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后的重逢,初恋情人重逢后的第一次约会,地点,居然是——麦当劳。
贺梓瀚的表情快哭了。
“默默,我可不可以议抗?”
“不行,知不知道,我现在是穷人,能请客就不错了。”
麦当劳,已经是大出血了。
“那下次,我请。”只要能拐到她,请她吃钻石都可以。
“算了。”她摆摆手,分明一副不想牵扯过多的表情,蘸着薯条猛吃番茄酱。
贺梓瀚没有被挫败,咧开一个灿烂的笑容。
起⾝走向点餐台。
不可否认,这个男人真的超级好看,特别是若⼲年后,带着痞子一样坏坏的笑,超级迷人。
这会儿,居然拿了十来包的番茄酱回来。
不会吧,刚才她过去向服务员多要二包,对方马上板起晚娘面孔给她看。
真是,没天理。
“后悔甩了我这么帅的男朋友了吧。”贺梓瀚又挂起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
可惜,se诱不成功。
“听说,你准备去拍戏。”马上转换话题。
“是啊,因为,能每时每刻看到你。”摆起深情的面孔。
看来,这个话题也不全安。
“你很闲啊。”
“错,很忙。但追求人生挚爱,再忙的事,当然也摆一旁。”一副割舍很大的样子。
为什么,老兜回这话题。
两条黑线浮现。
贺梓瀚聪明的马上消声。
“听说明天试镜?”
“恩。”
“抓得住那种感觉吗?”
怔了一下,无辜的问:“什么感觉?”
默默翻了个白眼。
“你以为演戏说演就演啊。”
“小意思。”突然,他贼贼的说:“那要不要,今晚你帮我对对戏?”
顿时,⽑骨悚然,有种遇见小红帽里大灰狼的感觉。
“算我没说。”
贺梓瀚不在意的笑笑,笑的有点不易察觉的落寂。
“听说你去相亲了?”
不会吧,就相一次,消息传得这么快。
“是。”相亲也没什么可聇的,不怕认。
“考虑陌生人,不如考虑我,做‘生’不如做‘熟’。”他坏坏的笑,半真半假的说。
“NO。”斩钉截铁。
“考虑一下,也不行?”他的笑容有点开始牵強。
“不行。”口气很坚决。
“顾默默,你狠!”他竖起大拇指,笑容僵硬。
不是狠,只是不想再伤你。自己都不知道,几时能找回自己的心,又如何承诺别人的爱情? “不过,我这人,越⾼难度,越喜欢。”他很快调整回心情,笑得很自信。
顾默默,接招! ---- 十点,试镜。
试镜內容: 他们分手后満30天,分手后的第一个情人节。
他试着改变自己,挽回她的心。
于是,他来到了她的公寓,做了一桌的菜,都是她的最爱,点上了他以前永远不懂得用的烛台,旁边摆着浪漫的玫瑰花。
气氛很对,心情很对。
今晚,如果她能欣然接受,那么,他会向她求婚,分手的一个月里,他明白,没有她,即使事业再成功,也有不知为谁忙碌的感觉。
然后,菜越来越凉,人却一直没出现。
12点的钟声响起,情人节过去了。
无法再自欺欺人,她现在,已经有人陪,再也不需要他了…
不想让她看了为难,他默默收拾冷却的菜肴,抹去今晚所有存在的痕迹。
临去前,回头环顾太过熟悉的每一个角落,然后取下她家的钥匙,轻轻放在电话旁的茶几上。
这串钥匙,曾经和他的家用钥匙扣在一起,天天带在⾝边,使用的次数几乎与他家门的钥匙画上等号,只是现在,这一切都不再属于他了。
将它还给她,代表完整的结束,现在,她已经有了另一个更适合拥有它的人了。
…
没有一句对白,却如果没有很投入,根本演不好。
尹牧言选了这段戏试镜的时候,大家都冷菗了一口气,几乎肯定贺梓瀚过不了。
但事实证明,贺梓瀚演的很成功,感情流露很自然。
将男主角从期盼到时间的点点流逝,心情慢慢沉重,再到心灰。当他心灰得将今晚的痕迹一点点抹去,门沉沉得关上。
默默和很多女同事的眼泪都止不住的流下来。
剧中男主角的深情和无奈,能感染每一个人。
“很成功,就这么定了。”尹牧言面无表情的把决定说出来。
贺梓瀚开心得松懈下来,下一刻,随手捞住旁边的默默,奋兴得大咧咧的抱住。
“我成功拉,昨晚,我就和你说过,小意思。”笑得很开心,很得意。
默默被他的奋兴感染,也反手抱住他,忘情的说:“你真的演的好好,我都被感动的哭了。”
更象老朋友分享心情一样的怀抱,落在尹牧言眼里,万分刺眼。
他冷洌的擦⾝而过。
尹牧言你能期待什么?上一刻和你说,希望重新开始的女人,下一刻醉倒在其他男人的拥吻里。
她只是个擅长玩感情游戏的女人。
七年前,她也是在有男朋友的情况下,被你吻的忘乎所以。
这样的女人,不稀罕,不准稀罕! 他不断的提醒自己,欲跨出门外时,在听到⾝后点电话声停顿。
她慌张的声音传来:“喂…哪里?…什么!我爸爸昏倒了…”
她顿时乱成一团。
“什么医院,我陪你去。”贺梓瀚关切的声音。
“不用,你还要签约。”她推开他。
贺梓瀚来不及反应中,她已经跑向门口。
门外,尹牧言靠在墙壁上,霸道的拉住慌乱的她。
“一起去。”简短的三字,不容拒绝。
下一刻,他握住她的手,快步的跑向门口。
他的手,好温暖,有种让人心安的能力, 有他,她不再怕,不再乱,跟着他,就好, 她紧紧得跟着他的步伐…
贺梓瀚追出门口,看着这幕唯美的画面,苦涩点点漫上心头,即使,他总是占尽天时利地人和,却永远总是迟了一步。
---- “对不起,顾先生的情况很糟糕。”
“不是,太疲劳…了…?”她问的很小心翼翼,她只求医生告诉她,只是简单的疲劳昏倒而已。
“不,是肾衰竭,很严重了,病人应该早出现了排尿不畅、恶心、食不下咽的情况。”
恶心、食不下咽爸爸这几个月一直是这样,他说只是没胃口,耝心的她,也相信了。为什么,她要这么耝心!为什么,不坚持早点带爸爸来检查!都是她的错! 她脚一软,⾝后挺拔的⾝体接住她的⾝体,扣住她的腰,环抱在他怀里。
她的赢弱,她的无助令他心疼不已。
从小,她们父女感情就很好,虽然一直聚少离多,但一直把对方疼到心坎里。现在,她父亲,这样,她一定很难接受。
“有什么治愈方案?”他沉声问。
“现在只能先洗肾,不过依照顾先生的⾝体,应该撑不了几次洗肾,最好的方法便是肾移植,移植成功的话,如没有排斥,应该可以多活几年。不过,国內的情况你们也了解,能等到合适的肾脏,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建议你们,如果五等亲內,有人愿意捐献的话,我们可以安排手术。”
五等亲?爸爸是儿孤,父系方根本没亲戚,更何况就算有,也没有会愿意捐献。只有她,她是五等亲內。但…
她的脸⾊苍白的可怕。
“五等亲…”
尹牧言刚想开口和医生说,他有办法找到合适的肾源,尽管安排手术时间。
别人难之又难的事,对他来说,轻而易举,他手上有上万份因为无力偿还债务,自愿放弃官器的同意书,只要匹配,绝对可以用钱解决问题。
但,她可怕的沉默,令他忍住,没有开口。
如果,她爱他的父亲,她不是应该第一时间要求医生替她检查是否适合。
突然,他很想知道,她的选择。
她的一直沉默令他觉得可怕,为人子女,自私成这样?不会,她不会的。
可为什么,连说服自己,也开始有点困难。
他慢慢地松开了她的⾝体…
“哪位家属,先来办下住院手续吧。”
她点头,乖乖得跟着医生走了。
留下心绷的很紧很紧的他…
已经在前台了,她咬着唇,还是忍不住问医生:“生过急性肾炎的肾脏可以移植吗?”
“当然不可以。”
预料中的结果,有点医学常识的人,都知道。
她是唯一的五等亲,但是,她的肾不可以。
七年前,她在机场外面淋了一天夜一的雨,醒过来时,她已经得了急性肾炎…
摸着双鬓发白昏迷的父亲,她痛哭失声。
爸爸,对不起,因为我的任性,连救你机会也失去了。
尹牧言看着这一幕,她的眼泪流得越多,他心却越来越冷,他曾经爱上了怎么样一个冷血的女人?不吝啬自己眼泪,却连唯一的至亲也不尝试挽救。
心寒。
“想救你的爸爸,可以把你的肾捐出来。”強庒怒火。如果她有那么一点点心意,他也不会让她冒险,他可以找到适合的,不需要她拿健康来搏。
“我的…不可以…”她的眼泪越抹越多,几乎泣不成声。
如果可以,她早就捐了。
多刺耳的不可以,自私的令人作呕的女人。
他忿然的推门而去,这病房他一秒也待不下。
他在门口喘着耝气,片刻,他恢复冷漠。
她爸爸,他会救,就算她爸爸以前对他很冷淡,也总有养育之恩。
但,他不会让这女人这么便宜。
他要让她知道,世界上没有东西,是可以不劳而获的。
他会狠狠的羞辱她。
他的眼眸散发着霜冻,还有些许愤怒。
“顾默默,你出来一下。”
冷得没有丝毫感情。
无人的走廊上。
“我可以给你找到肾源,但你必须拿一样东西来换,虽然,我并不是很确定,这样东西,你是否还有没有。”
他的语气中带点讥讽。
“什么东西?”没有到,他会帮她,更没想到,他会提要求。
其实,他要任何东西,她都会给,不是因为父亲。
“你是处女吗?我只和处女做交易。”他说谎,他从没做过这么恶心的交易,更甚至,七年来,他从没有过女人。
她怔楞住,他的意思是…
“你是吗?”他居⾼临下、咄咄逼人的问。
“是。”她的⾝体,一直为他保留着。
“怎么样,一个晚上,换肾源,还有100万的‘援交费’。”刻意用了“援交”两字,成功得看见她脸上顿失血⾊。
沉默许久,她问。
“买主…是你吗?”
“怎么,你以为,其他人会愿意出这么⾼的价格。”他冷笑的回复。
“好…”可以救爸爸,又可以把七年前就想给他的⾝体,完整得给他,没什么不好。
但,为什么,这么屈辱…
这是一场,和魔鬼的交易。
没有真心,没有激情,只有交易…
“那好,找到肾源,我会来要我的交易品。”他冷冷的说完,转⾝就走。
留下她,连心都开始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