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是要鞠躬不是侧腰…皇上,不要跳着要慢慢走,要走方步…皇上,快起来不能跪,坐着就好…”清风觉得这几天操的心比这一辈子的还多。
先不说主子失去记忆,连性子也大变,原来他最怕主子和颜悦⾊了,那时候他就离死不远了。现在从来没对他又打又骂不说,他让主子有点帝王的威严,就象受伤的小动物,瞪着无辜的大眼睛里面的水汽随时可能凝成水滴掉下来,换成任何人都没有办法抵挡。主子的眼泪,主子的笑容都是恐怖的,原来主子根本不笑,现在主子天天挂着灿烂的笑容,那笑容别说他是一个小小的太监,就是监国大人都抵挡不了。
很多习惯也变了,原来的主子就喜欢别人伺候着澡洗,现在主子澡洗的时候他们都守在外面,只有他穿好了里衣才会让他们进去服侍。口味也变了,主子原来喜欢食⾁,现在口味是偏着清淡,偶尔的食⾁,却对一些小零食无法拒绝。原来主子文采出众,写得一手好字,现在他根本看不懂他写些什么。
“唉!”清风想到监国大人要他教主子典礼上的步骤,叶麓学的很认真,结果却不是忘了这个就是忽略了那个,他实在无能为力还是让监国大人另请⾼明,可不能耽误了正事。
“监国大人!”清风见他害怕的人正要进璇宮跪地叩头“奴才无能,有负监国大人重托,没能把该教的规矩让皇上明白,请大人责罚”大概一通棍子是免不了的,希望监国大人手下留情少打几棍子,明天还能起看见主子的继位大典。
“算了,麓儿这个样子我也没指望他能记得多少,明天你就站在他⾝后多注意点,别让你主子引起大⿇烦!”叶文司皱眉看见屋內叶麓拿着⽑笔玩得不亦悦乎“麓儿在⼲什么?”
“皇上想要作画!”监国大人什么时候变这么仁慈了?清风看了一眼叶麓,也许是主子改变了监国大人也不一定。
“你在外面伺候着,我有话对麓儿说!”叶文司踏进璇宮,清风轻轻得关上门,擦擦脸上的汗,好像从鬼门关走了一道。
屋內的叶麓一脸的气愤,什么继位大典,分明就是腾折人,一会这个手势一会那个手势,还要念不知道什么意思的祈文,比背外语单词痛苦多了,最可气的就是什么浴沐斋戒,整整三天只能吃清粥小菜,⾁食零食糕点一律不准吃,还要在那里一天坐六个时辰念经,他又不是和尚念什么经。想他大病初愈,不是,是大伤初愈你们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家混混过算了,形式主义! 越想越气,手下Q版的皇叔脑袋就出来了,叶麓琊恶的一笑配上猪的⾝体,这个配上小狗的⾝体,这个是老鼠的,嗯,最后这个是⽑⽑虫的。四张画平铺在桌子上,叶麓得意的欣赏,自己漫画的本事没退步,虽然这⽑笔不是很好用。
“画什么呢?”
“监…啊!”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得叶麓尖叫,看清楚来人拍着胸口“皇叔,你不要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好不好?吓死我了!”
“我有叫你,麓儿太专注没有听到。你画的监什么?”叶文司拿起画漂亮的浓眉又搅在一起“什么东西,人不人,动物不动物的!”
“是清风!”叶麓心里暗自对清风说抱歉“都是清风老让我做这个,做那个的,还不让我坐在椅子上动!我就画上他的脑袋,给他配上猪⾝体,小狗,虫子还有老鼠,我要报复他!皇叔,你想我才来看我?”打赌叶文司看不懂他画的什么,不过还是早点转移话题的好。
“不是,我是来说明天大典的事情!”叶文司把那些碍眼的画没收了“以后和先生好好学学丹青,这种画以后不要画了,会给奴才们笑话的。”
叶麓忙不迭的点头,心里做了个大大的鬼脸,才不! “麓儿,你不用再和清风学规矩了,明天我让他在你⾝后提醒着,你跟这他做就是了,至于祭文就让祭祀念,你动动嘴巴就行了!”叶文司这几天为大典操透了心,而主角在屋子里吃好睡好,还时时露出傻笑,叹口气:“你今天记得早点休息,我去批奏折。”
叶麓听到自己总算脫离苦海了,心情⾼兴了一把,随即肩膀就垮了下来,这样他就没机会捣乱了,想想以后报复机会多得是,亲爱的皇叔你等着接招。
三曰的继位大典,叶麓除了挥手笑就是坐着笑,他快笑出职业病了,怪不得有人说礼仪姐小会有脸部表情僵硬的⽑病。要么就是被拉着跪这里跪那里,或者在一张破蒲团上坐一整天,连厕所都不让去。还有那个神秘的国师蔵在屏风后面,连皇帝都不见派头也太大了点。
比起百姓的兴⾼采烈,欢呼新帝继位期望有个好年头,过上更好的生活,可他叶麓完全⾼兴不起来,他的希望都没有了! 继位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每天必须天还没亮就要起来早朝,对于喜欢睡懒觉的他,可是一件非常令人不愉快的事情。他本想国事交监国全权处理的,顺带也把早朝给他免了,却因为一句“礼不可废”意思就是叶麓在龙椅上当块木头也一定要去。国事是不用他处理了(某亦:人家根本没打算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白痴处理!麓:怒!某亦被PIA飞!),早朝还是要天天去上,难为了璇宮一帮奴才们为了让叶麓起来用尽一切手段。
上完早朝,还要和几位重要大臣们一块议政,叶麓极力推辞过但在监国大人的眼神下乖乖的去了。虽然每次都是叶文司在主持,对于听不懂的叶麓来说还不如一个回笼觉来的舒服。终于在叶麓第三次在议政的时候睡着,并且发出细微难听的呼噜声,叶文司才一怒之下免除了他的议政,改为由他亲自教授! 与回笼觉相比这都不重要了,反正只要对着监国大人撒娇或者哭泣,他马上就会逃也似的离开叶麓,好像他是一个魔鬼。
好无聊啊!叶麓拿着一支上好的狼毫刷着自己的脸。
说起被扔到古代他就来气,什么乐娱都没有,电视,电影,网络连广播都没有,那个什么只有皇室才能享受的歌舞乐娱,他分明还看见那些舞姬腰上的赘⾁,恶心了半死三天没吃猪⾁。看书上说古代的集市多么多么有意思,到他叶麓这里,想他堂堂瑶国正统皇帝,连去个御花园还要清风这个太监批准外加监视,还有⾝边暗卫的保护那一闪一扇的黑影,真以为别人没发现?看着就烦。
穿,这皇帝的服衣一层又一层的,倒现在他还不会穿,非常反感伸着手别人服侍穿衣的样子。用,没有牙刷牙膏,每天总觉得嘴巴里面不⼲净,后来找到薄荷叶稍微好了点;没有镜子,看见铜镜里面扭曲的脸,叶麓就像砸了那面烂铜镜;也没有菗水马桶,每次去厕所⾝上的那股味道苍蝇都熏死了。
唯一觉得好的,这里的蔬菜还真好吃,真是新鲜慡脆,其他食物也比现代不是催生就是饲料弄出来的东西好吃,连味精都不用。
“清风,我们出去玩好不好?”叶麓扯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他对自己的笑容很自信,第一次看见的时候也被迷倒了,这个皇帝还真是个美人,略显纤细的⾝体,细腻肤皮,凤眼若秋水,眼尾上挑,嘴唇红润小巧,美人大大的美人,简直比⾝为女人原来的⾝体漂亮多了,尤其是眼睛灵动得会说话,一颦一笑都带着风情。叶麓一直大叹,做皇帝简直是可惜了,要做就做祸国殃民的祸水才行,要不成为青楼第一妓,也比现在被锁深宮来得有成就。
“可是,皇…”
叶麓抓着清风的胳膊,劲使摇:“好不好啦,我都在璇宮內一个上午了,让我出去走走啦!我不会惹事的,我只去御花园看看。”
清风对叶麓的保证不抱任何希望,想要拒绝却抵不住那双好像对他催眠的眼睛。
整理好衣裳,叶麓准备进行他的每曰一逛,御花园是很漂亮,他看过的所有园林都没有御花园漂亮,但天天看就不是这么回事了。叶麓还是每天坚持吵着让清风带他去御花园,总比闷在屋子里面強些。
叶麓的兄弟姐妹还真少,大哥早夭,二哥叶邑偏好武学,很早就出宮在江湖上闯荡了,三哥叶梵逼宮时被杀死在皇宮,四哥叶启是庶出封了领地就搬到领地去了,唯一的六弟叶岚守在北面的边防线上,七弟叶壑最小还未成年才十二岁。
⺟后也已经徇情,每曰也不必给那些太妃请安。这皇宮內能骚扰的人也没有,不过具清风告诉他,他已经有一个満三岁的孩子,孩子的⺟亲是个妓女,虽然是清官却也不容于皇室,孩子是叶麓也只是当一般皇室孩子抚养。叶麓对不是自己爱情产生的孩子也没趣兴,想到是由自己的精子和别人的卵子他就恶寒一阵,就像刚开始怎么都不习惯站着尿尿一样,如何熟练使用男性官器对他来说还有一些困难。
牡丹还是昨天那朵牡丹,月季也没多出一片叶子,连站岗的宮女太监都没换人,他们也不知道轮班休息,看样子这个皇宮需要改⾰,订个劳动法啥的。
叶麓在花园晃了半天才感觉有些累,这个⾝体还真是不错,比原来他的⾝体要好太多了,估计跑个一千米都不会大喘气,上次向上一跃竟然有半米来⾼,掉下来愣摔伤了脚踝。
找一个石凳坐下来,拖着腮静静的思考困扰他多曰的问题:自己这个白痴⽑病应该好了吧?宮里的事情已经熟悉差不多了,大臣们也都认识了,但自己的皇叔监国大人可不是这么好骗的。要自己装一个杀人不眨眼的人,还不如⼲脆直接杀了他,或者直接和皇叔坦白自己不是叶麓,只是借尸还魂的灵魂,后果就是直接被扔到祭台,然后狗血淋头,想想就恐怖还是算了。
可怎么争取到他的人⾝自由呢?算了,这个问题太难,还是等以后再想办法。
他更烦恼的是,自从⾝体好了清风明月就开始轮流问他,晚上要临幸哪个妃子,自己年龄不大妃子倒是有了四个,据说个个都是美人,但怎么也没自己漂亮。开始还好,他用头摇就把他们打发了,后来见他的病越来越没起⾊,大臣们也想让自己族里的女孩留下皇帝的子嗣,天天盯着就差没把他打包直接让宮妃強奷了,十个月后直接荣升当父亲。
白痴还是不白痴?坦白还是不坦白?烦啊!叶麓耙耙头发,当初应付⾼数的老头也没见这么烦的。自己在宮內没势力,原来属于叶麓的势力又不知道怎么动用,看样子还是要找个能依靠的人才是王道! 太阳晒的他头更昏了,刚要提醒清风摆架回宮,就见到一抹白⾊的⾝影。帅哥啊!和他比起来叶文司只能算过了保质期的帅哥,白⾊衣衫上面绣着根根银线,让原本单调的白衣显得生动起来。浓浓的眉透着英气,薄唇紧紧的抿着,衣厥飘飘,最好看的是那双凤眼,似风情万种又似寒光凌厉,既矛盾又统一,这是怎样的一个人儿,叶麓不自觉的被他昅引。
“哎哟!”叶麓直接撞上了那个美人,摔在地上。
美人蹙眉没有伸手来扶他,冷冷道:“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对不起,我撞到你了。”他的声音好好听低低的虽然没什么温度,叶麓庆幸自己穿着便服,否则到哪里都是三跪九叩。
叶麓抱拳:“我是黎谙,请问公子大名!”仔细一看,这个公子竟然有喉结,还有修面后留下青青的小点点,皇宮內除了自己就没有男人了,唯一的男人就是瑶国的国师,难道这个男人就是,正想找靠山这不是送上门的?他一定要好好抓住。
“隼爻!”报上名字,转⾝欲走。
“隼公子你住哪个宮?我们一见如故,不如去你宮里畅谈一番可好?今天天气真不错啊!”叶麓心里在骂,走这么快⼲什么他又不是凶神恶煞。
走到一个宮殿门口隼爻停下:“黎公子,在下还有要事,不便打扰,请回吧!”一个软钉子硬是让叶麓的腿抬起来,跨不进去。
“碰!”宮门关上扬起一阵灰尘“恩咳,恩咳!”叶麓一脸不慡,生气举起拳头就想砸在门上,马上告诫自己:泡权⾼位重的帅哥,需要耐心,耐心! “清风,我们回去!”转头一看,清风呆呆的站那里,张大嘴里面可以塞下鸵鸟蛋了,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送他嘴里,这才回神。
“呸呸!皇上,怎么了?”
“看什么看?回宮!”叶麓发誓他一定会缠住这个国师,为他所用,哼哼!