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镜晓理解陈震龙的难处,又想了想,便亲切地说道:“我这个队部,一切听陈护军使指挥便是,向南北向北,陈护军使说了算。”
这是拉拢陈震龙一起⼲的意思,可陈震龙一到关健问题上,却不肯担责任,开始支支唔唔起来了:“那好…好好…”实际却没有什么表示,柳镜晓很失望,陈震龙这时候激励他说道:“柳老弟,这次好好⼲,有本事就冲进京北城去!人家不许你进,你就不进啊!”这话句代表着陈震龙似乎是主战一派,柳镜晓点点头,就往陈震龙一鞠躬,然后转⾝告辞回赤峰。
等柳镜晓和郭俊卿赶回赤峰的时候,第二军司令部让他率部突破喜峰口的电报已经是堆満半张桌了,辽宁暂编第二旅也以直属上司的名义,要求柳镜晓快速南下攻击喜峰口,并称第二旅主力等暂编第二支队突破喜峰口后立即跟进,不过还好,陈震龙允许给的八百石粮食也由赤峰的地方员官送到柳镜晓手里。
柳镜晓只好集结队伍摆开行军纵队南进,一路上不时有地方上的邮递员送来加急电报,电报上说喜峰口一带只有地方保卫团驻守,让柳镜晓加快行军速度。
柳镜晓却不敢大意,反而放慢了行军速度,一路广布侦察队部,又派了司马勘和胡博这两个自己信得过的老连长,再带上搜索连的一部分士兵,赶到喜峰口一带负责侦察和搜索。
第二天中午,距离喜峰口只有一百多里路程,全军正在大休息的时候,胡博和司马勘俩人已经跑了回来,他们全⾝都是汗水,胡博连水都没顾得喝一口,就冲柳镜晓气喘吁吁说道:“镜晓,喜峰口打不得!”
柳镜晓还没说话,在一边的萧如浪已经抢着问道:“为啥打不得?”
司马勘替胡博答道:“现在驻守喜峰口的是第八师啊!”这话一落,萧如浪就大骂起来:“八王羔子!这是摆明是让我们去送死!”
慕容雪海也顺着声音走过来,询问道:“什么事?”
柳镜晓倒是能保持冷静,说道:“司马和胡博到了趟喜峰口,据说那里守的是第八师。”
慕容雪海倒昅了一口冷气,问道:“当年齐二的那个第八师?”
胡博点点头道:“正是这个师,我才说打不得,他们沿喜峰口一线展开布防,似乎还有一些杂牌军。我和司马勘估计了一起,第八师在喜峰口至少有两个团,虽然没修工事,但戒备十分森严,我和司马就没敢靠近了,似乎是想打出关来。”
慕容雪海头摇道:“恐怕这笔买卖要蚀本了!还是不做为妙!”
他出⾝于商人世家,虽于军人服役多年,仍是难脫商人习性。
柳镜晓苦笑道:“虽然说奉军已经二十多年没打过大仗,可报情不会落伍到这个程度吧…”
听了柳镜晓的话,司马勘指天发誓道:“我敢保证在喜峰口就是第八师的一个旅,你知道郭参谋长以前在第八师当过参谋,所以他的队部我熟悉着,你让俊卿看看就保证我俩说的没错,和我一起去的官兵也看得清清楚楚。”
郭俊卿便询问几个第八师特有的问题,司马勘一一对答,郭俊卿脸⾊也难看起来,说道:“好象是第八师的第一旅。”
完颜玉琢见柳镜晓的脸⾊有些难看,嘴角一翘,不在意地问道:“不就是一个第八师吗?怕什么啊?”
柳镜晓知道不知道共和军的內情,就先为她详细解说起来。
第八师?这个第八师可不同于普通队部,不但是鄂军的基⼲力量之一,也是所谓共和初年创建共和的“护国六镇”之一,其前⾝是河南伏牛山齐二为首的二百多強盗,当然现在的史书美名为“抗金义军”齐二带着这些弟兄在伏牛山一带大碗吃⾁,大碗喝酒,好不快活。
不过这种没本钱的生意也有蚀本的生意,其时,光复义军在河北转战不利,国父林思远率着率着几十号人先前探路,不长眼的齐二居然把这支前锋当作肥羊来斩。
当齐二的脑袋被新式的洋枪顶着,立即做了明智的选择,投靠了国父,从此齐二的命运来个峰回路转,并改名为“齐破浪”一跃成为共和国开国元勋之一,按官版史书的说法的就是“共和初期卓越的军事家,共和创建时期⾰命派的重要领袖,共和国的缔造者之一,国父的忠实伙伴”
齐二的二百多“义军”被收编为光复义军一队,由于人头熟,很快就收降了伏牛山其余的近千土匪,当然按史书上的说法,这些人也是“义军”林思远十分⾼兴,于是从第二镇菗出火枪兵一营,火炮一尊,和这些土匪混编为一标,从此把第八师绑上了鄂军的战车
这些所谓“义军”经过战火磨炼后,转战经年,先扩编为协,后编为镇,居然看不出半点“匪气”成为共和军的中坚之一,后来在共和初年的地盘瓜分中弄到了河南地盘。
据郭俊卿说,第八师现在是两旅六团制,步兵员额相当充实,每团都有二千五百人,全师总兵力超过一万七千人。
装备也是好的没话,师有两个野战炮兵营,团有两个六磅炮连,营有加強炮兵排,步兵用的全是新枪,队部的训练也很好。
基本按柳镜晓的估计,即使是最乐观的估计,自己这个队部最多能把对方一个团拼残了,可当面是第八师的一个旅,而且很有可能得到师属炮兵营的加強,现在的问题恐怕不是进攻,恐怕怎么逃跑的问题。
基本来说,这次进攻和送死差不多。
一听这话,原来十分乐观的完颜玉琢脸上也是晴转多云,这时候大休息的时间已经过了,⼲部纷纷聚集到临时司令部请示,结果来了就走不了,相互交流着刚刚得到的报情,大家的脸⾊都不好看,柳镜晓当即下令停止前进,让所有⼲部来开会商议出一个结果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