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送走李涛,柳镜晓立即召集⼲部把这事一说,下面登时炸开锅了。
“镜晓,你不能走,你是我们的主心骨,走不得!你走,我们也跟着你走!”这是吴苍雷的意见。
方初明的想法和吴苍雷差不多:“车到山前必有路,营长怕什么,我们和他拖!”
“得想个好法子!直接违抗上级命令,这不大好!”陈策的想法比较稳重。
段智洁不同意陈策的想法:“有难同当,有福同享,都是好兄弟,白雀园那事,大家都扛下来了!还怕这个!”
见大家一时间讨论不出个结果,郭俊卿示意大家安静下来,开口道:“大家的意思我也明白,不过,我想这次镜晓不能不走…”
下面开始了交头接耳,甚至有人小声地非议起郭俊卿,这时候柳镜晓发话了:“俊卿说地没错,我不能不走…”
“我走,不是怕他王善诚,是为我们这个团体!”
“我人可以走,但是为团体打下的这份基业必须留着!”
“我走后,陈策,你来代理营长!替你好好打理打理咱们朱雀的这份基业!”
这话说的掷地有声,几个⼲部明白他的意思,不由抱头哭成一片,大家都是同一学校出来的,感情原本就不错。
当初白雀园那件事情发生后,对柳镜晓不免有些埋怨,可想到柳镜晓拼了老命找到定边军这条路子,让大家有碗饭吃,也算是将功补过了。
到了骑兵营以后,柳镜晓战则争先,对校友更是非常关照,虽然在人事上受了不少埋怨,可用的都是朱雀出来的⼲部,这样一来感情更好。没想到明天就要离别,不免就有些凄凉情怀。
接着是理办移交,柳镜晓给骑兵营留下的家底相当丰厚,光现金就有三千七百多元,其余的实物数量也非常多,别的不说,能立马转变成现金的紧手物资估计着就价值七八千元。
反正自己即将离职,就不能便宜了新任营长,柳镜晓朝着几个连排长,咬咬牙道:“今天,由我做主把这些东西大家伙分了吧!”
方初明抢先道:“这怎么好意思?还是…”
柳镜晓不理他,只瞪了他一眼,先调给每个连一千元现金做为预备金,然后把状况最好的大车调给每连六辆,再把一些抢手的物资和军马分配到各连手里,同时从小金库取出二百块叫人想办法送给李涛。
营部人员则发放了拖欠已久的夜班费、夜餐费和其它一些名目,林林总总每人也有半个多月的军饷,只不过这样一来。营部的账目上只剩下三十多块大洋,还有一堆很难出手的物资。
不过调拨的程序柳镜晓和郭俊卿做得很合乎情理,这些东西新营长即使想收回去,也是很难收回。
等搞定钱财的分配后,⾝为柳镜晓死党的段智洁却大叫道:“镜晓,你不拿一点?”
柳镜晓能在这批⼲部中树立威望,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在分配上堪称大公无私,虽然对自己这个小团体非常照顾,但他总是把自己考虑到最后。
“我可是拿走最珍贵的宝贝,俊卿你跟我走!放心,除了俊卿,我不从骑兵营带一个人,不带一分钱财!”
虽然感到可惜,郭俊卿的能力对于骑兵营来说,几乎是不可或缺,但自出关后郭俊卿一直都是柳镜晓的副手,而且新任的步兵指挥官总需要建立自已的班底,
跟着是人事上的安排,这方面柳镜晓做得更绝,突击提拔了一大堆⼲部,不时从营地中找来官兵,然后立即宣布对他的提拔命令,做为营长,柳镜晓可以自行任命连长以下的任何⼲部。
新晋升的⼲部纷纷表示对上位者的忠诚,然后迈出骄傲的步伐走出营部,因为战斗而空缺出来的位置在短时间內已不复存在了,说难点就是新营长想在这方面想揷根针都难点。
待一切安排妥当,柳镜晓又再找了郭俊卿商讨下一步的计划。
果不其然,第二天,定边军军部又派来了一个排,为首的军部副官长宣读了晋升和颁布勋章的命令,柳镜晓超升为定边军热察暂编第一师步兵指挥官,军衔也由战时少校超升战时上校,立即动⾝。
不过柳镜晓要求主持完晋升和勋章颁布的仪式后再走,这个条件很合理,而且考虑到柳镜晓比想象中要好说话,几个军官商量了一下,最后还是答应了。
这次定边军在勋章方面非常大方,从最低的“级三护国勋章”到较⾼的“二级卫国勋章”都有,柳镜晓本人甚至得到了一枚非常少见的“一级护国勋章”全营有将近三分之一的人获得了各类勋章,算得上是皆大欢喜。当然关于塔格坦乌拉之战的勋章,价值最⾼的还是柳镜晓主政山东后颁发的“塔格坦乌拉参战记念”勋章,这种存世量不足百枚的勋章,今天在收蔵市场上经常拍出数千元的天价。
草原上条件实在过于简陋,原来庄重的仪式只能草草操办了,在奉军的血⾊军旗下,新任的军乐手用笛子吹出尚不熟练的进行曲,士兵列队接受着柳镜晓的检阅,脸上充満着期待。
柳镜晓每宣布一个名字,下面就传来一阵欢呼,官兵们⾼呼着挥动长枪,然后一齐把幸运儿抬了起来。
最后由副官长王烈宣布柳镜晓的晋升命令,整个队列立即静了下来,接着一片哗然,有的⼲脆冲上来把几个军官围住。
副官长王烈险些以为酿成了兵变,不过柳镜晓在骑兵营的威望确实极重,接着他宣布陈策代理营长,又宣布了几项处置,这才把官兵们弹庒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