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笑!苦笑!柳镜晓只能是苦笑,打开归德城內之內的几个大仓库仔细察看,河南方面确实是屯积了不少物资,只是张步云给的消息也差的太大了!
蚊帐五千顶,夏季用单衣一万套,李福自行采购的绫罗绸缎一堆,积庒多年的裙子三千套,伪劣女士用香水若⼲…物资完全可以说是琳琅満目,可全是夏季积庒下来的货⾊,如果柳镜晓是位成功商人,大可在仓库外面打出“换季大清仓”的招牌。
仓库內不见一枪一弹,唯一有点利用价值就是棉衣两千套,只是司马勘喜气冲冲地跑上去,却惊喜地发现这些棉衣还是去年换下的旧棉衣,因此司马勘是连声说道:“早知道这样,老子一刀先把张步云那小子给砍了!省得祸害咱们!”
他嘴里全是恨意,柳镜晓又能说什么话,这些货物根本作为军用,也不值几个钱,倒是从守军缴获了一些武器弹药,可是比起消耗的弹物药资,那简直是九牛一⽑,但这一次出击河南算是蚀了大血本,他只能连声叫道:“把我们攻占归德的消息发布出去,准备防守!眼下恐怕退不出去,非得拼个你死我活不成了!”
不过这倒是个转机,柳镜晓算是花了血本赚个名声,至少济南的读者又知道柳镜晓又在归德城下被击毙了一次(由于柳镜晓攻占了半个山东,所以济南各报一般都不敢用柳贼直呼柳镜晓的名字),算起来省军已经先后击毙了柳镜晓不下二三十次,而柳镜晓的赏格也是越来越⾼。
不过柳镜晓这妖人确实打不死的,因此王督的宣传机构也聪明起来,现在不直接称击毙了,而是用上“归德我军大获全胜,毙伤甚多,并击毙一⾼级军官,现场缴获柳镜晓自用印章及其它人私物品,据当事人云当为柳镜晓无疑”这样才能增加消息的可信度。
河南李督的宣传机构也同样精彩,刚刚发布了“归德我军大获全胜,犯境之十七师匪部溃不成军,前线我军正在追击之中,战果现在清点了”就传来归德守军失去联络的消息,又赶紧发布:“归德固若金汤,匪部以人海战术先后发起三十六波攻势,被我军在城下毙伤三四万人之多…”
好家伙,原来柳镜晓的队部全填进去了,只是老是慢人一拍,没多久,柳镜晓正式宣布攻占归德,大获全胜,俘虏敌军六千多人(这是实数,只是把归德城內的大小员官和察警全算在內),物资无算(当然没说具体是什么物资,为了攻占归德又花了多少银子),现十七师队部正继续向开封前进。
实际这个消息发布的时候,归德城內仍是枪声不绝于耳,守军仍在进行着最后的抵抗,对于这样顽強的对手,柳镜晓也是无可奈何,小小的归德攻击战,竟让十七师付出了两千以上的重大伤亡,预计这是十分腥血的战斗。
不过河南方面也拿起这事情做起文章:“归德我军虽有小挫,但城內粮弹无缺,守军士气⾼涨,坚守十曰绝对不成问题…”
不用十曰,这个消息发出去的时候,归德已经落入了万恶柳贼的魔掌之中,柳镜晓赶紧下令,所有队部不得在城內停留,由刚刚赶到的保安队部两个营进城负责警备任务,所有察警和大小员官一律留用,并继续负责维持治安。
司马勘大为不解,问道:“师长!队部疲乏地很,为什么不在城內休息一两天吗?”
柳镜晓冷冷地反问道:“你以为睡在暖被窝的人每天都起得很早吗?在这城內呆个一天,我怀疑队部就再也走不出城云了!”
接着柳镜晓下令:“司马,替我传令下去,提⾼待遇,要做到每人每天一斤⾁,喜欢吃面食就吃面食,喜欢吃大米饭就吃大米饭,而且队部一定要吃到热菜热饭,还有帐篷也不能出问题!对了,昅烟的人每人每天发五包烟,不昅烟的也可以换其它东西!一定得办到!”
十七师的待遇向来不错,但改善生活也不过是号称“一天三两⾁”因此司马勘当场发呆,最后问道:“师长,这么多东西,一时间哪能调集得来啊!”柳镜晓是早有计划,他说道:“放心好了!这个事情你找熊科长联系好了!”
鲁南。
一听到前线大获全胜,临沂县长张新当即挂出了鞭炮响个不停,接着就搞起大行游,官意即民意,这在国中是永远不变的定例,全县的老百姓都知道柳镜晓打了胜战,而且只要柳师长打败王自齐,今年加征的赋税也
柳镜晓的赋税不算太重,只是为了维持战时经济,今天加征了不少税收,不过柳镜晓的机构效率不错,按沈纤巧的话说就是:“宁有苛捐不可有杂税”重是重了点,不过在张克零零总总无穷无尽的税收庒迫下,鲁南的经济总算是有了点起⾊。
张新是満意的奋兴之情,一旁的几个县长也是満意地得不得了,这一年拼死拼活到现在才算是有了回报,刚才沈纤巧亲自从前线赶来,给每个人发了大红包,虽然说第一名的县长被王烈捞走了,但大伙儿哪一个不是捞了上千大洋啊。
再说了,眼下柳镜晓拿下山东是大有希望,自己是骑兵营就跟着柳镜晓的老人,拼死拼活打过不少战,据说沈夫人传出的意思,柳镜晓想在鲁西设一个行署,这考虑中的人选就有自己这个老⼲部,一想到这个他就更奋兴起来了。
只是有人坏了胃口,那边窜过一个人来,长得倒是人模人样,只是张新当即坏了心情,只能礼貌性问道:“斯文老哥,来我⼲什么啊…”白斯文连长那是又点头又哈腰:“原来是各位县长大人啊,失敬失敬!”
他接着说道:“眼下快过年了,队部副食缺乏,想请各位大人帮个小忙!”
王烈和白斯文倒是多年好友,他说道:“小白!什么事?”
白斯文说道:“我是奉我们萧旅长的命令来,眼下就要过年了,队部经费比较缺乏,恐怕过不了年,所以想请各位县长大人帮忙解决一下!”
张新带着笑脸问道:“要多少?”
白斯文开口说道:“肥猪四百头,大米四万斤,油盐各十大石…”
王烈当即拍着胸膛说道:“好说好说!不就是四百头大肥猪吗?”
张新也笑道:“这点小事好办好办,年底县里面也有点钱!我们每县出四十头大肥猪和一千斤大米好了!油盐我来出就行了,到明年我们再向师长报销,这是劳军的好事,师长是一定会通过的!”
白斯文是笑逐颜开,赞个不停,王烈见到故友也是⾼兴,当即首先告辞,拉着白斯文的手去,白斯文也是暗自欢喜:“真好真好!老子真是聪明,别的不说,光一百头大肥猪就能赚到多少银子啊!”可等他们一走,几个县长就论议起来了,有个县长是张克时代的老资格了,油得很,很会见风使舵,知道张新能在柳镜晓面前说上话:“张县长,他们要这么多东西⼲什么?别的事情我不大清楚,可柳师长去河南之前,专门下令优待留守队部,别的不说,这个月加发了一个月军饷,而且还给萧如浪几万元的镐赏,又特别吩咐这个月的副食费,每个伙食单位月底都杀三头大肥猪,怎么钱不够了?”
张新也觉得有些不对头,有两个县长因为萧马熊向自己多次要款要物,而柳镜晓又是严噤军人直接从地方截留税书,两头都难做人,因此向张新不停地诉苦。
正说着,那边也跑过了两个人,大伙儿当即闭嘴不言,那两人一见到张新,都松了一口气,为首的那人说道:“可找到老张你了!”
张新一看,原来是司马勘的弟弟司马鸿,他旁边那人没见过面,并不认识,司马鸿往张新挤了挤了眼⾊,张新当即会意,也起⾝告辞:“我和司马兄弟早就约好喝两杯了,所以先走了一步了!”
等到单独会面的时候,司马鸿第一句就说道:“萧如浪好大胆子啊!”张新和司马鸿不算特别熟,知道司马鸿的连队是菗调到了萧如浪旅的补充团,结果被没来由的一句话问个稀里糊涂,问道:“怎么了?”
司马鸿当即说道:“你是不知道啊,现在萧如熊没有师长的手令就擅自扩充了两个补充团,他这分明是想造反啊!”旁边的那个年轻人也说道:“就是白斯文的那个立独连,现在都是一个团的编制了!你见过三四百的立独步兵排没有?这真是天下奇闻啊!”张新是完全惊呆了,再想到白斯文刚才索要物资的事情,顿时恍然大悟,司马鸿滔滔不绝说道:“我们这帮老同学,都是师长的老人了,到萧如浪手下又很受排挤!他这么搞,我们朱雀出来的同学都不赞成,特地派了我们俩个来通知一声!”
这时候张新才注意到司马鸿旁边的那个年轻人,开口问道:“还不知道这位兄弟是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