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男子收回右手,扫视站成两排的众人一圈,道:“说说你们的想法。”
“禀教主,属下认为吕副堂主多年来尽忠职守,虽不善言辞却塌实耐劳,更为本教培训了无数优秀人才,属下认为,他绝非奷细!”站出来说话的是牛奶堂堂主苟弛桥,他与吕横舟合作多年,双方都视对方为手足,如今吕横舟却被人污蔑为奷细,內心愤怒不已的他第一个出来为吕横舟打抱不平。
吕横舟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看到苟弛桥朝他坚定一笑,心中甚感宽慰的同时又有一个人说话了。
“苟堂主,你和吕副堂主情如手足是本教上下皆知的事,如今吕副堂主犯事你又为他说话,难道你也是知情人么?”堂上那位⾝穿墨绿布袍的男子出言嘲讽道,似乎对轻言一句便拖了一人下水的事毫无关系。
“李长老,你不要含血噴人!”
“好了,苟堂主。李长老也只是失言而已,李兄也是先听听别人怎么说吧,可不要一口把人说死了才好。”白衣男子适时止住了二人的对责,抬手示意下面的人继续发表看法。
“属下认为吕副堂主一直默默为本教奉献,为人耿直,待人耐心又不严苛,我们堂里的弟子都对他深深信服,属下看来他绝对不会是细作之人!”站在较为靠后的一名牛奶堂弟子大声道,他的话得到了牛奶堂弟子的认同和支持,那一片迅速哄闹起来。
“哼,人心难测,若这些年来吕副堂主所做的一切都是他的伪装,那他的心机才是深沉可怕,说不定他进本教的机遇也是一个阴谋呢!”一名泡泡堂的弟子打断了他们的声音道。
“王常,谁都知道你平时看吕副堂主不顺眼,这次的‘功劳’你也大大有份吧,佛曰:‘你观他人何如,你便何如’,莫非你才是那细作之人!”
“就是,老子拍死你丫的!”
王常看了一眼他周围的人,大家都没帮他说话,也神情忿忿地不再多言。的确,吕横舟在教里虽不多言,但每个人都是尊敬他的,虽然大家都多少有些怀疑,也没多少人坚信他是个奷细。
“呵,又吵起来了?秦法,让人把闹事起哄的拖下去重打十鞭。”⾼台上的男子轻哼一声,表情依然温和,但两道凌厉的眼神让差点开架的人都纷纷噤若寒蝉。
这教主每天都带着纯洁无害的笑容,但人人都知道他的狠辣果决,谁要再闹下去就绝对不是打十鞭那么好的事了。
秦法是巧克力堂的堂主,为人刚正不阿,对事不对人,若是教主犯了错他一样会毫不留情地指责,这样一个铁面无私的人让大家又敬又畏,谁也不敢轻易开罪他。
“那么,诸位长老的看法呢?”术咬金又询道。
“属下以为吕副堂主多年来为本教上下之事尽心竭力,功劳甚伟,现在却为这无凭无据的两件所谓的‘证物’给污蔑了,属下深为之不值。”白须长老恭声起⾝答道。
“属下也认为那两件证物并没有绝对的力量能证明吕副堂主是奷细,很有可能是伪造之物。”⾝穿墨绿劲装的男人也紧接着起⾝说道。
“如此说来,即使证物再多也可以说是人为伪造的了?那世间便不存在证物这种东西了。”⾝着墨蓝布袍的男子又道。李珏长老和白须长老闻一风都是上一任教主所选的长老,总是术咬金再不给他面子也得给术河三面子,便还是给他留了个长老之位。只是他这人本就是这样谁的面子都不买,术咬金也颇为头痛。接着他又说道“教主,属下听说宋堂主还掌握了一个证人呢?”
“哦?是这样吗?”术咬金又面带笑意看向宋凌。
“禀教主,是的。”宋凌有些无奈地再次站出来。他本也是敬重吕横舟的为人,只是这次的事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他一人,他也无法为之作辩。
本是想只凭着两件证物,若是吕横舟不幸被判的确有通敌之嫌,那么用不上那个证人也能维护他的一些颜面;若是被查明无罪那就更好了。
但现在李长老提出了这个证人的存在,他也只得硬着头皮答应。
证人被带了上来,是个只有十七八岁大的纤弱少女。吕横舟瞥了她一眼便默叹了口气,再次低下头去。他⾝边的小男孩则是眼里要冒出火来,他想喊:“原来是你出卖了我爹爹!亏得爹爹还对你视若珍宝,你这个贱人!”但他的喉咙却发不出丝毫声音,只得对她⼲瞪眼。
“奴家向菊拜见教主大人!”向菊跪下朝术咬金一拜道。
“起来吧,你怎么证明吕横舟与隐宗有关系?”
“回禀教主,奴家本是我们村里一普通妇人,可在一年前被路过的吕相公看到,他硬拉了奴家跟他回了玄木山做妾。奴家心里惶恐,又怕他会牵连奴家的亲人,便跟了他来。嫁给吕相公后,吕相公一直对奴家很好,但奴家实在思念故土,便在一天夜里赏月忆乡,谁知却听见了…”看到小男孩要杀人的眼神,她顿了顿,又看了一眼术咬金,不敢再说下去。
“没事,你继续说。”术咬金拿起茶几上一杯茶,轻摩着茶盖道。
向菊咽了一下口水(没办法,谁让术咬金长这么帅),又道:“谁知,奴家却听见了一个黑衣人与吕相公在说话,內容大概就是…”说到这里,她回想了一下“那黑衣人要吕相公制造教內混乱,然后他再想办法杀了教主大人您,一举夺取玄木教。”
“胡说!那信笺中明明说让吕副堂主隐忍,你又怎么会听到黑衣人要杀害教主了呢?”苟弛桥气愤指问道。
“那信笺早已泛⻩,说明这是很久以前的信了,那么现在要动手也是在情理之中的。”宋凌虽更倾向于吕横舟,但事实也是如此,他却也不能不说。
“呵呵,苟堂主这么说便是承认那封信的內容了?”李珏冷笑着看了他一眼道。
“我…我不是…”苟弛桥被噎得说不出话来,面带疚意地看了吕横舟一眼,吕横舟只是摇头摇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他也只得忿忿闭嘴。
“啊哈哈哈哈,这真是我一辈子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了!”一个稚嫰的女声在大堂內回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