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一⾝伤的甜月哀呼着趴在了铺上N层棉絮的软绵绵上下骨头仿佛都被拆散了似的无力。
“哎,月姐姐,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不是最笨的人才做的事么,你这又是何必呢。”凤淑清心疼地为甜月擦着甜月配置的药膏老成道,发现这药膏的效药好到一抹上去就消了大半肿的她立即再也装不下去,露出一副小孩才有的天真的稀奇表情。
“少放马后炮,哎哟,疼呀…”甜月捂着伤处痛呼一声。
“马后炮不算什么,马后蹄才是最可怕的。”凤淑清继续着风凉话“这药涂上去应该不会很疼的吧?月姐姐你⼲吗叫那么惨?”
“我…我就是怕疼嘛!”甜月破天荒地撒起娇来。
大呼受不了的凤淑清快手快脚将甜月的伤全涂了个遍,最后将那盒药膏偷偷蔵了起来,道声晚安后便带着贼笑溜了出去。
甜月连起都起不来,哪还有力气去拦她。纵然不情愿见到自己的药就这样被人在自己眼皮底下拿走了,但她也十分无奈啊。
“甜月姑娘,你没事吧?”一⾝蓝衣的龙其雅到访。
甜月大感郁闷,这一家子人!她先是赶走了婆婆妈妈的龙荷茂,又诱跑了黏人的小丫头凤淑清,现在又跑来个龙其雅,她到底倒的什么霉运!
“多谢庄主关心,我很好。”
“你爹娘以前也是由着你这么胡来么?”龙其雅语气中暗含一丝不満及愤怒。
“龙其雅!我知道你是我爹,但我们除了血缘没丝毫关系,在此之前你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根本就是陌路人!既然没有任何感情你又何必在这里假惺惺地做出一副关切的样子?这十六年来我有我自己的生活。我过得很好,纵然那个家庭中的某些人让我看着十分不慡,但最起码我对他们还有感觉。但对你,我却是一点感情都没有,⿇木到连恨都是种奢侈。你明不明白!”打定主意今夜要好好睡个安稳觉地甜月决定一定要将一切⿇烦拍死。
“甜…甜月,你知道了?”龙其雅愕然道。
“别以为天底下就你一个聪明人!”
“呵呵,我龙其雅的女儿又怎会是凡人。”
甜月相当无语,这庄主的脸皮厚度还真不是盖的。
“我问你。若我体內的‘游凤’没有觉醒,你会把我接回龙凤山庄么?”知道软的一套绝对无用的甜月决定一硬到底,咄咄逼人。
“若‘游凤’未曾觉醒,我根本不知道你还活着…”
“哼,不知道?你全安后有去找过我么?如果找过,没发现‘我的尸体’,又怎能轻易下结论?”
龙其雅叹了口气,没有说话。他何尝不想去找女儿?只是庄內地规矩无人敢破坏。他苦苦恳求庄內长老,他们一概回绝。偷偷谴人去查探?有谁肯以⾝犯险?绝对忠于他的人在庄內不超过二十,让他们去若是碰上了厉害对手还会面临丧命威胁,他不能置这些心腹手下的命于不顾。他又能怎么办?自己去?庄內隐世的长老们第一个不答应,若他们将自己捉回去再杀掉甜月又该怎么办?
不懂龙其押的甜月轻哼一声:“若不是我⾝具神力,没有丝毫利用价值,你又怎会救我回来?”不等龙其雅回答,她继续问道:“我娘死得那么惨,你可有去祭拜过她?”
察觉到龙其雅⾝体轻微一颤,甜月对他的鄙视又增加了几分。
“我会想办法为她恢复名分的…”
“名分?屎狗!如果我娘在乎这狗庇东西她当年还会冒着被天下人追杀的危险跟你私奔么?你倒是好,把她拐了出来就任由她被人活活砍死,现在还好好地活着。可真是‘男子汉大丈夫’呢!”
龙其雅僵着⾝体,手指关节因握紧了拳头而微微泛白。“不管你怎么想,我只是想能再为她做点事,为你做点事。”说完他轻功一运,离开了甜月地房间。
松了一口气的甜月迅速脫掉⾝上服衣钻进温暖的被窝呼呼大睡。
——来仪居的分割线——
来仪居,凤含仪地居所。
“娘。您喊我来有什么事么?”
“傻小子,没事娘就不能叫你来了么?”凤含仪宠溺道。
“不是啦,只是觉得娘这几天每天都跟我们一起用餐,茂儿很开心啊!”龙荷茂为凤含仪垂着腿道。
“从前是因为清闲才进佛堂,现在可就闲不起来喽!”凤含仪拍了拍龙荷茂的脑袋。
“为什么?”龙荷茂睁大着一双眼眨巴着问道。
爹有没有说过那女孩子的⾝份?”
“女孩子?”
“就是那个被你们捡回来的呀。”
“甜月姐姐呀?爹说她是觉醒的‘游凤’呢!”龙荷茂奋兴道。
“既是‘游凤’那便是我龙凤山庄之人,我虽未见过真正的‘游凤’觉醒后是有着什么样的力量,但从祖籍上所见,应该比她所拥有的力量更強大。”
—
“为什么?”关于祖籍最⾼层的秘密,只有庄主和庄主夫人才有资格知道,龙荷茂虽是继承人。但目前还没资格看。
“不论体內封印着‘翔龙’,或是‘游凤’,那些承载者都是心如止水之人,很少有情绪波动,但要它们觉醒,却必须要使承载者出现剧烈地情绪波动才能暂时开解封印。那丫头心不净,‘游凤’虽在她体內觉醒,却无法发挥该有的最大力量。”凤含仪摩抚着手上的玉扳指道。
“啊?那么说…”龙荷茂再次睁大了眼睛,晶晶亮的,贼可爱。
“她是龙凤山庄之人与外面的人生出的杂种。”凤含仪轻哼一声道。
“娘,您别这么说甜月姐姐嘛,要错也是她地爹娘的错,她是无辜的呀!”龙荷茂噘着嘴道。
“这么快就向着她了?真是胳膊肘向外拐的家伙,娘白疼你了!”凤含仪半嗔道。
“那娘您知不知道甜月姐姐是哪个叔叔或阿姨的女儿呀?”
“你爹没跟你讲过么?”
“没有啊。”龙荷茂很无辜地摇头摇。
“呵,也是,毕竟他最爱的人不是我们⺟子俩…”凤含仪轻轻带了一句,又立即问道“你有没有发现你爹最近有些不正常?”
“不正常?唔…没有啊…”龙荷茂睫⽑闪了闪。只是表现得比关心甜月姐姐而已。
“傻小子,你这些小动作还指望能瞒得过娘?”凤含仪淡笑着弹了一下龙荷茂光洁的额头“每次说谎眼睛都会抖两下!”
“哎哟!有这么明显么?”龙荷茂委屈地揉了揉额头道。
“如果你爹仅仅是因为‘游凤’才将她接进龙凤山庄,那也无可厚非,可是他也表现得太勤快了些,每曰都聚宴请她一起来,这不是太奇怪了么?”
“奇怪?不会啊。”
“笨小子,别到时候被人卖了都不知道!”凤含仪再次弹了一下他的额头,随即正⾊道“你知不知道她现在的⾝份?”
“⾝份?什么⾝份?”龙荷茂好奇道,也顾不得揉那根本不疼的额头了。
“玄木教地大姐小。”
“什么!她,她她她是玄木教的人?”
“术咬金的捡来的女儿,你说术咬金本就是个凉薄性子,他为何一下子抱来个女婴,又对她如此之好?”凤含仪笑着道。
“为什么啊?”显然龙荷茂对八卦非常感趣兴。
“术咬金有个师姐叫苏霞,而他呢,暗恋着他师姐,但苏霞却和别的男人跑了,在死前同门传讯,闻讯赶来的术咬金只见到了那个女婴…”凤含仪卖着关子没有继续往下说。
“那个女婴就是甜月姐姐?那她是苏霞的女儿?而苏霞是跟…”
“你爹,龙凤山庄庄主。她就是想和你爹私奔,却犯了众怒,幸亏你爹及时回头,否则我们龙凤山庄就…”凤含仪泫然欲泣,她这话掺了半分水,就算龙其雅坚决带着苏霞走,那些武林人士也不敢杀他。再退一万步讲,就算他死了,庄內长老也会任命凤含仪来做庄主。
“啊?”龙荷茂一庇股跌坐在了冰凉的地板上,心头也仿佛被浇了盆冷水“这么说…这么说,甜月姐姐是爹的女儿?也是我的姐姐?”
“你的姐姐?那小贱人怎么配当我儿子的姐姐!她不过是个杂种!”凤含仪趁热打铁道。
“不!娘,您别这么说她好不好?就算…就算她是爹和别的女人生的孩子,也一样是我姐姐!”凤含仪显然低估了自己儿子对甜月的那份感情,表演过头了。龙荷茂夺门而出。
凤含仪垂眼摩抚着手上的玉扳指,沉默许久,开口道:“莲线,你怎么看?”
“少爷似乎对她十分在意,这可不是件好事。”一个⾝穿白衣的女子出现在凤含仪⾝后恭声道。
凤含仪思忖了一下,道:“一个古怪丫头,不足为惧,让她出去搅搅局也好,‘游凤’也不是轻易就能觉醒的。”莲线垂手默声而立,她对凤含仪的话从不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