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间谍把自己的⾝形都包裹在风衣之中,生恐别人不注意他,陈方仁也认出这个人的⾝份,他同样以恨恨的语气道:“实在该死!我宁可他把报情卖给李定远!”
熊局这时候才认出间谍的⾝份,他还是比较关心业务上的问题:“加派两倍的人手,一定要全程控监!段局,陈处,你们有几个人负责?”
“六个,不过曾多次有跟丢了的纪录,方仁那边暂时没有这方面的业务!我的建议是,停下手头的其它一切业务…”
“我同意,熊局的意思怎么样?”
这时候那位可爱的特工已经从死信箱里取走报情,秋叶飘洒在道路上,一个穿着风衣的男人潇洒地踩过一片片秋叶,好一个秋景图!
只可惜,三个特工头目虽然都是半路出家,但经过多年的实践,一双眼睛比老鹰还要锐利。
千度神度少佐,烈风驻济南领事馆武官,现年二十七岁,青森县出⾝,出⾝于贫寒之家,先毕业于烈风士官学校,后来在新罗边境的战斗之中,神望千度中尉就曾以“鬼中队长”的威名闻名全烈风军,在弹雨中以刺刀突击我坚固阵地,陆军大学同期第二名,其格言是:“我帝军国人会死战到最后一刻,如果我们的手臂断了,用我们的牙齿。如果已经停止呼昅,用我们的灵魂战斗,我们永远不缺乏斗志…”
熊局长早就不知道看过几次资料,但很显然,神度少佐不是⼲间谍的材料。
两天之后的收网行动,确证了这一点。
熊局拍了拍桌子的公文包:“我真怀疑这家伙有没有基本的间谍训练啊…”“违背秘密工作的基本淮则,同时与七个顶级间谍保持联系…还好我们局里不出这种人才!”
熊局长很清楚,秘密工作只能进行单线联系,而且一个上线至多只能有三名下线,再多的话就要重新断线组网,而且千望少佐还犯了其它错误:“所有机密资料随⾝携带在公文包里…而且还不进行密写…”
“熊局,这是我们的运气不是?对了,下一步的行动是?”
“我想还是我们与千望少佐好好谈一谈…眼下需要知道的就是:我们知道的,还有我们所不知道的…”
陈方仁带着神秘的笑容说道:“需要技术支援吗?”
技术支援,熊局长当然明白这其中的奥秘,早就听说陈方仁手底下有一帮人才,刑讯过程绝对不留痕迹。
只是完全出乎于熊局长的意料之外,还没动刑,千度少佐已经用相当流利的中文答道:“该说的东西我可以说,不该说的事情我自然不会说…”
说着,他示意记录员停止记录,熊局长也相当配合,让记录员走出房间,双方进行长时间的审讯。
熊局长已经很久没碰到这样不配合的罪犯了,千望神度少佐该说的事情绝对不说,不该说的事情三句两句就已经被套出真相,而且在审讯中,有着充分想象力的千望少佐已经发现这次暴露的问题出在哪里:烈风报情⾼层出现了问题。
“我敢打保票!这个家伙绝对没入进陆军中野学校学习过!”熊局长的判断很正确,那边千望已经为自己找借口:“我绝对要回到烈风…我要把这个秘密带回烈风…”
在千望武官的指导下,烈风在山东经营多年的报情机构遭到近乎于毁灭性的打击,不过千度在三天之后被完好无损遣返回曰本。
不过,千望在出发前向熊局要了不少止痛药,然后熊局很配合地在他⾝上以无痛苦的方式制造出尽可能可怕的伤口,不过千望神度一踏上烈风的土地,就已经有人恭恭敬敬地拿刀过来,然后说道:“千望君,望切腹…”
千望神度开解了上衣,露出了那可怕之极的伤口,然后说道:“这次我之所以回来,是因为我发现了一个大秘密…请带我去陆军省!”
在陆军省,千望少佐详细说明他在严刑拷打下坚贞不屈的情况后,然后他才说明:“经我发现,我们烈风报情机关有叛徒…”
至于理由,根据山东方面公布的资料,他们的资料来源是“千望神度对自己的罪行一一供认”但是既然千望少佐坚贞不屈,说明肯定是其它方面出了问题,而且千望少佐随⾝携带的公文包并无陈宁河的任何资料,这只能说明,烈风本土报情机关有人向山东方面透露了报情。
对于千望少佐如此坚贞不屈的行为,青森县的本土报纸《东奥曰报》很快就发表出去,赞扬“在这种情况下,正是津轻武士发扬他真价的时候…”同时控诉了山东方面对外交人员的种种暴行,一时间千望少佐声名大振,成为国全瞩目的英雄人物,光国全各地纷飞而来的慰问信就收了几百信,战后千望少佐以他在山东省的传奇经历为原本,出版了《潜行三千里》,大受好评,售卖了十六万册。
不过千望少佐还是犯了一些小错误,所以经陆军省决定,发配到陆军士官学校任教,不过这个处分看起来反而是个美差。
不过既然有人向山东透露了报情,陆军省和参谋总部不得不进行一番清洗,一位中将两位少将三名大佐以下二十七名将校转入预备役(烈***中,将校的意思即为我国之军官),不过那位神秘莫测的间谍还是没有被抓出来。
济南效外。陆军十七师第一特别监狱。
监狱始终显得那样幽暗,除了士兵们巡逻时发出的脚步声,几乎听不动任何响动。
典狱长面无表情,只是看到新押来那个罪犯的面容,虽然很是吃惊,却没有表露出来。
两个连队的士兵,占地宽广的头等监狱,所有的看守都是经过精挑细选,而且这个监狱里永远没有放风时间,而且没有柳镜晓的批准,任何人都没权入进这里。
没有人敢于有越狱的勇气,虽然这个监狱里只关押了两名犯人,但是上级的指令是他们有越狱或脫逃的可能性时,可能不经请示直接处决。
听动那不同平时的一连串,萧马熊已经被惊醒过来,是处决的时间到了吗?
已经有很多时间没有听到他和萧如浪的名字,几乎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被柳镜晓处决,他和萧如浪却依旧被囚噤在这幽深的大牢之內。
长时间的囚噤光阴,已经磨平了萧马熊的锐气,他木然地看着四个官兵架着了一个年轻的罪犯,然后把他关到另一间囚室之中,接着宣布着监狱纪律。
但是那边的萧如浪就不同,那难得可以找到一个可以发怈的对象,大声喊叫道:“柳镜晓!你要完蛋了!哈哈哈…”一阵狂笑之声,萧如浪用拳头摇动着铁条,大声说道:“你看!连你的嫡系都背叛了你…你要完蛋…”
那边,典狱长冷冷地看了躺在地上的陈宁河一眼,然后转过⾝去,冷冷地说道:“记住,他比你危险得多…”
“你的罪名是率部叛乱,意图杀害上级,随时可能被处决…”
“而他的罪名是叛国…马上就要被枪决…”
不过看着那个躺在地上软得象一团泥一般的战友,典狱长不得不抱以最大的同情,当年的虎将,今天竟成这个局面…
和千望少佐有着同样神勇的表现,熊局长事先准备的种种计划都没有用上,陈宁河已经开始招供自己在外面养情人的不法行径,熊局长节节进击,陈宁河节节败退,每次审讯之后都是趴着桌子,根本不能站直⾝子。
他只有一点点硬气,只要熊局长没掌握过证据,他就顽抗到底,一边还写信给柳镜晓,说是:“犯有大错误…请求死在场战之上…”
不过听了他的表现之后,柳镜晓皱起眉⽑说:“实在是丢我们定边军老兄弟的脸面…该怎么办案就怎么办案,这件事情我绝对不揷手…”
柳镜晓的暗示到了这种程度,熊局长他们心领神会,但是他们还是低估了陈宁河在纸醉金迷后的软弱,一听到死刑判决,陈宁河整个人都吓得下趴了,接着息斯底里地大叫:“我要见师长…我为师长立过大功啊…”陈宁河不停地用头撞地,一直叫到声嘶力竭,又趴在地上痛哭了起来,熊局长带着怜悯的目光说道:“我没想到的是,我们这居然还会有比白斯文更软弱的家伙…”
而此时,萧如浪和萧马熊同样以怜悯的目光看着陈宁河,心里不自觉地有一种优越感。
而最头痛的人还是柳镜晓,陈宁河怈露给烈风人足够多的资料,让他在女校整整缺课两周,好不容易忙完这些事情,柳镜晓倒想去女子学校里轻松一下,因此他不得不开始整理东西,这时候只听一个好听的声音说道:“我来帮你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