓的圣骑士就是牺牲了一般魔法方面的发展来换取武技方面的进步,一般情况下只能学习光明魔法,这位却在得到金羽骑士徽章的同时,对魔法异常的精通,难道是活得时间太长了所致?
如果他真是在千年跟随冷雨的骑士的话,那么他现在到底是以什么的姿态存在?幽灵?僵尸?还是依然是人类?
但据我所知,人类的⾝体应该无法支撑千年之久。
“管他是什么?打败他就可以了。”对于我的想法,阿君不过是轻哧一声,面对着骑士的表情却严肃了起来,接着挑衅道:“只敢以幻像的形式出现有什么了不起的,有本事你就到我们跟前来看看啊!”尽管他这么说,我倒一点都不想和这种千年妖怪面对面。按照我的意见,我们应该迅速逃跑才对。
这时候,思想相通的坏处也显现了出来。平时就算我想逃跑,甚至已经开始逃跑,只要别对阿君喊出来,他大都当我不存在处理。但现在可以轻易感受到我的想法的情况下,他显然对我这种明显怈气的行为不満,直接抓着剑,向我转了过来。
“你弄错方向了…”我⼲笑着,一手按住阿君的剑,一手拉住阿君的肩膀让他去面对金羽骑士去。
不过,在摸到巨剑的时候,我还是下意识的皱了皱了眉头。那是一种耝糙的石头质感,还夹杂着少许金属的味道。虽然和以前阿君使用的石剑不会相差很远,但我依然感觉到一股寒意和莫名的腥血味,这时我眼角的余光瞥见圣骑士脸上一丝冰冷的笑容,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手上一阵热炽,那是类似一种被冷到了极点的刺痛感,也就是被冰之火焰燃烧的感觉吧!
再看的时候,却发现从我的手的部位开始,只对我有效的绿⾊晶体开始延着巨剑开始进行覆盖。
“啊啊啊啊…”在企图脫开手无果后,我因为剧烈的疼痛的大叫了起来。阿君慌忙的松开巨剑的手柄,拼命的拉扯着我的手和巨剑,但我的手却如同升了根一般和巨剑紧紧的联系在一起,阿君的大力拉扯只能令我更加的痛苦而已。
而在剑的表面被绿⾊的晶体所覆盖之后,改造终于进行到巨剑的结构上,灰⾊的石质开始被半透明的晶体代替,而伴随着晶体的增加,我感觉像被捆绑在了火刑的架台上,⾝体被冰冷而可怕的火焰燃烧着。另一方面,意识却极端的清醒,以至于我可以清楚听见骑士的冷笑:
“原来他们之间不能靠近是这个意思啊!冷雨大人。这次非常有意思…勇者的武器竟然是魔王本人培养出来的,感情好到了这个地步么?那么,当然一切结束的时刻来临的时候,会变得特别有趣吧!”
“闭嘴!你们对安做什么!?”
见无法将我和巨剑分开,阿君向幻影无用的举起了拳头。
但,培养出来,这些晶体是我上次解救劳伦她们弄出来的那些么?原来如此,什么叫做自做孽不可活啊!我不由得的苦笑了起来。
阿君则狠狠的踹了痛苦的我一脚:“你还有时间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呜呜,这个家伙,他就不知道什么是体谅伤者吗?
虽然嘴巴无法把话说出来,但可以直接‘听见’我的想法,阿君很‘乖巧’的停止了所有的暴力行为,用自己的牙齿对自己的嘴唇进行严重的躏蹂后,栗⾊的瞳孔放大了再缩小,脸上的肌⾁可怕的动了动,眼看着就要入进暴走状态。
我确定我脆弱的⾝体绝对经不起他再一波的腾折。
阿君却如同下定了什么重大决心一般,正面面向骑士,咬牙切齿的说道:“只要我继承契约什么的就可以了吧!?快放了安!”
阿君?
别开玩笑了,看到你父亲那个样子,谁也知道所谓的契约不是什么好东西啊!而且我又不是会马上死掉。如果继承了契约,让对方为所欲为,我们才会真正的完蛋吧!
可是明明清楚的知道我的想法,阿君却没有理我,以护卫的姿态拦在我的前面,拳头握得紧紧的,血混着汗从中滴下来,在落到地面之前被奇怪的白光昅收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明明自己也不想嘛!必须阻止他!
我的脑海只剩下这个想法,勉強的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手上炽烧感却在那一瞬间消失,巨剑发出大巨的声响落在了地面上。或者,那已经不能称之为巨剑了,它的材料完全被绿⾊的晶体所取代,这些晶体甚至満溢出来,使巨剑变成了莫名其妙的形状。
因为痛楚的忽然消失,我勉強支起的⾝体再次脫力,重重的坐在地面上。在产生了什么可以制止这些预留的热炽痛苦的想法后,原来残留的停止行动的光丝竟然向我卷了过来,如同入进阿君的⾝体一般向我的肤皮下钻去,不过和刚刚阿君似乎很痛苦的感觉不同,我感觉到凉丝丝的很舒服。
“傻瓜,现在是放松下来的时候吗?”
阿君在看见我和巨剑放开之后松一口气的同时,又因为光丝在我肤皮下动作的行为紧张了起来,他对我的感觉相当的不以为然。一把抓住巨剑想向光丝挥去,表情却微妙的停止在了那里。
“好重…”
阿君的嘴没有动,这句话想必是心里的感想吧!但力气似乎比龙还要大的阿君竟然会觉得‘好重’?是哪里弄错了吧!
我可以知道他的想法,同样可以清楚的接受到我的惊讶的阿君的脸红了起来,那是一种从耳根一直蔓延到脖子的通红,然后他恼羞成怒似的瞪了我一眼,尽量保持着一种看起来很轻松,又用了全部力气的姿态的去拎那把剑,效果显然不太好,剑是被他提了起来,但阿君一贯优美的站姿也受到了显明的影响,他竟然如莆柳之姿晃动了起来。
当然,我这个比喻显然让阿君不太⾼兴,心思彼此相通的坏处再次出现,但他向我瞪过来的时候,即使不‘听’他的想法,我也知道他现在想对付的绝对不是那些光丝,而是我本人。
我尴尬的笑了起来,想向后退,但⾝体却用不上劲,根本无法行动。
“动不了吗?我就叫你不要放松警惕的!”
阿君的吼叫了,巨剑这次很轻松的被他举了起来,向围绕我的光丝挥去。这次的攻击很有效,光丝甚至没有等绿⾊的大剑碰到,就如同水蒸气一般消失了,现在看起来危险的倒是在光丝中的我。
就在我担心我是不是会被巨剑一起砸飞的那一刻,巨剑在光丝消失形成了白气中嘶嘶做响,形状也开始缩小,当它收回到阿君的⾝边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一把精致的绿⾊常间,剑柄呈螺旋状精致的缠绕在阿君的手上,上面镶嵌着一颗黑⾊宝石。
挥完这一剑,阿君似乎用完了所有力气,气喘嘘嘘的弯下腰,靠剑的支撑才勉強没有摔倒,而在这剑揷在地面的那一刻,地面白⾊的光芒完全消失,阿君的父亲终于不再被痛苦所约束,一头昏倒在地上,连同圣骑士的幻影也模糊起来。
“厉害,勇者之剑终于出现了完全姿态。”可就算幻影变模糊了,圣骑士依然毫不在乎的嘲笑般的鼓起掌来:“先是魔王提供了原材料不说,最后的完成形竟然是为了保护魔王才变化的,真是充満戏剧性啊!虽然勇者的性质是‘守护’,但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出现吧!”
“你…有意见?”阿君喘了口气,凶狠的瞪了回去,不过看他的样子,似乎已经没有力量再做什么了。
“不,没有。我只是想告诉你们。我用的是黑魔法召唤术,刚刚那些虽然似乎是光明介质,但其实不过是一种低等魔物,也就是对魔王绝对服从的。它确实对勇者具有伤害效果,不过,很明显的,刚刚它们是在帮魔王殿下疗伤。”
“…”“换句话说,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你不过是⼲扰治疗而已。”
什么金羽圣骑士,我看他比香菜好不到哪里去。
“就算那样,我也完全恢复了。”我努力的冷笑起来,这次如此的痛苦却没有变⾝的迹象,无论是第二人格,还是魔王变化都没有出来实在是相当的奇怪。战斗力不⾼的我却不得不护在阿君的⾝边,以防下一波的攻击。
老实说,我已经做好了一有什么发生,就立刻拖着阿君逃走的准备(…)。
骑士却漠然的回答:“那又怎么样。勇者之剑的完成,勇者现在恐怕连抬起一根手指头都困难了吧!我倒要看看你们还可以做什么?”
“…”他说得也确实是实情,但如此老实的转⾝走开,也实在太愚蠢了。
一时之间,空气奇怪的沉默了下来,在完全暗了下来的天空下,只听见风吹过草丛的声音。
这时,我忽然有了奇怪的感觉,向阿君疑惑的问:“我们是不是忘了什么?”
“忘了…什么?”
阿君奇怪的重复着我的话,然后我们俩心中灵光一闪,不再理会骑士,慌忙的转过头,原来香菜的方向只剩下不自然翻起的泥土的存在。
糟糕,把香菜忘记了!她不会已经被活埋了吧!
就在我们胆战心惊的如此想的时候,泥土却颤动了起来,然后炸爆似的散发出光芒,伴随着男子的叫声:
“必杀,万仞千煌…”
在四散飞舞的泥土(?)中,香菜挂在她的恢复了原形的奴隶⾝上,轻轻抹去脸上的泥土,要笑不笑的望着我和阿君:
“啊啊,你们的事情解决了?”
好,好可怕!
这是我和阿君心里共同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